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大病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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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耳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個明媚的早晨了。
祝好趴在床邊睡的很沉。
卷耳有些奇怪,祝好並不屬於她的奴婢,平日晚上是不守夜的,今日怎麽睡在這兒了。
卷耳微微的張了張口,想要喚她回去睡。
可嗓子幹啞的厲害,根本發不出聲來。
沒辦法,卷耳隻好抬手想拍一拍祝好。
可是手一抬起來,一個東西就從手中滑落了下來。
卷耳撿起來一看,竟然是自己的鞭子。
卷耳的動作驚醒了祝好。
祝好一見卷耳睜著眼睛,一下子彈了起來。
“姑娘?姑娘醒了?
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問完也不等卷耳回答,而是站起身子朝外麵喊了起來。
“初蕊,青竹,姑娘醒了!”
一陣細碎的跑步聲響起。
初蕊和青竹跑了進來。
卷耳有些懵,她就是睡了一覺,怎麽大家這麽緊張?
三個腦袋湊在卷耳的正上方,看的卷耳直發毛。
“你們……”
這話一出,沙啞難聽,卷耳連忙捂住了嘴。
初蕊急忙端來了一杯茶。
“姑娘先潤潤嗓子,不急著說話。
燒了這麽久,嗓子幹是正常的。”
卷耳眉毛一挑,嗯?我發燒了?
青竹將卷耳半扶了起來,初蕊直接將茶盞送到了卷耳的唇邊。
卷耳喝了幾口,感覺嗓子好像舒服了一些。
“我這是怎麽了?”
提到這個,初蕊的眼眶就紅了。
“姑娘,以後有什麽事都要說出來啊!
府醫說您思慮過重,夜間不能安寐,這次多虧是因為這個雷雨天給激了出來,要不然以後可是要生大病的。”
卷耳示意青竹將自己放下,而後半倚靠在床頭,才緩緩的開口。
“哪裏就那麽誇張,我晚上睡得還不錯,隻是多夢了一些。
而且我也沒有什麽可思慮過重的事。”
初蕊看著卷耳的眼神中有些惱怒。
好半響,初蕊才說出了一句暴雷的話
“姑娘可知道祁公子此時正在四公子的院中做客?”
卷耳眼睛一下瞪的老大。
“阿行?他來做什麽?”
祝好見其餘兩人都不說話,隻好訕訕的開口。
“姑娘那日被雷雨天驚了,發起癔症來,非得要鞭子和扳指,按都按不住。
一會兒打打殺殺,一會兒哭哭啼啼。
後來發起了熱才算躺下了。
可是嘴裏一直念叨著祁公子的名字,讓他救您。
王妃的臉色難看的要命,府醫想盡了辦法讓您退熱,可是效果都甚微。
娘娘都準備好了入宮的牌子,就等著天亮入宮去請禦醫了。”
卷耳也沒想到自己會生這麽大的病。
說起來自從她習武以後,已經許久沒生過病了。
這一次卷耳實際也是沒什麽感覺的,隻是記得夢中她一直帶著顧不晚到處跑。
那些山匪一直對她們緊追不舍,而且還都七竅流血,口唇發黑,都是中毒的樣子。
後來她們是怎麽逃出來的來著?
卷耳回想著,但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那後來呢?”
祝好看了看其餘兩個人,依然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才臉蛋微紅的繼續說道。
“後來四公子沒有經過王妃的允許,直接將四公子帶到了這裏。”
卷耳瞠目結舌
“阿行…來了這裏?
是來了我的寢院嗎?”
我的天,卷耳心中大亂。
這可是王府啊?這可與在西北不同,之前她在張掖是男子打扮,十三姨他們又都是習武之人,不拘小節,沒那麽多規矩。
可長安這邊可是最注重規矩的。
完了完了,這事要暴露了。
初蕊看著卷耳慌張的樣子,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姑娘,奴婢見娘娘的臉色不太好看。
但為了能讓您快些好起來,也就沒有再糾結那些男女大防。
祁公子昨日在您床邊坐了一下午,一直輕聲的哄著您。
說來也怪,自從他來後,您便開始退熱了。
直到昨晚完全退熱後,就再也沒燒起來過。”
卷耳雙眼無神的看著初蕊,試圖去理解初蕊話中的意思。
“昨日…陪我了……一下午?
可昨日不是下雨?我在廊下坐了一下午嗎?”
初蕊和祝好她們三人看向卷耳的眼神中都帶了憐憫。
“姑娘,您已經昏睡了兩日了。”
卷耳隻覺得無語,一覺醒來,丟了兩天,你說嚇不嚇人。
這時,院子裏響起了小丫鬟們問好的聲音。
“王妃娘娘萬安…”
卷耳聽了這聲音,連忙要起身。
青竹去給卷耳取了衣服。
初蕊將卷耳扶著坐起。
祝好去給卷耳取了繡花鞋。
可卷耳還沒來得及穿戴整齊,王妃就進了屋。
一同來的還有顧不晚。
隻是王妃進屋時是陰沉著臉的,可顧不晚卻好似心情不錯,一個勁兒的朝卷耳擠眉弄眼。
“讓伯母擔心了…”
卷耳趿拉著鞋,微微屈膝給王妃行了個禮。
王妃快走了幾步,吐出的話語也都是埋怨。
“你還沒好,起來做什麽?
這個時候想起來講這些虛禮了?”
卷耳有些尷尬,不知該接什麽話。
王妃不等卷耳做出什麽反應,而是訓斥起屋子裏的另外幾個丫頭。
“你們的主子身子這麽虛,你們也由著她起床?
都不知道勸勸嗎?
你們素日就是這麽伺候主子的?”
這是遷怒,絕對是遷怒。
卷耳心裏明鏡兒的很。
王妃肯定是覺得奴婢們在西北時伺候的不好,否則怎麽會給自己接觸外男的機會。
但卷耳心裏明白,這事兒其實跟初蕊她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索性趁著自己身子不好,還能博得幾分同情時,將事情說明白算了。
“伯母!
伯母,都是卷耳不好,惹伯母傷心了。”
王妃看著卷耳煞白兒的小臉,到底是從小在自己身邊長起來的孩子,還是有些心疼。
“坐下說吧!
你們都出去。”
這第一句話是對卷耳說的,而第二句話可就是對屋子裏其他的人說的了。
初蕊幾人和紫娟她們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隻剩下顧不晚還在屋子裏假裝沒說她一樣。
王妃直勾勾的盯著顧不晚,直給顧不晚看的心裏發慌,才不情不願的也走了出去。
待屋子裏隻剩下卷耳和王妃兩個人後,王妃才開口詢問。
“你與祁周行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要瞞我,事無巨細都要說給我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