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生死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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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陳三爺草草吃了幾口早飯,喝了一碗粥,又要出門。
沈心茹不解:“你又要幹什麽去?今天大年初一,不給爹去拜年嗎?”
陳三爺笑道:“你先去,我下午再過去。”
“你去哪兒?”
“孫二爺家。孫二爺昨晚頭風病犯了,從床上掉下來了,昏迷了,我得看看他醒了沒。”
沈心茹眉頭一皺:“你昨晚一宿沒睡,你知不知道?你是鐵打的啊?”
“二爺是商會骨幹,於公於私,我都得去盯著。好了,老婆,你先和山杏去爹那裏,我下午過去。昂?”陳三爺說完在沈心茹額頭親了一下,轉身出屋。
山杏笑道:“小姐,三爺對您真好!”
沈心茹一笑:“這叫好啊?大年夜我一個人過的,大年初一我一個人回娘家,這叫好?”
“三爺忙啊,有大本事的人,心還在自家娘子身上,真是絕品男人!”
“咯咯咯咯。”沈心茹笑起來,“你什麽時候也學會拍馬屁了?”
“哈哈哈哈,小姐,我這都是跟三爺學的,天天在你們身邊,看三爺如何討好你,我也學會了!”
沈心茹嗔道:“你學點好吧!別學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山杏眨眨眼,突然想起了什麽:“哎對了,小姐,按照舊俗,嫁出去的姑娘大年初一是不能回娘家的,說是‘女兒回家看一眼,娘家窮到底朝天’,小姐,你今天回老爺那裏,不怕老爺生氣啊?”
沈心茹一笑:“我爹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我又沒有兄弟姐妹,我不回我爹那裏,他才會生氣,他才不在乎這些舊俗呢!”
山杏想了想:“也是!”
陳三爺開車來到孫二爺家,已是上午9點半了。
孫二爺已經蘇醒,但依然感覺腦瓜子嗡嗡的,偏頭疼,腦袋不清晰,眼前有重影。
孫鶴守在床頭,照顧著二爺。
見陳三爺來了,孫鶴趕忙起身,羞澀一笑:“三爺,我爺爺真的醒了!亨利大夫的醫術真高明!謝謝三爺,謝謝三爺!”
孫二爺躺在床上,本來病情都減輕了,一看自己孫女這個羞澀樣,宛若嬌娘遇情郎,差點又暈過去,完蛋了,自己孫女又對陳三產生好感了,這是不把我氣死不罷休的節奏啊。
陳三爺俯身看著孫二爺,笑道:“咋整的,二爺?都這麽大歲數了,怎麽沒個自製力?還喝這麽多酒?”
孫二爺淡淡一笑:“唉……幹爹……”
陳三爺陡然一驚,趕忙擺手:“別別別!那天我在商會,就是無名發脾氣,都是說給商會的年輕人聽的,二爺您可不能這麽稱呼我!”
孫二爺是故意的!
當著自己孫女的麵,故意這麽稱呼陳三爺,故意惡心陳三爺。
讓自己孫女看看,陳三爺是個什麽玩意!逼著將近60歲的老人,喊幹爹!
老孫這個心眼子,絕對夠用。
目前在天津衛,能跟他鬥心眼的,隻有陳三爺。
孫鶴驚訝地看著陳三爺:“你讓我爺爺管你叫幹爹?”
陳三爺尷尬一笑:“沒有!都是玩笑!二爺是我的父輩,呃不,爺輩!”
孫鶴冷冷地看著陳三爺:“陳先生,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有多大能量,多大本事,你不能欺負我爺爺!我知道你是商會會長,我爺爺是會員,但封建禮教那一套,你少來!”
陳三爺一笑:“孫記者見教的是!我都聽孫記者的,絕不搞封建禮教那一套!”
孫鶴撲哧一笑:“你聽話就好。”
孫二爺差點又死過去,自己孫女這是怎麽了?天下沒有第二個男人了嗎?
陳三爺一轉身,突然發現旁邊的長椅上還躺著一個人。
蓋著被子,蒙著頭,不知睡著了,還是咋地,沒個動靜。
陳三爺疑惑地問孫鶴:“這誰啊?”
孫鶴說道:“柳姐姐。”
柳爽?陳三爺更加納悶兒:“她怎麽躺這兒了?困了?困了回家睡啊!那誰呢,貓爺呢?”
“貓爺回家了。我爺爺醒了之後,貓爺就回家歇息了。”
“柳爽怎麽不回家?”陳三爺越發不解。
孫鶴歎道:“柳姐姐昨晚一直在這兒陪著,可能是喝多了酒,著了風寒,淩晨時分,吐了,然後就全身發燒,正巧亨利大夫在這裏,給吃了退燒藥,亨利大夫說讓她先休息幾個小時。”
“亨利大夫呢?”
“醫院有個急診,他先回醫院了。說過一會兒再回來。”
陳三爺點點頭,看了看被子下的柳爽,歎道:“唉……這都是什麽身子骨啊?大年初一,連損我兩員大將,看來我這商會今年流年不利啊!”
孫二爺嗬嗬笑起來,一陣咳嗽:“三爺啊,我老了,這兩年,越發感覺自己老了,我能陪你走的時間,估計也不多了,你還要培養青年才俊,壯大自己的隊伍,把商會牢牢把握在自己手裏!”
甭管孫二爺說的是不是真心話,這話聽起來,挺暖心的,都是實話。
陳三爺轉身坐在床頭,目視孫二爺,語重心長:“二爺啊,我們哥兒倆這一路走過來,有仇、有怨、有恨、有恩,甭管怎麽說,也是緣分,新人我會提拔,但真正的大局,還得靠我們自己人掌舵,二爺不必傷感年華老去,還早著呢,二爺還不到六旬,至少再陪我30年,我才能讓二爺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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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嗬嗬。”孫二爺感激地一笑,“三爺啊……哎?小鶴,我有點口渴,你去給我燒點熱水。”
“好的,爺爺,您稍等。”孫鶴轉身出屋。
孫鶴走後,孫二爺看著陳三爺,鄭重說道:“三爺,我隻求你一件事,別禍害我孫女,她自幼沒了父親,母親又嫁與他人,她命苦,我現在如果閉上眼,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小鶴,算我求你了!”
陳三爺點點頭:“你放心,其實你對我有誤解,我一直在救她,盡管你一直認為我是禽獸,但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我真不是禽獸。我和你不一樣。”
孫二爺哈哈大笑:“三爺,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此刻門外傳來說話聲:“亨利大夫,您回來了?”
“是的,孫女士。你爺爺怎麽樣了?”
“好多了。這不,想喝熱水,我燒水呢。陳三爺也過來了!”
“好!”
說話間,亨利大夫已背著藥箱子進來了。
陳三爺趕忙起身:“辛苦了,亨利大夫!”
亨利一笑:“三爺跟我還客氣?您是大慈善家,如果沒有您的捐助,醫院哪來這麽多藥品、器械?”隨即走到床頭,“來,孫二爺,我看看,頭還暈不?”
孫二爺強撐著身子坐起來,靠在床頭:“還是有點暈,但沒那麽暈了。”
“嗯,別著急,隻要沒形成血栓,就是上帝保佑!”
三人說話,驚醒了長椅上的柳爽。
柳爽迷迷糊糊掀開被子,露出腦袋。
陳三爺一看,謔——這小臉蛋,燒得紅彤彤的,這是真的發燒了。
亨利大夫走過去,打開藥箱,拎出水銀體溫計,撩開被子:“來,柳女士,抬起來,測測體溫!”
柳爽趕忙抬起了大腿。
亨利大夫一驚:“哎呀,不是抬大腿,是抬胳膊!”
柳爽一愣:“哦,我沒測過體溫,抬哪隻胳膊啊?”
“都行。”
柳爽把左胳膊抬起來。
亨利大夫一陣無奈:“衣服脫下來啊,隔著衣服怎麽測啊?”
柳爽趕忙解開風衣,而後稀裏嘩啦脫毛衣,傲人的雙峰在毛衣下一陣抖動。
“哎呀!”亨利大夫趕忙阻止,“不用全脫!你脫一隻胳膊就行,把水銀溫度計放在腋下即可!”
“哦。”柳爽接過水銀溫度計放於腋下。
過了一會兒,亨利大夫讓柳爽把溫度計拿出來,亨利大夫拿著溫度計抬頭一看,十分疑惑:“咦?不對啊!怎麽才35°啊?你不發熱啊!”
隨即用手摸了摸柳爽的額頭:“哎喲!熱得很啊!”十分不解,“溫度計壞了?”
突然亨利大夫緩過神來了,轉頭問柳爽:“你剛才把溫度計的哪頭夾在腋下了?”
柳爽指了指:“白色這頭啊!”
“哎呀!夾錯了!你應該夾帶有水銀棒的那一頭!來來來,重新測!”
在亨利大夫的指導下,柳爽再次把溫度計夾於腋下。
整個過程,陳三爺都一言不發。
張飛再猛,敵不過一個“病”字。
人間大惡,在最虛弱的時候,也是個普通人。
你看柳爽燒得這個樣子,滿臉通紅,呼吸急促,頭發蓬亂,整個人都蔫了,離著二尺遠,都能感覺她身上熾熱的溫度。
無親人在身邊,這一刻,她就是一個生病的28歲女生。
雄姿英發,千嬌百媚,隻在健康之時,一旦病來如山倒,一切風流,煙消雲散。
陳三爺這個年過得這個糟心啊,怪不得佛門有言:生死為大!
在生死麵前,一切功名利祿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健康,才是人生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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