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博士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我一時間竟然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在我看來都有問題，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我經曆了這麽多人也變得多疑，我問他：“難道你覺得他們就一定必須得一真一假嗎？”
    他微微一怔，袁江馬上反應了過來，他問我：“你該不會是認為兩個都是假的吧？”
    我不由得想起了呆在我基地的那個博士，我瞬間便覺得那個博士要可愛得多，那才是真的博士。
    如果他在就好了，誰是真的誰是假的估計他是能夠分得清的。
    曾大江想了想道：“既然你覺得他們都是假的，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不知道。
    袁江說道：“如果說兩個都是假的，那麽虛無境又算怎麽一回事？而你在虛無境裏所做的一切事情還有意義嗎？”他這話明顯是在問曾大江，曾大江皺起了眉頭。
    我也看著曾大江，我想聽聽他又是怎麽想的。
    “有意義，至少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我做的這些事情並不是為了他們哪一個在做，我是在為了虛無境裏所有的人。他們不是螻蟻，他們都有活下去的權利。”
    袁江搖搖頭：“不，他們很多來到這個虛無境確實是為了活下去，但你知道他們在外麵的世界都是些什麽人？或許有的人早就應該死在外麵的，你能保證這些人在外麵沒有作奸犯科，殺人放火嗎？他們為了逃避自己要負的責任，所以躲到了這裏來。還有一些人，他們原本就已經身患絕症，可是他們不想死，他們想要繼續苟活，進入虛無境，這兒的時間幾乎就是靜止的，他們其實就是在偷取時間來讓自己活命。”
    曾大江卻不這麽認為：“你說的那些在外麵作惡的人確實是死不足惜時，但那些患了絕症的人有著求生欲他們並沒有錯，他們想要活著，我想他們的家人也希望他們能夠活著，將心比心，如果換作他們是你我，又或者是你我的親人，你還會那麽想嗎？有一點你說得沒錯，他們是在苟活，苟延殘喘，就是希望自己能夠多活一些日子，但這沒錯。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而且在虛無境遠遠不隻這兩種人存在，更有一些是無辜者，甚至他們連自己是怎麽來到這個世界的都不知道。”
    袁江還想說什麽，可是張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我歎了口氣，曾大江說得沒錯，骨子裏他和我終歸是一樣的，都有些喜歡悲天憫人。可偏偏我們的能力並不足以讓自己做得更好。
    “還有，對於活死人你們知道多少？”曾大江突然問道。
    我看向袁江，他似乎也有些茫然。
    曾大江淡淡地說道：“你們對活死人竟然一無所知，你們真以為活死人真是死人嗎？不，他們不是，他們隻是神經阻斷而已，我始終覺得造成他們這個樣子的是一隻看不見的黑手，我甚至也懷疑過這件事情與博士有關係。當然，我隻是懷疑，但我拿不出任何的證據。”
    袁江瞪大了眼睛：“明明你都懷疑他了，為什麽還事事都聽他的？”
    “我沒有事事都聽他的，我並不是一個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的人，但很多時候我都需要他的幫助，在沒有明顯的證據證明活死人與他有關係之前，我隻能和他保持著一定的關係。當然，我也暗中做了一些調查，隻是情況並不樂觀，每一次調查稍微有一點眉目的時候都會出現意外。”
    說到這兒，他的表情有些無奈：“別看我控製著獵手組織與冒險者，但我心裏很清楚，有些人並不真正聽我的，隻是偏偏你拿他們沒有一點辦法。”
    “說白了，你還是一個傀儡！”袁江不屑地說道。
    曾大江並沒有生氣，反而是笑了起來。
    袁江有些不解：“你笑什麽？”
    “沒錯，我可能真是一個傀儡，但這傀儡我不做還會有人做，甚至估計還有人想要爭著做。我做總比別的人做要強得多，因為那些爭著想要做傀儡的人隻是為了他們自己，滿足他們對權力的欲望或者是其他方麵的欲望。至少我做這個傀儡我還能夠幹一些事，幹些人事。”
    聽曾大江這麽說我不由得看向了袁江，他就是那個想要爭著做這個傀儡的人，他的臉一下子便紅了起來，他沒有再說什麽，低下了頭。
    我看得出來他的心裏多少都有些內疚。
    曾大江說完看向袁江：“你有野心，但你的野心也隻是為了滿足你的私欲，不是嗎？”
    袁江的臉更紅了，他甚至不敢去看曾大江。
    “我隨時都可以離開這個虛無境，而且我是肯定要離開的，我知道他選擇了你來取代我，其實他對我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他卻不知道，在他的身邊也有我的人。”
    “我……”袁江有些急了，想要解釋。
    曾大江抬起了手：“你不用解釋，我能夠理解你的想法，其實我根本就不在乎，也無所謂，隻是有一點我還是想要提醒你，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能夠取代我成為這個虛無境的主宰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存著一點善意。我並不需要你做救世主，你也不是那塊料，傀儡可以做，但不能完全喪失了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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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江愣住了。
    曾大江指向我：“你差一點殺了他，你想過沒有，你若真把他殺了你能活嗎？”曾大江的臉沉了下來，我不由得一驚。
    我覺得我還是沒有看明白這個家夥，他才十三、四歲啊，可是他現在的表現根本就是一個老江湖，而且隻是短短的幾句對話就已經把袁江給拿捏得死死的了。
    袁江的額頭滲出了汗水。
    曾大江的聲音冷了下來：“你應該知道我和他的關係，你要是真殺了他，我敢保證你肯定下一秒就會死。”
    袁江的驚愕並沒有退去，他問曾大江：“你是怎麽知道的？那可是幻境！”
    “對於你來說是幻境，可是對於我來說卻不存在。”
    我說道：“所以是你讓琳姐來把我們帶離幻境的？”
    “是的，隻是我沒想到他竟然會鼓動了小妖來殺你，不過好在小妖並沒有真那麽做，他隻是殺了那個時空獵手，不然的話……”他沒有把話說完，但言下之意卻很明顯，他是想說如果小妖真對我下手的話小妖估計根本不可能活著離開。
    接著他說的一句話更是讓我們震驚：“其實從頭到尾我都在你們的身邊不遠處，我目睹了發生的一切，隻是你們看不見我罷了。”
    袁江確實被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曾大江見我們這表情他笑了：“其實你們根本不用這麽吃驚，可以說除了博士之外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這個虛無境了，甚至連博士自己都不一定知道其中的一些秘密。畢竟他並不是一直都呆在虛無境之中，很多時候他都不在，也隻是偶爾過來一趟。所以我摸清了虛無境裏的一切，為此我花了大量的時間與精力，哦，對時間且不談，在這兒它似乎並不怎麽存在，但我確實花了很大的精力，還有我的那個天機堂，我的情報可以說比博士的更多，也更精確，因為很多情況我都會親自去核實，這一點他是不可能做到的。當然，一些重要的情報我也不可能讓他知道。”
    老實說，我很佩服曾大江的，年紀不大，卻有著這樣深的城府，藏得住事。
    “既然你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願意聽我的安排嗎？”他問我們。
    袁江看看我，我則是很平淡地說道：“說來聽聽。”
    他也沒有因為我的不積極而有什麽，他道：“我想讓你們幫我去找徐秋妍，我急著要去處理一點事情。”
    我脫口問道：“什麽事？”
    “我想救那些活死人，必須趕在那個所謂的清除計劃出來之前。”
    “清除計劃？”我和袁江異口同聲地問道。
    他認真地點點頭：“他們估計要對活死人出手了，這些人都還有救，我已經讓齊師傅的侄女在想辦法了。”
    齊師傅的侄女？那個小女孩？她能夠有什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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