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力……嗎？”
    “這是，怎麽加工的？”
    觸碰到石狗麵之後，林染的精神有所振奮，似乎感受到了那股不同於替身之力的神秘力量。
    “嗯？”
    “你說什麽？加工？”
    我沒太聽懂她的意思，石狗麵是聖帝本源力量析出後天然形成的，根本不是經任何物種加工而出的。
    “我的意思是，它是如何形成的？”
    “就算是大自然中的礦物，也總有形成的過程和結果吧？”
    “就比如玄武岩——玄武岩是一種岩漿岩，它是由火山噴發出的岩漿，在地表冷卻後凝固而成的一種致密狀或泡沫狀結構的岩石。”
    “你的石狗麵，又是從哪裏獲得、形成過程是怎樣的？”
    林染的精神振作了不少，眼裏也重新燃起了光芒，竟開始向我詢問起石狗麵的來曆。
    “是的，石狗麵也有‘形成過程’。它是階梯之神的愛寵，一頭調皮的神犬製作出的。”
    “神犬希望增加更多的同類陪它玩耍，於是將階梯之神的恩澤灑向人間。神力作用在普通的石頭上，石頭就會自發地扭曲形成這樣的神跡。”
    我麵帶笑容，像一位“有問必答星人”一樣詳細地回答著。
    階梯之神當然不存在，狗族的聖帝也未必就是神犬。
    不過我也不算騙人，畢竟聖帝的神力和神犬的神力都是超越凡塵的神力，本質上沒差別。
    “你說，這東西神功護體，堅不可摧？”
    林染繼續問。
    “對，比義和拳的神功還厲害，刀槍不入。”
    我繼續答。
    “我明白了，我跟你賭。”
    “我能感受到，這個東西本質上不是邪惡的。所以我可以向你承諾，我在賭局中不會殺死你。”
    “但你也要答應我：無論如何，若我將你打至瀕死，你便率眾自首，終止教派的邪惡行徑。”
    林染將石狗麵緊握於手，目光再次堅定起來。
    “有意思……因為看出了我是王者，所以主動拋出‘不殺’的信條，以此激發我的驕傲、讓我也答應不殺你，從而給自己留下轉圜餘地嗎？”
    “你本來也沒機會把我打至瀕死，如果我不留手，你連和我對戰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是因為我不下殺手，你才可能傷得到我。你這是倒果為因，空手套白狼啊。”
    “不過——我答應了！”
    麵對重新燃起鬥誌、繼續和我智鬥周旋的林染，我也是難得地會心一笑。
    林染盡管人老了，可她的心卻沒有燃盡，依然還有著磅礴的生機與活力。
    “好，那我們就比一比替身戰鬥吧。”
    “我本人隻是一個老太婆，經不起你的毆打。但我的‘神彩’是液態的流體替身，不會被純粹的物理攻擊輕易擊殺。”
    “公平起見，你不可以攻擊我本人，但隻要把我的替身徹底打散成一灘一灘的液體，就算你贏！”
    林染目光炯炯地看向我，講出了一個至少是她自認為對自己有利的條件。
    她的用語也很有趣，我第一次聽說“比一比替身戰鬥”這種話——大概這種句式，是沒看過漫畫且年紀較大導致的吧。
    “沒問題的，林老。”
    “為了公平，你隻要對我造成斬首、穿胸、剖腹之類對普通人而言必死的傷勢，就算我輸。”
    “不過你可要記住：如果我贏了，你就要跟我回到教派做我的禦用畫師，用最高的藝術水準記錄下我完美的風姿！”
    我擺出一副反派女王自信滿滿，並且樂於展現自身胸襟氣度的樣子。
    而我內心的真實想法，則是要在這毫無懸念的比試中測試出“神彩”的真正能力，並加以利用。
    “小心吧，我可是暫停時間的替身使者！”
    “砸，瓦魯多！”
    虛張聲勢地一指，我讓“視界”瞬間移動到“神彩”麵前，抬手就是一記重拳。
    出乎意料的是，“神彩”的動作居然不比“視界”慢，它流光溢彩的細長手臂瞬間舉起，格擋住了勢大力沉的一擊！
    而且，“神彩”液態的手臂並未爆裂飛濺。
    隻因“視界”的重拳，並未直接命中“神彩”本身，而是打在了石狗麵上！
    在那一個瞬間，“神彩”選擇了拾起林染手中的石狗麵，借助其不朽不壞的堅固性質，把麵具當成了盾牌！
    ————————————————    破壞力：c 速度：a 持續力：a
    射程：a 精密動作性a 成長性：e
    ————————————————
    做得好啊，拿去吧。
    我給你石狗麵，就是為了讓你用的。
    “哦嗬嗬……”
    “一張小小的麵具，怎麽可能擋得住我連續的快拳？”
    “我若是疾風驟雨般在你周身連打，這小小的石狗麵可護不住您老！”
    我刻意讓“視界”的攻勢暫停了一下，得意地發起了“嘲諷”。
    “哈哈，那就不勞姑娘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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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的《弟子規》裏講過‘衣貴潔，不貴華’，其實居所裝潢也是一樣呀。”
    “階梯酒樓太過金碧輝煌，依我老婆子看，還是素雅些好——”
    林染顯然也有自己的打算，她神秘一笑，“神彩”的雙腳變成了兩把巨大的刷子。
    隨著替身的雙腿一橫，大刷子刷過地麵上的一級台階。
    “神彩”身子再一旋，上下兩級台階也被刷子掃過。
    動作完成後，林染竟露出了計謀得逞般狡黠的笑意。
    呀嘞呀嘞……
    難道年紀大了也依然保持精神活躍、能夠使用替身的秘訣，就是性格跳脫、帶些老頑童的意味嗎？
    我見過的替身使者裏，瑪姬那個老登就是這樣。
    林染明明是一個德高望重的老藝術家，現在怎麽也有點這個趨勢了？
    “這東西是叫［石狗麵］對吧！”
    “無盡狗麵，出來！”
    林染輕喝一聲，隨後出現的景象幾乎令我開心到昏厥。
    隻因被“神彩”的刷子腳掃過的階梯，紛紛發生了異變。
    那些被鍍成金色的台階表麵，居然奇跡般地扭曲蠕動起來，最終變成了一個個麵具的形狀！
    石狗麵！
    在“神彩”讀取了我拿出的石狗麵之後，林染又明白了石狗麵的成因就是石頭＋神力。
    於是“神彩”就真的用它那虛空造物的能力，從虛空中製造出了“神力”，從而生產出了更多的石狗麵！
    也就是說我的設想成真了，“神彩”的力量就如同藝術家的奇思妙想一樣天馬行空。
    它在不知道聖帝存在的情況下，就引動了聖帝的神力，將之灌注到石階當中，把石階迅速地變成了石狗麵！
    “說起來，替身使者這個設定，好像在一部霓虹國的漫畫裏被曝光過吧？”
    “我還是到了這個分壇，才了解到替身使者存在的。此前我一直以為這種能力，是獨屬於我一個人的秘密天賦。”
    “所以很可惜啊，我沒時間看完《bobo的奇妙冒險》，對替身戰鬥恐怕不如你們了解的多。”
    “不過我的學生，之前倒是推薦我看過另一部霓虹漫畫，是用奇妙武器‘帝具’進行戰鬥的。”
    “別的我記不太清了，但我記得主角的帝具，好像是叫［惡鬼纏身］吧？”
    林染微笑著，好像陷入了什麽奇妙的回憶。
    “我今天要贏下賭局，還是要靠這個麵具的力量呀。”
    “小狗也很可愛呢。既然如此，我的這個形態就叫——”
    “惡狗纏身！”
    林染越發自信，她甚至從地上站了起來，直視著我。
    而“神彩”更是從身上延伸出許多條七彩鉤繩，勾住了台階所化的那許多石狗麵。
    鉤繩一拉，石狗麵便被它從地麵拾起，一個個麵具猶如鎧甲般附著在“神彩”的全身，使之從七彩的液體人，變成了一個被皚皚白甲覆蓋的戰士！
    堅不可摧的石狗麵，成為了“神彩”無敵的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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