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番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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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叫此地無銀三百兩,就是穀東現在的情形。
    他是真沒想到,這才幾個小時的事情啊,爸媽就全都知道啦?
    “那封信是你寫的,說什麽吻人的紅唇一千遍,穀東,你寫過沒有,你跟劉靈是不是筆友?”青山問。
    向晚說:“劉靈那孩子從小就早熟,但然,她媽也不靠譜,你要真的帶走了她,現在就說出來,媽去把她找回來,咱還是好好兒的過年,成嗎?”
    宋東海也從樓上下來了:“不會吧,咱們穀東多老實的孩子,拐賣少女,那不可能。”
    北崗也是兩隻眼睛冷嗖嗖的望著哥哥呢,但是他一眼不發,這孩子心思沉,一般人摸不透他的脈,就宋青山都沒搞懂過自己這個小兒子。
    穀東就像一隻被八個獵人用槍斃到牆角的兔子,兩隻薄皮大眼睛睜的圓圓的,一眨不眨的望著大家,心裏麵,能舉起來投降的地方全舉起來投降了,能跪下去認錯的地方也全跪下去認錯了,但是他的腦瓜子也飛速的旋轉啊。
    跟爸媽相比,劉靈是什麽,那是一個小魔鬼。
    她尖笑著,陰笑著,一點點的把他拉入了陷進之中。
    要是別人,穀東覺得一般人能唬得住,但劉靈是誰啊,從小,就連脾氣那麽壞的包團長她都能輕鬆搞定,那就是個申公豹,兩麵派,而且殺人不眨眼。
    他要這會兒說出來,他倒沒啥事兒呢,可是宋青山和韓明呢,再不濟還有穀北,路過青藏出差,高反那麽嚴重,背著氧氣瓶,躺在車上都要去看他,逢人都說這是我兒子,你們得照顧他,不能欺負他。
    要劉靈真的在軍區撕咬起來,這三個人是不是全得給她咬完蛋?
    “爸,我給你買藥去了,你的病好點兒了嗎?”一秒變臉,穀東就把自己買回來的,給劉獲治拉肚子的土黴素拿出來了,哭巴巴的說:“政委說您病了,讓我趕緊回家,我一下車哪都沒去,先給您買藥去了。”
    還真是秦州市內一個藥店開出來的藥,是土黴素,現在治拉肚子最管用的藥。
    “爸,你可千萬不能有事,你是我人生的支柱,你是我的燈塔啊。”穀東揉著宋青山,心有餘悸的就把他摟懷裏了。
    宋青山和蘇向晚對視一眼,還是不肯相信穀東。
    但是穀東天生一副憨相,老奸巨猾都是藏在心裏的,隻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就讓大家心軟了。
    “不是我生病,是你得考學了,要回來複習,那邊又不好放人,我假借你奶身體不舒服,把你給叫回來的。”宋青山說。
    穀東的嘴巴張的就像個o一樣,好半天蹲地上開始捶地了,當然,哭鬧都是借裝的,真正慶幸的是,自己終於熬過了這一劫。
    “天啦,爸你沒事可太好了,秦州的藥店全關門了,我跑了好多家,我好冷,我餓,我要吃飯。”穀東說。
    “不怕,嫂子給你搓湯圓,現在就搓。”阿克烈烈趕忙說:“油渣、核桃仁兒,花生和芝麻餡兒,裏麵還加了紅糖,咱媽和的餡子,保證香掉你的嘴巴。”
    阿克烈烈在廚房裏搓著湯圓,家裏的暖氣是那麽的熱。
    蘇向晚翻著箱子給他找好吃的,過年的幹果全拿出來了,花生大板,裹了糖漿的爆米花,還有炸的掉酥的□□花,填的穀東嘴巴都快要憋不下了,天天吃食堂生生給餓瘦的胃,就這樣迅速的給撐起來了。
    但是全家越熱情,就越是讓穀東有別樣的負罪感。
    而且外麵北風呼嘯,他突然想起來,劉靈路上想吃烤紅薯都叫他罵了一頓,那小丫頭除了奶粉沒別的東西,她夜裏會不會餓啊。
    轉念一想算了,劉靈從小就是吃麵包喝白開水長大的,餓一天能有啥呀。
    就這樣躺到了床上,穀東雖然因為揣著個定/時炸/彈而輾轉難眠,但把北崗往懷裏一摟,臭烘烘的親上一口,哎呀,這才是家的味道啊。
    不過,人要加深犯罪,就必須得有一個溫床。
    穀東隻當北崗還是給他床的小綿羊弟弟,沒想到人家睜開他,居然一副大人才會有的眼神:“兄弟之間,我讓你了,劉靈還沒吃飯吧,我這兒剛才藏麻花了,趕緊給她送去啊。”
    穀東看了弟弟半天,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孩子咋啥都知道?
    穀東提起麻花,就發現北崗還替他備了一保溫桶的湯圓,這弟弟,可真夠貼心的。
    “做大事不虛小節,劉靈是個好姑娘,對她好點,明白嗎?”北崗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站在床上才勉強碰到他哥的肩膀,踮著腳說。
    就這樣,穀東一溜煙的翻出窗子下了樓,竄去找劉靈了。
    劉在野倆口子有多沒心沒肺,隻能說,那是能叫大家跌破眼睛的。
    他隻是帶著公安局的一幫子人滿大街找了一圈子,沒找到劉靈之後,居然自信的認為劉靈是在開玩笑,說不定是離家出走到哪個同學家去了,隻是在鬧脾氣,鬧完了就會回來,於是,他居然回家睡大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已經是臘月二十七了。
    哐哐哐的幾聲敲門聲把蘇向晚從夢中吵醒來,她揉著眼睛出來,一把打開門,就見門口站著個穿的棉鼓鼓的孩子,豎著一根圓圓的木頭棍子,臉蛋紅撲撲的像個蘋果一樣,大搖大擺的進門了。
    “這誰啊,你誰家的孩子啊?”蘇向晚早就認出來了,但還是問說。
    傳說中的宋昆侖進了屋子,扛著棍子上樓轉了一圈,又下了樓,這時候他爸他媽提著東西才到門上。
    當然了,就跟小狗尋窩似的,他尋進北崗的臥室,就看到窗戶邊兒上豎著一排排被雙手揉搓的明光發亮的棍子。
    頓時,宋昆侖的眼睛就亮了。
    棍子,他的最愛,北崗居然有各種各樣,不同的形狀,顏色和材質。
    宋西嶺的樣子,是沒有人能想象到的帥氣,一件褐色的呢子大衣,罩著他瘦高,欣長的身材,頭發是三七梳的分頭,戴著一副金邊眼鏡,一眼看上去不像霸道總裁,反而像蘇向晚上輩子愛看的網絡小裏的斯文敗類。
    而且他皮膚特別白皙,根本不像是在邊疆呆過的樣子。
    沈星原燙著大波浪卷兒,一樣的呢子大衣,一進門放下衣服就挽起袖子進廚房了,嘴裏還在喊:“宋昆侖,你可不敢打人,裏頭那個是你小叔,知道嗎?”
    這個兒媳婦一來,阿克烈烈立馬就給比下去了,因為她連問都不問就知道自己該幹啥。
    “媽,早晨咱吃韭菜盒子,您不反對吧?”沈星原說著,已經在洗米熬粥了。
    “會不會太麻煩了點兒?”蘇向晚把雙手一抱,這才有點當婆婆的感覺。
    沈星原把蜂窩煤一換,等火起來把粥鍋往上頭一座,回頭說:“我看外頭賣的桔子挺好,秤了兩斤,您和我爸先吃著,半個小時我給您上早餐。”
    她半路上看有新鮮的韭菜就買了一把,這會兒翻箱搗櫃找油渣,咣咣咣案板剁的飛起,不一會兒已經在捏韭菜盒子了。
    等她的韭菜盒子捏出來,因為油放的多,炸的幹,放桌子上一放,就連宋青山吃的時候都得挑一下眉頭,油渣放的多,當然好吃。
    像沈星原這樣的兒媳婦,可不就把阿克烈烈給比下去了嘛。
    更誇張的是,宋昆侖才剛回來,就已經跟在北崗的身後跑出跑進,嘴裏叫叫不息,喊的居然是大哥。
    而且宋昆侖是真皮實,在客廳裏給阿克烈烈不小心絆倒在地,哐啷一聲,阿克烈烈聽著都覺得肉疼,他站起來拍一拍就往前跑,到了廚房門口,沈星原還得抓住往屁股上放兩巴掌:“叫你慢點沒聽見嗎,能不能跑慢點兒?”
    “我大哥要帶我出去玩呢。”昆侖往嘴裏塞了一塊餅,嗖的一下已經不見蹤影了。
    宋青山記得兒子回來了啊,但是一直沒見兒子出來吃東西,覺著挺意外的,就使著蘇向晚,讓去看看,那家夥又躲在屋子裏做什麽。
    蘇向晚今天反而愛上了東海家的小天山,正放在沙發上逗著玩呢,當然不去:“你去喊他,一進家門就鑽屋子裏頭,肯定又是在搞什麽工作,趕緊把他喊出來。”
    吵吵鬧鬧,因為北崗和昆侖又喊了一群孩子進來玩,膝蓋以下全是孩子,跳不開的棍子長棍子短。
    宋青山好容易一個個的拎起來全放到後院,還扔給他們一把壞掉的紹沙m16,就是東海曾經的玩具,這才把一群孩子給吸引出去了。
    敲兒子臥室的門,半天不開,宋青山於是喊了一聲:“西嶺,出來吃飯啊。”
    門突然就開了,跟剛才看到的似乎有點不一樣,因為宋西嶺穿著嶄新的軍裝,襯著身材是那麽的瘦削,欣長。
    宋青山把目光投注在他的肩章上,他的肩章跟宋青山的不同,上麵加綴著金黃色的雙翼,象征著自由飛翔的雄鷹,然後才是八一標識。
    這孩子很小的時候就退了伍,那時候還沒有改換軍裝呢。
    宋青山突然意識到,闊別軍旅多年的西嶺,這怕是又回來了。
    “怎麽就又穿上這身橄欖綠了呢,你在什麽軍種,什麽部隊?”宋青山先敬了個禮,一把握上兒子的手。
    宋西嶺趕忙下自已敬禮的手:“航空航天業的氫液氧液發動機,我從現在開始得參於它的研發和改進,從現在開始,我又跟您一樣了。”
    短短的一句話,西嶺的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是字吐的格外艱難,一個字一個字的,他都是在忍著自己蓬勃的淚水。
    沒人知道八年前脫下軍裝的時候,他的心裏有多麽的落寞,那次在電視上看到承澤、東海在閱兵現場,他的心裏又有多麽的委屈,難過。
    但現在一切都過去了,除了宋青山,沒人能理解他能夠重新穿上軍裝時的意義,這麽一家子的男人,他不是最慫的那個,也不是最窩囊,最沒本事的那個,他終究還能像別的兄弟一樣,也穿上軍裝。
    氫液氧液發動機,這個別人可能不知道,但宋青山曾經在冬風市呆過,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它的意義。
    宋青山攬過兒子,突然回頭叫說:“向晚,你來一下。“
    蘇向晚抱著小天山慢悠悠的走了進來,一時之間,西嶺換了衣服,她竟然沒認出他來。
    看了半天,蘇向晚才肯定的說:“我養了好幾個孩子,但我得說一句,任是誰穿軍裝,也沒我家狗蛋好看。他是天生的軍人,真的,這軍裝就是為他裁的。”
    輕輕撫上兒子的肩膀,蘇向晚歎了口氣:“這屬於空軍吧,真好看,咱們家現在有穀東那個騎兵,還有承澤那個海軍,東海隸屬陸軍,海陸空齊全了呀這是。”
    嘩啦一下,西嶺一直忍著的淚水就那麽噴勃而出了。
    他一生的努力,隻為了那個曾經上吊的媽媽在回來之後,在拋棄一切的愛著他的時候,他能給予向應的回報。
    而現在,他覺得自己終於做到了。
    劉在野跟常麗萍倆人又卿卿我我了半天,一雙兒女丟了,倆人居然還能邊打情罵俏,邊去采買年貨,直到晚上劉靈還不回家,於是又專門從小學到舞蹈班,把所有劉靈可能認識的人全打問了一遍,都沒打問到劉靈的足跡,這才慌了。
    當然,劉在野手下有的是人,往市局招呼一聲,這才從全市認認真真的,找起倆孩子來。
    當然,從現在開始,這件事情才真正被定性為誘拐。
    可以說,因為家裏人多,孩子多,還有個北崗做掩護,穀東的行為異常就這樣被很好的掩蓋了。
    在招待所百無聊賴,又出不去,劉靈和劉獲簡直要上天了。
    當父母不在,沒人整天為了弟弟而責備她的時候,其實劉靈挺喜歡劉獲的。
    畢竟劉獲是個傻寶寶,她想怎麽玩劉獲都可以,要哭了,她甩上兩巴掌,劉獲就乖乖的閉嘴,這在常麗萍和劉在野在家的時候可是不敢想象的,那倆個家夥別的不會,就隻會怪她。
    弟弟哭了也怪她,拉了也怪她,尿了也怪她。
    現在沒人怪怨,劉靈反而自己留心起了劉獲的吃喝拉散。
    穀東從家裏拿出來的餃子裝在保溫桶裏,一溜煙兒提到招待所,想象中裏麵估計已經尿布滿天飛,奶瓶子也肯定倒在地上。
    沒想到打開門,三張床的屋子裏幹幹淨淨,劉獲正坐在床上吃他昨天帶來的花生糖,廁所裏刷拉拉的響,等穀東跌腳一看,就見劉靈正在裏麵給劉獲洗髒了的褲子。
    小姑娘剛剛洗完頭發,濕潞潞的披在肩上,嘴裏唱著《映山紅》,看起來心情很好。
    穀東快速的抱起劉獲,抓起他的棉衣,才往外跑了兩步,就聽身後陰森森的聲音:“強/奸犯,你往哪跑?”
    ……
    “你敢把他抱回去還給劉在野,我就說你強/奸我。”劉靈又說。
    這下穀東可不能忍了,抓過劉靈壓到牆上,抽屁股啪啪就是幾大巴掌:“告去,你喊的全秦州人知道我都不怕,老子一大小夥子,還能給你一小姑娘唬了不成?”
    打完還不夠,一把抓著翻過來,指著劉靈的鼻子,穀東說:“那是因為我正直,我是一好人,你現在才能住在招待所裏,要遇著個壞人,真把你強/奸了,把你弟賣了,你算個啥啊你,小姑娘,甭拿別人的善意當無知,也別把自己的愚蠢當小聰明來使,這世上壞人多著呢。”
    劉獲滿嘴花生衣子,呆呆的站在地上看著。
    穀東要真發起脾氣來,那也不是蓋的,而且他一翻臉,鬢角上青筋不停的往外嘣著,自帶一股凶狠,隻看麵相,那是屬於一巴掌弄死你,你連防都防不住的那種。
    劉靈愣了一會兒,發現穀東是真生氣了,嘴角一撇,這才哭開了。
    “他們小時候就不管我,好容易我媽出了車禍,我天天伺候,心裏可高興了,因為家裏終於有人能陪著我了,我不用夜夜一個人睡覺,我天天給她做飯,給她端痰盂,腿還沒好就懷上劉獲,一生下來我就是保姆,天天洗尿布衝奶粉,半夜她們起不來,我帶孩子,第二天上課我打瞌睡,老師照樣要罵我。回家他們還得罵我,憑什麽呀,他們自己都沒長大,還生這麽多孩子,我就不回家,你韓穀東不是凶嘛,我帶著我弟走,這總行了吧?”劉靈抹著眼淚,一邊收拾著自己的兩件棉衣,紅著眼睛說。
    不過等她找到劉獲的時候,這小家夥都不知道怎麽的,已經把穀東帶來的保溫桶給扭開了,正在給自己抓餃子吃呢。
    要說韓穀東生平什麽最好,那就是義氣。
    所以,劉靈紅著眼睛在抱弟弟呢,穀東一手已經把劉獲給抱起來了:“那就住著,讓你爸著急幾天再說,這事兒,我管定了。”
    劉在野倆口子,腦子都不大清楚,是得有個人治治他們才行。
    穀東現在就準備當那個治他們倆口子的人了。
    “小獲,那咱就不叫爸爸了,叫聲姐夫聽。”劉靈立刻破涕為笑,甜滋滋的說。
    穀東從頭發絲兒到腳底打了個寒顫:“你個小黃毛丫頭,你再敢說這種話,我揍死你。”
    劉靈才不管呢,突然一個上腿,把一條腿掰到耳朵根兒上,然後一隻手環過去綁了個頭發,得意洋洋的說:“大長腿啊,怎麽,你現在不喜歡了嗎?”
    這就是報應啊,穀東心說。
    他搧了自己一巴掌。
    而這時候,李承澤和宋南溪的歸家途,卻出了點小小的意外。
    他們倆不是坐火車,也不是坐飛機,是從首都開著車一路回的秦州。
    至於為什麽李承澤必須得開車回來,這跟宋西嶺有關,他因為太忙沒時間出國,但是又因為緊急上馬的任務,急需要一些書籍,這些書籍,李承澤是托著出國訪問的同事從國外買回來的。
    總共拉了有半車之多。
    明天就是臘月二十八了,他和南溪拉了半車的書,一路國道又省道的,眼看就要到秦州了,結果下起了冰溜子。
    倆人趕路又心急,嘩啦一下,車就側滑到溝裏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