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想要對抗係統。
    而且她應該不是一個人，或許她身邊也有很多誌同道合者。
    當然，又或許這隻是她的說辭，她是在試探，替係統在對我進行試探我，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想要對抗係統。
    畢竟我的身份特殊，雖然我一直說我就是我，我就是江小白，但我很清楚，事實上我與鬼穀子之間確實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而且這一路走來我沒少得到鬼穀子的庇護，大多數危險時刻也是他的出現才讓我化險為夷。
    我不由得又想到了那個叫鬼穀的分身，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和自己心愛的女人遊戲人間應該很愜意吧？
    希望他不用再卷入這些紛爭。
    對了，她作為g，雖然不能危及到鬼穀子和其分身的安危，但她應該是能夠知道鬼穀現在的狀況吧？
    我問她“有個叫鬼穀的鬼穀子分身你知道嗎？”
    “知道，他現在過得很好，和他的女人在一起，對了，他生了一個孩子，男孩。不過現在的他就隻是個普通人，鬼穀子已經斬斷了與他的因果關聯，係統也默認了，他是個聰明人，他的鬼穀傳承與記憶全都給了你，他直接就甩鍋了。”
    聽到鬼穀現在過得很好我也替他開心。
    她又說道“你或許不知道吧，他也是本體，和你一樣，隻是他是一直長生不死，所以他才會覺得疲累。所以他才會把一切都扔給了你，以後也不會再為這些事情煩心，安安心心做個普通人，享受平凡。”
    我說道“這也不錯的。”
    她歎了口氣“可是他真正成為了普通人，他會像普通人一樣生老病死。”
    我還真忽略了這個問題。
    我還以為他還能像以前那樣長生不死，和他愛的女人做一對神仙眷侶。
    一想到他也會老也會死，突然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
    “是不是覺得有些傷感？”
    我點點頭。
    她卻說道“那是他的選擇，在他看來不死不滅的長生或許就是一種煎熬，你想想，看著身邊的人一茬茬的變老，又一茬茬的死掉，周而複始，這些人裏有你的愛人，親人和朋友，對於情感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我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想想確實是這樣的道理。
    我們常常說要看透生老病死，哪怕直麵死亡也要有一個好的心態，但那更多是一種即將親曆者的我們在自我安慰。但如果是個旁觀者呢，一千年，兩千年，會有多少的親人，又會有多少的朋友？
    除非你遠離人群獨居，不與外界往來，否則你就會動情，會有朋友，會愛上心儀的對象，結婚生子，傳宗接代。可是當你的孫子甚至孫子的孫子都在你的麵前一個個的衰老，死去，那個時候你又會是怎樣的心態？
    那樣的長生不死又有什麽意義？
    當然，你也可以真正遠離紅塵，與那些和你一樣長生的人在一起，但那又怎樣？就我所知，那些長生者都在做自己的事，在與天鬥與地鬥，還有與人鬥。
    而且這些人都看慣了生死別離，看透了世間情感，能夠接受這種現實堅持活著的，早已經對感情麻木，他們輕易不會再對任何人任何事動情。
    他們不是情感已經耗盡，就是原本就沒有太多的情感。
    所以聽著她的話我便釋然了。
    鬼穀的選擇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對了，他換了個名字，算是與過去劃出了一個界線。你知道他新的名字叫什麽嗎？”
    我搖搖頭“不知道。”
    “他給自己起的名字叫江小藍。”
    我一下子沉默了，他這名字起得還真有意思，不是要和過去告別嗎？為什麽要起這麽一個名字？
    很快我便想明白了，告別過去不等於徹底遺忘，他還是給自己留了念想，而且他給自己起名江小藍，又何嚐不是對我們之間的感情的一種紀念呢？
    我想到這兒便笑了。
    有機會我一定會去見見自己的這個兄弟。
    “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人，想要做什麽？”
    她歎了口氣“你還是不相信我？你是不是懷疑我是係統派來試探你的？”
    我沒有回答。
    她說道“我們是一個聯盟，一個與係統對抗係統的聯盟，雖然人數不多，但我們一直在努力。之前我們也想把鬼穀子拉到我們的聯盟中來，可是他拒絕了。他有他的顧忌，畢竟我們這個聯盟的兩人發起人都是係統指定的主管，我便是其中之一。而且在聯盟中很大部分組成人員就是g，他有顧慮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拒絕了，我為什麽要接受？”
    “因為你們也想對抗係統，之前你和你朋友的談談我都聽見了。”
    我們確實就這件事情有過交流，沒想到他們居然能夠聽到。
    她說道“除了在這兒，不管你們在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說任何話，係統才會知道。而且不用依靠你們所依賴的監視監聽設備，因為你們的一言一行最終都會數據化，這個道理你能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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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據化？
    她苦笑“對係統而言，世界萬物，包括你們人類都是虛擬的存在，都是由源代碼堆砌而成。普通的人生軌跡以及特殊的人生軌跡大多都是係統的設置產生的結果。這些過程與結果在係統的眼裏是沒有關聯與因果關係的，因為因也好果也罷，無非是數據代碼的大調整或者微調就能夠實現。它能夠接收到這世界任何的信息，這些信息也是以數據或數據鏈的方式重新回到係統的核心，它會針對這些數據進行分析評測，而決定接下來有針對性的做出某種修改。”
    “所以任何人任何事在係統麵前都是透明的？”
    她搖搖頭“這倒不至於，就像鬼穀子，他就有辦法屏蔽係統的偵測，他有行蹤有時候就連係統都不是很清楚，無法掌握。凡是他在的地方，係統就是聾子瞎子。”
    我說道“估計就連你們都做不到這一點吧？”
    她的神情略顯尷尬，算是默認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們為什麽要對抗係統？”
    她說道“或許一些知情者覺得像我們這樣的g很是光鮮，特別像我，都做到了主管，正如你所說，仿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樣子，可事實呢？在係統的眼裏我們仍舊是螻蟻，在係統看來，主管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他，或者是你，反正是誰都無所謂，哪怕就是一條狗，隻要係統喜歡，它就能夠成為g，隻需要寫入一段代碼就能夠實現。而且被選中的那個人或者像那白狗那樣的機械生物，又或是真正的動物，他們都無法反抗，無法選擇，隻能被動的接受這一現實。對於係統的指令他們不得不無條件的執行，當然，他們的內心也會反抗，隻是這種反抗也隻能是在他們的心理層麵，指令是必須要去完成的。”
    我說道“由此可見g的權利。”
    “可是我這樣的人真和你們竄到了一起的話，你覺得係統會沒有一點想法。”
    “係統也想拉攏你，一旦你能夠被它控製，那麽它就多了一個牽製鬼穀子的手段，所以如果你願意成為g，那麽我可以馬上就拍板這件事情。”
    我沒有答應，可也沒有拒絕。
    這是個選擇題。
    或許是送分題，但也有可能是一道送命題。
    我說道“這件事情容我好好想想，我暫時還不能做任何的決定。”
    她點頭說道“好。原本也沒有指望你現在答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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