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滿意答複的柳如煙，心滿意足地出去到外間的秘書辦公室。坐在辦公椅上想著晚上要穿什麽衣服好看。

    她不知道在她轉身之後，林傑臉上的笑容就收了起來，變成了滿臉惆悵。周舟啊，林傑心裏割舍不掉又不忍心傷害的女孩。

    時間就在林傑的惆悵中飛快過去，有心事的林傑還以為隻是過了幾分鍾，結果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

    柳如煙已經從食堂打來了飯菜。等她在茶幾上擺好，林傑都沒有發現有人進了辦公室。

    看著林傑靠在椅背上好像睡了過去一樣，柳如煙小聲地叫喚了一聲：“局長。”

    “啊！”林傑條件反射地伸手摸向腰間的手槍。

    “是我呢。”

    柳如煙提高聲音才讓林傑清醒過來。

    “哦，我剛剛睡著啦？”

    “嗯，局長累了怎麽不到裏麵休息啊。”

    柳如煙有點心疼，林傑看似無所事事，其實每天都很忙的，更不要說他還有那麽多個女人要應付了。

    “沒事。我去洗把臉就好。”林傑揉了揉脖子，站起來伸展了一下身體才往裏麵的休息間走去。

    等林傑從裏麵出來又變得精神飽滿了。柳如煙不知道林傑是真的精神了，還是強裝出來的：“局長，你要是累了，吃完飯就回家休息吧，我們下回再去跳舞也可以的。”

    “隻是有一點點累，沒事的，正好去跳舞放鬆一下，不要太晚就好。”林傑來到沙發上坐下，端起碗來就大口吃飯。

    “真沒事啊。”對於林傑坐在椅子上就能睡著，柳如煙很是心疼自己的男人。

    “嗯，沒事放心吧。趕緊吃飯。”林傑一邊招呼柳如煙，一邊猛吃，他的飯量驚人，每頓都要吃兩個人的份量。

    “哦。”柳如煙這才端起碗來小口慢慢吃著，還時不時地把肉夾給林傑。

    晚上，林傑帶著柳如煙到了麗都舞廳。

    “局長，這裏真沒有百樂門豪華呢，不過舞池夠大可以容納的人也多，肯定也沒少掙錢。你說我們能不能也開一家舞廳來掙錢啊？”

    柳如煙看著看著生意紅火的舞廳，心裏癢癢的，就突發奇想地問林傑能不能也開一家舞廳。

    “哈哈哈，你知道開一家這樣的舞廳得投入多少錢？還有要打通多少關係啊，這後麵複雜著呢，不是我們這樣的小人物可以開的起來的。”

    “哦，我就是看著生意不錯嘛，你不是經常讓我多學做生意的事嘛！”柳如煙被林傑笑得有點不好意思。

    “是要多學多想，現在開不了不代表以後開不了，上海開不了不代表我們不可以到別的地方開不了嘛！”

    林傑來跳舞確實是為了放鬆心情，特別是跟老周見麵後接到了那個狗屁任務。一個潛伏特工的冒險任務，居然是為了討好英美人。更加過分的是還不是討好什麽重要人物，隻是為了不著實際的表現一些善意。

    “林傑，是不是以後我們不做警察了。”柳如煙不明白林傑的意思，現在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麽林傑老是會說將來怎麽樣怎麽樣的。

    “你年輕嘛，多學一些總不會錯的，有備無患嘛！你反正你也不是很忙。”

    “嗯，局長已經差不多十點了，我們回去吧。”柳如煙雖然有些不舍，可是想到林傑今天下午疲憊的樣子，也就想他早點回去休息。

    “好，跳舞這首曲子我們就回去。”

    ……

    第二天快到十點多的時候，林傑招呼一早上忐忑不安的柳如煙。

    “如煙，準備好了嗎？我們現在過去吧，說不定剛好趕上你舅舅請我吃飯呢。”林傑說些輕鬆的話讓柳如煙放鬆一點。

    “嗯，好了，東西都放在樓下了。”

    “那我去把車開過來。你在樓下等我就好。”

    等林傑去開車了，作為柳如煙手下大將的趙斌湊過來小聲地問她：“柳秘書，要不還是不用帶幾個兄弟去吧，那樣多有麵子啊。”

    “你笨啊，局長跟我去探親呢，你們跟著算怎麽回事。一會你帶便衣的幾個兄弟遠遠跟著就行，沒事就別露麵了。”

    柳如煙白了趙斌一眼，這些林傑從福利院培養的兄弟能力沒問題，但是人情世故好不如她一個年輕女孩子呢。

    “哦，我明白了，柳秘書這是帶局長上門見家長。”趙斌摸了一下腦袋終於想明白了。

    “明白了還不去準備，還有這事你要跟兄弟交代，不要到處亂說。”

    “明白，柳秘書我去準備了啊。”趙斌說完就小跑著去安排了。

    林傑把汽車停到門口，下車幫著把柳如煙準備的禮物往車上搬。

    “如煙，你這米麵還有鹽油這些幹嘛到外麵去買啊，直接到食堂拉不就行了嘛！”

    “食堂的都要入賬的呢，要是我今天私自拿了，下回別人也從食堂拿，以後賬目就亂了。虧你還說管過倉庫呢。”

    柳如煙一邊說著，一邊幫林傑拍打掉衣服上粘著的麵粉和灰塵。

    “你跟別人不一樣嘛。”

    “誰都一樣，我也要守規矩，都不守規矩怎麽行？”柳如煙聽林傑說她不一樣心裏不知道有多高興。

    不過柳如煙不會帶頭破壞規矩的，雖然她不想嫁給林傑，但是她也要做林傑在外麵的管家，如果她都不守規矩又怎麽能服眾，難道光靠一個貼身秘書的身份嗎？

    “也是，如煙現在是越來越有大管家的模樣了。你要是錢不夠了就跟我說，我有私房錢的。”林傑打趣地說道。

    “我又不怎麽花錢，分紅的錢我都存著呢。走吧！”柳如煙把林傑的警服撫平，看著自己男人挺拔的身姿，才滿意地招呼上車出發。

    “如煙，你怎麽還帶槍啊，收起來放在口袋裏也行啊。”林傑看著柳如煙還像往常一樣紮著武裝帶掛著槍套，就不解地問她。

    柳如煙看了一下林傑，又摸了一下他的腰間，發現他把槍插到皮帶上，用衣服蓋住了。就白了他一眼。

    “你不是要帶著嗎？還是你自己說要搶不離身的呢。”

    “那你放好點，又不是出任務，別嚇到你舅舅家人了。”柳如煙的勃朗寧手槍是林傑專門給她弄來的，小巧輕便，完全可以裝在衣服兜也不會礙事。

    “不用，我就是要讓街坊鄰居看看，讓他們不敢小看舅舅一家。”舅舅可是有文化的人，當初也是在洋行上班的。

    日本人占了租界後舅舅才失業了，靠打零工維持生活，就連一直是家庭主婦的舅媽也被迫接一些縫補漿洗的事來幫補家用。

    “隨便你吧。”林傑開車出了大院就直奔柳如煙舅舅家去。

    “局長，要是我舅舅給你臉色可，你就忍一下好不好？可不能生氣啊。”

    柳如煙不知道舅舅會不會罵她，也不知道舅舅對林傑會有什麽態度，她擔心兩個男人會鬧不愉快。

    “你放心好了，我這麽好的上司去哪裏找，你舅舅肯定不會給我臉色看的。”

    林傑安慰著擔心的女孩，他當然明白柳如煙的意思，離家這麽久，一回去就帶著一個男人，心裏肯定會忐忑不安的。

    “你有老婆了的…”柳如煙心裏暗暗在想，如果林傑還沒有結婚，舅舅肯定會很歡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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