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薑世民的雄心壯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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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陛下,您快去看看,慧後順姬)娘娘暈倒了!”薑林正端坐在辦公桌前批閱著麵前的文件,領章上掛著一顆金星、任職大唐帝國皇家近衛師副師長的孫虎少見地奔了進來,朝著薑林慌裏慌張地稟報道。
“慧後……什麽情況?”薑林的腦子正在想著文件上的內容,被孫虎這麽突如其來的一下子,弄得半天沒反應過來。幾息功夫後,薑林終於回過神,卻也慌張起來。
“臣不知,來報信的人隻是說秦王殿下今日回來了,先去見了慧後娘娘……然後就傳出慧後娘娘暈倒了的事情。”孫虎趕忙朝薑林答道。
“二郎回來了……走,去看看。”就這一會功夫,薑林急得額頭已經滲出了一絲冷汗來。但掛念著順姬的身體,薑林也顧不上找個東西擦擦汗,亦顧不上收拾桌上的文件,起身朝著門外小跑而去。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薑林走到順姬住著的小院外,大老遠地便聽到了順姬的抽泣聲。聽到這抽泣聲,薑林卻也放下心來。老夫老妻三十一年了,自己的妻子還能抽泣地這麽中氣十足,說明身體沒什麽大礙。隻是剛才孫虎來報說暈倒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薑林揣著這樣的疑問,踏入了小院院門。
“陛下駕到!”孫虎隨著薑林進了小院,朝著院內小聲通報了聲,通報完便守在了門前待命。
“你走,你走,你走,我不想見到你,我不想見到你,你走……”不等薑林邁進正廳,得到消息的順姬瘋了似地從房中奔了出來,雙拳重重地捅在薑林身上,打算將薑林推出院子。
“慧後,我聽人說你暈倒了?你到底是怎麽了?”薑林努力地想抓住妻子的雙手,安撫這個婆娘一番。隻是這個婆娘現在就像個瘋狗……手速極快。
“兒臣見過父皇……”十幾秒後,一身戎裝、未戴軍帽的薑世民從房中走了出來,朝著正在極其狼狽地抵禦妻子進攻的薑林拱手、彎腰行了一禮。
“二郎,你回來了……快來救救父皇,你母後這是怎麽了?”薑林隻顧著抵禦順姬的進攻,甚至連瞟一眼自己兒子的功夫都沒有。
“母後,母後,你冷靜一下。母後,你冷靜一下……”薑世民得了父親的吩咐,趕忙上前抓住母親的胳膊,將母親緊緊地擁入懷中,雙手替母親拍打著前胸、後背,替母親順氣。
“薑林,我恨你,我恨死你了,薑林。你自己看看,好好一個二郎,現在成了什麽樣子了,你這個混蛋父親……嗚嗚嗚,我的兒呀,你讓娘親可怎麽活呀!”順姬指著薑林罵得累了,轉身緊緊地擁住了薑世民,嚎啕大哭起來。
“二郎……這不是好好的麽?”順姬的一番說辭讓薑林徹底懵逼了。
“你自己看看,你自己好好看看孩子的臉……天下哪有你這樣做父親的,將孩子扔到那麽危險的地方,你自己好好看看二郎的臉……”順姬瘋了似地將薑世民拉到薑林麵前,右手擎起薑世民的臉,隻見一條從右額頭斜到左下巴的傷疤赫然出現在薑世民的臉上,恐怖如斯。
“二郎,這是怎麽回事?”薑林看清兒子臉上的這條傷疤,腿下一軟……幸虧身後孫虎眼疾手快,否則定是要重重地跌倒在地。
“父皇,沒什麽事的。就是戰場之上一時沒留意,讓羌人的骨質武器傷了一點毫毛而已。”薑世民一手攙著薑林,一手拉著順姬,語氣極其淡定地解釋道。
“果然是我薑林的種……隻是受了這麽重的傷,我兒肯定是遭了不少罪!”薑林雙手上前捧著兒子的臉端詳了半天,兩股濁淚終於湧了出來。
“父皇、母後還請寬心,咱們大唐的野戰醫院醫療水平很厲害的,可以說就是和閻王在搶人,而且大多時候閻王搶不過咱們的。兒臣能受如此重的傷還能活下來,首先要感謝當時身旁的那些戰友,及時為兒臣止血、包紮,盡快將兒臣送到了野戰醫院;再就是要感謝那些軍醫……其實最應該感謝的是父皇……我大唐的醫術之所如此突飛猛進地發展,都是父皇對莫二叔和懼爺爺道出的那些要領,莫二叔和懼爺爺這些年在父皇的指導下,才得以將大唐的醫術搞得如此厲害……總之,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兒臣謝父皇的救命之恩。”薑世民說著,又很是鄭重地朝薑林拱手行了一禮。
“滾,滾,滾,你們父子倆都滾……我不想看到你們。”順姬聽到兒子的一番言辭,和自己心中的埋怨之詞竟然大相徑庭,一時氣憤,朝著二人一人捅了一拳,轉身捂著臉朝正廳走去。
“母後……”薑世民伸手要去抓順姬,卻被薑林攔了下來。
“讓你母後自己冷靜冷靜吧,你總是在她麵前晃悠,她看到你的模樣,還是會傷心。等時間長了,她也就慢慢地接受了。”薑林朝著順姬居住的院中小花園指了指,示意薑世民隨自己去小花園中走走。
……
“也就是說,青海湖附近的羌人現在大部分都投降了我們,隻有少部分頑固分子還在負隅頑抗,對吧?”薑林負手在小花園中慢慢地踱著步子,聽著自己的次子薑世民講述著大唐西邊的軍情,時不時地問一些問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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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投降……父皇可能不知,羌人的生活……其實和以前北方的鬼方人差不多,日子很苦的,幾無差別。這些年,咱們大唐在北方草原上的政策早已經傳遍天下,西邊的羌人得知咱們大唐要將他們納入大唐,很多人其實是主動依附的。而那些負隅頑抗的,基本上都是各個部族的頭人,就如同以前各個方國的貴族一般,平日裏靠剝削部族裏的民眾來滿足自己奢靡、不勞而獲的生活的。現在咱們大唐的政令一旦在當地推行開來,他們的利益將嚴重受損,自是要死命抵抗了。”薑世民想了想,朝薑林很是認真地答道。
“嗯……是這個道理。二郎,你這次受了這麽重的傷,生不生父皇的氣?當年你在東部戰區的時候,覺得東部戰區的戰事太過輕鬆,非要去一個苦地方,父皇當時心裏憋著一股氣,想給你一些教訓,命防務部將你調往西部戰區。父皇是怎麽也沒想到你會受這麽重的傷……要不父皇再下令將你調到他處?你受了這麽重的傷,有資格調到一個舒服點的地方的。要不,直接調回長安城,去皇家陸軍學院任教官如何……”薑林扭頭望著薑世民,薑世民臉上的那道疤很明顯。看在做父親的眼中,心如刀絞一般。
“父皇此言大謬!”薑世民打斷了薑林的話。
“呃……”薑林的思路被兒子打斷,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父皇當年編寫的《大唐人權宣言》裏曾說,天下眾生人人平等。權利相等、責任相等、義務相等。大哥、兒臣、三弟、四弟,我們兄弟四人一直將父皇那份《大唐人權宣言》奉為圭臬。父皇當年因著兒臣不懂事的一個牢騷,將孩子從東部戰區調往西部戰區,已經是動用了特權。現在再因著兒臣受傷,就要將孩兒調往輕鬆、舒適的地方,那對西部戰區的其他戰友、對我們三十二團的戰友,就更不公平了。”
“再說,兒臣在西部戰區待的這麽多年,已經習慣了那裏的生活習性和氣候,還有那些過命的戰友……總之,兒臣已經打算常年紮根在西部了。”薑世民一口氣將自己的心中所想朝薑林道了出來。
“可是……我總有要老去的時候,大唐的重擔……”薑林終於要切入此番將四個兒子召回長安城的正題了。
“父皇……兒臣知道父皇的心思……先不說兒臣的誌向在不在父皇的繼承人這件事上麵。便是兒臣臉上的這道傷疤……我大唐一個泱泱大國,無論是繼承人還是將來的皇帝臉上有著這麽一道疤,都不是一件美事,甚至還會成為天下笑料。再說了,兒臣早些年就對父皇和母後說過,兒臣要指揮咱們大唐的軍隊打到天邊去……當年雖然是童言無忌,但兒臣的誌向依然不變。兒臣即便無法帶領大唐的軍隊打到天邊去,但兒臣還是決定此生就在軍中效命。父皇將來無論是選擇兒臣的哪位兄弟為繼承人,兒臣都會全心擁戴,為我兄弟鎮守一方也好,為我兄弟開疆拓土也罷,兒臣無怨無悔,絕無二心。父皇,兒臣的血裏有風,命中注定在這長安城裏是待不住的,還請父皇明鑒。”薑世民拱著手,但腰很直、背很直……
“我兒胸襟坦蕩,倒讓父皇汗顏了……”薑林聽著薑世民的一番豪言壯語,確實有些慚愧。
“唔……可是如此一來,母後若是想你了,該如何是好,我的兒啊。”氣已經消了一大半、知道兒子難得回來一次的順姬親自下廚給兒子做了幾個菜。做好飯菜又親自出來喚兒子回去吃飯的母親尋到兒子的時候,正是父子二人說得最起勁的時候。但天下哪個做母親的聽了兒子說出這樣一番話還能毫無所動?即便順姬貴為皇後,亦不例外。
“母後倒也多慮了。此次父皇召兒臣回來,從金城乘坐父皇的專機,三個多小時就抵達了長安城。在專機上的時候,機長與兒臣聊天時還說道,以後從長安城往各個行省省會城市都要通航線的。到了那時,無論兒臣在哪裏,隻要想母後了,很快就能回來了。母後若是想兒臣了,也能很快去兒臣的駐地的。另外,母親可能還不知道,莫四叔那裏,現在已經有了能直接通話的工具。聽說從長安城到金城的線路已經調試好了,以後逐漸地會取消電報,改為直接通話。到了那時候,兒臣定是會經常回金城,和母後通話的。”薑林父子二人的談話被順姬如此一攪擾,卻也進行不下去了。聽了母親的一番怨言,薑世民趕忙上前挽著母親的胳膊,開始寬慰起來。
“以後也不用去金城的。你們所在的青海湖那裏,局勢一旦穩定,就將成立青海行省。你們團駐地那裏,將建西寧城。以後從長安到西寧的電話線也是要鋪設的。到了那時候,給你母後打電話就更方便了。隻要你出得起電話費。”薑林接過兒子的話,接著寬慰起自己的妻子來。
“你這個老東西。國事、國事、國事,整天就知道惦記你的國事。既然是你下令召兒子回來的,為何不一起將圖雅和承乾一起召回來?兒子是家人,兒媳、孫子就不是家人了?想我那可愛的孫兒,小小年紀,跟著你這個瘋子般的父親,被這個瘋了般的爺爺發配到那麽困苦的地方……你們薑家人都是一群瘋子……”順姬狠狠地瞪了一眼薑林,拍著兒子的手朝著前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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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一家三口吃得倒也是……極不平靜。
“哎……”吃罷了飯,飯碗自是有負責皇後飲食起居的保姆去洗涮。薑世民又陪著父母親說了一會話,薑林見兒子滿臉疲憊之色湧了上來,心有不忍,命兒子早些去歇息。薑世民離開後,薑林朝孫虎交代了今夜棲在慧後住處的決定,孫虎領命前去安排今夜的護衛輪值的工作。待薑林再返回正廳的時候,順姬又歎著氣掉起眼淚來。
“今日我父子二人的談話,你全聽到了?”薑林坐了許久,終於朝妻子開口問道。
“聽到了,我全聽到了。我問你,當年大郎、二郎出生的時候,二人大小分不清,你提出抓鬮的辦法決定大小的時候,是不是動了手腳?所以世民才成了二郎?”順姬抬頭望著薑林,一副狐疑的眼神,看的薑林有些發毛。
“當時的情形,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從晉陽鎮東邊回來,身上受著傷,還要擔心二郎他大舅、二舅的安全,聽到你和賢後二人吵鬧起來,我都要瘋了,哪有那麽多時間琢磨那麽多……當時想著就是將你二人趕快安撫好了,別影響了哺育兩個孩兒。事實證明,你倆將我的孩兒養育得都挺好……”薑林說著,走到順姬坐著的矮榻前,順勢挨著順姬坐了下來。
“可是二郎……現在主動放棄了繼承你的權利……不是因為他是行二的原因嗎?”順姬扭頭盯著薑林,沒好氣地問道。
“二郎誌在四方,當帝王恐怕會埋沒了他的誌向。這是一個男子漢心中的抱負,你……當娘親的可能理解不了。但我這做父親的……總得來說,世民的誌向,我這個做父親的很是為他驕傲。”薑林望著房中一角,很是堅定地說道。
“唔……”順姬聽罷,不置可否。
“再說了,世民放棄了繼承的權利,還有三郎也說不定……”薑林扭頭刮了一下順姬的鼻梁,另一隻手悄悄地繞到順姬的腰間。
“你呀,就會哄我這個傻女人開心。”順姬的手指狠狠地點著丈夫的額頭,頭卻順勢靠在了丈夫的肩膀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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