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肯定不能回頭的，就算想走回頭路估計也不會是我們來時的那條路了。
    而且那條地下的通道讓我心有餘悸。
    隻是我突然又想到了什麽，這可是地底，為什麽看著像在地上一樣，就在剛才，那天空竟然是那般的真實。
    我一下子有些恍惚了。
    “這真是地底？”
    我突然轉換了話題，他們都愣住了。
    很快葉驚鴻便反應了過來：“沒錯，我們現在應該就是在地底，地底怎麽可能還能夠分出白晝和黑夜呢？”
    我想了想：“地下城也有白天和黑夜，但那白晝是人為製造的。”
    葉驚鴻搖頭：“你覺得這個天空像假的嗎？”
    葉驚鴻看向了柯南：“你覺得呢？”
    “不好說。”柯南麵露難色，葉驚鴻說道：“有什麽不好說的，怎麽想就怎麽說，我最看不慣你這副樣子，有時候故作高深，裝得有些過頭了。”
    我真不知道為什麽葉驚鴻總喜歡和柯南抬杠，她是心裏一直對柯南存著戒備。
    我輕咳一聲：“行了，一點小事，沒必要這樣爭執。既然決定了要進去，我們好好商量一下，該如何進去，盡量別驚動那些鬾，能夠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最好。”
    柯南一雙狗眼望向我：“這個可能不太容易啊，這些鬼族遍布村裏，而且它們的感知特別的靈敏。估計隻要你們踏入村子它們馬上就能夠感覺到。特別是你們，你們有著特別的氣息。”
    我說道：“人氣唄！”
    柯南點點頭：“沒錯，這些鬼族都是靈體，它們對於人氣特別敏感。所以它們很容易就能夠察覺到你們的存在。”
    葉驚鴻聲音很冷：“靈體就是魂體，噬魂匕首或者長戟能夠對它們造成傷害，甚至直接讓它們魂飛魄散！不隻是鬾族，二十四鬼族都一樣。”
    她的臉色也很冷，眼睛死死盯著柯南。
    柯南似乎有些忌憚：“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我哪知道你們手裏有噬魂的兵器，若是早知道的話也就不會那麽緊張了。當然，有那樣的殺器在手，又何必怕那些鬼鬼呢？不過有一說一，博士知道嗎？他會不會有所準備，我是說如果這博士是真的。”
    柯南又把問題給繞回去了。
    “博士自然是知道的，他甚至見過我們用噬魂匕首。”
    葉驚鴻道：“你不是懷疑那個並不是真博士嗎？如果他是假博士肯定是對於這件事情一無所知。那麽我們的兵器就是這些鬼族的克星，真正對上吃虧的隻能是它們。”
    “我也隻是覺得應該不是真的，但是是不是我還是不敢肯定。”
    柯南讓葉驚鴻弄得有些錯亂了。
    我說道：“是與不是試試不就知道了？如果它們真有了對付噬魂兵器的辦法，那說明博士就是真的，反之則是假的。”話雖然這麽說，我也是心裏沒底。從個人角度來說我是不希望這個博士是真的，我和博士之間雖然談不上太深厚的感情，但畢竟也是一起經曆過太多的事情，說是同生共死也不為過。
    好幾次我們都曾一起直麵過死亡，但我們都挺過來了。可是現在，我們之間可能就要你死我活，偏偏我連為什麽都沒想通。
    “我知道你的心裏不好受，但是我們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江小白，你若是能夠更理性些就好了，你知道嗎？你就是感情太豐富，不管對誰你都是這樣。對於女人，你的感情是一團亂麻，對於男人，誰都是兄弟，是朋友。但他們對你也是一樣嗎？”
    我沒有說話，我心裏在想著一些過往。
    好像葉驚鴻說的也沒有錯，我確實對身邊的人都很好，我甚至也因此而吃過虧，但我並不認為所有的人都會背叛，就算他們真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應該都是情有可原的。
    要麽是被逼無奈，要麽就是有什麽難言之隱。總之，我對於人性還是存在幻想的。
    不應該說是幻想，應該說是希望。
    我露出了笑容：“人性總歸是好的，有時候可能會出現些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我們卻不能因此而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灰暗的。驚鴻，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你想過沒有，我這麽拚又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讓這個世界能夠保存住它的美好嗎？如果放棄了最後的希望未來會是什麽樣子我都不敢想象。”
    葉驚鴻看著我，先是驚詫，隨後又露出了然之色。
    柯南說道：“江先生高義，令我佩服。雖然我不是人類，但我也希望這世界能夠變得更好，人與人能夠和睦相處，對於我們這些機械人或是機械獸也能夠多一些包容。我知道很多人類都在擔心，機械人或是機械獸一旦有了靈智會不會想要將人類取而代之，我不敢把話說得太絕對，但是我保證自己不會有那樣的想法。”
    葉驚鴻看了它一眼，神情有些複雜。
    我拍拍她的肩膀：“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來日方長嘛。”
    葉驚鴻終於點了點頭：“希望你是對的。”
    我扭頭對柯南說道：“你能不能在前麵開路，盡量引開那些鬾族，能不動手我們盡量不動手。哪怕是我們的手裏有著噬魂兵器也盡可能別造成太大的殺戮，畢竟它們能夠存在於現在也不容易，再說了，它們與我們為敵也是逼不得已而為之。”
    柯南點點頭：“試試看吧，我也沒有把握。這些鬼族好應付，但有那兩個家夥坐鎮就不好說了。”
    “嗯，若是真要打，也注意些分寸。滅一個鬾族容易，但很可能就會把其他的二十三個鬼族給招來，要是它們同仇敵愾真要與我們拚出個死活那我們也夠嗆。”
    我並非是危言聳聽，二十四個鬼族它們都有著自己的長處，倘若它們相互配合，再加上那個博士的居中調度，這場仗該怎麽打？
    哪怕噬魂兵器也無濟於事。
    根本就殺不過來。
    而且這些鬼族都是從上古時代就存在的，這說明便是天道容納了它們，我要是將它們給趕盡殺絕也有違天和。
    更重要的一點，我們在那種情況下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勝算。
    “放心吧，這次我聽你的。哪怕真要出手也會考慮一下。能夠殺一儆百就很好，但必須是在不得不出手的情形下。
    “行，那我就去了，你們可得跟上。”柯南說罷就再次向著村子裏去。
    葉驚鴻緊跟著我，她讓我走在前麵，自己墊後。
    我們的手裏拿著那柄長戟。
    能夠噬魂的長戟。
    柯南走得並不快，我和葉驚鴻跟著並不吃力。
    我和葉驚鴻說道：“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
    葉驚鴻歎息道：“明白，我會注意分寸。”
    聽到她這麽說我才長長地鬆了口氣，我知道女人很多時候都是不怎麽喜歡講道理的，她們更喜歡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這也沒錯，畢竟她們大多都很感性，容易被感情與情緒所支配。
    進入了村子，周遭的氣溫變得更低了。
    陰氣越來越重。
    前麵開路的柯南竟然不見了。
    明明我剛才還能看到它，它走得也不快，似乎是有意照顧著我和葉驚鴻的速度，可是它卻就這麽在我們的眼前消失不見了。
    葉驚鴻輕聲說道：“小心，應該是那些鬾在作怪。”
    耳邊響起了小孩子的笑聲，聽著像是個小嬰兒，笑聲有些刺耳，如同用一把勺子在玻璃上剮蹭。
    葉驚鴻叫道：“裝神弄鬼的算什麽玩意兒，有本事出來，看姑奶奶弄不死你！”
    葉驚鴻充滿了戾氣，她握緊手裏的長戟。
    一道黑影直接飄了出來，迅速地衝向葉驚鴻，她長戟一掃，那道黑影被長戟掃中隻見金光一閃，我聽到驚聲尖叫，叫聲才發出便戛然而止，一隻鬾就這麽被解決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