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著急馬上就回到那個聯絡站去。
    因為徐秋妍要來，她帶了一個小組過來，管理局美其名曰是派員協助談判事宜，實際上管理局還是沒有死心，他們仍舊想在這件事情上橫插一杠，賺取利益。
    雖然他們失去了對談判的主導權，但他們也出了人出了力，最後怎麽說在利益分配上也不可能落下他們。
    我被謝意領到了一個小房間裏，這個房間和之前那個休息室差不多大，同樣也就是幾把椅子，連桌子都沒有。
    謝意苦笑：“這兒是臨時打掃出來的，你也知道這種地下防空洞之前就已經荒廢了，能夠這麽短時間弄出來暫時用用都已經很不錯了。”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謝意說道：“管理局的事情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尹家就想要告刁狀也得上麵聽他的，再說了，這事情從頭到尾都是我們九處在主導，說白了，一直都是你在做，他們這麽就想來摘桃子，想屁吃呢！”
    我笑了，我說我並沒有把管理局放在心上。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一直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管理局的老大到底是誰，之前問徐秋妍，她竟然說她也不是很清楚。
    謝意聽我問起這個問題，他歎了口氣：“管理局的局長一直都是個神秘人物，據說見過他的人不超過五個，就連現在管理局的幾個副局長都隻知道有這麽一個局長存在，具體是誰，他們都不清楚。”
    “那他們是怎麽接受局長命令的？我可清楚的記得，有一次徐秋妍母親可是接到了局長打來的電話。”我說。
    謝意點點頭：“他用的是專用號碼，很有辨識度，別人根本是不可能作假或是模仿的，真正見過他的可能隻有大夏的一號和二號，我聽老舒說就是我們的局長都沒見過這個人，總之，他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我有些好奇，這麽一個人怎麽管理管理局的一應事務。
    謝意輕咳一聲：“管理局的日常事務一般是由幾個副局長商量著來的，當然，他們之間也有著明確的分工。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應該並不清楚，其實在之前管理局還有一位副局長，很牛的副局長，是羅城杜家的人，也是一個隱秘的大世家。”
    羅城杜家我好像聽說過，曾經也算是風光一時的大家族，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就像一下子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聽人說起過。
    “杜家出了一個人才，叫杜城，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他二十幾歲就成為了管理局最年輕的副局長，因為局長經常不在局子裏，局裏的一切事務幾乎都是他在處理，他是管理局唯一被正式任命的一個常務副局長。你是不知道，當時的管理局根本就是他說了算，因為局長很少管事，甚至一年兩年都沒有冒一句話，這說明他對於杜城的能力是認可的，對於杜城在管理局所做的一切也是認可的。”
    我聽得津津有味。
    “可是後來杜城膨脹了，因為權力的集中，他便開始有些飄了，他行事更為強勢，你也知道的，管理局原本就是特權部門，再加上他的強勢，幾乎就沒有人能夠製約他，便是大夏的一號和二號的話他也開始陽奉陰違。你知道他最後做了一件什麽事情嗎？他召集了管理局的所有高層，以及圍繞著管理局的那些世家，他要開會罷免管理局的局長，他覺得他才應該是管理局的局長。”
    我說道：“他會這麽想也很正常，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做，局長根本就沒有什麽存在感，他想要名正言順地行使局長的權利我覺得並沒有什麽錯。”
    謝意歎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你錯了，他在管理局的那幾年確實令管理局上了一個台階，但同樣的，他的真正目的也隻是為杜家謀取更大的利益，而且他的手段過於狠辣，且黑，其實很多人都看不過去，若真讓他當上這個局長並非是什麽好事。”
    “然後呢？”我很好奇這個事情最後是怎樣的一個結局。
    “過程我不怎麽清楚，我也是聽老舒說的，反正就在他提出要罷免局長，自己上位的當天吧，他就突然暴病而亡，幾乎就在同一天，杜家成員但凡是有官家身份的都同時出了事，畢竟這些有家族背景的官員一般在行事上都少有顧忌，所以很容易查出這樣那樣的問題，這些杜家出來的官員無一例外，全部落馬。而杜家的幾大經濟支柱也被來自同行的打壓，一夜之間，杜家的商業支撐也全部坍塌。羅城杜家就因為杜城的一念之差，最後慘淡謝幕。”
    我瞪大了眼睛，我聽明白了，也就是說，杜城想要取代局長之位，才開始有所動作，整個羅城杜家就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而且是全方位的，有官方的，有商界的，總之，一個龐然大物就這麽一天之內被幹趴下了。
    這難道就是管理局那位大局長的實力嗎？
    事情出現苗頭，他便一下子將杜城掐死在萌芽之中，甚至斬草除根不留下一點隱患。
    可是要對杜家進行這樣全方位的打擊並不容易，這位局長的能量不可謂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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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之後，剩下的那些副局長都老實了，他們不敢再覬覦局長的寶座，而且在工作中也不敢亂來，雖然管理局的幾個派係無法做到鐵板一塊，但互相之間雖然有爭鬥，也不敢太明目張膽，都有所顧忌。隻是他們對於自己的那個局長就更加的尊崇，哪怕這個局長三年五年都不曾站出來說上一句話，但他一旦發號施令沒有人敢不聽。”
    確實是這樣，有了杜家的前車之鑒，誰還敢生出那樣的心思來。
    杜家可是隱世大家族，這樣的大家族是有著很豐厚的底蘊的。
    謝意笑著問我：“你知道當年杜家有官方身份的人有多少嗎？一百四十六人，級別最高的已經入了閣，一百四十六人同一天被查，這大手筆，估計早就已經通了天了。另外，杜家的商業帝國涉及到金融、房地產、石化等諸多領域，也是同一天被榨得汁都不剩。都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但杜家卻是被一巴掌便拍死了，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如今羅城杜家已經成為了一個笑話。當然，也給很多大世家一個警示，那就是你世家的底蘊再強，實力再大，讓你土崩瓦解也就是分分鍾的事情。這也是為什麽各大世家那麽給管理局麵子，要人出人，要錢出錢的緣故。”
    我點上了一支煙，也給了謝意一支。
    謝意收起了笑容：“我曾與老舒說，這個管理局的局長自己也是一個隱患，從杜家的這件事情來看，雖然他是在維護他一把手的權力，但是他這種人根本就是我行我素，還有什麽能夠約束他，製約他。可老舒是怎麽說的你知道嗎？老舒讓我別亂說話，還說，管理局的事情我們少管，隻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看得出來，老舒對這個家夥也是有所忌憚的。老舒這人的脾氣我太了解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對這個家夥，老舒也會懼怕。”
    我點點頭：“有時候有懼怕是對的，在你沒有能力改變它的時候，隻能去適應它的存在。而且至少在我看來這個手眼通天的家夥並沒有做出什麽壞事來，相反的，管理局若是沒有他暗中約束的話，恐怕早就不是今天這個樣子了。”
    謝意正色道：“和你說這些就是為了讓你對管理局有個了解，不要輕易與他們硬碰。當然，我們也不是怕他們，該怎麽著便怎麽著，至少老舒說過，管理局的那位大局長在大是大非的麵前還是分得出輕重的。”
    我笑了：“我這個人吧做事有些隨心隨性情，容易意氣用事，但我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這點尺度還是有的。”
    就在這個時候，江小灰來了：“哥，秋妍姐來了，說是想要見你。”
    我看看時間，不知不覺我與謝意竟然聊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了。
    我正準備說什麽，徐秋妍直接就闖了進來。
    謝意笑笑：“來了？那你們就先聊吧。”
    說著他拉著江小灰離開，順手幫我們把門給帶上了。
    徐秋妍衝我微微一笑：“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麵了。”
    確實是挺快的。
    她坐了下來：“你這次可是把尹家給得罪了，我聽說尹副局長都把你給告到上麵去了，不過上麵給壓下來了。”
    我說道：“那是他的吃相太難看，明明是我在主導的談判，他一來就把我給攆走了，想要摘桃子。”
    她的美目一轉：“你不怕我也是來摘桃子的？”
    我淡淡地說道：“其實我隻是想要安心的做點事情，至於功勞是誰的我根本就不在乎。想要功勞可以，別添亂就行。”
    徐秋妍歎了口氣：“我對你所謂的功勞也不在乎，你信嗎？”
    我說我相信，以我對她的了解，她還真不在乎這些。
    “原本管理局的本意是參與這件事情，在必要的時候給予你們一些幫助，可是尹副局長卻不是這麽想的，他覺得就應該是管理局來主導這次的談判，爭取把這兩萬人納入我們管理局的序列，為我們所用。用他的話說，管理局才有這樣的能力對這些外來者進行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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