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雲容救太後,獲封“小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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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白入翰林,知許入羽林衛,夜王府兩位公子一時風頭無兩,成為京城最炙手可熱的新星。然而,就在這滿城讚譽聲中,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波,卻將夜家那位年紀最小、平日最低調的小郡主雲容,猛地推到了風口浪尖。
    時值初夏,宮中卻籠罩著一層壓抑的愁雲。慈寧宮內,氣氛更是凝重得如同結冰。宮人們屏息靜氣,腳步放得極輕,臉上帶著惶恐與不安。縷縷藥香從殿內溢出,卻壓不住那股令人心慌的沉屙之氣。
    太後娘娘突發急症,從前日夜裏便開始腹部劇痛,伴有高熱嘔吐,太醫院院正帶領數位禦醫輪番診視,湯藥灌下去無數,針灸也試了,卻絲毫不見好轉,太後的病情反而急劇加重,已陷入半昏迷狀態,時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
    皇帝下了早朝便守在慈寧宮,麵色鐵青,眉宇間積壓著雷霆之怒。太後並非其生母,但素來慈和,與他感情甚篤,且太後母家在朝中頗有勢力,若真有個三長兩短,於公於私都是極大的震動。
    “廢物!一群廢物!”皇帝終於按捺不住,將手中的茶盞狠狠摜在地上,碎片和茶水四濺,嚇得滿殿禦醫和內侍噗通跪倒一片,瑟瑟發抖。
    “陛下息怒!”太醫院院正磕頭如搗蒜,老淚縱橫,“太後娘娘此症來得凶猛,脈象沉弦緊促,腹痛拒按,高熱不退,似是……似是腸癰之極重者,已……已生變症!湯石之力,恐……恐難回天啊!”他話音未落,已是泣不成聲。所謂腸癰變症,在這個時代,幾乎就是死神的代名詞。
    皇帝身形晃了一晃,臉色瞬間蒼白。難道真要……
    就在這時,侍立在一旁、同樣焦慮萬分的皇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急忙上前道:“陛下!臣妾聽聞夜王妃醫術通神,在雲州便有開膛破肚救治腸癰患者的先例!還有她那位小郡主,近日在京中也頗有‘小神醫’之名,救治過馮少卿家的公子!或許……或許她們能有辦法?”
    猶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浮木,皇帝眼中猛地燃起一絲希望:“對!對!夜王妃!快!傳朕旨意,即刻宣夜王妃攜雲容郡主入宮!快!”
    旨意以最快的速度傳到夜王府時,蘇語茉正帶著雲容在醫學院的臨時醫館授課。聽聞太後病危、宣她們母女即刻入宮,蘇語茉心中便是一沉。她立刻意識到,情況必然極其凶險,否則太醫院絕不會輕易讓宮外之人,尤其是女子插手。
    “容容,怕嗎?”馬車上,蘇語茉緊緊握著女兒微微發涼的小手。
    雲容抬起小臉,那雙酷似母親的眼眸裏雖然有一絲緊張,但更多的是一種醫者聽到病患危急時的專注與鎮定:“有娘親在,容容不怕。太後娘娘得的也是腸癰嗎?”
    “聽描述,很像,而且很可能……”蘇語茉麵色凝重,“已經穿孔了。”這意味著感染性休克,死亡率極高。
    一路無話,馬車直入宮禁,在慈寧宮前停下。母女二人被內侍急匆匆引入殿內。
    濃重的藥味和壓抑的氣氛撲麵而來。皇帝如同困獸般在殿中踱步,見到她們,立刻道:“免禮!快!快給太後看看!”
    蘇語茉快步上前,先是查看了太後的麵色——灰敗、冷汗淋漓;探其額頭,滾燙;觸其腹部,硬如板狀,太後即便在昏迷中也因觸碰發出痛苦的呻吟。
    “確實是急腹症,極大可能是闌尾……腸癰穿孔並腹膜炎。”蘇語茉迅速做出判斷,心直往下沉。這情況,即便在現代也是危重手術,在這裏……
    “可能治?”皇帝急切地問,目光死死盯著她。
    蘇語茉深吸一口氣:“陛下,太後病情極重,常規湯藥已無效。唯一一線生機,便是……立即行手術,切除病灶,清理腹腔膿液。”
    “手術?”皇帝雖然聽過傳聞,但真聽到要在太後身上動刀,還是駭然變色。
    “荒謬!”跪在地上的院正忍不住抬頭,“陛下!人體發膚受之父母,豈能輕易毀傷?何況是太後鳳體!此等邪術……”
    “若不行手術,太後可能撐不過今夜!”蘇語茉語氣斬釘截鐵,目光清澈無畏地迎向皇帝,“臣婦願以性命擔保,行此手術!但需陛下恩準,並清空閑雜人等,提供絕對潔淨的環境!”
    皇帝看著蘇語茉那雙堅定而自信的眼睛,又看看奄奄一息的太後,額角青筋跳動,陷入了極度艱難的天人交戰。最終,他猛地一咬牙:“好!朕準了!一切依你!需要什麽,盡管開口!若……若太後有何不測,朕……朕不怪你!”這已是天大的信任和恩典。
    “謝陛下!”蘇語茉謝恩,立刻開始吩咐準備熱水、烈酒、幹淨白布、燭火等物,並將所有禦醫和宮人都清了出去,隻留下兩個膽大心細的嬤嬤幫忙。
    內殿很快被布置成一個臨時的手術室。蘇語茉迅速進行手部消毒,戴上自製口罩和手套。她看向一直安靜跟在身邊、努力保持鎮定的雲容:“容容,怕嗎?”
    雲容看著床上痛苦的太後,小拳頭攥得緊緊的,用力搖頭:“不怕!娘親,我們要救太後娘娘!”
    “好孩子。”蘇語茉心中稍慰,但如此複雜的手術,她一人操作難度極大,需要助手。而雲容,是最了解她手法、最能配合她的人。
    “陛下,”蘇語茉轉向皇帝,“手術需極精細操作,臣婦需一助手遞送器械、擦拭血跡、觀察太後情況。小女雲容曾多次在臣婦指導下於模擬人上練習,最為熟練,請陛下恩準她協助臣婦。”
    皇帝震驚地看向那個還沒他胸口高的小女孩。讓她參與?這……
    雲容卻上前一步,仰起頭,眼神清澈而勇敢:“陛下,我可以的!我認得所有器械,知道娘親下一步要做什麽,我不會害怕!”
    看著小女孩那與年齡不符的堅毅眼神,皇帝鬼使神差般點了點頭。
    然而,在正式開始前,蘇語茉卻做了一個讓所有人不解的舉動。她拉著雲容,走到屏風後,低聲道:“容容,閉眼,凝神,娘親帶你回顧一下手術要點。”
    實際上,她瞬間將雲容的意識帶入了空間之中!在皇帝和外人看來,她們隻是閉目凝神了片刻。
    但在空間裏,雲容的意識卻已經在醫療區的模擬人身上,跟著母親虛擬的光標指引,飛速地、反複地演練了數遍即將進行的手術流程——定位、切口、尋找病灶、結紮、切除、衝洗、縫合……每一個步驟都清晰印入腦海。
    意識回歸,仿佛隻過了一瞬。雲容再睜開眼時,眼中的緊張褪去,隻剩下全然的專注與冷靜,仿佛已經經曆過無數次。
    手術開始。燭火通明,蘇語茉手執鋒利的手術刀,穩如磐石地劃下……
    皇帝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幾乎要背過氣去。
    雲容卻異常鎮定,她站在母親對麵,根據母親簡潔的指令,準確無誤地遞上各種器械——血管鉗、組織剪、縫合針線……動作又快又穩。她還時不時用幹淨紗布為母親擦拭額角的汗水,觀察太後微弱的呼吸和脈搏,並及時報告。
    她的表現,絲毫不像一個第一次親眼目睹真實手術的孩子,那份沉穩、默契與精準,讓在一旁緊張觀望的皇帝和兩個嬤嬤都看得目瞪口呆!
    時間在緊張中緩慢流逝。當蘇語茉終於將發黑穿孔的闌尾切除,徹底清洗幹淨腹腔,並完成最後一針縫合時,所有人都仿佛度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成功了……”蘇語茉長籲一口氣,幾乎虛脫。雲容立刻用小手臂撐住母親,眼中充滿了喜悅。
    接下來的兩日,是關鍵的抗感染和恢複期。蘇語茉日夜守在慈寧宮,親自調配抗生素用空間藥物巧妙替換中藥),指導宮人護理。雲容也幾乎寸步不離,細心觀察太後的情況,為她擦身、喂藥,甚至哼唱起蘇語茉教她的安神小調。
    太後的高熱逐漸退去,臉色慢慢恢複,終於在三日後完全清醒過來。
    當她從皇帝口中得知,是自己那個看起來像瓷娃娃一樣的小孫女兒,勇敢地協助其母,用“剖腹之術”將自己從鬼門關拉回來時,太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拉著守在床邊的雲容的小手,看了又看,眼中充滿了感激與慈愛。
    “好孩子……真是個好孩子……皇祖母這條命,是你和你娘親救回來的……”太後虛弱地說道,聲音卻充滿了感情。
    皇帝更是龍顏大悅,後怕與喜悅交織,對蘇語茉和雲容的感激無以複加。
    又休養了十來日,太後已能坐起說話,飲食也逐漸正常。這一日,皇帝特意在慈寧宮設下小宴,正式褒獎功臣。
    “夜王妃蘇氏,醫術通神,仁心仁術,救太後於危難,功在社稷!特賞黃金千兩,錦緞五百匹,禦賜‘神醫國手’牌匾!”
    “雲容郡主,年幼誌高,沉著勇敢,協助其母,妙手回春!朕心甚慰!特賜封號‘妙手’,享雙倍郡主俸祿!另賞東海明珠一斛,紫玉如意一對,珊瑚樹兩座!”
    “妙手郡主”!這可是極有分量的封號!意味著朝廷對她醫術的正式認可!
    殿內眾人紛紛向蘇語茉和雲容道賀。雲容小臉微紅,依偎在母親身邊,乖巧地謝恩。太後更是將雲容攬在懷裏,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經此一事,“小神醫”雲容郡主的名聲,徹底響徹宮廷內外,甚至蓋過了兩位兄長的風頭。誰都知道,夜王府這位小郡主,可是在閻王爺手裏搶過人的“妙手”神醫!夜王府的榮耀與地位,因這最小的女兒,變得更加堅不可摧,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