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粗布衣服的男人，隻是在微微一笑，拎起他的包袱就往外走。
    他在往外走出去。
    周圍的村民此時都匯聚了過來。
    朝著那男人看去時，說道：“喂，你一個連秀才都考不上的窮酸腐儒，手無縛雞之力，你那什麽是去打仗啊？”
    “上了戰場，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你看看你還有一家人呢。”
    “你走了之後，你這一家人該怎麽辦？”
    “你讓你一家老小吃什麽，喝什麽？”
    “你要是死了，你這一家人不就全完了。”
    後麵一個裹著頭巾，手裏還在一直不停忙活著的婦人，說道：“讓他去死，他可早點兒去死吧！”
    “這麽些年了。”
    “他幫了家裏一點兒什麽啊？”
    “早就該去死了，現在也不知是在發什麽瘋。”
    “腦子裏哪根弦兒搭錯了。”
    “快死啊。”
    “沒死你就別回來了。”
    男人在微微擦拭著身上的粗布衣服，他這一身粗布衣服也已經穿了很久。
    想了想之後，說道：“我就這麽走了確實是不太適合，怎也得留下點兒什麽。”
    “我與你寫一份和離書吧！”
    “以後你要嫁與別人，我也不攔著。”
    “但在五年之內，你把兒子給照顧好。”
    “五年之後，我要是沒回來的話……”
    男人在微微眨巴著眼睛，他說話的時候一直都是輕聲細語的，倒是也不惹人厭煩。
    臉上也是始終都在帶著淺淺的笑容，他那淺淺的笑容好似刻在了臉上。
    此時，對麵的那女人這是在瞬間直接暴怒了，抄起手裏的東西就全朝著男人砸了過去，說道：“你要跟我和離？”
    “自從我進了你們家的之後，我是吃不飽，穿不好，每日還有幹不完的活兒。”
    “你呢？”
    “手無縛雞之力，幹農活兒你幹不好，出去給人當賬房，二天就被人給辭了。”
    “讓你考個秀才這麽多年了你也考不上。”
    “讓你去教書，你教是什麽啊，誤人子弟。”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你能幹什麽？”
    男人在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對不住，都是我的不對。”
    “所以，我才給你這和離之書。”
    “你要是願離就離，最多五年我就會回來，等我回來之後，你要嫁與別人我也不怪你，我把孩子給帶走就行。”
    “我也不會讓你這麽多年都白白付出的，到時候我必將千金予你。”
    此時，周圍那些看戲的百姓，也是笑得越加厲害起來。
    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好似看著最好笑的一個笑話。
    女人說道：“好，我謝謝啊！”
    “你可千萬要死在外麵，千萬別回來了啊！”、
    “你要是能死在外麵，就謝謝你八輩祖宗了。”
    “快滾，快滾。”
    “這孩子可跟你沒任何關係，是不是你的還說不一定呢。”
    男人的喉嚨在微微，說道：“請借給我一些紙筆。”
    “實在是對不住各位了。”
    他一麵說著，一麵坐在了石台上，都給清掃幹淨，從一旁拿起了紙筆之後，寫下了和離書。
    臉上一直都是無比平和。
    在他寫完之後，身後一個小孩走了出來，抱住了男人的腿，說道：“爹爹，別走。”
    男人伸手揉了揉孩子的臉蛋，說道：“小誌，等你長大一點兒爹爹就回來了。”
    “很快的。”
    “很快就會回來的。”
    “你在家裏要照看好娘親，爹走了之後，你就是家裏的男子漢了。”
    他將和離書遞出去之後。
    女人一把就給撕了，說道：“老娘用不著這個東西，想嫁就嫁，想留就留，你當你是個什麽東西啊！”
    “你還把自己給當個寶貝了？”
    “你怎麽還沒滾啊。”
    “這個家現在已經沒你了。”
    男人背起包袱，“那我走了啊！”
    往外走去。
    晨間的村莊，籠罩著那麽一層淡淡的薄霧。
    在這淡淡的薄霧之中。
    忽然下起了雨。
    穿林打葉，發出一陣陣沙沙作響。
    他從包袱裏拿出傘，將傘給撐起來時，發現這傘也已經漏了。
    緩緩往前走去。
    衣角微濕。
    ……
    “金國還能和宋國聯合？”
    “真是活得久了，什麽事兒都能見著啊。”
    “耗子都能去給貓戴孝。”
    孔彥舟此時也不由的在微微笑了起來，他就是在這金國和宋國之間，不停的來回反複橫跳。
    摸著嘴角之上的呼吸，他的眼神看向了前麵一個小姑娘，那小姑娘長得是身段婀娜，容貌出眾。
    看得他心癢癢。
    他從十幾歲就是個禽獸，這一生也是做了無數禽獸之事兒。
    在看著小姑娘時，眼神裏漸漸變得深沉、炙熱起來。
    那姑娘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女兒。
    是他和潘金蓮的女兒。
    此時，潘金蓮忽然走了出來，一把將女兒給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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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彥舟叫道：“站住。”
    “去哪兒啊？”
    潘金蓮說道：“去……去幹活兒。”
    孔彥舟說道：“有什麽活兒需要你自己幹啊？”
    “家裏養那麽多仆人都是幹什麽的？”
    “你要是不要那些仆人的話，就將那些仆人都給全殺了吧。”
    潘金蓮一時間也有些急了，“不，我……我……”
    她在說著時，忽然一下就撲了下去，一把抱住了孔彥舟的腿，說道：“那可是你女兒啊。”
    孔彥舟一腳就把潘金蓮給踹飛了出去，說道：“滾開，你這個賤婦。”
    “老子想要做什麽，你管得著嗎？”
    潘金蓮是在無禮的叫道：“你做出這種有悖人倫的事兒來，你讓我們怎能活啊。”
    “哼。”孔彥舟隻是在微微冷哼了一聲，“要死你就死遠點兒，別在我麵前髒我的眼啊。”
    “快去死，快點兒啊！”
    “老子要出陣去打潘鳳。”
    “你要是在老子出陣之前，還要給老子找不痛快的話。”
    “老子就先斬了你這賤婦的人頭祭旗。”
    他說罷往外走了出去。
    隻留下身後那聲嘶力竭的叫吼。
    他接下來就得出兵河內，他距離潘鳳應該是最近的。
    所以，也是最危險的。
    想要讓他去送死，那肯定不可能。
    但現在不出兵也不可能。
    整個天下現在可都動起來，他躲是躲不過的。
    隻不過，這一仗該怎麽打，那也是有說法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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