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華強買瓜】的書友應該能聽明白，這句【薩日朗】並不是【蒙古族】的方言，而是語速極快的【殺人啦】。
    聽到女服員的這聲驚叫後，包間內幾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白烈慢條斯理地放下茶盞，骨節分明的手指輕叩桌麵，黑白鬼眼亮起，目光平靜地掃向門口。趙吏手中啃了一半的葫蘆雞“啪嗒”墜回瓷盤，渾身氣息陡然一變。
    眨眼間，兩柄泛著幽黑光芒的滅魂槍在他掌心凝結，他半蹲下身擺出備戰姿勢，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好久沒活動筋骨了。”
    王老將軍慢條斯理將手機滑入袖中，原本眯眼刷直播的渾濁老眼陡然銳利，布滿皺紋的手按上鬼氣凝聚的劍柄，腰背挺直間，慵懶看客瞬間化作沙場宿將。
    白烈垂眸抿了口茶，指尖仍有節奏地叩著桌麵，望著蠢蠢欲動的趙吏和王翦，語氣淡得像是在談論天氣：“收起來吧，就隻是普通的【凶殺案】而已。”
    緊接著，白烈微微側頭，看向因害怕而蜷縮在角落的藍可，輕聲道“藍小姐請放心，有我們在，沒事的。”
    趙吏聞言，撇了撇嘴，手中的雙槍化作幽光消散，嘟囔著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葫蘆雞】，吹了吹，重新塞進在了嘴裏，坐回原位。
    王老將軍亦是如此，手中古銅長劍消散，重新掏出手機。
    藍可剛要鬆了口氣，包間門就轟然炸裂！緊接著，裹挾著酒氣與血腥氣的兩團身影跌撞而入，持刀者踉蹌間揮出匕首，寒光擦著門框掠過。
    叼著半塊【葫蘆雞】的趙吏見狀，眉頭微皺，緊接著，他倚在座椅扶手上的手肘微撐，借著身體後仰的慣性，抬起的靴尖精準勾住對方腳踝——整套動作像是在隨意舒展筋骨，卻在瞬間讓持刀者失去重心，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那人跌倒在地的刹那，手中的匕首直接脫手而飛，直奔藍可而去。
    寒光擦著藍可發梢掠過的瞬息，白烈端茶的手腕輕顫，杯口懸著的水珠如離弦之箭破空而出。金屬與水碰撞的脆響驚得空氣一顫，匕首驟然轉向，深深沒入牆麵。
    飛濺的牆灰落在藍可肩頭時，她還維持著抱頭蜷縮的姿勢，全然不知自己剛從鬼門關前被拉回。
    "救……救我……"染血的呻吟突然打破死寂。那個被割喉的受害者不知何時撐起身子，脖頸處纏著的桌布已被血浸透，指縫間不斷滲出猩紅色的液體。
    他渾濁的眼球裏布滿血絲，顫抖著伸出的手在空中抓握，仿佛想抓住最後一線生機。"他……他要殺我……"氣音伴隨著血沫溢出，在地上暈開深色痕跡，"因為……因為我看到了他……"話未說完，劇烈的咳嗽讓更多鮮血從指縫噴湧而出，在他身前的地磚上綻開猙獰的花。
    趙吏漫不經心地嚼著雞肉，修長手指捏起塊餐巾紙，指腹看似隨意地在餐巾紙上一抹，暗金色的符文便如螢火般在紙麵流轉，轉瞬沒入其中。隨即，他隨手將餐巾紙拋向傷者，紙巾在空中劃出弧線，穩穩地落在對方顫抖的掌心：“按住傷口，死不了。”
    他的話音剛落，一聲金屬摩擦的輕響刺破空氣——倒地的持刀男人不知何時撐著牆站起，手背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蚯蚓。他抹了把臉上混著血漬的汗，從後腰扯出第二把匕首，寒光映著他微微泛紅的瞳孔，“你們……都得死！”
    嘶吼聲中，他猛然揮刀刺向距離最近的趙吏，刀鋒劃破空氣的銳響，與傷者壓抑的抽氣聲同時炸開。
    “臥槽你大爺的！還有啊？”趙吏嚼著【葫蘆雞】的動作頓住，含糊不清地罵了句，眼裏閃過一絲不耐。話音剛落，兩柄泛著幽黑光芒的滅魂槍再次於他掌心凝聚，速度快得隻留下道道殘影。
    滅魂槍凝成的瞬間，趙吏身影如鬼魅般後退，持刀男人的匕首擦著他的衣角劃過，帶起一陣淩厲的勁風。
    趙吏順勢後仰，膝蓋蓄力猛地踢出，靴底重重砸在男人胸口。隻聽“砰”的一聲，悶響混著肋骨錯位的脆響炸開，男人像斷了線的木偶倒飛出去，撞向牆壁，發出一聲悶響。
    劇烈的疼痛後，男人掙紮著爬起，膝蓋還在打顫，染血的手指剛觸到掉落的匕首。兩柄滅魂槍已如毒蛇吐信般抵住要害——左槍管死死壓進他額間皮肉，右槍管徑直抵住其劇烈起伏的心髒，“再動一下，信不信我直接讓你灰飛煙滅？”趙吏語氣輕佻，嘴角卻掛著他那專屬的【暗黑係】笑容。
    男人剛要攥緊匕首的手瞬間僵在半空，額頭暴起的青筋隨著急促的呼吸跳動，冷汗順著滅魂槍的紋路蜿蜒而下。趙吏用槍管不輕不重地敲了敲對方腦殼，金屬碰撞聲混著悶響在包間炸開："雙手抱頭，靠牆蹲著，別讓老子再說第二遍。"
    “大哥，大哥冷靜，我照做！別開槍！”男人聲音發顫，喉結上下滾動著，染血的雙手緩緩抱頭，膝蓋微屈慢慢朝牆邊挪去。剛蹲下半個身子，趙吏上前一步，靴底毫不留情地踹在他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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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力道讓男人直接撲在牆上，腦袋撞得牆麵石灰簌簌掉落。"踏馬的還敢教老子做事？"趙吏用槍管頂著他的腦袋，麵色不爽的幾乎要把男人吃了，"進門就揮刀見人就捅，現在讓我冷靜？老實待著吧，等警察來了，你再慢慢解釋為什麽要殺人！”
    男人撞在牆上，腦袋嗡嗡作響，後頸被槍管抵出的灼熱感幾乎要燒穿皮膚。
    當“等警察”幾個字鑽進耳朵時，他緊繃的神經突然鬆懈得近乎崩潰——太好了，真的太好了，這個煞星居然沒直接扣動扳機！冷汗混著血珠滴落在地磚上，他拚命控製著顫抖的四肢，生怕激怒對方。喉結不住滾動，心裏瘋狂默念著“別殺我，大哥別殺我！”
    先前，包房外的走廊裏被【吃瓜群眾】圍的水泄不通，食客們舉著手機，推搡著往前湊，當趙吏一腳踹翻持刀者時，人群中爆發出哄笑與歡呼，閃光燈連成明滅的光帶，甚至有人喊著"兄弟好身手"。
    可就在趙吏的掌心浮現滅魂槍的瞬間，整條走廊瞬間陷入死寂。三秒後尖叫衝破耳膜，有人手機脫手砸在地上，有人連滾帶爬撞翻消防栓，逃竄的人群撞翻桌椅，酒水潑灑在地毯上。
    即便趙吏已經製住歹徒，走廊裏依舊空無一人，隻留下此起彼伏的報警電話，混著【那槍會發光】！【快跑】！"的驚惶喊叫在空曠的走廊回蕩。
    警笛聲由遠及近的空檔裏，趙吏用槍口戳了戳徹底蔫下來的男人，扭頭衝白烈揚了揚下巴：“老白，馬上【警察】就要到了，咱們……撤不撤？”
    王翦同樣將目光投向白烈，蒼老的眉梢微微挑起，靜待決定。
    白烈指尖叩著桌麵的節奏戛然而止，黑白鬼眼掃過牆角如爛泥般癱軟的男人，茶盞輕放在紅木桌麵，發出清響："撤了他保不準會找機會溜走，便按人間的規矩——等警察來了給咱們做筆錄吧。"說罷，他瞥了眼趙吏手中的滅魂槍，語氣淡淡道，“看到就看到了，你亮明鬼差身份，他們不會為難你的。”
    趙吏歪著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衝白烈揚了揚下巴：“成吧，那就依老白你的，正好也讓他們認識認識我這個【鬼差統領】。”
    說罷，趙吏大大喇喇坐回椅子，靴子直接蹬上雕花桌案，油漬混著肉屑隨著啃食葫蘆雞的動作簌簌掉落。
    他咬著骨頭含糊地想，濱海【特能局】那幫人早就通過各種【靈異案件】摸到自己的尾巴了，上個月在餛飩攤隨手捏爆厲鬼的場麵，估計早被他們當機密反複研究了，暴露身份？不過是把窗戶紙捅得更碎些罷了。
    白烈話音落下的瞬間，王老將軍布滿老繭的手悄然滑入袖中，再抽出時已穩穩攥住手機，手指靈活的滑動著手機屏幕。
    直播間裏的網紅正扭動腰肢跳熱舞，老人渾濁的眼睛突然發亮，接連刷出幾個價值不菲的“有聲禮物”，驚得蹲在牆角抱頭的持刀男人渾身一顫。
    “現在的小娃娃可真膽小……”王翦咂著嘴嘀咕，鬼氣凝成的劍柄在腰間輕輕搖晃，仿佛方才殺意滿滿的淩厲身影與此刻沉迷直播的老頭毫無幹係。
    持刀男人蹲在牆角，喉間湧上的鐵鏽味混著冷汗往下咽。他低垂的腦袋微微顫抖，佯裝調整姿勢，餘光卻死死鎖住趙吏手中流轉符文的【滅魂槍】。
    他想起了三天前在手機上刷到的“濱海市餛飩攤靈異事件”——當時畫麵裏黑衣男人模糊的輪廓、空氣中扭曲的黑霧，此刻竟與眼前把玩獵槍的趙吏完美重疊。
    確認這點後，男人的後槽牙開始不受控製地打顫，他終於信了網上那些在“過去”被標為"謠言"的都市傳說，原來【超凡者】真的存在，而自己竟蠢到撞進這群煞星的飯局。
    白烈垂眸望著杯中輕晃的茶湯，餘光瞥見牆角的傷者仍在用趙吏給的紙巾死死按著脖頸，便虛空一點，霎時間，一縷淡金色光暈如遊絲般飄向傷者，所過之處空氣泛起漣漪。
    光暈觸及傷口的刹那，他那翻卷的皮肉便開始蠕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層層貼合，瞬間，汩汩湧出的鮮血被無形力量止住，化作細小光點沒入皮膚。
    他顫抖著摸向完好如初的脖頸，瞳孔劇烈震顫，望向白烈的眼神像溺水者望著深淵上的神明，驚恐、茫然與不可置信交織成漩渦，最終隻化作喉間破碎的嗚咽："這……這到底是什麽……"
    白烈抬眼與傷者對視一瞬，黑白鬼眼泛起微光又歸於平靜，終究未作任何解釋。
    他轉身走向瑟縮在角落的藍可，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搭在她顫抖的肩頭，動作輕柔地將人扶起。藍可膝蓋發軟險些跌倒，白烈順勢攬住她的手臂，掌心傳來的溫度讓她下意識抓緊了對方的袖口。
    "別怕。"白烈解下【黑色風衣】披在她身上，衣料還帶著淡淡的茶香，"沒事了……”
    藍可倚在椅背上，裹著帶著體溫的風衣，望著白烈沉穩的側臉，耳尖突然泛起紅暈。她攥著衣襟猶豫片刻，輕聲開口："白大哥，冒昧問一下.……"話到嘴邊又頓住，直到白烈投來詢問的目光，才鼓起勇氣道："你……你有女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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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烈整理袖口的動作微滯，唇角旋即揚起一抹溫和笑意，黑白鬼眼映著室內暖光，竟顯得格外柔和："有了。"他將倒好的熱茶遞到藍可麵前，茶霧氤氳間，聲音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寵溺："她比你膽子大些，遇到危險時，說不定還能反過來護著我……"
    趙吏啃著【葫蘆雞】的動作突然僵住，誇張地幹嘔一聲："老白你丫肉麻死了，我……"話沒說完，銀白色的【左輪手槍】已然精準地砸在了他的腳背上，疼得趙吏直接竄了起來，"嘶——謀殺同僚啊！"
    就在兩人扯淡的時候，警笛聲由遠及近，很快，一隊防爆特警全副武裝趕到【長安飯館】的門口。他們手持盾牌、端著槍械，迅速將整棟建築團團圍住。
    一名國字臉、古銅膚色的特警隊長撥開警戒線內的警員，手持擴音器大步上前。他脖頸處的青筋隨著動作微微凸起，古銅色的臉龐繃得緊實，眼神銳利如鷹。"屋內人員聽著！"他扯著嗓子喊話，聲音震得擴音器嗡嗡作響。
    "立即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走出來！負隅頑抗隻有死路一條！"喊話聲在寂靜的街道上回蕩，驚得附近的流浪貓竄進巷子裏，警戒線外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不少人踮起腳尖，試圖看清飯館內的狀況。
    然，
    這位特警隊長喊話的餘音還未落，
    便，
    憑空消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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