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漸漸發現。
    被江誠“盯上”的人，乍看都是江誠在“仗勢欺人”。
    可查到底，沒一個是幹淨的。
    就像眼前的林薇薇，若不是先出口傷人、霸淩同學。
    家裏又確實藏著銷售假貨的把柄，也不會落得如今的境地。
    此刻聽著江誠的話，看著他對司家姐妹的維護。
    林陽眼底的審視徹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了然。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原本緊繃的肩線也放鬆下來。
    望向江誠的目光裏，多了幾分認同。
    林陽忽然想陳鐵。
    根據陳鐵的案底，他也仗著家裏有權。
    在酒吧隨意的鬧事傷砸人腦袋，每次都是輕飄飄賠錢了事。
    實際上隻要江誠想，他也能這樣，直接了當的泄憤打人。
    可他卻偏要把林薇薇家店鋪的假貨證據整理得清清楚楚。
    跟那些隻會靠權勢壓人的富家子弟，完全不是一回事。
    又或者說江誠掌握的信息也太過於多。
    跟普通的富二代對比，江誠的段位顯然要高的太多。
    林陽忽然覺得之前對江誠的“深不可測”是自己想偏了。
    那些有權有勢的人裏，有的是為了麵子隨意拿捏人。
    可江誠不一樣，他的“狠”隻對著做錯事的人。
    看到這，林陽他往前邁了兩步。
    故意抬高聲音，還朝江誠遞了個眼神：“江少， 我這一通聽下來，感覺這兩位……是涉案人員？”
    見林陽朝著自己打眼色。
    江誠隻覺得他這個人有點意思。
    “林警官眼尖，這就是這家假冒奢侈品店的店主母女，林薇薇和張紅梅。”
    “原來是涉案人員！”林陽聲音陡然拔高，足夠讓周圍顧客都聽清，隨即朝身邊警員揚了揚下巴，嘴上喊著：“兩位是本次銷售假冒奢侈品的涉案人員，請你們配合我們調查，後續會依法處理賠償事宜！”
    聽到這，人群瞬間炸開。
    那些舉著購物小票、憋了一肚子火氣的顧客，原本還圍著店鋪嚷嚷。
    這會兒聽見“涉案人員”四個字，全都紅著眼朝林薇薇母女湧過去。
    最先衝上來的是一個中年女人。
    一把抓住張紅梅的胳膊，力道大得讓她痛呼出聲。
    “好啊！你就是老板娘！我攢了半年工資買的包是假的，今天你不賠錢，別想走！”
    “還有我的！我瞞著我老公買的包包，他當時還跟我鬧離婚呢，結果是高仿！你們良心被狗吃了？”
    另一個女人也紅著眼衝過來，伸手就推了林薇薇一把。
    突然間被推搡，林薇薇和張紅梅瞬間都嚇得臉色發白。
    有人扯張紅梅的包，有人對著林薇薇的後背捶了兩下。
    母女倆被圍在中間，根本無處躲閃。
    張紅梅哭著喊“別打”，林薇薇嚇得尖叫，可根本沒人理會。
    大家憋了太久的火氣，此刻全撒了出來。
    有人伸手拽住張紅梅的胳膊.
    有人扯著林薇薇的香奈兒套裝.
    混亂中衣服的線頭被扯出來。
    頭發也被抓得亂七八糟。
    張紅梅尖叫著想要掙脫，林薇薇更是嚇得眼淚直流，卻被人群圍得動彈不得。
    不過片刻，林薇薇的套裝就被扯得皺巴巴的，頭發亂得像雞窩，張紅梅的絲巾也掉在地上被踩髒，兩人在人群裏哭喊著，再沒了先前的囂張模樣。
    立馬對著現場的警員喊道。
    “有話好好說，警察同誌，有人打我。”
    林陽見狀，立刻朝身邊的同事揚聲喊：“都注意點！現場別亂！保護涉案人員安全，先把人帶離這裏配合調查！”
    嘴上喊得響亮，他卻隻是往前挪了兩步，象征性地伸手擋了擋最前麵的人，根本沒真的去拉開圍堵的顧客。
    眼神裏根本沒半點“保護”的意思，反而悄悄朝警員使了個“別多事”的眼色。
    那幾名警員跟著林陽多年，瞬間領會了意思。
    誰都看出來了，這是林陽要故意給這對母女的“教訓”，
    大家開始象征性地往前挪了兩步。
    鬆散的勸道：“大家別激動，別激動。”
    看到這，江誠看向了林陽。
    “老林，我發現你這個人有點意思啊。”
    見江誠突然間誇自己，林陽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幹這一行久了，每天都會接觸不少的奇葩案件。
    他們對這些事情說實話是有些麻木的。
    這種行為按理來說，是他入行的時候渾身充滿幹勁和正義感的時候會做的事情。
    但是或許是被江誠的態度給感染。
    他才會一時之間做這些幼稚的事情。
    見現場開始亂了，林陽開口對著江誠說道：“江少，這裏亂，啊要是誤傷到您就不好了...”
    江誠收回目光，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重，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我看你這差事辦得挺不錯，隻見處理的幾件事，條理清晰，分寸也拿捏得好，是你這職位時候該升一升了。”
    這話一出，林陽的心髒猛地一跳，連呼吸都頓了半拍。
    他太清楚江誠的分量了。
    尤其是之前跟王豪的那件事。
    就連魔都權力最大的人都驚動了。
    還有年前他去執勤封路的那一次。
    魔都的排前三的都去接機的。
    雖然林陽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人。
    但是肯定是跟江誠有關的人。
    隻要江誠肯幫自己。
    他一句話足以在局裏掀起波瀾。
    江誠這話，不會真的要幫自己吧。
    驚喜瞬間占據了整個胸腔。
    所以自己這是要升為副隊長了？？
    想到這，連忙挺直腰板，語氣更加恭敬：“多謝江少認可！我一定繼續好好幹，不辜負您的看重！”
    司念和司晴牽著江誠的手，悄悄對視了一眼，眼底都藏著驚訝。
    她們沒想到江誠一句話，竟能讓林陽如此激動。
    更沒想到連這個職業的人都要對他這般恭敬。
    攥著江誠掌心的手指又緊了緊，心裏那份踏實感，比剛才更重了些。
    現場的混亂還在持續，江誠看了眼被警員“象征性”保護著、早已沒了往日氣焰的林薇薇母女。
    又低頭對上司念和司晴略顯蒼白的臉，便知道兩人此刻沒了半分逛街的心思。
    “這裏人多，我送你們回學校。”
    聽到這，兩女都乖巧的點了點頭。
    車上的氛圍比來時安靜些。
    司晴攥著那張還帶著餘溫的銀行卡。
    把卡遞向江誠：“江誠哥，這卡……還是給你吧。”
    司念也在一旁輕輕點頭，眼神裏帶著幾分不安：“是啊，這可是500萬，我們不能要的。”
    見兩女看著兩女惴惴不安的表情。
    江誠一左一右的摟住了她們。
    “這又不是賠給我的，是賠給你們的精神損失費。”
    見兩姐妹還想推辭，他又補充道，“這是合理合法的補償，收下就好。難道你們想把錢退回去，讓她們拿著這筆錢繼續自在？”
    司念和司晴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糾結。
    200萬對她們來說實在不是小數目。
    可江誠的話又讓她們無法反駁。
    沉默了幾秒，兩人終究還是輕輕點了頭。
    把銀行卡小心收好，聲音裏滿是感激：“謝謝誠哥。”
    話音剛落，兩女對視了一眼。
    緊接著十分有默契的湊近江誠。
    兩人一左一右，輕輕在江誠的臉頰上各印下一個軟乎乎的吻。
    江誠被這突如其來的“雙份投喂”逗得心頭一癢。
    當即嘿嘿一笑，攬住了兩人的肩膀的手將她們往自己身邊帶的更近一些。
    先是看向身側的司念，指尖輕輕蹭過她的下巴。
    目光先落在她嘴角。
    接收到江誠的信息，司念下意識縮了縮嘴角，眼底先漫開一層軟乎乎的笑意。
    見她有所準備，江誠順勢扣住她的腰。
    唇瓣落下時，沒有急著加深，隻先輕輕貼著她的唇，等她放鬆下來，才慢慢加深這個吻。
    跟剛才在烤肉店的僵硬不同。
    此時的司念對江誠的吻的接受度顯然高了不止一點。
    唇瓣也帶著幾分笨拙的主動，輕輕回蹭著他。
    一旁的司晴看著兩人相吻的模樣，臉頰瞬間泛起紅潮。
    主要是他們還伸舌頭了。
    手指不自覺攥緊了裙擺，卻沒有挪開目光。
    隻是安安靜靜地坐在旁邊，眼神裏帶著幾分羞赧。
    幾分鍾後，江誠才鬆開司念，轉而看向一旁的司晴。
    她還沒從剛才的畫麵裏回神，指尖攥著裙擺，下唇被悄悄咬出一點紅印。
    眼神裏又羞又慌，卻沒挪開目光。
    甚至還下意識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