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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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
    丁佳瑩心一橫吃了兩倍藥量,果然迷迷糊糊能睡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多,肖咪咪已經上班去了。
    “知道你牙疼,給你放假一天去看醫生。”
    這個老板真是關愛自己的員工。
    丁佳瑩一個電話過去,那邊很快就接起來。
    “你好點沒?在醫院了?”
    關切的語氣讓丁佳瑩撒了謊。
    “我睡得迷迷糊糊聽見有響動懶得起床,今天一看桌上的藥就知道你牙疼還是沒好。就沒叫你。”
    肖咪咪總是讓人感到安心暖心。
    有個隨時隨地都關愛你,心疼你的人真好。
    丁佳瑩喜歡這種感覺。
    即便身邊已經有了阿木,肖咪咪仍然將丁佳瑩放在很重要的位置,這就夠了。
    但是去醫院這個選項並沒有讓丁佳瑩感興趣。
    “沒關係,睡了一個好覺現在已經好多了。”
    肖咪咪聞到了她想要逃跑的味道:“別怕醫院你就不去啊,我會盯著你的。晚上回去要是沒有看見你的病曆,我就撕了你。”
    恐嚇有什麽用?丁佳瑩又不是被嚇大的。
    “知道了,知道了。”
    丁佳瑩掛了電話收拾收拾就準備出門。
    今天不用去上班,也沒有閑事掛念,天氣還很好,她想出去走走。
    撿回那天被紀萍破壞掉的湖邊的日子。
    她換上了自己最喜歡的一條裙子,心滿意足地準備走出門去迎接明媚的春光。
    當她輕鬆自在地走出門,被人堵在門口,心情實在好不上去,也沒有好臉色。
    “沈璁你是不是沒有什麽正經事?你天天盯著我幹什麽?找個班上不好嗎?”
    “我說過,你要是沒有去醫院,我帶你去。”
    沈璁一直在對麵等著自己?
    被嚇一跳是小事,丁佳瑩不喜歡改變自己的計劃。
    “關你什麽事?管好你自己不好嗎?”
    丁佳瑩今天不想去醫院,打算從沈璁身邊溜走。
    狐狸永遠強不過大灰狼去。
    丁佳瑩即便不認輸還是乖乖地躺在了口腔醫院的椅子上。
    醫生對待這位特殊的病號,像安撫一個嬌氣的孩子。
    誰讓沈璁隔著玻璃在外麵像一位憂心忡忡的家長。
    很快就結束了牙齒的小修補,要等兩個小時之後才能喝水吃東西。
    現在嘴裏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把好心情都摧毀沒了。
    沈璁拿手指在她臉上戳了一下,被她一巴掌拍開。
    “要不是你搬出我姐,我才不會被你拿捏。我就好奇你什麽時候跟我姐聯係上的?”
    沈璁不回答,轉移她的注意力:“今天穿的這麽好看,現在可以出去玩兒了。想去哪裏?我送你去。”
    丁佳瑩眉頭擰起,她以為他會要跟她一起去。
    “送我到湖邊去,我去曬會兒太陽,去去晦氣。”
    沈璁嘴裏答應著好好好,腳下一點沒有耽擱。
    甚至站在路邊看著他的車離開,丁佳瑩都不敢相信他這麽輕易地就放過自己。
    這個沈璁現在讓人捉摸不定猜不透。
    湖邊的楊柳枝上的葉子已經綠透了,飄起來那些惱人的白絮不見了蹤跡。
    春風拂麵暖意明顯,對著無邊無際的湖麵,心裏也開闊了不少。
    麵前一杯咖啡從熱的等到變涼,倒映在水中的城市和燈火變成遙不可及的模樣。
    讓一個人放空,什麽都不用想的那個下午,遙遠得和上個世紀一樣。
    丁佳瑩喜歡這種久違的屬於自己的時間,屬於自己的宇宙。
    流水都到天上去,星星都落到凡塵裏。
    今天的開始可以算得上糟糕,後半截還不算太壞。
    她越來越不明白沈璁想幹什麽。
    他退開的時候掙紮,靠近的時候卻緩慢。而做兩件事都能看到他下定了某種決心的堅定。
    就是這種篤定的氣勢讓丁佳瑩感到隱隱不安。
    夜色掩蓋下,人的麵目變得模糊。看不清,回憶卻愈發真切。
    “我可以坐這裏嗎?”
    她的聲音還是那麽好聽,一頭長發被風輕吻著帶著溫柔。
    丁佳瑩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對她抗拒。
    “大導演什麽時候回來的?沒收到消息去接你呀。”
    她美麗的眼睛不為所動,察覺到她輕微的諷刺裏的善意,自動自發地坐下。
    “哪裏能勞動丁小姐大駕,見朋友自然是我主動來見你才顯得有誠意。”
    丁佳瑩歪著頭:“我們是朋友?”
    “不然呢?”辛安的反問是一種肯定。
    一個人獨享湖邊的時光固然讓人欣喜,多一個朋友更讓人覺得可親。
    兩人對坐,一人一杯咖啡,是今晚都不打算睡覺的節奏。
    她們的對話很默契,不約而同地說到了除了男人之外的一切事情。
    關於事業關於生活,關於對未來的展望,關於可能遇到的難題。
    世界上沒有男人,女人和女人之間的共鳴可以讓神明為之動容。
    就算辛安曾經是一頭為了虛無的愛情張開爪牙的巨獸。
    不止一個瞬間,丁佳瑩覺得神獸的利爪是自身無上榮光的力量。
    她沒有問丁佳瑩這段時間有沒有聯係沈璁。
    丁佳瑩也沒有問她為什麽回來。
    這樣應該算不上是消極躲避,最多算是避而不談,對兩人都有好處。
    或許這世界上原本就沒有什麽人應該圍著什麽人轉,也沒有人應該為誰,一而再再而三地蹉跎時光。
    丁佳瑩還是重新提起了當年半途而廢的項目。
    “玉石千年風沙萬年流水不改其色,所有挫折山河巨變也隻是讓它變得更加溫潤。一次不成功的合作又算得了什麽?這一次,我希望我們有機會合作。”
    辛安眼裏的震驚和欣賞掩藏不住。
    士別三日,刮目相待。
    丁佳瑩淡然自若地說著這些簡直和之前判若兩人。
    若說有的人是要讀書成長,有的人要遇事成長,丁佳瑩卻不同,她是在頓悟成長。
    在曠野中在無人處,在思索和寂寥中成長。
    她對著曾經造成自己巨大傷害的人笑著說出合作的話。
    “你不在乎我曾經對你說過的話嗎?”
    丁佳瑩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麽。
    “當然。我記得,從沒有忘記。可和我們之間的合作不衝突。因為你的優秀無可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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