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女人，我就頭大。
    那是一筆糊塗賬，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這幾個女人中，除了徐秋妍之外，另外的幾個對於我來說都是莫名其妙的冒出來的。
    甚至包括葉驚鴻。
    隻是與葉驚鴻相處的時間也最長，一路走來，我能夠感受得到葉驚鴻對我的處處維護。至於說冰冰，我是一無所知的，突然就與她有了那層關係，還有了一個兒子，可是過程呢？我根本連過程是什麽樣的都不清楚。
    再就是淺淺了，淺淺對於我而言也是一個謎，她怎麽就和我扯上了關係，偏偏似乎葉驚鴻對於淺淺並不排斥，而且葉驚鴻竟然也說是我欠她的，我又欠她什麽了？
    我怎麽總是在欠這樣的情債，而且作為當事人的我根本對這些事沒有半點記憶。
    對了，如果我真是鬼穀子，那麽與今淑公主之間是不是也有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我突然覺得我是不是應該找到鬼穀子那個老頭問一問，這些情債到底都是怎麽一回事。
    車子已經來到了綠苑小區。
    在樓下停了下來。
    我卻有些不太敢上去了。
    江小灰看到我這個樣子疑惑地問道：“我怎麽感覺你比我還緊張？”
    葉驚鴻隻是笑，並不說話，她畢竟已經猜到了我的心裏在擔心什麽。
    倒是武開山，他說道：“不就是回個家嗎？這你都害怕？你家裏有老虎，會吃人？”
    葉驚鴻笑得更燦爛了：“是啊，有會吃人的老虎，還帶了一隻小虎。”
    武開山一頭的霧水：“什麽意思？”
    我瞪了葉驚鴻一眼，深吸了口氣，然後上了樓。
    在家門口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輕輕敲了敲門。
    門開了，是我母親開的門：“你回來了？”說罷她的目光便急切地向著我的身後看去，我知道她在找誰，她是在找江小灰，最後目光落在了江小灰的身上，她的神情便激動了起來：“是小灰吧？”
    江小灰也有些愣住了，他雖然心裏早就已經有了準備，但真正見到母親的時候他還是表現得很不自然，他竟然低下了頭。
    我對母親說道：“還有人呢，先讓大家進屋吧。”
    我這麽一說母親才發現了自己的失態，她忙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然後笑著招呼大家進屋。
    江小灰有些扭捏，這在他身上是很少見到的，我拍拍他的肩膀：“怎麽，都回家了還不好意思。”
    進了屋，我們在沙發上坐下，我這才發現屋子裏就隻有母親一個人。
    “我爸呢？”
    母親說道：“他去請你白爺爺過來，白爺爺聽說你來了你是沒見到他那興奮勁兒。”說到這兒母親歎了口氣：“爸媽不在你身邊的那段日子也多虧了你白爺爺，要不是他，還不知道你會成什麽樣子，他可是真把你當成了自己的孫子，小白，你可要好好待你白爺爺。”
    我連忙點頭，我也忘不了與白爺爺在一起的那些點點滴滴。
    他靠著撿破爛維持著生計，而我需要花錢的時候他卻一點都不含糊，自己卻是那樣的省吃儉用。
    我很想問冰冰和小念白，但還是忍住了，我隻是在屋裏子仔細打量，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母子倆生活過的痕跡，不過卻沒有一點發現。
    坐在我身邊的葉驚鴻輕聲問我：“好像並沒有冰冰母子，你是不是有些失望？”為什麽沒有？雖然我有些疑惑，但想想也釋然，冰冰到底存不存在，我與她之間到底是不是真有什麽，是不是真有了小念白，這一切對於我而言都亦真亦幻，我自己都不能肯定。
    母親卻是一把拉住了江小灰的手：“小灰，爸和媽不對起你……”母親這一開口便就嗚咽起來，我知道原本江小灰的心裏對於父母是有著很大的意見的，畢竟在他看來是他們剝奪了當年他生的權利。
    可是此刻的江小灰在見到母親哭泣的時候顯得是那麽的不知所措，他看向我，希望我能夠幫他。
    我也走到了母親的身邊，我輕輕撫摸著母親的後背：“媽，小灰沒有怪你們，再說他現在不活生生的在這兒嗎？過去的事情就別再提了。”母親聽我這麽說，她抬頭看向江小灰，伸手撫摸著江小灰的臉龐，我知道，她一定是覺得這一切很不真實。
    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起，我想應該是父親他們來了，我忙去開門，但門剛打開我便呆住了。
    門外站著的竟是冰冰和小念白。
    冰冰還是那個樣子，小念白卻似乎又長高了一些。
    冰冰的臉上帶著笑容：“聽說你回來了我就帶著念白過來看看。”
    我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半天才問出一句：“這段日子你們還好嗎？”冰冰依舊帶著微笑：“不好，沒有你的日子又怎麽會好呢？小念白一直都在念叨著爸爸，他看到別的孩子都有父親，他卻沒有，他總問我，你在哪，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她的話一下子把我給整得不知道該怎麽接茬了。
    內心裏生出了深深的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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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們母子。
    “冰冰來了？快進來，喲，小念白又長高了。”母親聽到冰冰的聲音便走到了門口，她把冰冰母子迎進了門，然後還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我有些無奈，這叫什麽事啊？
    小念白看起來差不多七、八歲的樣子，我有些記不得上一次見他的時候是什麽樣的了，他看我的眼神中帶著幾分畏懼，冰冰對他說道：“你不是一直都想見到爸爸嗎？現在他就站在你的麵前，叫啊！”
    小念白的嘴動了動，但最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害羞又或是因為害怕的緣故，他直接跑進了屋。
    冰冰歎了口氣：“這孩子。”
    冰冰進了屋便看到了葉驚鴻，葉驚鴻也正看著她，葉驚鴻先衝她笑笑，她也回了一個笑容。
    葉驚鴻看向小念白：“這孩子別說，長得還真像小白。”
    我有些無語，我不敢去注視葉驚鴻的目光，隻得挨著武開山坐，無話找話的和武開山閑聊起來。
    武開山也看出了我的窘迫，他幹咳一聲：“你妻子很漂亮，孩子看著也很聰明。”不知道為什麽，他這誇讚的話讓我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門又被打開了，是父親回來了，他扶著白爺爺站在門口，我一下子跑了過去：“爺爺！爸！”我向他們打招呼，白爺爺看著我，眼眶有些濕潤：“小白長大了，也長高了。”
    其實到了我這個年齡怎麽還可能長個頭？不過我知道白爺爺這是太想我了，我不禁有些愧疚，這麽長時間了，我都沒有回來過，我覺得很對不起白爺爺。
    “白爺爺！”冰冰也叫了一聲。
    白爺爺看向冰冰，眼裏滿是疑惑：“你是……”
    母親說道：“您不記得她了，是冰冰啊，還有小念白，他們可是和您在這兒一起生活了一年多呢！”
    白爺爺看看我母親，又看看冰冰母子，再又看了看我父親，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小白，真是這樣的嗎？”
    父親把我拉到了一邊：“白爺爺這兩年有些老年癡呆，一些事情他記不太清楚了，現在都是住在養老院裏呢。”
    我問道：“那冰冰母子呢，他們現在住在哪兒？”
    父親就道：“他們就住在這個小區裏，我們在小區裏重新給他們買了一套房子。冰冰真是不容易呢，為了孩子，她放棄了自己的事業，現在就在橋城的一家小企業上班，平日裏也就是你母親幫襯著他們，不然的話她一個人拉扯著小念白真知道能不能挺得住。”
    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裏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我覺得這一幕又開始不真實了，我看向了葉驚鴻，她正衝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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