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5章 怪男人,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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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我們便穿過了小溪。
    前麵居然有燈火。
    這林子裏竟然有燈火,有燈火的地方是不是就有人家。
    此刻我們才意識到時間不對,現在不應該是接近正午時分嗎?怎麽整個林子裏是漆黑的,而且還在林中發現了燈火。
    “小心,有些不對勁。”
    老頭輕聲對我說道,他顯然也發現了什麽。
    我們又繼續往前走了大約一百多米,我們依稀能夠看清那燈火所在的建築的輪廓。
    “這房子是不是與你的那房子看上去很像。”
    老頭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我有些能夠確定了,這應該就是另一個囚牢,這兒應該也囚禁著一個古怪的家夥。
    我們慢慢向那房子靠近,才發現那並不是燈火,而是燭火。
    “這真是蠟燭發出的光嗎?剛才我們可是在百米開外呢,而且還是在林子裏。”老頭有些納悶地說。
    果然很古怪,燭光按說不可能那麽遠就能夠看到,而且還是在林子裏,我們又是在行進中,總會遇到遮擋,但我們卻始終能夠看到這一點燭火,而且看得還是那樣的分明。
    “管他的,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我說。
    我走到了門口,抬手輕輕敲了下門。
    “誰啊!”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掛掉一般。
    門開了,一張慘白的臉映入了我們的眼中,那臉白得不正常,根本看不到一點的血色。
    這是一個中年男人,頭子大概有一米七五,中等身材,穿著一件看似嶄新的黑色中山裝,衣服不知道是用的什麽麵料,似乎還閃著一種說不清的光亮。
    他的一雙眼睛卻是空的,沒有眼珠子。
    看上去很嚇人。
    雖然他沒有眼珠,但我總覺得他就在盯著我們看。
    “你們找誰?”他問道。
    我輕咳一聲,強忍著某種不適,帶著微笑說道:“不好意思,我們在這林子裏迷路了,看到這兒有燭光就來了,你看,這大晚上的我們也不好再繼續趕路,能讓我們在這兒休息一晚嗎?明天天一亮我們就走。”
    “迷路了?等天亮就離開?”中年男子似乎有些疑惑地反問。
    我點點頭:“是的。”
    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這樣啊,那行,進來吧。”
    說著他便將門又開大了一些,讓我們進去。
    我正準備進去,老頭一把拉住了我。
    我看向他,老頭輕聲說道:“我怎麽覺得瘮得慌。”
    我說道:“你要是害怕就在外麵待著,我一個人進去。”
    “誰說我害怕了,我隻是提醒你一下,小心一點。”他一麵說一麵看向眼前的中年男子。
    我們走了進去,屋子裏亂糟糟的,我甚至有一種錯覺,自己好像走進了一個紙紮店。
    沒錯,就是紙紮店,因為屋子裏紮了很多紙人,有些已經紮好了,而有的則是半成品,在屋子正中間的那張大桌子上還有著很多的紙,用來糊紙人的紙,地上是破好的竹篾。
    這根本就沒辦法落腳啊!
    “不好意思,屋子有些亂,不過客房倒是收拾好的,二位,就一張床,你們先將就著吧。”
    老頭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向我,我不由得有些惡寒。
    我知道他是覺得我們不應該來,但我卻很想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如果這個中年男子也是被囚禁在這兒的,那麽應該也是一個人物,至少是古怪的存在,我對這中年男子生出了好奇心。
    “沒事的,出門在外哪有那麽多的講究。”說話間我們便跟他走進了他所說的客房。
    客房與外麵相比起來確實要幹淨多了,一張大床,一個床頭櫃,還有沙發,茶幾,牆上甚至還有電視。
    “這該不會是你自己的房間吧?要真是那樣,我們把它給占了你住哪啊?”我問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笑道:“放心吧,這就是客房,我住在你們隔壁,不過我瞌睡少,大多時間都是在工作。”
    “工作?紮那些紙人嗎?這鬼地方你就算是紮了也賣不出去啊。”老頭疑惑地問道。
    中年男子說道:“為什麽非得賣出去呢?留著自己用也很不錯的,不是嗎?”老頭一下子啞然了,就連我的心裏也毛揪揪的,什麽叫留著自己用,紙人一般都是用於祭祀或是祭奠的,甚至還會用來陪葬什麽的。
    說白了,就是給死人用的。
    “對了,你們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中年男子又問道,他那又空洞的眼裏總是讓我的心裏不安。
    我說道:“我們才吃過東西,就不必麻煩了。”
    “不麻煩,來到這兒就像到自己家一樣,可千萬別客氣,我這兒平常也難得有個人來,這一下子來了兩個,能夠有人陪著說說話也是好的。”
    老頭咳了兩聲:“那個,沒啥你就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們。”
    中年男子應道:“那好吧,對了,如果你們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我要麽在廳裏,要麽就在隔壁房間,你們隨時都可以找我的,我不怕被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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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他似乎在笑,隻是他沒有眼珠子,所以他笑起來的時候讓人感覺有些恐怖。
    中年男子終於轉身回了客廳,老頭趕緊關上了門。
    房間裏點了一支蠟燭,白色的蠟燭。
    老頭說道:“你有沒有感覺到這屋子好冷。”
    “還好吧,確實是有一點涼。”
    老頭在沙發上坐下:“這個人很古怪,我總覺得心裏突突老跳,慌得很,我真害怕出點什麽事。”
    我笑了:“你活了那麽大把年紀了,按說也該活夠了,怎麽我覺得你竟然比我還要怕死。”
    老頭沒好氣地說道:“我怕死怎麽了,你是不知道,活著才是硬道理。對了,你留意到剛才你說等天亮就離開時那家夥什麽反應嗎?”
    我皺起了眉頭:“沒留意,怎麽了?”
    “他似乎聽你說天亮就離開的時候有些驚訝,他還刻意地反問了一句。”
    我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那麽一回事,我問道:“那又怎麽了?”
    “沒什麽,我隻是覺得他好像並不覺得天會亮一樣,而且現在應該是中午吧,我們早上就出發的,我大概算了一下,以我們的腳力,走到現在滿打滿算也就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怎麽天就黑了呢。你想想,有這沒這樣的可能,在這林子裏永遠都隻能是黑暗一片,根本就不存在天亮這一說。”老頭一口氣說了很多。
    不過他的話卻讓我的心裏無法平靜了。
    他說的這種可能性不是不存在。
    若是這樣,那個中年男子在聽我說天亮再離開那話時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這林子裏隻有黑夜沒有白天?我又想起了中年男子在聽我說天亮才離開時嘴角揚起的弧度,他原來早就已經知道天不會亮了,他收留我們就肯定別有目的。
    “不過有一說一,他紮紙人的手藝還真沒得說的,剛才我留心看了,他紮的那些紙人都栩栩如生,隻是沒有點睛,若是點上眼睛說不得真能像個大活人。”老頭說道。
    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紙人,沒點睛。
    我不由得就想到了中年男子。
    之前我就覺得中年男子有些奇怪,但哪奇怪我卻說不上來,現在老頭這麽一說,我竟有些不寒而栗。
    “你怎麽了?”老頭發現了我的不對,我看向了那關著的門,然後努力地壓降聲音:“你不覺得那個家夥也像一個紙人嗎?”
    我不說這話倒也罷了,我話音剛落便感覺到了老頭的身體竟然有些顫抖起來,他張大了嘴,哆嗦著說道:“不,不會吧。”
    我苦笑,我也希望是我弄錯了。
    可偏偏這個時候贏勾的聲音傳來:“他確實是紙人,隻是被人賦予了靈魂,另外,你們這個屋子裏的一切陳設都是紙紮的。”
    我一下子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老頭沒聽到我與贏勾的對話,他也被我的動作嚇了一大跳,同樣也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怎麽了,你怎麽了?”
    我仔細看看沙發,茶幾和那張床,我竟然看不出一點的端倪。
    但贏勾說的話不可能有錯,我突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我甚至不敢把這些告訴老頭,我怕嚇著他。
    “別緊張,我在他的身上沒感覺到殺氣,這說明他並不想將你們怎麽樣,先看看再說吧,而且這床你也可以大膽地睡,有一點那老頭兒說得沒錯,他的紮紙功夫確實是一絕,至少真正做到了以假亂真,就這些紙物的質量,就是燒到地府都能夠有一個好價錢。”
    我翻了個白眼,我可是個大活人,他打這樣的比方恰當嗎?
    “你倒是說話啊,哎呀,真是急死我了。”這老頭還是個急性子。
    我重新坐了下來:“我隻是想到了一些事情,看把你嚇的。”
    “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好不?”
    “我初見你的時候你也沒這麽膽小啊,而且整得一副大師風範的樣子,現在你怎麽就怕成這樣了?”
    “誰的地盤誰作主,之前那是在我的地盤我當然就不怕了,可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上,真要發生點什麽,我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再說了,怎麽說我也是個人,可他們就不一定了,就拿之前那個你說的女人來說吧,我看到的就是一副枯骨。”
    “那這個家夥呢?”
    “你不是說他就是個紙人嗎?”
    我抿了抿嘴:“你覺得這沙發坐起來怎麽樣?”
    “挺舒服的,還有這床。”他走到了床邊,屁股往床上一坐,我在一旁看著都能夠感受到了床的彈性。
    “不得不說,他還真懂得享受,我就喜歡這樣的床。”
    我聽他這麽說,認真地點點頭道:“你若真的喜歡到時候我會燒一張給你。”
    “你咒我?”老頭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我淡淡地說道:“這床也好,沙發也好全都是紙紮的,包括那電視。”我正說著,那電視機竟然就自己開了,電視畫麵裏出現的卻是外麵 的那個中年男子,他正抬頭像是在通過電視看著我們,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我的媽呀,這,這怎麽可能?”老頭有些不相信,他的手在床上輕輕拍打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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