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溫水在這裏，我在外麵候著，公子你........”
    “你就在這兒候著。”
    殷淮胥打斷了應惜惜已經說了差不多一個月的相同的話。
    應惜惜：“？？”
    “哦，好。”
    應惜惜默默站在一旁看著殷淮胥洗漱。
    殷淮胥動作慢條斯理的，加上人好看，骨節分明的手好看，修長的脖頸好看，寬肩窄腰的身材好看，襯得洗漱時都這麽賞心悅目。
    應惜惜一時也有些搞不清楚殷淮胥是什麽性格了。
    外表看著像溫潤公子，但偶爾有點毒舌，武功的話勉強算是高強吧.......
    想著想著，應惜惜看著殷淮胥不自覺地有些入了迷。
    殷淮胥扭頭看到應惜惜看著自己一副癡迷的樣子，眼底浮現出了笑意。
    “你在看什麽？”
    應惜惜回過神來，對上殷淮胥打趣的目光。
    她清了清嗓子，“公子，我在看你的頭發，你的頭發亂糟糟的，跟雞窩一樣。
    也就是咱院裏沒養小雞，不然小雞都會以為你的頭發裏是它的窩。”
    殷淮胥：“........”
    他微微勾起的唇角變得平直。
    “過來給我寬衣束發。”
    應惜惜：“？？”
    她現在非常讚同暗五的話，殷淮胥是真的很奇怪！
    以往她若是主動說要給他寬衣束發，或是做別的近身的事情。
    殷淮胥都拒絕得非常幹脆，跟寧死不從沒什麽兩樣。
    但現在，他居然主動讓她給他寬衣束發了？？
    真是奇了怪了！
    “過來。”
    見應惜惜待在原地，殷淮胥喊道。
    “哦，好。”
    應惜惜拿來了殷淮胥的外袍。
    殷淮胥麵朝她展開雙臂，垂眸望著她。
    應惜惜站在殷淮胥麵前，個頭隻到他的喉結上下的高度。
    她給他套衣服，係腰帶，不得不貼近他。
    近到她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說不上來是什麽東西的香味。
    應惜惜埋頭一番動作，總算給殷淮胥穿好外袍了。
    “公子，可以了。”
    “嗯，束發吧。”
    殷淮胥在梳妝台前坐下。
    梳妝台上放著一麵銅鏡，雖然照得不是很清晰，但大體是看得到的。
    應惜惜站在殷淮胥身後，垂眸給他束發，隱約覺得對麵有一道視線落在她臉上。
    她抬眸朝銅鏡裏看去，就看到坐著的殷淮胥正看著銅鏡裏的她。
    許是銅鏡模糊，應惜惜也看不大出來殷淮胥目光裏的意思。
    故而她沒說什麽，垂眸繼續給殷淮胥束發。
    “好了！”
    應惜惜鬆了口氣。
    殷淮胥的墨發又多又長，得費些功夫才能豎起來。
    “公子，可還有何事要我做的？”
    應惜惜主動問道。
    “暫時沒有了，你去做早飯吧。”
    “好。”
    應惜惜應下就端著水盆出去了。
    殷淮胥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垂下眼簾若有所思。
    暗一暗二也已經醒了，應惜惜去廚房時路過他們的屋，見屋門開著，便敲了敲門進去。
    暗五也在裏麵。
    “大哥二哥，你們感覺怎麽樣？”
    “小惜，昨晚多虧你給我們上藥，你那金瘡藥還真神，我明顯感覺好多了！”
    暗一中氣十足，精神頭不錯。
    “我也覺得好多了。”
    暗二跟著附和，笑嗬嗬的。
    “那就好，等晚上我給你們換藥。
    再養幾日你們的傷肯定能好！”
    應惜惜說完，看向了暗五。
    “五哥，你剛才要跟我說什麽來著？”
    暗五坐在桌旁撐著下巴。
    “我是想說，小惜你是不是不怕主子啊？
    你跟主子都是自稱我，也不尊稱主子為您。
    關鍵你這麽沒大沒小的，主子居然也沒說你什麽！”
    不等應惜惜說什麽，暗一暗二先插嘴。
    “小五，你昨晚才來，對小惜不了解。
    你是不知道，小惜是真的不怕主子！
    他也是唯一一個可以跟主子沒大沒小的人！
    關鍵主子都不會罵他懲罰他！”
    “就是就是！不過我覺得，可能因為小惜是主子的救命恩人吧。
    對待恩人嘛，自然是要寬待些。”
    “主子的救命恩人？！”
    暗五是第一次聽說這事兒，還挺吃驚的。
    說起這事兒，應惜惜挺直了腰板，拍拍胸脯。
    “沒錯！我！是公子的救命恩人！
    那夜月黑風高，我剛到客棧的房間裏，就聽到窗外傳來了動靜。
    我發現有人被追殺，便舉著我的刀衝進了巷子裏！在敵人的大刀下救下了公子！”
    “哇！”
    暗五非常捧場地驚呼著。
    “然後呢，是不是主子就帶你來這裏了？”
    “對，我是個孤兒，無家可歸，公子說他給我銀子，雇我當侍從照顧他，然後我就跟著身子來到這裏了。
    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可能還是因為救命恩人這一層關係，公子才默許我可以不用太遵守禮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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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惜惜一本正經地說著。
    暗一暗二和暗五齊齊點頭表示讚同。
    “這麽說的話就能說得通了。”
    “我得去做早飯了，你們想吃什麽？我看看能不能做，我先過去，五哥你待會兒來跟我說啊。”
    應惜惜說著就先出去了。
    她在廚房裏燒火，先把米煮上。
    暗一暗二兩個傷患，還是吃米粥吧。
    米粥裏加點碎肉，熬成瘦肉粥。
    剛燉上，暗五過來點菜了。
    他從暗一暗二那裏聽說了應惜惜的廚藝了得，吧嗒吧嗒地說了十幾道菜。
    當然，最後做出來的也隻有兩道菜。
    飯菜做好，應惜惜照例是把殷淮胥那一份端去屋裏給他。
    正準備離開，殷淮胥喊住了她。
    “把你的飯菜端過來，和我一起吃。”
    應惜惜：“？？”
    “公子，這不太好吧，我一個侍從，還是跟五哥他們一塊吃吧。”
    應惜惜真的不想跟殷淮胥在這兒吃沉默的早飯。
    她還是更適合熱熱鬧鬧地吃飯。
    “昨晚你也是跟我一塊吃的。”
    殷淮胥垂著眼簾說著，語氣似乎和往常一樣，聽不出什麽明顯的情緒。
    但應惜惜莫名覺得，現在的殷淮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好像在委屈。
    應惜惜有些猶豫，“公子，昨晚......是因為大哥二哥不在，現在他們.......”
    “現在他們回來了，所以你要去陪他們是嗎？
    昨晚因為他們不在，所以你才願意跟我一塊吃飯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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