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這麽多東西，你是怎麽……夾住的？”
    脫掉衣服，喬蕎伸手撐開了我胸前的溝壑，裏麵掉出的小鏡子、打火機、香煙等奇妙道具讓她歎為觀止。
    “小仙女的事你少管。”
    我撥開她的爪子，也伸手扯掉了她胸前的吊墜。因為喬蕎的衣著不像我一樣暴露，我居然一直沒注意到她脖子上還掛著一個龍形的小掛墜。
    “打火機和香煙都濕了，可惜了這包華子。”
    “鏡子看上去也很正常。口紅，眉筆……我真服了，你那裏是哆啦a夢的口袋嗎？”
    喬蕎擺弄著地上爆出來的裝備，手一摸就在上麵附上了戰紋，替身一動居然直接把我的華子和打火機撕成了碎片。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的打火機是防水的，然後那個華子晾幹了還能給蓋絲抽？”
    我心疼地看著裝備爆掉，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啊，想不到你還另有妙用，非常抱歉！”
    “不過就算蓋絲是貓你也不能那樣糊弄人家啊，人家是小母貓，肯定不會喜歡你的燒雞原味濕身華子……”
    “話說回來，我還是很好奇你把蓋絲放到哪裏了？就算是靈貓，但貓本來就自由散漫，你就不怕她跑丟了。”
    喬蕎邊道歉邊捏著我的胸前，問出了忍了一路的問題。
    因為貓都怕水，所以我在行動前用這個理由告訴大家，讓蓋絲暫時和我們分開，在岸上等我們回去。
    至於真實原因，自然是因為德古拉也得到了“總壇”覆滅和天國寶藏的消息，再次增派他本就不多的部下前來搞事，想分一杯羹。
    教派有了新趕來的敵人，同時林家對搜尋天國秘密的事情好像也不太上心，故而我不得不派出蓋絲作為“督戰隊”和“尚方寶劍”，拜托她協助林之瑤狠狠地掃清障礙。
    我一點都不擔心蓋絲無法理解我的命令。
    無論是“青龍”給我的信息，還是我這段時間和她的相處，都準確無誤地告訴了我：蓋絲的智商已經和常人無異，除了不能開口說話，完全可以理解我的全部講述和命令。
    “你相信引力嗎？”
    “你相信人與人之間的相遇是有意義的嗎？”
    我笑了一下，沒有回答蓋絲的去向，而是握住了喬蕎的手。
    “就像你我在遭遇德古拉之時結伴同行，就像在男衛生間裏邂逅了小明，在夜市裏帶回蓋絲。”
    “人的生命是一條不會回頭的河流。我們既會接受其他人的河流交匯進我們的命運，也會把自己的河流注入他人的河道。”
    “所謂宿命，就是世間萬物生命長河一次次的交匯，集偶然成必然。”
    “想想你是如何在這裏驅車入河，楊哥又是為何引下雷電……你現在還覺得蓋絲會走丟嗎？”
    我露出了邪魅的笑容，說起了聽起來高深莫測的哲學思想，突然的深沉讓喬蕎都不由得為之一愣。
    但我如此做派實際上卻不是給喬蕎看的，這是在給藏在暗處的那個女人看的。
    我的魅惑和蠱惑對意誌堅定的人不會起作用。
    而對和我有根本利益衝突的人，即使魅惑成功，對方也會因為現實需要不得不與我為敵。
    但對那種和我之間不是不死不休，自身意誌又不是那麽堅定的人，我帶有魔性的魅力和顛倒是非的詭話，就是一劑能讓對方無法自拔的猛藥。
    尤其是當我自信地袒露自己的身軀，將絕對完美和宏偉的自我展現出來後，這種源自於人類本能的慕強心理就會達到頂峰。
    “啊……我好像懂了。”
    “如此這般，我就選擇相信蓋絲！”
    喬蕎一臉懵地看著我故作深沉的樣子，重新檢視了旁邊脫下的衣物，又用替身“燙”了一遍，確保沒有問題後才穿在身上。
    我的抹胸和短褲也接受了伏靈咒印的“安檢”，這些東西全程都在我們眼皮底下，確保了上麵絕對不會留下敵人的替身印記，也不會是敵人替身變化出來的東西。
    身上濕漉漉的，這個樣子雖然比較誘惑，但這種感覺並不舒服。
    穿好衣服，現在我們知道了敵人就算有潛伏的能力，也一定不是變成物件掛在別人身上。
    結合我之前被按摸過的感覺，再聯想一下女人浮空飛行時身邊的虛空，我覺得自己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最後環顧了一下周圍，我和喬蕎沒有理會潛藏的敵人，自顧自地向著迷宮深處走入。
    “jo↗jo↘，你覺得最後的寶藏，會選擇你，還是選擇我？”
    走著走著，我突然“異想天開”地發問。
    “選擇誰，重要嗎？”
    “我認為，狄奧。命運的選擇或許並不重要，因為那是天注定的。”
    “重要的應該是人自己的抉擇，這才是我們能把握的真實。”
    也許是我之前甘當綠葉的行為讓喬蕎對我改觀了，舉棋不定了，她此時隱晦地暗示我，要做出正確的選擇。
    是啊，她是一個重情義的人，自然不想看到自己曾經並肩戰鬥過的摯友變成惡魔。
    如果我是那種被腐化墮落的夥伴，或許已經痛哭流涕地懺悔了，至少也該暗下決心改邪歸正將功贖罪了。
    可惜，我在認識她之前，早就已經是惡魔了。
    你記憶中的高冷同學、熱心校友，還有什麽理智戰士、正義夥伴，那都是我虛偽的假麵，比石假麵還假。
    “不錯，可有時候個體的選擇和單一命運的選擇都不能決定事情的全部。”
    “也許身邊人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同樣可以改變命運的選擇呢？又或許是那個人的選擇，本身就是你我命運中的一部分呢？”
    我像謎語人一樣說著鬼話，模棱兩可的話語既隱含著“我可能受到脅迫有苦衷”的意思，又帶著“如果敵人要用寶物離間你我，你可別上當”的意思。
    但我最深層的意思，還是在於我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的視線離開了喬蕎，偏移到了一邊。
    我這話不僅是對喬蕎的回答，更是對那個潛藏著的女人的暗示——
    我和喬蕎不是一夥的，你要投效於我，就把東西給我搞到。
    希望這個陰影中的女人別那麽蠢，能快點領會到我的精神要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