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陰陽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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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杯啤酒下肚,我開始覺得有些焦躁起來,阿三還在不緊不慢的吃著羊肉串。

    “你…”我剛剛張開嘴,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蘇月湧的事情?嗬,你也知道了吧,我師傅說的都是真的。”

    阿三又知道我在想什麽。

    “那為什麽…”

    “為什麽要真的拿她的命?說實話,我們從不取人性命,這樣做也是我第一次,說了你可別不相信,我這做,全是為了你。”

    “為了我?”

    “這個蘇月湧,不是普通人。”

    “我知道,她有陰陽眼?”

    “不止如此。”

    阿三正經起來讓我很不適應。

    “你吞吞吐吐的到底要說啥!說話說一半不如不說!”我生氣的把啤酒瓶摔在地上。

    阿三被我突然生氣驚嚇到了,趕忙說道:“別急別急,隻是有些話,我說了你別害怕。”

    “你說便是了。”

    “我也不確定,所以也不敢跟你亂講。”

    我被阿三的話急的不輕,加上這幾杯啤酒,不知哪來的火又一下衝上了頭。

    我拍桌起身準備離開,大吼道:“你愛說不說!”

    燒烤師傅朝我們這裏看來詢問情況,阿三趕緊來攔我坐下,並招呼師傅沒事。

    “你這脾氣真見長,都快趕上你大伯哩!”

    我悶聲不吭。

    “你仔細想想。這個蘇在你遇鬼之後突然的出現了,隨後自己也遇鬼索命,索命之後又複活了,如今卻又身陷囹圄,你覺得,即使是陽氣再弱的人,會如此反複的遇鬼麽?你想,那鬼要與她有多大的仇恨。”

    我仍然不出聲,思考著阿三說的話。

    “既然我和你大伯已經試了她的陰陽眼,你想,這般的人,倘若那次不真的應了,那鬼拿不了蘇月湧的命,就是拿你的命。”

    “可…”

    “本來事情平息了,沒想到蘇月湧又複活了,那鬼定是不會放過她的,這件事,如今蘇消失了是最好的,你也就不要再插手了。是與非都已經過去。

    之前和大伯綁蘇的事情,是我們的不對,但實在沒有辦法,如若你不解氣,我叫你打我一頓,你看成不成。”

    “蘇月湧沒有消失。我感覺她就在水壩裏,被困在什麽地方。”

    “管她困在哪呢,你繼續好好過你的生活就行了。”

    “我不能不管!”

    阿三不正經的笑起來,說到:“聽你大伯說,你喜歡上人家了?她來路不清,別招惹的好,你要是想女人了,兄弟這就帶你找個地方好好放鬆放鬆,你看成不?”

    阿三舉起酒杯找我捧杯,我一聽他的話瞬間火冒三丈,一個好好的人消失了居然這種態度,讓我實在忍不住。

    我一把撇過阿三手裏的杯子,酒灑出來半杯。

    我沒好氣地說:“你愛管不管,水壩的事情,我一定要弄清楚,就算死,也要把蘇月湧救出來!”

    阿三一下變了臉,嚴肅的叫我有些害怕。他盯著我很久沒有說話,我也盯著他,氣氛仿佛凝固了。

    他把杯子裏的酒喝幹淨,用力放在了桌子上。

    “你不能死!你想要弄清楚,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知道的!”

    我趕緊坐下來,想認真聽他說的每一個字。

    “你王叔,一直養著他的女兒,死後也養著,這點你是知道的。”

    我點頭。

    “人養鬼,的確是存在有這種現象的,死去的人不願離開,死者的親人也不願死者離開,於是就用情感為契約,以陽氣養著,直到陽氣耗盡了,就一同離去。鬼魂則會在這期間一直保護著人。你會發現養鬼的人有的身體消瘦卻從不生病,同你王叔那樣,有的事業突飛,有的大發橫財,但不久就會暴斃。我們稱之為養小鬼。

    有些走歪門邪道的人就看到這點,專門養這些鬼,以求己利。我們都叫這種人為養鬼師。”

    “養…養鬼師?”

    “養鬼師與我們這些驅鬼師對立,我們幫鬼超度,擊散厲鬼,淨化陽間。而養鬼師則利用困於陽間的野鬼,禍害他人,以圖利己。他們之間往往以人陽作為契約,我幫你搜集人陽,你幫我做事。得陽者,可繼續苟於人間,而供陽者,可受到保護,甚至長命。”

    “那你的意思是…”

    “對,蘇就是養鬼師!”

    我不禁開始懷疑阿三的可信度,但酒勁開始上頭,讓我難以思考。

    “既然蘇月湧是養鬼師,那為何她會消失於水壩,為何總被鬼威脅,又為何會起死回生呢?”

    “起死回生,正是我確定她為養鬼師的關鍵。一般養鬼師手裏不僅有殘陽厲鬼,還有願意被度化的普善魂魄。以養鬼師的精力,是養不了太多,就同你王叔一般,養一個就已經快抹去人樣了。而要養更多而不損己,僅靠養鬼師一人遠遠不夠的,隻有靠欺壓善魂掠奪人陽才足以保持平衡。養鬼師喪命後,善魂會被過陽於養鬼師肉體,養鬼師複活,善魂終歸解脫。你仔細想想,蘇複活不多久,你鄰居家不就死了人麽?至於蘇為什麽會被威脅,又為什麽會消失,我想,應該就和水壩的秘密有關係。”

    “那我們就應該把它的秘密找出來!”

    阿三搖搖頭,說道:“現在還一頭霧水。我勸你最好不要繼續參合了。小心小命不保。”

    “命是我的,你總瞎操心什麽。”我說。

    阿三笑了笑,沒說什麽,他的笑似乎包含太多的秘密。

    “你到底為什麽這麽在乎我?”

    阿三搖搖頭,開始不正經起來:“你放心,我是直男。”

    阿三又說:“下了山,找到你大伯,就好好生活,不要再管水壩的事情了。”

    我默不作聲,此行已然知道了這麽多的秘密,我豈能善罷甘休,況且如今蘇月湧消失不見,更是讓我坐如針氈,我心裏打算找到大伯與他商量此事。

    阿三仿佛又看透了我的心,對著我直搖頭。

    水壩這個地方我是不敢再回去了,阿三開車把我送到鎮子邊緣,找到了一個叫老劉的朋友的家裏讓我借宿一晚,並告訴我等到大中午了再去大伯那裏,因為那個時候鎮子上的人都在午睡,不會再把我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