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頭很棒的靈獸，不僅實力強大，而且生得威風凜凜，像神話裏的白虎一樣壯美。”
    “我還從來沒有收服過你這樣的替身使者。隻要你肯改換門庭，認我為主，我就賜予你永生的力量。”
    麵對被擊倒的蓋絲，德古拉沒有選擇補刀，而是走上前開始勸降。
    在我看來，他這樣做固然有蓋絲實力強大、外形威猛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他想試試能不能從我這裏挖人。
    畢竟蓋絲一直都是我忠實的護法，如果能當著我的麵把她收入麾下，那簡直是一種牛頭人一樣的快樂。
    “據我所知，即便是在豐衣足食的動物園裏，老虎的壽命一般也隻有二十年左右。而普通人類縱然一生勞碌，有吃有喝有藥的情況下，活到六七十歲都並非難事。”
    “你已經擁有了不下於人類的智慧，難道你就甘心隻活二十幾年，甘心自己根本看不完這美好世界、大好河山？”
    “臣服於我，我的力量將使你永葆青春，還能讓你的身體突破原本的極限，得到更強大的力量。”
    “我隻是人類之軀，都得到了抗衡猛虎的力量。如果你也得到我的恩賜，你的力量將來到一個新的高度！”
    德古拉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憐憫態度，從力量和壽命兩方麵闡述著歸降於他的好處。
    隻可惜我對蓋絲也不差，還是幫她報了仇的救命恩人，我覺得蓋絲不會背叛我。
    哪怕是花花腸子很多的人類，但凡有點良心都很難背叛那種堪稱再生父母的恩人，更何況是心思相對單純的動物。
    “你可以好好想想，我在等。”
    “但你同樣要搞清楚，如果不臣服，你今天就會死在這裏。”
    德古拉像他在山門外的分身一樣，也在蓋絲麵前編織了一套桌椅坐下，悠閑地喝起了植物汁液。
    他當然會給蓋絲考慮的時間，隻不過這個時間的多少，就要看張立明上山的速度有多快了。
    “我勸你還是直接打暈她吧，她不可能背叛我。”
    “就像你的手下沒什麽人會投降我一樣，我的部下也不會背棄我。”
    山下，和德古拉一起觀看“直播”的我緩緩起身，把一杯新的奶茶放在了他身前的案幾上。
    旋即，我臉色一變，壓低身子惡狠狠地瞪了過去。
    “另外，不要在我麵前搞小動作。”
    “你要記住，和我對話的人是你本人不假，但這裏的這具身體，隻是一個分身。”
    “區區一個分身，還不配在我這裏瞞天過海。”
    冷冰冰地撂下兩句警告，“視界”一抬手，階梯領域邊緣的石板就紛紛浮空，露出了地下蠢蠢欲動的細密根須。
    德古拉果然還是不死心，他之前同化了超大範圍的植被，而在被我擊敗之前，他隻抽空了方圓幾十米的能量，更遠處的那一部分植被還活的好好的。
    而“月影花園”的能力範圍，大到不能以常理揣測。
    他此時隔著幾十上百米，依然可以暗戳戳地引動植物生長，還想從地下把根係鏈接到自己身上，重新反敗為勝。
    “ok，ok。”
    “我不會再搞小動作了，我們是朋友，對吧。”
    “我們還是思考一下如何處置這頭靈獸罷。”
    德古拉臉上流露出一絲尷尬的意味，連忙把話題轉移到了蓋絲身上。
    他這時才意識到，我可能對周身一定範圍的區域都有極為敏銳的感知。
    正如我之前提前預判了他埋伏在腳下的藤蔓一樣，我極有可能有著在小範圍內“洞悉一切”的詭異力量。
    沒有理會德古拉轉移話題的行為，我冷哼一聲直起腰，慢悠悠地飄回了階梯之床上躺好。
    這一小段時間過去，山上的僵持也終於被打破了。
    蓋絲重新站起，渾身的毛發都豎了起來。
    微伏的虎軀，喉嚨間威脅意味十足的低吼，都已經說明了她的態度。
    她並不需要思考是否背叛，她隻是在利用這段時間恢複自身的狀態。
    散落滿地的金屬碎塊重新浮起，在蓋絲的本體和替身“白虎”身上，各自熔鑄出一套寒光閃閃的鐵甲。
    蓋絲甚至還壓縮凝練了“白虎”的體型，讓它的大小和本體變得差不多大。
    此時看去，兩頭老虎不僅體型相似，就連外表都因為一模一樣的裝甲，而變得毫無差別。
    就好像這裏隻有兩個替身，沒有本體一樣。
    “這就是你的回答？”
    “我很失望，並且有些不滿。”
    見此情形，德古拉也冷著臉站了起來，對蓋絲發起了宣判般的冷語。
    “和畜生講話，果然是對牛彈琴。”
    “和野獸戰鬥，也真是一如既往的無趣。”
    麵對嚴陣以待的蓋絲，德古拉隻是丟下兩句冷冷的評價，竟然轉過身去，自顧自地走開了。
    他居然敢把自己的背後，毫無防備地暴露給一頭猛虎！
    這是何等的自信，何等的強大。
    “月影花園”再次現身，它的身體上浮現出耀眼的綠光，隨後發生了“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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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神話傳說中神魔們的法術“三頭六臂”一樣，“月影花園”的身體上額外生長出了四隻手臂。
    它的頭部雖然沒有變成三個，卻在前後左右長了一圈綠瑩瑩的眼睛。
    下身的藤蔓伸長、交織，“月影花園”擋在了德古拉的背後，這說明它可以獨自麵對兩頭鐵虎的夾擊！
    “嗷嗚——”
    “瑪雅！”
    兩方幾乎在同時爆發出怒吼，鈍器交擊的沉悶響聲爆裂開來。
    很快，蓋絲和“白虎”就再次落入了下風，她即便是用上了二打一的“不講武德”，也無法戰勝力量過剩、恢複力逆天的敵人。
    “你的貓真不錯，或者說你的老虎真不錯。”
    “即便戰到了最後一刻，她還在妄想著我會大意呢。”
    山下，和我一同觀戰的德古拉笑著點評道。
    我並不在現場，山路階梯也因為之前張立明的斷絕一擊被劈斷了一截，所以無法洞悉到這場全力對轟的細節。
    在德古拉溫柔的指點和截圖慢放之下，我才注意到了蓋絲的“微操”。
    蓋絲在對拚當中，並沒有全力進攻，而是把替身操控的重心放在了維護防禦，保持甲胄完好上。
    蓋絲和“白虎”的盔甲一旦破損，馬上就會被新的金屬碎塊填補，讓盔甲瞬間重鑄一新。
    與此同時，蓋絲還花費了不少精力快速移動、交換兩頭鐵虎之間的站位，試圖讓德古拉分不清哪一個才是替身，給本體製造出逃跑的機會。
    然而在激烈的對打中，德古拉始終沒有放棄對蓋絲本體的鎖定。
    不僅如此，他越來越強大的壓製，更是在幾個呼吸之間就讓蓋絲的走位頻率變得越來越低，幾乎失去了交換站位的餘力。
    然而這也正是蓋絲的計謀所在。
    她用鐵甲全副武裝的目的，不僅是為了讓敵人無法從外觀上區分替身和本體。
    在被替身鐵甲完全包裹的情況下，蓋絲似乎有著交換替身和本體位置的能力，即隻是交換鐵甲下的替身和本體，不交換鐵甲本身。
    這一點我並沒有確實的證據。
    但從她的戰術和動作上來看，蓋絲拚命維護鎧甲、交換站位，很顯然就說明她想迷惑敵人，然後交換本體和替身的位置，從而讓敵人集火替身，給自己的本體製造逃跑機會。
    這樣一來，敵人聚精會神鎖定的本體，也就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變成了替身，而原本替身所在的鐵甲內部，卻悄然替換成了本體。
    為了確保這一招“狸貓換太子”的成功，蓋絲連進攻的力量都沒有使全，而是把全部的精力用在了修複鐵甲破口上，確保敵人無法觀察到鐵甲覆蓋下的東西究竟是本體還是替身。
    但很可惜，德古拉的替身能力本就是操控和汲取生命能量，他對生命能量的存在太敏感了。
    而且蓋絲的計謀，在動物世界裏也許已經是神鬼莫測的“奇跡智謀”，但對人類來說還是太嫩了。
    在人類眼中，蓋絲的行為簡直就是“欲蓋彌彰”。
    做了這麽多前置的準備，早就把她想交換本體位置、進而逃跑的目的，明明白白地展示出來了。
    德古拉微微冷笑，沒有揭穿蓋絲的小伎倆。
    因為鐵甲剛剛露出破口，“月影花園”就能在瞬息之間看出露出的白色毛發究竟是替身能量，還是生命能量。
    所以，蓋絲費盡心思想出的計謀，在敵人麵前居然是毫無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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