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給自己起名叫燕柔的女人說他們並不是闖入者，也不是機械人。
    他們原本就是從這個星球離開的，隻是不知道他們離開的時候屬於哪個紀元，用她的話來說他們這是回歸，重新回到這個星球來。
    雖然她說的好像沒什麽毛病，但葉驚鴻卻冷冷地說道：“離開？你管你們那叫離開？應該是叫逃離吧？在地球發生大災難的時候逃離，說白了，就是把地球給舍棄了。你有什麽資格說你們現在叫回歸？”
    燕柔並沒有因為葉驚鴻的不給麵子而氣惱，她仍舊帶著笑，她問葉驚鴻：“那你們呢？你們當時難道就不是逃離？你們現在重新回到這個星球難道又不是打著回歸的旗號麽？”
    葉驚鴻的嘴動了動，可是她卻不知道應該怎麽反駁。
    燕柔這才收起了笑容：“所以我們大哥不說二哥，再說了，我們的回歸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一來我們並沒有傷害到這個星球上的生物，二來即將到來的那場大災難，如果沒有我們的幫助他們自己能夠應對嗎？”
    我問道：“那大災難指的到底是什麽？”
    燕柔搖搖頭：“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那來源於一則古老的預言，地球人類的文明在不久之後會麵臨一場巨大的災難，那是人類的浩劫，可以說大多數的人類都會在那場浩劫中死去，十不存一。而那場浩劫是人類自己無法對抗的，但有我們的幫助就不一樣了，你應該知道，我們的文明遠超你們地球人類的文明，或許我們能夠幫你們應對那場劫難。”
    我看向了葉驚鴻，葉驚鴻說道：“原本我也在想，到底是什麽樣的劫難可能會讓地球的人類滅絕，現在我覺得很可能與係統有著莫大的關係。”
    燕柔皺起了眉頭：“係統？什麽係統？”
    看來燕柔他們並不知道係統的存在。
    葉驚鴻看向燕柔：“你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應該也不短了吧？難道你們一點都沒有發現係統的存在嗎？”
    燕柔原本自信的眼神慢慢消失：“你能不能說得明白一點，到底是什麽係統？”
    葉驚鴻歎了口氣：“這個世界，我指的並不是這個星球，而是比這個星球更加廣袤的宇宙，也就是你所理解的更大的世界，其實都是虛擬的，不存在的。包括你也包括我。”
    燕柔的眉頭蹙得更緊了：“到底什麽意思，我怎麽越來越不明白了呢？”
    “那我換一種說法你應該就能夠明白了，你也好，我也好，這個世界的一切的一切都隻是係統虛擬出來的，當然，你也可以說是創造出來的，就像某一個網絡遊戲，係統構建了一個虛擬的世界，這個世界無窮大，同時係統也創造出了無數的人和生靈以及萬物。我們一直都以為自己是人，是獨立的個體，但那些都是假的，我們的人生其實早就已經被係統設定好的，我們每一個個體，說白了，在係統那兒不過就是一行行的代碼，我們所謂的人生，不過是早就已經編寫好的程序罷了。”
    燕柔的眼裏滿是震驚之色。
    我歎了口氣：“而我們對於係統而言，不過是實驗品，又或者是它設計的這個遊戲中的玩家，有的連玩家都算不上，頂多算是一個npc。我們以為自己一直在努力，以為我們的擁有的一切都是我們自身努力的結果，其實不然，我們的努力隻是因為係統的設定如此，我們所有的能力，說白了，都是係統的饋贈，它讓你擁有什麽你才能擁有什麽。當然，或許係統並沒有把一些程序給鎖定，它給予了我們一定的自由發揮的空間，但那又如何，一旦係統覺得我們可能會脫離它的控製，它可以在後台及時篡改數據，輕易就能夠抹殺掉我們所有的努力，重新改寫我們的人生，又或者，它甚至能夠直接把我們從這個虛擬的世界中抹去，就像我們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燕柔正在倒咖啡的手抖了一下，幾滴咖啡便灑在了桌子上。
    我知道，我們的話讓她震驚。
    她和她的同伴們顯然是不知道係統的存在的，所以她一直沾沾自喜，一直覺得他們有著超越我們地球人類的文明而感到高人一等，現在突然聽到這樣的消息，無異於給了他們當頭一棒。
    畢竟如果我們說的都是真的，那麽他們的優越感也將不複存在。
    他們哪怕真比我們的文明高出幾個等級，但在係統的麵前也同樣屁都不是。
    “我怎麽確定你們說的是真的？”燕柔問道。
    “那是你的事情，我們沒有義務向你證明。不過你們就一點都沒有發現嗎？至少從最近的一些自然現象也能夠看出來，這個世界變得越來越不真實。”
    燕柔放下咖啡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她想了想說道：“你說得沒錯，我們確實有人留意到了一些自然現象，那些現象用科學無法解釋。”
    葉驚鴻接著說道：“當然無法解釋了，因為那根本就是係統出了錯才會展現出來的，你可以稱之為係統bug。”
    說到這兒，葉驚鴻看著已經有些呆住的燕柔：“所以是不是回歸這件事情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如何才能夠真正地活下來，並掌握自己的命運。告訴你吧，我們已經確定了係統的存在，而且我們還與係統指派的g有過接觸。”
    “它沒想過要抹殺掉你們嗎？”燕柔像是開玩笑一般地詢問道。
    葉驚鴻搖搖頭：“它不敢，因為它再厲害也無法做到控製住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總是有他控製不了的，就如同他！”葉驚鴻的手指向了我。
    這讓我不由得有些尷尬起來，係統沒有真正針對我的原因並不在我，而是在鬼穀子的身上。因為鬼穀子可以無懼係統，甚至係統根本就不能把他怎麽樣。
    我是沾了鬼穀子的光。
    “為什麽我們感受不到係統的存在？”燕柔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她覺得我們是在嚇唬她。
    葉驚鴻沒有回答，而是淡淡地說道：“你們感受不到它的存在是因為它不想讓你們感受到，你知道係統最厲害的是什麽嗎？”
    她搖頭表示並不知道。
    葉驚鴻冷笑：“那就是它的無所不在，隻要是在這個世界裏，你也可以理解為宇宙中，甚至更大的時空裏，係統是無處不在的，因為這是它創造出來的世界，所以他能夠知道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一切，我敢打賭，從你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起，它便已經盯上了你們。”
    被係統盯上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兒。
    它沒有出手是因為它覺得還沒到需要它出手的時候。
    <我們的一言一行都逃不過人家的眼睛。隻是人家不屑出手，又或者現在還沒有真正到時機。”
    燕柔這回是真的相信了。
    她問我們：“既然你們發現了這個秘密，為什麽不把這秘密給說出來讓更多的人知道呢？難道你們不想反抗嗎？”
    我翻了個白眼：“我們也想說來著，但這個世界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如我們所想。我們想與命運抗爭，他們覺得無論誰做東都行，他們是小人物，小角色，隻一心想要過好自己的小日子。他們甚至沒有安危的意識，他們並不知道，當生命被牢牢所握在那係統的手裏，他們的死活等於也被人家攥在了手上。”
    “所以你們最後決定要與係統抗爭，對嗎？”燕柔問道。
    我點頭：“沒錯，我們確實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要和係統抗爭，我甚至還知道，我們幾乎沒有任何的勝算，因為我們不管說什麽，做什麽都會在第一時間被係統知悉，它會提前做出應對。”
    “那還抗爭個屁，我們根本就是明牌，而你們應該連係統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吧？連對手的行蹤都不知道，這一仗你們能怎麽打？”
    “還沒想好，但我想我們應該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不管他們是我們地球的人類，還是遠古人類，又或者像你們這樣出去了又回來的人們。我們現在最主要要做的事情就是拒絕內耗，否則的話我們將會被係統一網打盡。”
    燕柔眯張著眼睛，她顯然也在思考著我的話。
    她抬眼看向葉驚鴻：“你和你們的人聯係過嗎？對於這件事情他們會怎麽看，又會怎麽辦？”
    葉驚鴻搖頭，她說她還來不及去見她的族人。
    但她相信在這種事情若是讓她的族人知道了一定會支持她的一切做法。
    “好吧，這件事情容我好好想想。”她不光是要好好想想，她還得和她的那些族人們好好議一議，既然已經有了大發現，之前的一些堅持也就沒有了意義。
    “我能夠先見見我的朋友們嗎？”我問道。
    這才是我一直都最為關心的。
    她回答道：“那個叫墨語的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夠完成進化水，這一次的進化能夠讓他徹徹底底的成為一個和我們一樣的人。至於另外三個人嘛，一會我的人就會把他們給帶來。 “”
    “墨語的這次改造對他而言有什麽好處？”
    她說道：“會讓他能夠更充分地發揮他的作用，特別是機械那一塊，他會更加的運用自如。你知道嗎？之前他就像揣著一個百寶箱可卻仍舊 過著乞丐的生活一樣，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會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當然，他所擁有的情感我會保留，特別是他的那些記憶。我想我們應該也不會向係統妥協的，依我們，我們可以組成一個同盟，到時候還能夠彼此之間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