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五。箕子之明夷，利貞。”
    “九三。明夷於南狩，得其大首；不可疾，貞。”
    同伴被牛頂飛，我卻依然不慌不忙地念著卦爻辭。
    比拚替身力量的話，“視界”和“刑天”都是最頂級的“數值怪”，不可能被其他替身輕易碾壓。
    “明夷”現出的這套光明武裝，根本沒有給我帶來壓迫感。
    也就是說，剛剛“刑天”的斧頭被砍出豁口，一定是對方的替身能力在起作用。
    我猜，“明夷”的能力除了操控光，應該就是類似於侵蝕同化、歸於湮滅的能力。
    所謂的徹底扼殺光明，很可能就是像把鋼鐵中的碳元素分離、從而讓純鐵變得極脆一樣，讓侵蝕之力最大化，使任何東西在“明夷”麵前都一觸即潰。
    但也正是這項能力，讓我欣喜若狂。
    強大到足以侵蝕掉“刑天”幹戚的力量，上次遇到還是天啟騎士之首，戴斯的替身“死亡”。
    “蛇魔扭曲了你的意誌，讓你連明夷卦的含義都忘了嗎？”
    “眼前困厄，堅忍下去方能晦而轉明。你背棄了這一忠告，又怎能得到好的結果？”
    “你現在隻是一個替蛇魔製造混亂的小玩具，注定要被正義的一方消滅掉了。”
    “回頭是岸吧，隻有我才能救你。”
    揮手打散蠢蠢欲動的地獄牛子，我伸手扶起張立明，嘴裏卻帶著笑意，說出了奇怪的話。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能解開替身之謎……”
    張立明高興地抬起頭。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一個手刀打暈，替身也隨之解除。
    “辛苦你了，休息一下吧。”
    輕輕放下懷裏的男人，我再也壓製不住嘴角的邪魅笑容。
    “我想，你們該重新和我認識一下。”
    “德古拉之前的猜測沒有錯，我就是‘階梯教派’的教主，是與漫畫角色同名的人間之神。”
    “不要妄圖反抗。我是階梯之神的化身，是時間的主宰，也是善人們的救世主。”
    我沒有借助任何座椅，就淩空坐在了空中。
    “視界”一閃而至，粉碎了切希婭偷偷按下的手機。
    “你……能看見？”
    “這是怎麽回事？光芒，失控了？”
    切希婭和蓓兒同時驚呆了，她們無法相信我不僅能看見切希婭本體的小動作，甚至還能“禁錮”住蓓兒的光芒。
    我現在的確什麽都能看見了。
    因為我再次發動了“排列階梯”的能力，把蓓兒所操控的光芒排列成了遍布整個街區的樓梯領域。
    我本來已經完全失明，但蓓兒暗中調度整片區域內的光芒，企圖完成她湮滅光明的最後一步時，我就看得到了。
    正是那意圖吞噬最後光明的力量，讓殘餘的光全部染上了替身之力的屬性，使得我看得到它們，進而能操控它們了。
    而“明夷”那包含在光芒中的侵蝕能力，也被我小小地利用了一下。
    我的替身“吞下”了一部分侵蝕力量，利用它再次加快了“消化”體內“非想非非想處天”的速度，新獲得的力量讓我能夠第二次運用“構築樓梯”的能力了。
    我之所以敢打暈張立明“自毀長城”，就是因為等了很久，終於等到蓓兒偷偷完成最後的吞噬。
    蓓兒湮滅和吸收光明的能力很強，但被我支配後的“光之階梯”擁有岩石般的“硬度”。
    她不拚了老命地去控光，是不可能撼動這些光芒的。
    我現在就是神，除了不能支配人心以外，可以控製整片街區的神！
    “怎麽會？我還保留著一絲微弱的視覺，‘明夷’沒能湮滅掉全部的光芒！”
    “蓓兒，快用你無敵的替身加把勁啊！”
    麵對我的淫威，切希婭沒有立即投降，反而焦急地催促蓓兒徹底完成製造終極黑暗的最後一步。
    “不行，我做不到……”
    “那些光亮，突然之間都不受我的替身影響了？真是難以置信！”
    “不僅是殘留的微光，就連我自己身上的光也失去控製了！我要用很大力氣，才能操控起一縷微光！”
    蓓兒咬緊牙關，拚命嚐試著恢複自己的控製權。
    但她卻震驚地發現，曾經綿軟如風、繞指纖柔的光芒，如今已經變得像石頭一樣難以撼動！
    “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
    “砸瓦魯多真正的能力，就在於支配整個世界！”
    “好好看清楚吧，我才是真正的宇宙之神，世界的主宰！”
    我狂笑不止，雙腳一蹬，直接懸浮到了半空。
    再一揮手，曾經受控於“明夷”的光芒便重鑄成劍，一擊斬滅了場上全部的地獄牛。
    切希婭再次遭到重創。
    她精神萎靡的同時，連“地獄變相”的軀體也開始出現了“融化”一樣的潰爛。
    那些猙獰的人頭紛紛哀嚎起來，爛掉的舌頭、眼珠紛紛從身體上脫落！
    不等蓓兒的震怖之色消退，我又對著她身上的龍袍寶劍招手。
    金光化作的金龍飛到我的身上，像紋身一樣遊走纏繞；亮麗的明劍也飄進我的手中，發出暢快的嗡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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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清現實吧，就算拆那真的要迎來一位女帝，那也隻能是我。”
    “既然你說你和華夏恩怨已了，那就別想回來爭權奪利！”
    “我是階梯之神，是眾生的導師。”
    “現在，臣服於我！”
    我厲聲嗬斥，排成階梯形狀的光之海也回應著我的意誌，如同海潮怒吼般山呼海嘯，洶湧起伏。
    強橫且帶有天堂之力的靈魂威壓，當即就讓虛弱的切希婭跪地吐血。
    得到蛇魔眷顧的蓓兒雖然還能站立，但臉色也白得可怕。
    “不瞞你說，我的野心不至於此。”
    “除了‘上天堂’這樣的宏圖大誌，我還有一個‘小目標’，一個很小的目標。”
    “那就是用石狗麵，把全部的人類都變成各種各樣的狗。”
    我俯瞰著毫無還手之力的兩人，淡然地拋出了一顆驚雷。
    我也知道“天堂”的存在，甚至我也有“上天堂”的法子！
    關於“天堂世界”的事情，就是我和德古拉這樣的“人間之神”，和其他人的最大區別。
    如果我僅僅是擁有壓倒性的強大，那這還不足以擊潰墮天使的心防。
    但當我和德古拉一樣，知曉並向著天堂的方向前進，那麽這一項信息，就足以把我在她們心裏的形象，拉到和德古拉同等，能夠分庭抗禮的地位！
    “你也是神？怎麽可能有第二個神？”
    “不，不會的！”
    “你是偽神！”
    切希婭癲狂起來，咆哮般尖叫著。
    她妖嬈的身軀開始和替身一樣，爆發出大片的潰爛和熔化。
    看來她是藏了一手的。
    人頭構成的“地獄變相”是替身本身不假，但這不是這個替身的全部。
    還有一部分的替身，被切希婭融合到了自己的肉體。我甚至懷疑她脖子上的這顆美人頭，也是縫合了眾多女子美貌才得來的。
    所以，單獨消滅人頭堆砌成的“地獄變相”，實際上是不能殺死它，也不能打敗切希婭的。
    而現在，第二個“神”的出現擊潰了切希婭的心防，這才讓她癲狂地暴露了本體和替身融合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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