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灰還是在前麵帶路。
    反正我們誰都不認識路，自然是走到哪算哪，反正北穀再大也有走完的時候。
    無外乎就是多花費一點時間。
    而且從江小灰和贏勾他們說的來看，我之前與他們分開的時間也不過是幾個小時，但我在虛無境卻感覺像是過了十幾天甚至大半個月那麽長。
    我確定虛無境的時間與外麵的時間是不一致的。
    這一點鬼穀子也說過，雖說這兒的時間並不是絕對的靜止，隻是過得很是緩慢，但與外界卻有著天壤之別。
    我也不知道鬼穀子是如何做到的。
    之前我還在驚詫，因為我原本以為這個虛無境是博士的手筆，我就在想，博士什麽時候能夠對時間與空間有這麽深刻的認識，甚至他還連通了無數的平行時空，現在看來是我高看了博士，真正的始作俑者竟是鬼穀子。
    鬼穀子穿越之前所在的世界文明程度真是相當的可怕。
    從他的反應來看，那些實驗者或許與他來自於同一個地方。
    那麽他對那些人又是什麽態度，一旦我們想要對這樣的命運進行抗爭的時候他會站在哪一邊，我希望他能夠站在我們這邊，不管怎麽說，我們也算有很深的淵源，但這樣一來他很有可能就會開罪於自己的族類。
    那最好就是兩不相幫，他就在一旁看著就是了。
    可這也是我的一廂情願。
    沒有人知道我之前進入了木屋，也沒有人知道我見到了鬼穀子。
    在他們看來剛才我不過是發了一會呆。
    我都懷疑是不是真發生過，但我相信自己的感覺。
    我肯定不是發呆，我是真真實實地進入了木屋裏，到了那個魚鉤鎮，甚至還去到了雲夢山七星洞，在那兒見到了化名王禪的鬼穀子，也見到了名叫化之的自己，化之應該是我的第一世吧，與自己的第一世相見我說不出那種感覺，反正怪怪的。
    隻是我不知道鬼穀子是用什麽手段改變了大家的記憶，讓他們感覺到的與真實發生的根本就不一樣。
    既然鬼穀子費盡了心去這麽做，自然是不想自己存在於虛無境的事情被別人知道，我當然也就不會說出來了。
    “你們快來！”前麵的江小灰大叫一聲打亂了我的思緒。
    一旁贏勾輕聲問道：“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我說道：“嗯，在想一些事情，關於虛無境的。”
    “那木屋裏到底有什麽？”他突然問了一句。
    我愣了一下，瞪大眼睛看著他。
    他淡淡地說道：“我知道有人試圖篡改我的記憶，但沒成功，剛才他們都在注意著你我也就不好問了。”
    我沒想到贏勾竟然記憶並沒有被篡改成功，他清晰地記得我進了小木屋。
    他繼續說道：“不隻是你，江小灰也進去了，隻是他似乎自己都不記得了，但你肯定是記得的，我太了解你了，而且剛才你所想的應該與小木屋裏發生的事情有關係。按說以前我可以輕易就知道你在想什麽，但你從小木屋出來之後我再想探知你的思想就像是被什麽阻隔了一般。”
    看來贏勾一直保持著清醒。
    我輕咳一聲：“現在不方便說，等有機會我再告訴你吧。”
    他也沒再糾結，我們大步來到了江小灰所在的位置。
    我們看到了前方的一座塑像，一座用巨石打造的塑像。
    那塑像上的人竟然是王禪的樣子，也就是我見過的年輕鬼穀子的樣子。
    “這人是誰啊？”江小灰問道。
    贏勾沒有說話，看向我，像是在詢問。
    少女徐秋妍道：“看他的服飾應該是春秋戰國時期的人，至於是誰我就說不上來了。”
    柯南湊近去看向了塑像的底座：“這上麵有字呢，王禪。你們誰知道王禪是誰？”
    少女徐秋妍驚呼：“我知道，王禪是鬼穀子的化名之一，鬼穀子姓王，他以王姓起了好幾個化名，每一個化名都對應了他的一個出身，王禪這個名字對應的好像是朝歌，也就是現在的鶴壁市。”
    江小灰看向徐秋妍：“你懂得可真多。”
    “這有什麽，多看書你也什麽都會知道。”
    江小灰其實也很好學的，而且他的記憶力也超強，隻是他不太喜歡看書，他喜動不喜靜，所以知識的儲備自然就要弱一點，除非是他經曆過的，聽說過的。
    贏勾皺眉：“這兒怎麽會有鬼穀子的塑像？莫非這又和你有什麽關係？要知道博士打造這麽一個虛無境就是受到了你的影響，所以這鬼穀子的塑像也是你讓他建的吧？”
    天地良心，博士是不是受我的影響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點，那就是我替我自己不知道背了多少的鍋。
    這樣那樣最後都成為了我的構想，別人隻是照著我的構想去執行罷了。
    可是這些構想真的都是自己的想法嗎？為什麽我自己都不知道。
    猴子顯然也是聽說過鬼穀子的：“我聽博士提起過這個人，博士說這人是個鬼才，他甚至都不敢輕易評價這個人，我感覺吧，博士應該對他很是推崇，說不得還真是博士給立的塑像也不一定。”
    柯南搖搖頭：“博士並沒有到過這兒，他和我到北穀隻是在穀口他便停駐不前了，根本不可能深入到這兒來，所以這塑像不是博士所立，難不成在北穀裏還有某種超強勢力的存在？他們才是北穀真正的主宰者，這塑像有可能是他們立的，而這些人與鬼穀子之間是有一定淵源的。”
    這也是一個腦子好使的家夥，現在的機械獸都很聰明，有些智力差一點的孩子甚至還不如機械獸。
    路飛說道：“你們說，會不會這個鬼穀子就在北穀？”
    我的心裏一驚，它竟然會這麽想。
    少女徐秋妍問路飛：“你知道鬼穀子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嗎？他若是在北穀的話，那麽你覺得虛無境的真正掌控者還會是那隻貓？”
    路飛淡淡地說道：“那又有什麽好奇怪的，鬼穀子雖然我知道得不多，但也不算少，我們在博士身邊的這些機械獸沒有人不知道鬼穀子的。就算他真在鬼穀估計他也不會閑到去管一隻貓的事情，他與那隻貓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麵，就那隻貓在他看來根本就連屁都不是，也隻有那隻貓會把很多人或是機械獸看成它最大的敵人，它卻不知真正可怕的人到底是誰。”
    柯南歎了口氣：“北穀確實很是古怪。”
    我盯著王禪的塑像看了半天，確實與王禪極像，甚至連神態都很像。
    隻是在這兒立著這麽一座塑像到底是幾個意思？
    我想不明白，之前雷池有阻止我們進入的意思，那麽現在呢，王禪該不會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訴我們北穀是他的地盤，任何人都不能隨意進入吧？
    “進吧，繼續往前。”
    江小灰應了一聲，徑直往前走，猴子追上了他：“我和你一道吧。”
    猴子也來了興趣，不知道前方還會出現什麽奇怪的人或物。
    那塑像並沒有整出什麽幺蛾子，沒有阻擋我們前進的腳步。
    贏勾一直在我的身邊，柯南和路飛走在前麵，離我們有三、五米遠，少女徐秋妍則是騎在路飛的背上，路飛竟然也讓她騎，它比看上去要溫順得多。
    “我總覺得這個北穀就是鬼穀子棲身之所，隻是看上去又不太像。”贏勾說。
    我看他一眼：“或許你說得沒錯吧，說不定我們就是在一個疊加的空間之中。”
    “疊加？你是說北穀其實有兩個空間，這兩個空間是重合的？”贏勾果然一點就透。
    沒錯，應該就是時空疊加，因為我現在算是看出來了，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應該就是從木屋進去之後魚鉤鎮的位置，大量地理方向是沒變的，隻是沒有了魚鉤鎮，也沒有了周圍的山。
    如果不是我仔細觀察著地理地貌還真分辨不出來。
    贏勾倒吸了一口涼氣：“鬼穀子真是讓人看不透。”
    我說道：“是啊，不過這件事情就你自己知道便好了，他這麽做也是不希望多生是非。”
    贏勾點點頭，顯然他也不希望被鬼穀子惦記上，他說：“之前他封印了我的時候我還滿心的不服，現在看來不服不行，人家有這實力，估計就算是現在的我在他的眼裏也根本什麽都不是。”
    “想什麽呢，至少他不是我們的敵人，這就已經很好了。”我說。
    贏勾笑了：“是啊，真若是有這樣的一個敵人估計就連睡覺都得睜一隻眼睛，而且自己都能夠把自己給嚇個半死。不得不說，他把我封印在你的身體裏對於我而言也是一件好事，無形之中也算是間接抱了你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