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雖說國家會表彰他，但他也被幾個家族當作眼中釘，肉中刺。
    他的後輩更無前路可言。
    有人說，事情這樣說，會不會太絕對？
    畢竟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一條路行不通，再走另一條路就是了。
    可大家都忽略了一件事，這些聰明的領導者，根本不會把雞蛋都放進一個籃子裏麵。
    當初因為洪流，損傷了多少人？
    下麵的小輩，也逐步往別的行業延伸。
    就比如說季家人，季家的大閨女和二閨女就是從醫。
    他們對外的理由也非常好，說不想看到，父親年邁之軀還要承受苦痛。
    傳出去誰不讚歎一句，此女有孝心？
    雖說不在同一個領域，但外人誰不給季老首長麵子？
    慢慢的，倆人越爬越高，也成為了醫學界的泰鬥。
    和譚老不同的是，譚老不喜歡做這些沽名釣譽的事情。
    她們幾個就注重名聲，尋生求藥的人不知凡幾。
    反觀知道內情的老將軍們，真正治病求藥，還找譚老他們。
    就在李老三走後不久，譚老爺子的門再次被敲響。
    咚咚咚的響聲，就如同譚老爺子此時如雷的心跳聲。
    一時間，他有些摸不準，外麵到底是誰？
    大概過了有五秒鍾，外麵敲門聲再次響起。
    譚老爺子把方子收在貼身的口袋裏，顫抖著腿，打開了門。
    當看清楚門口是誰時，他心中一跳。
    一個箭步，把陸之野扯了進來，還小心翼翼的往周圍看了看。
    “哎呦，你這小子來，怎麽不提前打聲招呼？
    你知不知道，現在咱們都處於風口浪尖？
    你身後沒有小尾巴吧？”
    陸之野反手把門關上，低聲說道：“有，怎麽沒有，其他家族的人都盯著我呢？”
    他這話，讓譚老爺子心驚肉跳。
    他恨鐵不成鋼的跺腳歎息：“那你還上趕著往我這裏來！
    你知不知道老李家的老三剛剛走，他手中的方子，是從你手裏來的吧？
    現在你一來，直接把我推到刀口上。”
    陸之野噗嗤一聲，笑出來：“您和陸爺爺關係這麽好，我要是把您推到風口浪尖上，他不得拿木倉打我呀？
    放心吧，所有的小尾巴都被甩掉了。”
    譚老爺子鬆了一口氣，恨不得給陸之野兩嘴巴子，這混小子說話非得大喘氣！！！
    陸之野目光落在不遠處，還未合上的鋼筆上，一雙眼睛裏透露著精光。
    轉頭再細看譚老爺子臉上的神情，仿佛看出了譚老爺子的掙紮。
    而譚老爺子不經意的抬眸，正好和陸之野揶揄的目光對上。
    被掩蓋在身後的手，猛地一顫，老陸頭總說這小子鬼精鬼精的，之前還不覺得有什麽。
    現在看來，恐怕陸之野已經發現什麽了........
    老譚頭意識到自己被小輩看出了心中所想，一張老臉羞得通紅。
    “我，我........”
    陸之野順勢倚靠在座椅靠背上，漫不經心的說道：“老爺子做任何決定之前不僅要考慮自己，也要為自己的後輩想一想。
    我知道你想用這些藥方，為家族搏一個前程。
    可前提條件是，這些藥方無主！
    先不提這些藥方，現在都在我的手裏，它的主人也是我。
    就說我和幾大家族做交易這件事，陸老爺子應該和你提過一嘴吧？
    你覺得憑借幾大家族的尿性，他會這麽輕易讓你把藥方交出去？
    到時候隻怕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當然了，或許你還有另外一種想法，畢竟這個方子是從我手中出去的。
    你和上頭人做交易的時候，隱秘一些，細水長流的好處，自然好過一閃而逝的榮耀。
    到時候你既保全了家族，又能讓上頭人對你高看一眼，還能把這個爛攤子推到我身上........”
    譚老爺子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我可沒有這樣想，也不會這麽做。
    俺老頭子活了這麽多年，也是從屍海中殺出來的，這樣齷齪的事情，俺可不幹。
    我譚立業做事行得正，坐得端，是我做的，我絕不反駁。
    但不是我做的屎盆子，也別想往我頭上摁，我更不會往別人頭上扣屎盆子。”
    生怕陸之野不信，譚老爺子又加了一句：“況且我和老陸頭的關係擺在這裏，我做事他也看在眼裏。
    肯定不允許我把事情栽贓到你頭上呀！”
    陸之野唇角勾起一個大大的笑意：“我也是和老爺子開個玩笑，您不要這麽激動。”
    譚老爺子心中鬆了一口氣，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說道：“你準備和哪幾家合作？聽老陸頭說，昨天晚上你們徹夜長談。
    現在應該有合作人選了吧？”
    “目前隻確定了李家老三，他的地位最尷尬，也最好和他合作，可比另外兩個人好拿捏多了。
    另外幾家並沒有好的合作夥伴，再說了，我又不是上趕著和他們合作。
    他們想借著方子拿到自己的利益，那就是上趕著求我。
    我火急火燎的找這個，找那個做什麽？”
    老譚頭一聽這話，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摸著胡子點頭：“確實是，上趕著都不成買賣。”
    他臉上又浮現些許愁容：“你那幾個方子真不能給我看看？”
    “老爺子這話就說笑了，提前給了你，我不就成言而無信的人了嗎？
    再說了，這幾個老家夥都認你的醫術，到後期不還是得把方子拿給你看？
    想來你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功夫！”
    老譚頭心中叫苦不迭，看著眼前的青年，也不再隱瞞：“事情哪有你說的這麽簡單？
    隻要有一家確定了，用這個方子，另外幾家基本就確定，你給的方子並沒有問題。
    到時候用不用我，都一樣了。
    況且.......”
    譚老爺子的聲音戛然而止，直覺告訴陸之野，接下來的話不是他能聽的。
    他連忙捂住耳朵，可譚老爺子偏不如眼前小家夥的意。
    加大了聲音說道：“能做到他們這個位置，手底下不知道見了多少血。
    想要徹底把這個方子，保留在自己手中，你覺得最好的辦法是什麽？”
    哪怕陸之野捂住耳朵，譚老爺子洪亮的聲音，依舊往自己耳朵眼兒裏麵鑽。
    陸之野放下手，無奈的看向譚老爺子：“老爺子非得要把我拉入這個泥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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