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祭司之間雖然說表麵上一團和氣，但是在私底下那是鬥得其實還是挺狠的。
    “我忽然覺得之前的那筆交易又有點不值得了。”
    “之前的交易？哪一筆？”
    “就我們進城的那一筆，現在看來，那人嘴裏可能還有不少重要的信息沒能套出來。”
    之前的那個通緝犯，很明顯手裏握著很多重要的東西。
    不然人沒理由需要他徹底閉嘴的。
    不過人都已經交出去了，現在反悔也沒用了。
    而且也不是說並不能獲取相關的信息。
    畢竟，另外的三個祭司都在這裏呢。
    若是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幹什麽的，可以從這三個人嘴裏去打聽。
    然而三人對此卻是閉口不談。
    這讓麥克等人心生疑惑，這裏邊兒是有什麽隱情嗎？
    現在麥克等人隻能按下心中的疑惑，因為第四位祭司來了。
    金祭司，七大祭司之首。
    據說他是最早投靠愚弄之神的人，是愚弄之神的第一位信徒。
    如今這座城市裏的所有規則都和這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同時，這位祭司也是這座城市裏麵擁有的財富最高的人。
    他所擁有的財富是七位祭司中最多的那個。
    作為官邸boss，作為最終boss。
    原本麥克等人是打算把這位祭司放在最後麵的，但是如今這位祭司直接找上門來了。
    這就使得眾人不得不應敵。
    麥克打量著金祭司，金祭司也在打量著麥克一行人。
    最終，他的目光略過了所有人，落在了小七的身上。
    小七此時也在緊緊的盯著金祭司，看表情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愚弄之神。”小七的聲音不大，隻有麥克和鮑裏斯聽見了。
    兩人聞言臉色大變，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小七，然後又看了看金祭司。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這可別開玩笑啊。
    眼前這個人怎麽可能會是愚弄之神呢？
    他...他...
    “他可能還真有可能是。”
    麥克反倒是沒有懷疑。
    愚弄之神是所有神明裏麵最為奇特的一個，就如同這座城市一樣。
    這裏的風貌與其他的城市完全的格格不入。
    “但是，為什麽呢？”
    “什麽為什麽？”
    “你說為什麽？”鮑裏斯說道朝著金祭司努了努嘴。
    天神們不應該久居於高天之上，從來都不沾染凡塵嘛。
    這位愚弄之神怎麽就留在了人間，當起了祭司呢？
    好家夥，自己給自己當祭司是吧？
    你們這群神明可是玩的真花。
    “我也很奇怪。”麥克看向小七，想從她這邊獲得答案。
    這個時候一直不說話的金祭司開口了。
    “幾位，今天我來不是來和你們對賭來的，我是來和你們談的。”
    “看樣子他打算跟咱們談條件，要和他談談嗎？”鮑裏斯問道。
    “當然，或許能從他的嘴裏得到更多的有關於諸神的秘密。”
    “那行。”
    眾人跟隨金祭司來到了教會內部的一處秘密房間。
    這間房間的布置很普通，就隻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還有桌子上的辦公物品，僅此而已。
    眾人落座之後，麥克便開門見山的直入主題。
    “所以，你真的就是愚弄之神嗎？”
    “是那位小姐告訴你的吧？一般人不太可能看得出我的身份。”金祭司回答道，
    “這麽說來，那你是了？”鮑裏斯很是震驚。
    這世界上從來都沒有人看到過神明的真身，也從來都沒有人知道神明會是什麽樣子？
    絕大多數人都認為神明不可直視，所以神明不可名狀。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其實神明也可能和人幾乎是一樣的。
    或者說神明就是人類。
    就如同眼前的這位愚弄之神一樣。
    “你愚弄了所有人。”麥克看向這位愚弄之神。
    雖然他經常借用神明的力量，但他從未想過神明能夠離他如此之近。
    他現在一伸手就能一巴掌拍在對方臉上。
    雖然他很想這麽做，但還是忍住了。
    至少現在還不該給祂一巴掌。
    等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吧。
    “也不能這麽說吧，有些人是我所愚弄不了的，不是嗎？
    就比如說你身旁的這位小姐。
    我從未見過像您這般如此完美的存在。
    我能知道您的來曆嗎？”金祭司，或者說愚弄之神，雙眼灼熱的看向小七。
    “不能。”
    小七二話不說，直接就拒絕了。
    “為什麽？”
    愚弄之神神色一滯，並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拒絕。
    “您配嗎？”
    這話並不是小七說的。
    這話，是麥克說的。
    “我知道你，麥克先生，但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係。
    還是說，這就是您的意思嗎？”
    愚弄之神並沒有在乎麥克，他隻在乎小七。
    “你就當是我的意思。”小七淡淡的說道。
    “看起來您似乎對我很有意見？”
    “我不是對你有意見，也不是針對你。
    我是對你們所有的神都有意見，而你剛好在裏麵。”小七回答道。
    “為什麽？”
    “光這個世界現在看起來的樣子就已經足夠說明我為什麽對你們都有意見了。”
    “但我並不認為我們做錯了什麽，因為我們實現了他們的願望。”
    愚弄之神與小七在對壘的時候，鮑裏斯和麥克也在後麵聽著。
    “願望？”
    相比於麥克，鮑裏斯還是稍微愚鈍了些。
    這倆人對話，他有些聽不太明白，所以需要自己的老朋友幫自己解釋一下。
    “神明難道一直都是在幫人類實現願望嗎？”
    “這個倒是說不準，雖然這個世界確實變得糟糕無比，但這並不是沒有可能的。
    因為人類的願望不僅僅可以通明光明的未來，同樣也可以通往漆黑的深淵。”麥克回答道。
    此時，他的心思並不在鮑裏斯身上。
    他的腦海在飛速運轉，他覺得自己隱隱約約似乎抓到了什麽。
    到底是什麽呢？
    他不斷回憶著老瘋子曾經和他說的那些話，以及事情，還有老瘋子留下來的各種各樣的東西。
    他覺得答案可能就在裏麵。
    到底是什麽呢？
    “你真的認為這是他們的願望嗎？”小七問道。
    “難道不是嗎？或許可能是因為您並不坐在我們的位子上。
    當您端坐於我們的席位上時，您便會聽見他們的聲音。”
    “可我不認為你現在聽得見。”
    “看來您發現了，確實，這具身體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的肉體，與我們原來的身軀相差太遠。
    但不可否認的是。
    隻有當我的意識沉浸在這具身體裏的時候。
    我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
    那些聲音才能從我的腦海中離開。”
    “我奇怪的並不是這個，我奇怪的是你究竟是怎麽逃脫烙印在自己生命之上的本能的。”
    “這隻是一點愚弄人心的小技巧罷了。
    倒是您，您不是做到了一件比我更偉大的事情嗎？”
    “別誤會，我跟你們可不是一樣。
    我們之間的區別可大了。”小七擺了擺手。
    “我是天生地養渾然天成的，而你們，隻不過是一個拙劣的模仿品罷了。”
    “您可真是不留情麵呐。”
    而在一旁，聽到小七提到模仿品三個字後，麥克忽然想起了什麽？
    “等等，我想起來了。”
    “你想到什麽了？”
    “這個世界的所有神明，祂們...”
    “祂們怎麽了？”
    “祂們是被人為的製造出來的。”
    “什麽？！”鮑裏斯和小記者兩個人震驚無比。
    “你不是在說笑吧？”鮑裏斯趕忙問道。
    “老瘋子曾經和我說過一些話，但我當時並沒有把那些話放在心上。
    隻是覺得他說的這些話有點奇怪。”
    “什麽話？”
    “祂們本應承載著我們的願望，但我們卻給祂們鍍上了欲望的光輝。
    我本以為老瘋子說這句話，本質上是想說他曾經也是信神的，但神明背棄了他。
    但現在我才理解，老瘋子說的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我們所見到的這些神明們都是人類自己造出來的。
    這涉及到上個時代的事情。”
    “上一個時代？”
    雖然諸神的時代開啟到現在並沒有超過百年。
    但考慮到如今的人類平均壽命可能不會超過30歲，所以這個時間已經非常久遠了。
    而且那個時代也不是什麽和平的時代。
    就老瘋子那裏得到的信息，他曾經是機甲之城的創建者。
    而在這座城市創立之前，這個世界的人類似乎正在經曆一場末日浩劫。
    老瘋子帶領著這裏的人類度過了這場浩劫，並在那裏建立起了一座城市。
    這座城市就是如今的機甲之城。
    但老瘋子建立城市的時候並沒有所謂的神明，也沒有所謂的教會。
    那時的他還是這座城市的高層。
    但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他便被從高層中驅逐了，成為了一個流浪在外的糟老頭子。
    而這座城市的高層變成了如今的機甲教會。
    每當麥克問起有關上個時代的問題時，老瘋子從來都是閉口不談的。
    似乎對他而言，那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情。
    以至於他交代了麥克這樣一句話。
    “如果你在未來見到了奇跡，替我向他們說聲對不起。”
    老瘋子不談，其他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誰是老瘋子後來死去，舊時代的最後一人也徹底消失了，所有的信息就此斷絕。
    也就沒人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上個時代到底發生了什麽？”
    鮑裏斯曾經作為機甲之城的精英分子曾經聽人說過在諸神降臨之前，似乎有一段完全由人類統治世界的時代。
    但似乎人類犯下了某個錯誤，因此神明便出現在世間，統治了所有人類。
    那麽，人類犯下了什麽錯誤？
    那又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時代？
    “我與我的同僚們沒日沒夜的在人類的身上尋找著那可能存在著的一絲可能。
    但我並沒想到，這個世間居然有其化身真實存在。”
    “關你屁事。”小七毫不客氣。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鮑裏斯問道。
    “你還記得我之前說過嗎，神明們現在的所作所為，某種意義上其實就是在料理人類，想從人類身上提取出某種特殊的物質。
    而七小姐本身就是由這種特殊的物質構成的。”
    “那是什麽物質？”鮑裏斯好奇道。
    七小姐很明顯已經很不一般了，但到底是哪種物質能夠讓它如此的不一般呢？
    麥克頓了頓，然後緩緩的開口。
    “奇跡。”
    “奇跡？什麽奇跡？奇什麽跡？奇跡什麽？”鮑裏斯有些不太明白。
    “你有想過這個世界為什麽會誕生生命嗎？
    零是如何變成一的？”
    “沒人知道。”
    冰冷的死寂的宇宙為何能夠誕生溫暖的生命？
    空無一物的虛空為何會不再空無一物？
    沒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若是非要給個回答的話。
    那隻能說是奇跡了。
    宇宙的誕生是死寂的虛空裏的奇跡。
    而生命就是冰冷的宇宙所誕生出的最大的奇跡。
    很多人不太明白為什麽會這麽說？
    如果用一個例子來詳細解釋這句話的話就是：
    在手上沒有任何種子的情況下，在土地裏種出一棵樹來。
    沒有任何米的情況下煮出一頓好飯。
    生命的誕生，對於注定且必然冰冷的宇宙而言。
    就是一種無中生有。
    而說到無中生有的力量，必然會提起奇跡。
    在廣袤無垠的虛空之中，有著使用這樣那樣力量的人。
    但唯獨奇跡的力量，隻有奇跡之靈才能使用。
    這涉及到宇宙的誕生。
    正如沒人知道冰冷的宇宙中第一位生命是怎麽誕生的，同樣也沒有人能夠知道虛空中第一個宇宙是怎麽出現。
    本應沒有任何能量與物質的虛空裏，究竟為何會出現能量與物質，沒人知道。
    但不管怎麽說，這股力量又或者是其他什麽的是必然存在的。
    虛空內那一座又一座的宇宙，那一顆又一顆璀璨的生命星球，便是最好的佐證。
    於是，人們將這股力量稱之為奇跡。
    世間誕生的所有生命身上都有著這樣一份奇跡。
    而智慧生命則是更多。
    因為智慧的誕生，就如生命的誕生一樣，充滿了奇跡。
    而當生命沉寂之後，原本的奇跡力量便會溢散。
    而當一個宇宙死去的生命達到一個非常驚人的的數量之後，奇跡的力量便會開始淤積，並逐漸的形成一顆蛋。
    而這，便是奇跡之靈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