當天晚上，老舒再一次來到了基地。
    在我見徐秋妍之前和我見了一麵。
    對於劉洋這件事情老舒覺得我做得很解氣，他對那個劉洋也沒有什麽好印象，不過是倚仗著家族的力量耀武揚威的二世祖。
    劉洋喜歡徐秋妍，他對我的不滿其實也是緣於知道我與徐秋妍之間的一些事，所以知道徐秋妍要到基地來他也便強烈要求跟著來，還用了一些小手段，當時如果不是徐秋妍堅持，他便是組長，他一到基地，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給我來一個下馬威，他要證明他比我強，讓徐秋妍知道如何選擇。
    其實他根本就不是出於公務。
    老舒拍著我的肩膀：“不得不說，你比我有魄力，如果換是我可能會想一個更加穩妥的辦法，不會像你這樣的直接。當然，所處的位置不一樣，我要顧慮的太多了，反倒畏手畏腳。”
    我苦笑，我也是被推著走的，很多路並不是我自己的選擇，而是我根本就沒有選擇。
    就拿我所經曆的許多人許多事一樣，特別是那些人原本是在我身邊的，可是走著走著他們都不見了，甚至有的連個招呼都沒有打便不再出現。
    我知道他們有他們的路，他們也會去成就他們的道。
    “九處對這件事情是什麽看法？”我問老舒，不管怎麽說我現在還算是九處的人，基地也是九處幫忙搭建起來的。
    老舒笑了：“你的意思就是九處的意思，九處自然是要挺你的，按著你的想法去做吧，不用擔心，我會盡力與上邊協調，你隻管做你想做的，其他的事情交給我，我這張老臉應該還是可以替你擋一擋的。對了，我讓謝意不出麵你的心裏不會有什麽想法吧？”
    我搖搖頭，我還真沒有什麽想法。
    老舒道：“謝意不出麵，九處就還能夠在暗中斡旋，謝意若是出麵，那麽九處也就被逼到了坎上，就非得拿出一個態度了。不是我不敢與管理局翻臉，但真翻臉了以後一些事情的處理上就會有麻煩。”
    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老舒今晚能夠來，能夠和我推心置腹地說這一番話，也表明了他們的立場，他們是站在我這邊的，這就已經足夠了。
    “不過你這麽一鬧也挺好的，徐秋妍的母親又重新進入了管理局的最高權力層，我知道你與她母親之間有些不愉快，但有一說一，相比起來管理局在她母親作為主要負責人期間對你確實是寬容的，其實在對你的一些行動中她是頂住了不小的壓力的。”
    老舒這話讓我不知道該怎麽接了。
    他說得沒錯，以前我對於徐秋妍的母親是很不舒服的，管理局針對我的那些行動我又怎麽會忘記呢，可是現在聽老舒這麽一說，看來徐秋妍的母親好像也並不像我想的那樣。
    特別是在知道她被排擠也與她對我的態度有關係之後，我這心裏有些五味雜陳，再看看如今劉洋以及他身後的人對我的態度，我相信老舒說的，徐秋妍的母親因為徐秋妍的緣故還是對我念及幾分香火情。
    “好了，到時候和徐秋妍好好談談，看看這件事情怎麽才能夠妥善解決，劉洋是肯定要放的，他要是出了事的話，他的家族不會善罷甘休，以後說不得在暗中會如何針對你。他的家族在管理局有著很大的話語權，甚至在管理局之外也是有一定的影響力的，說白了，他家族的某些人還能夠影響到上麵的態度。”
    我說道：“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有這麽個劉家。”
    老舒歎了口氣：“那是因為平時你接觸的圈子不一樣，就拿九處來說吧，看著很風光，但同樣會涉及到方方麵麵。遠的就不說了，說簡單一點的，九處要正常運行需要資金，設備，以及人力，哪來？就這幾樣上麵至少就有七、八個部門在掐著脖子，當然，九處特殊，所以一些事情上他們可能會開綠燈，但如果有那麽一個兩個想要使壞的人，在某個環節一直給你卡著，而且他還能夠有正當的理由和借口，你怎麽辦？總不能這樣的事情也用武力來解決吧？那性質就變了。”
    確實是這麽回事，有些人他不一定能夠幫到你什麽，但他們絕對有能力讓你辦不成任何事情。
    老舒和我聊完就離開了。
    他就像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
    他來這一趟隻是為了和我交心。
    除了極少的幾個人之外，整個基地都不知道他曾經來過。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餐徐秋妍就來了。
    這一次我沒有避而不見，而是把她請到了我的辦公室。
    我在基地當然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隻是我幾乎都不會在辦公室裏呆的。
    徐秋妍的臉上帶著微笑：“你越來越像個官了，居然學會晾人了。”
    她是為昨天我不見她而表達不滿。
    “我晾的不是你。”我也微微一笑，她愣了一下，然後也想明白了，她說道：“我確實不曾想到你竟然敢把劉洋給抓起來，不過你這一手玩得確實漂亮，我媽說你現在成熟了，不像最初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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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熟了？或許吧，經曆了這麽多人總是會成熟的。
    “你媽還好吧？”
    “托你的福，管理局為了緩和與你們的關係，讓她回到了原來的位子上，不隻是她，原本跟著她被邊緣化的那些人也重新得到了重用。”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好像古往今來都是這樣。
    “對於劉洋你是怎樣的一個態度？”徐秋妍問我。
    我點上一支煙：“想聽實話嗎？”
    “我原本就是來和你交涉的，當然希望聽到的是你的真心話。”
    “如果按著我個人的意思是一定要給他一個沉重教訓的。”
    “哦？你該不會真想把他弄進去關上兩年吧？劉家是不會答應的，劉洋怎麽說也是劉家未來的希望。”
    我差一點就被一口煙給嗆著了。
    劉洋是劉家的希望？劉家若是真交到劉洋這家夥的手上估計是要不了幾天他就能夠帶著劉家走向滅亡。
    劉家的人眼睛是瞎了嗎？
    徐秋妍笑了：“能不能別先入為主，其實劉洋真的不笨，他隻是這一次被衝昏了頭腦。他向來都很聰明，唯獨在對待你的這件事情上他衝動了。他對你缺乏最根本的了解，否則他也不會出現這樣昏招。”
    我不置可否，像劉洋這樣的人我還真無法把他當成真正的對手。
    我說道：“那劉家是怎麽一個說法？你既然來和我談判，那麽劉家應該給了你一定的籌碼吧？”
    徐秋妍點點頭：“沒錯，劉家說了，劉洋不能進去，至於劉洋犯的錯誤劉家願意給出一定的補償，另外，劉家還表示以後劉家不後再插手任何關於基地的事情，劉洋也會離你遠遠的，不會再對你造成任何的困擾。”
    我笑了：“一定的補償是什麽？”
    徐秋妍說道：“你想要什麽？”
    我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要錢嗎？好像錢對於我而言沒有任何的意義，這一路走來我還真沒為錢發過什麽愁。要權嗎？我就更沒有興趣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做一條鹹魚，連身都不用翻的那種。那我還能夠有什麽，劉家還能夠給我什麽？
    徐秋妍輕咳一聲：“我媽倒是有個請求。”
    我抬眼看向了她，難不成她母親想把劉家的補償給拿了？
    她的臉色微微一紅：“我媽讓我勸勸你，答應劉家的請求，至於補償，我媽想要拿下管理局的另外一個高管位子，她想讓她的一個手下上位。”
    我眯起了眼睛，這個女人的算盤還真打得很精。
    徐秋妍見我不說話，便又道：“其實我覺得這對於你而言也不是什麽壞事，管理局這邊你也不希望三天兩頭就找你的麻煩吧，我媽說了，以後管理局這邊會盡量配合基地的工作，不會給基地的工作拖後腿。”
    我說道：“那你呢，你怎麽想的。”
    徐秋妍抿了抿嘴：“我的想法和我媽的想法是一樣的，你也看到了我媽被管理局的人排擠之後管理局的那些人就迫不及待想要對你出手，與其那樣，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至少以後你不用再擔心管理局這邊暗中搞什麽鬼。”
    我淡淡地說道：“你能夠確定你母親以後也不會對我出手嗎？”
    徐秋妍居然認真地點了點頭：“我能保證。”
    我站起來，在辦公室裏踱了幾步，我也在盤算著。
    讓劉家讓出一個管理局高管的位子似乎確實是將劉家的補償最大化了。
    我對徐秋妍說道：“我答應讓劉家讓出一個高管的位子，但這個位子不是給你媽安插她心腹的，我是為你爭取的，位子要拿，但上位的人必須是你。”
    徐秋妍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我會提出這樣的一個條件。
    我淡淡地說道：“我不信你的母親，但我信你。你在那個位子上坐著的話，我這心裏才會踏實。”
    徐秋妍一臉的苦澀：“隻怕到時候她還以為是我的意思。”
    我說道：“這是我的意思，你直接告訴你母親和劉家。至於其他的就照著劉家所說的辦吧。”
    其實至於劉家其他的口頭承諾我根本就沒當回事，劉家吃了這麽大一個虧真能夠忍嗎？不可能的，他們肯定會想辦法針對我的，但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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