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火燒曹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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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靈和袁尚是有過交情的,當初袁尚出使淮南的時候,袁尚曾經給紀靈贈送了很多金銀寶物,袁尚麾下的張合還與紀靈比武,二人交手難分伯仲。

    盡管袁術對袁尚十分不喜,但是紀靈本人拿了袁尚的好處,而且也的確見識過袁尚的風采,所以心中很喜歡袁尚這個人。

    如今劉辟和龔都雪中送炭,救人於危難,原來都是袁尚對自己的救命之恩。紀靈知袁尚之賢明,也就欣然接受了二將的幫助。

    七八千傷兵便進駐劉辟龔都的營寨。話說劉辟龔都這邊物資豐盛,黃承彥已經是袁尚的嶽父,且黃月英常常書信於他,講袁尚與自己的恩愛。黃承彥平生就這麽一個女兒,自然是十分關懷,因此不斷履行對袁尚的諾言,資助劉辟和龔都的軍隊。因此九華山營寨中,糧草充沛,兵械弓箭等戰略物資也是十分充足。這才有實力去喂飽紀靈這麽多的傷兵。

    隻是紀靈的傷情遠比想象中的嚴重,尤其胸口的槍傷,有發炎化膿的跡象,普通的金瘡藥已經無法奏效。所以當劉辟龔都和甘寧這邊接頭後,立刻請示袁尚送紀靈去徐州城就醫。

    同時,曹仁的虎豹騎竟然詭異的進入九華山的山區,他們既不離開也不從山區進發徐州,隻是屯兵於此。

    好在九華山延綿數千裏,山中山勢環繞,一層套一層,劉辟龔都選擇的山寨是極其隱秘的藏兵之處。乃是一處名叫“仙人洞”的大山洞為基礎建立的山寨,平日裏雲霧環繞,群山遮擋,十分隱蔽。加之曹仁不是當地人,這麽廣袤的山區他也不可能摸得清楚,而且曹仁還以為自己的虎豹騎躲避的十分隱秘。所以對劉辟龔都的存在是壓根不知曉。

    此時曹仁完全處於一個敵暗我明且不自知的狀態!

    劉辟和龔都當山賊好多年,九華山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二人見到曹軍自投羅網十分欣喜,這分明是一套軍功。怎奈劉辟龔都手頭的兵力不足,自己這邊隻有三千人馬,且基本都是步兵,紀靈的軍隊全是傷兵且畏懼虎豹騎,無法作戰。二人這才請甘寧從彭城調兵來攻虎豹騎。

    甘寧不敢自作主張,給賈詡發加急信,獲得袁尚同意後才發兵。並且把紀靈和傷兵運往徐州城。

    話說甘寧派人送紀靈和傷兵去徐州城後,率領七千彭城士兵與劉辟龔都的三千兵馬聚合在“仙人洞”山寨。

    三人計劃奇襲虎豹騎。而曹仁這邊一直按兵不動,沒有進入徐州,因為曹操那邊還沒有拿下壽春城,曹仁也不好孤軍深入徐州。

    這段真空期就給了甘寧三人絕佳的偷襲機會!

    劉辟龔都的計劃十分縝密,他們知道虎豹騎的戰鬥力驚人,紀靈的軍隊就是被虎豹騎擊潰的。單純和虎豹騎硬拚,即便有甘寧這等猛將也毫無勝算。

    二人作為山賊熟悉山區作戰,山區作戰最厲害的也最省事的便是放火燒山!尤其當下時節是夏季,九華山各處都是植被繁茂,在風勢有利的情況下給虎豹騎外圍放山火,就可以通過火勢把他們逼向狹窄的山道地區“虎跳峽”。

    這裏說一下,此處並非劉辟龔都的兵法運用多麽強,而是當地很多獵戶為了打獵,經常在小範圍放火燒山,用來聚集野生獵物的手段。其實是打獵的手法之一。漢末三國時代,人口遠不及後世,尤其是黃巾之亂後,人口縮減了很多,對於地廣人稀的山區,人們打獵有時會用十分蠻荒的方式。

    劉辟龔都便把獵戶燒山打獵的方法應用在曹仁的虎豹騎身上。

    一旦曹仁的軍隊進入虎跳峽,就進入了甘寧的伏擊圈,此處也設置很多的易燃之物,待虎豹騎進入此地,二次放火,加以伏兵擊之,虎豹騎即便是精銳的重騎兵部隊,但是在山區也無法施展出威力,何況人再厲害,對山火這種可怕的存在也是無能為力的!

    且說甘寧與劉辟龔都二人十分投緣,三人都是賊出身,甘寧是水匪,劉辟龔都是黃巾賊改當的山賊。且三人都對袁尚十分欽佩效忠,加之習氣彪悍,讓三人一見如故。甘寧也重溫了一把當山大王當匪首的快感。

    三人分工明確,劉辟龔都親自化整為零潛入虎豹騎駐地周邊放火,恰好夏季有南風,這一放火,火勢便從南往北燒,正好逼迫虎豹騎向北邊山麓逃命,必經的山道便是虎跳峽,甘寧率兵在此埋伏,也提前準備了點火之物。到時南北火勢夾攻,隻要甘寧以軍隊堵住虎跳峽的前路,虎豹騎就得被大火包了餃子,變成一堆燒烤之物了。

    夜幕降臨,九華山的山麓處,曹仁、曹休和曹純三人圍坐在一起。他們神情嚴肅,討論著徐州的戰況。

    “沒想到袁尚如此厲害,竟然能在短時間內擊敗呂布。”曹仁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

    “呂布雖然勇猛,但袁尚的智謀也不可小覷。此次呂布戰敗,對我方形勢不利啊。咱們本想著呂布和袁尚消耗殆盡再進行奇襲的。”曹休皺起眉頭,分析著局勢。

    曹純沉默片刻,說道:“眼下我們必須想辦法應對,不能讓袁尚的勢力繼續擴大。是不是該奏明丞相先把彭城拿下來?”三人陷入沉思,眼神中透露出對未來戰局的擔憂。九華山的夜晚格外寧靜,隻有他們的討論聲在山間回蕩,而士兵們此時已經大部分睡覺了,隻有巡夜的士兵們在巡邏。並非曹仁的警惕性不強,而是這深山老林裏,壓根不可能出現敵人。何況敵軍袁術的軍隊此時正在被曹操的大軍日夜攻打。

    三人正聊著,忽然聞到一股刺鼻的燒焦味,那是煙味。他們麵麵相覷,心中都以為是某個士兵不小心把衣物點著了。然而,當他們環顧四周時,卻驚訝地發現東西南三麵湧起了熊熊火光,火勢迅速蔓延,仿佛要將一切吞噬。滾滾濃煙彌漫在空氣中,讓人感到呼吸困難。火焰映照下,他們的臉色變得蒼白,眼神中充滿了驚愕和恐懼。他們意識到,這並不是一次普通的火災,情況遠比他們想象的嚴重。

    火勢迅速蔓延,從三麵燃起,雖然暫時火勢沒有燒到近前,但是不用多時就能將曹仁及其士兵們圍困在其中。而且濃煙已經開始彌漫。曹仁神色凝重,他當機立斷,第一時間傳令叫醒所有正在沉睡中的士兵。

    士兵們從睡夢中驚醒,匆忙起身,抓起武器和盔甲,動作迅速而有序。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驚慌,但更多的是堅定和決斷。每個人都明白,此刻隻有北邊是唯一的生路。

    曹仁身先士卒,跨上戰馬,帶領著士兵們朝北疾馳而去。馬蹄聲響徹寂靜的夜晚,揚起滾滾塵土。他們的身影在火光的映襯下,迅速撤離。

    火勢越來越猛,濃煙滾滾,灼熱的氣息撲麵而來。但士兵們毫不畏懼,緊緊跟隨曹仁的旗幟,堅定地向北前進。不得不說虎豹騎是一支訓練有素且心理素質極佳的軍隊。若是尋常軍隊此時已經慌亂,難免會出現混亂的情況。但曹仁指揮下的虎豹騎,在曹休曹純的協助下,有條不紊的快速撤離營地。就連很多的輜重也都帶上了,畢竟騎兵隊伍,戰馬負重遠比人的負重大很多。

    曹仁在中軍指揮,前方曹純為先鋒帶領小隊,往北邊探路,而曹休則斷後,他還命人砍倒很多樹木,減緩火勢。好在今夜的南風並沒有那麽猛烈,所以火勢追趕曹軍的速度並不快。

    曹仁站在中軍之中,神情嚴肅,雙眼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他身披重甲,手持長刀,身姿挺拔如同一座小山,盡顯大將風範。

    之前的營地,濃煙滾滾,火勢熊熊。這場大火看似是山火不經意間燃起,但三麵同時燒來,明顯是有人刻意放火。曹仁心中一沉,他明白這是敵軍的陰謀,企圖趁亂偷襲。不過敵軍遲遲沒有出現,此時前方探路的曹純拍馬回來,說起前方地形是一處狹窄的山路,名為虎跳峽,中間有一段木橋,詢問曹仁是否通過。

    曹仁猶疑許久,前方地形對於千軍萬馬來說無異於是走獨木橋,大軍若是走這條道,如果遭遇伏擊,則是有傾覆的風險。

    可就在這時,斷後的曹休也追上來,表示山火已經截斷最後的退路,四周都是樹林,若是逃離,不消說被火燒死,這越來越濃鬱的煙和不斷提升的溫度就會讓虎豹騎全軍覆滅!

    曹仁現在明白,前方的虎跳峽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待在原地無異於是坐以待斃,如此一來也隻能硬著頭皮向前衝了!

    不過曹仁也感覺到,放火的敵軍一定會在虎跳峽等著自己的。曹仁罵了一句娘,之後,看到隊伍後方的火光衝天,山火已經燒過來了!於是他咬牙下令全軍向前,並用最快的速度通過虎跳峽!

    曹仁率領著虎豹騎,一路奔襲來到了險峻的虎跳峽。峽穀兩側的峭壁高聳入雲,仿佛是大自然用巨斧劈開的一般。兩處山穀下麵是深不見底的懸崖,讓人望而生畏。

    為了探測前方的情況,一名斥候將手中的火把沿著山邊扔了下去。火把在空中劃出一道紅色的弧線,緩緩地墜落。眾人的目光緊緊跟隨著火把,仿佛能感受到那無盡的深淵所帶來的恐懼。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火把經過漫長的時間,終於落在了黑暗的穀底之中。當真是不下百丈的懸崖!

    曹仁看了看一旁的懸崖,不禁也咽了一口唾沫。盡管他沒有恐高症,但是如此懸崖依舊讓他心驚膽寒。不過大軍尾部的山火已經逼近,此時必須要通過虎跳峽,隻要過了懸崖,山火的威脅就沒有了。曹仁此時隻能祈盼木橋足夠結實,能夠經得住一萬騎兵過橋!

    曹仁知道現在不能表現出任何軟弱,因為大軍的性命正捏在自己手中!今晚這詭異的山火算是一場考驗,曹仁長刀一揮,命令千軍開始過木橋!並要求他們過橋後,迅速探查周圍環境,並且散開,不要堵在橋口處,畢竟身後有上萬的大軍。

    前軍立刻向前,這些虎豹騎士兵十分老練,過橋時都是放慢了馬速,防止馬奔跑加重橋梁的負擔。

    在古老橋梁前,最前麵的幾十個騎兵迅速的穿過木橋。然而,當他們剛剛通過,黑暗中突然射出無數箭矢。這些箭矢如同雨幕般密集,帶著淩厲的風聲,瞬間將騎兵們射成了刺蝟。刹那間,人仰馬翻,鮮血四濺。騎兵們的慘叫聲和馬匹的哀鳴聲交織在一起,回蕩在空氣中,令人毛骨悚然。中箭的騎兵紛紛倒下,他們的身體被箭矢穿透,鮮血染紅了身下的土地。有些人還來不及反應,便已命喪黃泉;有些人則痛苦地抽搐著,試圖抓住生命的最後一絲曙光。馬匹也受到了驚嚇,它們嘶鳴著,四處亂竄,給原本就混亂的場麵增添了更多的危險。曹純對著眾人喊道:“前方遇襲!”

    就在這時,埋伏在橋對麵的甘寧不再潛伏,瞬間,甘寧點燃了火把,火光照亮了整個橋麵,將對岸照得如同白晝一般明亮。

    曹仁定睛望去,隻見敵方的將士們身著袁術軍服並且舉著袁術的軍旗,他們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清晰可見。他們整齊列隊,兵器閃爍著寒光,一股肅穆的殺伐之氣撲麵而來。火光搖曳中,他們的麵容被照亮,有的嚴肅冷峻,有的目光堅定,透露出一種決然的戰鬥意誌。

    曹仁萬萬沒想到這九華山的崇山峻嶺中竟然冒出一支袁術的軍隊!真是見了鬼!

    甘寧一聲冷笑,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他揮動手中的戰戟,仿佛在指揮一場盛大的交響樂曲。隨著他的動作,上千支火箭如火龍般騰空而起,劃破夜空,帶著淩厲的呼嘯聲射向橋對岸的曹仁軍隊。

    火箭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絢麗的軌跡,如流星般墜落。它們帶著熾熱的火焰,將黑暗的戰場瞬間照亮。曹仁的軍隊驚恐地看著火箭鋪天蓋地地襲來,慌亂中試圖尋找掩護,但火勢迅速蔓延,吞噬著一切。

    曹仁這才發現地麵竟然全是易燃之物,瞬間燃起熊熊大火。士兵們被火焰包圍,驚叫聲和呼喊聲此起彼伏。火焰舔舐著他們的身體,將他們的戰袍點燃,有些人被火舌卷住,痛苦地掙紮著。整個戰場陷入了一片混亂,煙霧彌漫,火勢越來越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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