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熟悉的感覺怎麽形容呢。
    就像是他是他，他也是他那般。
    還有那個孩子.......
    他瞧著，心便軟了下來。
    “惜惜，他們身上都有你的氣味。”
    阿純輕聲說著，垂眸看著應惜惜的眼神裏多了些疑惑。
    應惜惜一張臉皺巴著，比阿純還疑惑。
    這一大一小應該是一對父子，那小人兒完全是那男人的縮小版。
    如果說這對父子身上有她的氣味的話。
    難不成這對父子是她某一個位麵裏的丈夫和兒子！！！
    想到這個可能，應惜惜心髒砰砰跳了起來。
    她每一個位麵的記憶都被係統拿走暫時替她保管了。
    她現在再想也是想不起來的。
    但她有些確定這個猜測。
    他們的確是她在某一個位麵裏的丈夫和兒子！
    這麽也可以解釋為何他們會出現在她的夢境中了。
    夢境能反映出一個人最真實的內心深處。
    她記憶沒了，但他們還存在在她內心深處裏。
    阿純看看那個讓自己覺得熟悉的男人和孩子，又垂眸看看應惜惜，莫名有些沮喪。
    “惜惜，他們是你的丈夫和孩子嗎？”
    阿純直接問了出來。
    應惜惜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阿純猜得這麽準，還直接問了出來。
    不是說這小子天真單純的嗎？
    “你，我，可能是吧，可能是我過去某一輩子的丈夫和孩子吧。
    不然也解釋不了他們在我的夢裏，身上還有我的氣味的原因。”
    應惜惜坦然說道。
    某個位麵可不就是某一輩子嗎。
    阿純眼眸黯淡了幾分，“哦，那你要去跟他們打招呼嗎？”
    “這招呼應該是打不了的。
    這是我的夢，可能是我的記憶殘留，不是真實的世界。
    就像我們聽不到他們說話，他們也看不見我們。”
    應惜惜輕聲解釋。
    阿純哦了一聲，沒說什麽了。
    應惜惜扭頭看了他一眼。
    阿純渾身又散發著淡淡的失落，就跟誰欺負了他似的。
    這又是怎麽了？
    應惜惜沒想明白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她想繼續往旁邊的霧氣裏去走，還沒走過去就醒了。
    窗外小鳥嘰喳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現實。
    應惜惜坐起身來緩了緩神，起身穿衣洗漱。
    她先把三炷香點上。
    “阿純，你來吃香火。
    等三炷香熄了，我再給你燒黃紙。”
    她嘀咕完就先出門了。
    又是一個好天氣，雲省真不愧是旅遊大省，不僅天氣好，藍天白雲，空氣也不錯。
    她才在這裏住了幾天，就覺得情緒身體都比以前好了許多。
    應惜惜買了菜回家，見三炷香燒完了，便找了個鐵盆放在窗台上準備燒黃紙。
    她記得阿純說他離不開房子，那燒紙也隻能就在家裏燒了。
    “阿純，這些黃紙都是你的，你慢慢吃。”
    應惜惜一邊說著一邊燒黃紙。
    今天的風剛好能把煙往外麵吹過去，在人肉眼看不到的時候，像是阿純真的在大口大口地吃著香火。
    等燒得差不多了，應惜惜這才停下來去吃自己的早餐了。
    明天就要交稿了，今天的漫畫內容還剩下最後一點，她得一口氣畫完才行。
    應惜惜開始奮筆疾書，一忙又是一早上一下午。
    下午天氣熱，她打開風扇吹了會兒，就感覺脖頸後麵出現了一股涼意。
    要是大晚上的後脖子發涼，那肯定不對勁。
    但是大白天正是熱的時候有涼意，那可真是及時雨。
    果然阿飄自帶的涼意在大熱天就是涼爽啊！
    是能讓人後背發涼乃至全身發涼的程度。
    有阿純這個散發涼氣的大冰箱在，應惜惜一點都不熱了，埋頭繼續畫。
    隻是某些畫麵太過露骨了，她畫的時候多少還是有些羞澀的。
    尤其是阿純就在旁邊，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盯著看。
    終於把這個星期的任務畫完，上傳提交，應惜惜鬆了口氣。
    這個星期可以休息三天了！
    應惜惜打開冰箱看了看，今晚就簡單拌碗涼麵吃好了。
    加上香脆的花生米，黃瓜絲和胡蘿卜絲，再放上一勺油辣椒，那叫一個爽口！
    應惜惜把食材剛拿出來，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她乍一聽到還愣了下。
    她剛來這裏沒幾天，有誰會來敲她的門？
    她把門打開，是住在一樓的阿姨，還有她家養的小比熊。
    小比熊見到她汪了一聲，開心地搖著尾巴。
    應惜惜這幾天下樓都會遇到這一人一狗，阿姨熱情地打招呼，她也會聊兩句，再摸摸小比熊的狗頭。
    這一來二去的，也算是認識了。
    “小應啊，真不好意思，阿姨來打擾你了。”
    對方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阿姨，不打擾，你有什麽事兒嗎？”
    “那什麽，阿姨今晚有事要出去一天，明晚就回來。
    發財留在家裏我有點擔心。
    能不能麻煩你今晚和明天幫阿姨養一下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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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財挺乖的，不會亂尿，給它吃定量的狗糧和水就可以了。”
    阿姨笑著問道。
    應惜惜還以為什麽事兒呢。
    “好啊，我也挺喜歡發財的。”
    阿姨高興極了，“謝謝你，小應，等阿姨明晚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阿姨把小狗的繩子遞給應惜惜，又下樓去把狗糧籠子什麽的拿上來。
    “麻煩你了，小應，那阿姨就走了。
    明晚就回來。”
    阿姨交代完這才離開。
    小比熊來到陌生的環境，也沒有隨便叫喚。
    它聳了聳濕漉漉的鼻頭，像巡視領地一樣在屋裏轉悠著。
    應惜惜也沒管它，她把籠子和狗糧放在客廳角落，倒了狗糧和水在小狗飯盆裏，這才去做自己的晚飯。
    她打算吃飽喝足帶著小比熊出去溜達一圈。
    她正切著黃瓜絲，臥室裏忽然響起了狗叫聲。
    叫得很凶很激烈。
    應惜惜連忙放下刀就往臥室跑。
    小比熊在房間門口朝著房間裏汪汪直叫，像是看到了什麽髒東西一樣。
    應惜惜以前聽說過小狗小貓能看到人肉眼看不到的東西。
    比如阿飄。
    所以小比熊這是看到阿純了？
    應惜惜一把把小比熊抱起來，“發財乖啊，先別叫了，咱吃晚飯去了。”
    小比熊嗚咽一聲，朝著房間裏又汪汪叫了幾聲。
    應惜惜把房間門關起來，它這才停了下來。
    小比熊吃著狗糧，吃兩口就要朝房間的方向嚷嚷幾聲。
    應惜惜坐在一旁吃著涼麵也是哭笑不得了。
    她吃飽就立刻拉著小比熊出去遛彎了。
    小型犬溜達一圈回來也累了，往籠子裏一鑽就趴著睡覺了。
    應惜惜把小比熊安置在客廳裏，自己洗漱好就回房間了。
    她拉上窗簾，準備睡覺了。
    也不知道半夜小比熊會不會叫。
    想了想，她把狗籠打開，房間門也留條縫。
    萬一半夜小比熊叫起來，也好過來找她。
    應惜惜正準備睡下，突然想起昨晚夢境裏看到的父子倆，戳了戳係統的對話框。
    “係統，我夢裏的畫麵你能看到嗎？”
    【看不到嗷。】
    “昨晚我夢裏看到了一對父子倆，我和阿純聽不到他們說話，他們也看不到我們。
    那對父子倆我看著有種熟悉的感覺，應該是以往某個位麵的父子倆。
    你說他們怎麽會出現在我的夢境裏？”
    係統一聽也是有些意外。
    【居然有這麽回事兒？
    我想想，夢境可以反映一個人內心深處的世界。
    宿主你夢到某個位麵的父子倆，會不會是你內心深處也在不自覺思念著他們？
    不然這沒法解釋的。
    尤其是宿主你和這個位麵的男主一起看到過去的男主和孩子。
    那個畫麵隻可能是印在宿主你內心深處的回憶。
    畢竟宿主你過去這些位麵的記憶都放在了記憶球裏。
    宿主，那你要不要記憶球，先想起以前的位麵？】
    應惜惜有些恍惚，她思念著過去那些位麵裏的男主和孩子們嗎？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麽回事。
    “暫時不要了，過去的記憶太多了，我怕我腦子會炸。”
    【好的，那宿主你現在是準備睡覺了嗎？】
    “嗯，我先睡了，你也下班吧。”
    【好嘞！】
    應惜惜又回想了一下宿主剛才說的話，躺下來閉眼睡覺，很快就進入了夢境。
    一進到夢裏，她就對上阿純紅通通的眼眶。
    “你怎麽了？這是哭了？”
    可能是失憶的阿純無辜弱小感太強，應惜惜麵對他的時候一顆心就不自覺地軟了下來。
    阿純睫毛很長，也很濃密，上麵還掛著淚珠。
    整個人透著委屈。
    應惜惜像揉小狗那樣，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
    很柔軟的手感。
    阿純眼眸睜大了幾分，睫毛上的淚珠滾落，順著眼尾流下。
    “惜惜，你能碰到我？”
    阿純很驚喜，應惜惜也反應過來了。
    “是哦，我居然能碰到你！”
    阿純現在的身體仍然隻比透明狀態好一些，凝聚成實體的狀態還不太穩。
    這副狀態別說能碰到了，可能看都很難看到。
    應惜惜收回手，阿純握住了她的手腕。
    阿純的手指很涼，刺骨一般的涼意。
    應惜惜感覺到了這股涼意，縮了縮手。
    阿純眉眼耷拉著，鬆開了手。
    “抱歉。”
    “你想拉我手腕嗎？那隔著層袖子吧，你手指涼涼的。”
    應惜惜解釋了，也朝阿純伸出了手腕。
    阿純眉眼又揚了起來。
    “嗯！”
    他手指隔著一層布料輕輕抓住應惜惜的手腕。
    “對了，你眼睛怎麽紅紅的？
    你是不是悄悄哭了？”
    應惜惜見他的眼眶還是紅紅的，便問了起來。
    阿純耳垂有些發紅，他摸摸後腦勺。
    “我沒有哭，就是，那隻狗，它傍晚的時候凶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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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純聲音低低的，像是在向應惜惜告狀。
    應惜惜笑了起來，“小狗能看到你，肯定以為你是阿飄。
    明晚它主人就會來把它接走了，你明天就待在我房間裏別出來就好。”
    阿純乖乖點頭，“好，那我們待會兒還要去周圍看看嗎？”
    他看向周圍的霧氣。
    “去！走吧。”
    兩人並肩走著，很快就走到了有霧氣的地方。
    和昨晚一樣，兩人走進霧裏，霧就散開了，也露出了霧後麵的場景。
    這次是皇宮。
    應惜惜確定了，這的的確確是某個位麵的場景。
    她都懷疑她的夢裏會不會每一片霧氣後麵都是某一個位麵裏的某一個場景。
    明明她都沒有記憶了，她的心裏居然還掛念著那些男人和孩子嗎？
    應惜惜抿了抿唇。
    阿純看著眼前的皇宮，歪了歪頭。
    “惜惜，你的夢境裏怎麽會有皇宮？”
    他問著，指腹不自覺地隔著一層布料摩挲著應惜惜的手腕。
    應惜惜當然是不能就這麽直接告訴阿純大實話，便搖搖頭。
    “我也不清楚。”
    阿純嗯了一聲，“昨晚的院子和裏麵的父子倆，還有眼前這座皇宮，不知道為什麽，我有種熟悉的感覺。”
    應惜惜愣了一下，腦海裏快速地閃過了一個念頭。
    隻是這個念頭閃得太快，她沒抓住。
    “熟悉的感覺嗎？那你有沒有想起什麽來？”
    阿純搖頭，“沒有，我還是什麽都沒想起來，惜惜，抱歉。”
    “沒什麽好抱歉的，走吧，繼續走走。”
    兩人繼續朝著霧氣裏走去。
    這些霧氣散開後，接著又出現了兩個場景。
    皇宮和一棟別墅。
    不僅應惜惜瞧著眼熟，阿純也眼熟得很。
    應惜惜知道這些場景是她過去待過的，但阿純不知道。
    隻不過阿純在看著這些場景越發熟悉的時候，眼眸變深了幾分。
    兩人走的這一路，阿純都握著應惜惜的手腕。
    應惜惜隱隱感覺到隔著一層布料傳來的溫度好像在逐漸上升。
    沒有上升到人類的正常體溫，但比起她剛進夢裏來的時候，阿純的體溫明顯高了一些。
    應惜惜發現了這一點，仔細觀察了下阿純的身體。
    他的身體也沒有她剛進夢裏來那會兒透明了。
    阿純一直說他靠近她，感受到她的氣息就能舒服點，還能讓身體凝聚成實體。
    那會不會直接肢體接觸效果來得更快一些？
    有了這個猜想，應惜惜打算直接付諸行動。
    隻不過她正準備反手去握住阿純的手腕的時候，夢醒了。
    窗戶外麵小鳥嘰喳的聲音在清楚地告訴她天亮了，夢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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