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說不是地下城的人。
    那麽怎麽看上去與地下城的青衣與紅衣一模一樣。
    燕柔聽我打完電話問道：“確定不是你們的人？看他那囂張的勁兒也不像和你們一路的。”
    我苦笑，她是沒見過江小灰的囂張，這小子囂張起來估計也是沒邊的。
    “既然不是你們的人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說著她就準備進行布置。
    我說道：“且慢，這事情最好是等墨語醒來，讓他來應對。”其實我還是有些吃不準，因為在我看來那些青衣紅衣絕對與地下城有淵源，很可能就是從地下城出來的。
    雖然領頭的那家夥我不認識，但從內心而言我還是不想傷害那些青衣紅衣。
    如果狗蛋兒能夠醒過來的話，那麽那些可能來自於地下城的青衣紅衣或多或少都會受他的影響，假如可以避免一場戰鬥那是再好不過。
    燕柔搖頭：“等不了，就連我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能夠醒過來，這一次對他的改造很徹底，需要耗費的時間自然也要長一些。”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了門口，不正是狗蛋兒嗎？
    燕柔也愣住了：“你，你醒了？”
    江小灰直接就迎上前去，一臉的激動，他一拳打在了狗蛋兒的胸口：“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麽樣？”
    狗蛋兒還是從前的狗蛋兒，他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對江小灰說道：“還好。”
    然後便走到了我的麵前：“哥！”
    我拍拍他的肩膀，雖然我的心裏有很多話想要和他說，但最後卻冒出了一句：“有人闖入了基地，帶頭的那個我不認識，可他帶著的是一幫青衣與紅衣。你看看那些青衣紅衣是不是從地下城來的！”
    狗蛋兒剛進屋，便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頭跟著跑了進來：“還沒做全身檢查呢，你怎麽瞎跑呢？”
    狗蛋兒對老頭說道：“我說了，我一切指標都正常，不用再檢查了，而且現在我有事要做，別來煩我！”
    對這老頭他可就沒有好臉色了。
    老頭還想說什麽，燕柔對他使了個眼色，老頭這才悻悻地轉身離開。
    燕柔也來到了狗蛋的麵前：“看來還不錯，應該比以前有了巨大的提升吧？”
    我卻問道：“你是怎麽知道我們在這兒的？”
    狗蛋兒還沒開口，燕柔便道：“這也是他改造內容的一部分，對於方圓十裏發生的一切他是能夠感知的，當然，這種感知也是能夠屏蔽的，隻是要通過一定的技術手段。也就是說假如他是清醒的，從你們踏入基地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了，所以他才能夠準確地找過來。”
    我這才悄然，點點頭：“那你應該也感知到了那些闖入者了吧？”
    狗蛋兒淡淡地說道：“他們是阿五的人。”
    我一下子便愣住了：“怎麽可能？我剛和阿五通電話，他說他和他帶來的人還在我們的住處待命。”
    狗蛋兒歎了口氣：“你不了解阿五，阿五並不像你們看到的那麽簡單。”
    葉驚鴻也忍不住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狗蛋兒說道：“我也是才想明白，地下城出的很多事情其實都與他有關，他一直在暗中挑起公輸家與墨家的關係，甚至在兩家內部他也在製造摩擦。”
    葉驚鴻皺眉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狗蛋兒搖搖頭，我卻說道：“他應該是被某個勢力所支配。”
    狗蛋兒道：“嗯，有一陣子他頻繁離開地下城，雖然總是有由頭但我覺得他應該是與外界有著某種聯係，而且作為地下城的管理者之一，他擁有了對青衣與紅衣的調動權，青衣與紅衣的戰損也是由他負責，我懷疑之前報損的青衣與紅衣大部分都被他給藏了起來，經過改造最後都成為了他個人的工具。”
    我問狗蛋，他帶的那些人呢？還有他又是怎麽昏迷的？
    狗蛋兒想了想，然後搖頭道：“我也想不起來了，我最後的記憶是我們住進九處給我們安排的一個大院裏，負責給我們安排住處的叫歐陽宏聲。”
    歐陽宏聲？
    “那他安排你們住在什麽地方的？”
    狗蛋兒說出地址之後我又是一驚，不正是我們現在的住處嗎？
    可是歐陽宏聲並沒有和我們說過他安排狗蛋兒他們的事情。
    他肯定是有意隱瞞了這件事，由此可見，狗蛋兒出事應該與他也有著莫大的關係。
    我望向燕柔：“你們又是在什麽地方找到他的？”
    “就在距離我們基地不遠的地方，距離大山坳不到百米。”
    我皺起了眉頭，我們的住處距離這大山坳可不遠，狗蛋兒說他最後的記憶是住進了歐陽宏聲給他們安排的住處，也就是歐陽宏聲給我們安排的那個地方，然後他便什麽都不知道了。所以肯定是在那個住地被人動的手腳，然後再把他給弄到了大山坳這兒來扔在路邊，這才有了被燕柔他們“撿”回來的這一段。
    可是說不通啊，且不說到底是誰幹的，他們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呢？
    還有歐陽宏聲是九處的人，他這麽做是不是也意味著他已經背叛了九處？
    燕柔開口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這事情過後再來理吧，外麵那些家夥你看看和你有沒有關係，如果沒有關係的話，那麽我就要關門打狗了！”
    燕柔一直都不急不忙，很顯然，她對自己基地的實力還是很自信的。
    雖然對方有著幾十個青衣與紅衣，但在她的地盤上，她應該有很多應對的辦法。
    狗蛋兒點點頭便往外走，江小灰說道：“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見二人離開，燕柔便招呼我們又坐了下來，接著那電視屏幕再次亮了起來。
    徐秋妍說道：“咦，剛才那個攝像頭不是被他們破壞了嗎？”
    燕柔說道：“是的，但這些攝像頭都有隱藏備用，所以就算被破壞了，也還有隱藏的攝像頭繼續工作。”
    我一點都不感到驚訝，以他們的科技手段，怎麽可能沒有後手。
    顯示屏上，我看到那些闖入者似乎被困在了一個大廳裏，為首的那人顯然已經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
    “如果我想，他們早就已經死了。”燕柔說。
    我們都沒有說話，用燕柔自己的話說，他們的文明程度是我們根本就無法企及的，現在我才有些心虛，我們這麽闖進來如果對方真想要置我們於死地的話，估計我們根本就沒有機會站在這兒了。
    “要不我們還是跟著去吧！”葉驚鴻說。
    燕柔笑了：“怎麽，不放心你們的那個小兄弟嗎？也好，跟著一起去看看，另外，一會我也好送你們出去。我知道你們還著急自己的事情。”
    說罷她便領著我們向著屋外走去，她有意把我叫到她的身邊。
    我和她落後眾人幾步。
    她低聲說道：“你說的那個係統是真的存在嗎？”
    我點點頭。
    她的神情也有些嚴肅：“若是那樣的話係統將會是我們最大的敵人，不過這件事情我還得向上麵請示一下，看看下一步該怎麽走。江先生，至少目前看來我們應該還不算是敵人吧？”
    我說是的，我們現在不算是敵人。
    她笑了：“希望未來我們也不會成為敵人，雖然我們的回歸或許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但我覺得我們應該是可以合作的。”
    “合作？”我不明白她的合作是什麽意思。
    她說道：“我看得出來，江先生你們也想要對抗那個係統，既然係統將會是我們最大的敵人，那麽在這件事情上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不是嗎？”
    我淡淡地說道：“係統無處不在，說不定我們現在所說的一切已經被係統給聽到了。”
    她微微一怔：“不會吧？我們這個基地與外界是隔絕的，而且早就做了一些屏蔽措施，就算是係統真的無處不在，它也不可能知道我們基地發生的事情。”
    她對於這一點還是很自信的，但接下來我的一句話卻讓她的自信開始動搖：“你或許不知道，我們之所以能夠找到這個山坳來就是係統的g把我們送過來的。而且那個g還準確地告訴我們說你們就藏在這地底，她甚至還知道你們是從哪來的，也知道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麽。否則你覺得我們怎麽會找到這的？我們隻是請她幫助找墨語。”
    燕柔一下子便沉默了。
    她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
    其實我就是在告訴她，他們的存在，以及他們所做的一切其實係統都知道。
    “對了，越是高級的文明，越是高尖端的技術，就越是對係統有著依賴，就拿你們這個基地而言吧，應該也有自己的一套係統，隻要有係統存在的地方，我懷疑都會被係統所滲透。”
    我相信她應該聽得明白，我所說的第一個係統是他們自己的內部係統，而第二個係統則是那個無處不在，且很可能無孔不入的係統。
    果然，她咬了咬嘴唇：“所以我們自認為固若金湯的防禦體係其實在那個係統的眼裏根本就什麽都不是，說白了，很可能到最後這一切都在那個係統的掌控之中？我們甚至在替人做嫁衣？”
    我笑了：“理論上確實有這樣的可能，所以係統的存在威脅著我們每一個人，無論你是什麽人，無論你擁有多麽高級的文明，係統都會淩駕於你的文明之上。”
    “我明白了。”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們已經來到了那個大廳的門口。
    狗蛋兒和江小灰已經進去了，我擔心他們會吃虧，和葉驚鴻他們也衝了進去。
    隻是裏麵並沒有我想像的那種戰鬥場麵。
    而是雙方在對峙著。
    說是雙方，真正對峙的是狗蛋兒和那個帶頭的人，兩人就這麽麵對麵站著，相距不過兩米，那些青衣與紅衣站在那人的身後，他們像是做好了戰鬥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