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腦洞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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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河馬先被一顆從天而降的“炮彈”砸在背上,砸進了水裏。
    本就體型笨重,還受了傷,加上水的阻力,吃痛之後從水裏揚頭需要幾秒鍾時間。
    否則1級菜鳥真的完犢子了。
    海妖王的緊身衣隻要一沾水便是水中的王者,如果“炮彈”真的撞在礁石上沒碰到水,它也無法發揮作用,就在大嘴回頭咬合的一刹那,菜鳥秒變美人魚,長尾在河馬背上一甩,箭一般躥出五六十米。
    河馬不會遊泳,雖然它大部分時間都泡在水裏,實際上隻能在水底行走,哪怕是玄天境,速度也快不到哪裏去。
    本來優哉遊哉在河裏賞月的河馬,天上飛來橫禍,莫名其妙被一顆“炮彈”砸中,那顆“炮彈”還溜走了,這上哪兒說理去。
    “咕吼吼吼……”
    河馬的咆哮響徹河麵,不知道是憤怒還是悲鳴。
    張哲翰並沒有受傷,“神厷”加持的雙臂如銅澆鐵鑄,比鐵臂阿童木的鐵臂隻強不弱,隻是震得頭暈腦脹七葷八素,把肚子裏本就不多的食物全吐了出來,還嗆了幾口腥臭的水,狼狽上岸,在草地上躺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
    嘩——
    河岸邊的水麵亮起一片銀色的水花,河馬水缸大的頭探了出來,緊接著整個龐大的身軀出現,目測至少兩噸重。
    雖然剛才狼狽逃竄,也算交過手,張哲翰這會兒並不是很怵,站起身拍拍屁股,慢悠悠往城牆方向走。
    河馬震怒,好歹我也是尼羅河之王,連起碼的尊重都沒有,奮起四蹄,邁開沉重的腳步,咚咚追去。
    等它靠近二十米,張哲翰一個瞬移掠出300米,繼續搖頭晃腦邁方步。
    “站住!什麽人!”
    城門外的士兵大喝,張哲翰正要回答,河馬趕到,急忙往前一縱,躥進門洞,幾名士兵還沒看清怎麽回事就被撞飛。
    正在空中的張哲翰突然發現一個問題,瞬移的速度快了很多,但好像變得不太受控製,穿過了門洞,飛向一條大街的街心,本來想隻掠出300米,沒想到根本停不下來。
    差點忘了,閃電之矛有個“電掣”功能,那可是諸天境裝備,現在裝在1級菜鳥身上,能控製才怪。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嘎的一聲刹住腳,卻發現前麵五六十米處站著個人,確切的說是個黑影,威壓龐大,絕對玄天境朝上。
    心裏一驚,前有阻截,後有追兵,這可怎麽辦。小菜鳥腦筋飛轉。
    那人沒靠近,站著一動不動,仔細一看,是背對著這邊的,他對麵還站著個人。
    “泰芙努特,你究竟是誰?”他厲聲問道。
    【泰芙努特tefnut),是古埃及神話中的雨與濕氣之神,赫裏奧波裏斯九柱神之一。代表著無序,是導致食物和屍體腐爛的力量。她是太陽神拉ra)咳嗽產生的,並與自己的兄弟舒結婚,生下天空之神努特和大地之神蓋布。有時也被認為是太陽神之眼,長在拉的前額上。每當太陽升起,她的眼睛就要噴出火焰,燒灼大神的敵人。】
    哈哈,原來這倆在對峙,要動手啊。這就好辦了。
    月光朦朧,看不清兩人的模樣,從身形上看,背對著的是個男人,對麵是個女人,手裏拿著……武士刀?
    “你可以選擇像老鼠一樣逃跑。”
    藤原妍子!?
    泰芙努特就是藤原妍子,那麽背著的這個家夥不是獨眼人就是三眼人,得想辦法幫她一下。
    咚咚咚咚!
    中天境大河馬駕到,男人回過頭來,就在他一分神的霎那,女人動了。
    男人的注意力全在河馬上,並沒有注意到有一個小雜魚往右一閃進了胡同,把禍水引到他身上。
    在他扭頭的一瞬間,張哲翰看清了他的麵容,是卡納克村那位虯髯大漢,阿努比斯!
    阿努比斯現在麵臨前後夾擊的窘境,前麵的女人頂多打平手,後麵的河馬境界不高卻無腦莽撞,而且在剛才分神的瞬間,先機已失。
    白光一閃,在黑夜和月光的映襯下,張哲翰終於看見了天下最快的居合斬。
    阿努比斯倉促應戰,舉刀一格。
    “當——”
    刀與刀相撞發出的聲波疾速漾開,小菜鳥身前的石牆都為之一震,如果不是不懼聲波,這會恐怕耳膜都會被擊穿。
    刀刀碰撞的一刹那,河馬衝到,水缸大的腦袋挾兩噸重的勢能,結結實實撞在阿努比斯背上。
    高手對決,勝負隻在一瞬間,何況是半神與半神之間的戰鬥。
    河馬對衛道士自然造不成什麽傷害,但卻把他頂成了弓形,肚皮迎向女人的刀尖。
    “噗哧!”
    武士刀穿透強壯的軀體,刀風將河馬從中間破開,劈成兩半。
    “啊——”
    阿努比斯就地消失,慘嚎聲回蕩在古城大街上,詭異而瘮人。
    被劈成兩片的河馬掙紮了十幾秒鍾,隨風消散,張哲翰正準備開溜,就聽見女人叫道:“出來吧,小家夥。”
    她說的是英語,顯然已知道幫她的是天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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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肯定來不及了,半神麵前最好不要抖機靈,小菜鳥忐忑不安探出半個頭,女人招著手柔聲道:“別害怕,孩子,來。”
    她沒有敵意,連威壓都變得慈祥,張哲翰大著膽子走出胡同,站在她麵前,怯怯地看著她。
    “謝謝你剛才幫了我,”女人好像在微笑,“如果不是那頭河馬,我傷不了他。”
    “我也是誤打誤撞,那頭河馬被我砸了個坑,追著咬我……”
    “哈哈哈,”女人大笑,隨即問道,“砸了個坑?剛才天上飛的是你?”
    “嗯,沒收住,沒看見下麵是一隻大河馬。”
    “你騎的是楔尾鷹?”女人聲音似乎有些緊張。
    聽見“楔尾鷹”三個字,張哲翰已經斷定她就是藤原妍子。隻有聽見心上人的信息,女人才會緊張。她一定是看見了天上的大鳥,以為是楔尾鷹才追到了這裏。
    呂載揚在提到藤原妍子的時候很激動,臉還紅了,那時候就斷定他們倆之間不簡單,現在得到了印證,張哲翰改用中文道:“您是藤原妍子?”
    “啊?”女人幾乎在驚呼,“你是……”
    張哲翰畢恭畢敬道:“我應該叫您師姑,呂載揚是我師伯,我是林雨棠的弟子,我叫張哲翰。”
    藤原妍子驚愕地愣在原地,胸脯劇烈起伏,半晌,眼裏閃著淚光,呐呐道:“呂……師弟,他,他在哪兒?”
    “在狼界,野豬島,幫我守島呢。”張哲翰試圖打破煽情的氣氛,故作輕鬆道,“前幾天還說起您,師伯還臉紅呢!”
    “是嗎,”藤原妍子像普通女人那樣擦了擦眼淚,破涕為笑,臉好像也有點紅,“都那麽大歲數了……”
    張哲翰很想說“愛情與年齡無關”,考慮到她是長輩,委婉道:“他一直在找您,對您一往情深啊。”
    藤原妍子情緒很低落:“我也在找他,師父去世後,師兄弟們死的死,逃的逃,我也是顛沛流離。”
    張哲翰左右看了看:“師姑,咱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藤原妍子緩了緩神道:“嗯,就去你‘媳婦’的閨房。”
    她竟然知道我會陰遁,哈托爾的紅頂屋是兩人都去過的地方,當時她在院外,也已看出我就在裏麵,我走之後她一定進去過。那裏劇情已完結,哈托爾已然離去,不會有人再去找她。
    張哲翰出現在臥室,藤原妍子卻從外麵走進來,去廚房取了一托盤食物,進了餐廳。
    張哲翰問道:“您怎麽知道我餓了?”
    藤原妍子把麵包和烤肉擺在他麵前道:“你呂師伯以前每次從楔尾鷹下來總嚷嚷餓。”
    張哲翰沒解釋他用的不是楔尾鷹,藤原妍子心細如發,應該早就看出來了,對半神來說,這些都是小兒科。
    狼吞虎咽,風卷殘雲,那顆“炮彈”一砸把胃都砸空了,在大街上說話的時候就已餓得前胸貼後背。
    “慢點吃,別噎著。”藤原妍子遞過來一杯水,“孩子,你為什麽是1級?”
    張哲翰咕嘟咕嘟喝幹一杯水,抹了抹嘴:“別提了,廚師、管家和共祭會全在追殺我,中了通天繩,隻好進雍鼎祭煉。”
    “哦……”藤原妍子好像有些失望,“我聽說那人叫張翰……”
    張哲翰道:“張翰就是我,是我的幻界id。”
    藤原妍子驚訝地張著嘴,好半天才問道:“他們為什麽追殺你?”
    張哲翰雲淡風輕道:“原因很多,最近可能是因為度牒吧。”
    藤原妍子再次被驚到:“你拿到了度牒?那位通過考試的就是你?”
    “是啊,沒什麽奇怪的,江擇天師伯也有一個。”張哲翰不以為然,換了個話題,“您這麽長時間在哪兒?”
    藤原妍子道:“師父去世後,他所屬的衛道士就散了,我一直在蛇界,花匠的花園裏,隱姓埋名。”
    在張哲翰看來,花匠異常神秘,“那您一定經常見到花匠。”
    “不,很少。”藤原妍子道,“自從師父去世後,她行蹤詭秘,沒有人知道她在幹什麽,在什麽地方。”
    張哲翰道:“我聽海妖王後說,她在追查師祖的死因。”
    “尼厄麗德?你見過她?”藤原妍子詫異道。
    “見過,她救過我的命。”張哲翰現出緊身衣道,“您看,這是她給我的。”
    藤原妍子益發驚訝:“海妖王的緊身衣,這可是她丈夫的東西,怎麽會給你?”
    張哲翰有些無奈:“她非說我是海妖王轉世。”
    “為什麽?”
    “因為神厷。海妖王因神厷而死。”
    藤原妍子一怔,“神厷?神厷真的在你身上?”
    “嗯,還有這個。”張哲翰取出大夏龍雀。
    “這是……師父的刀!”藤原妍子站了起來,撫摸著大夏龍雀,神情激動,“你,真的是你!你就是未來的侍衛!”
    難怪她剛才會問為什麽是1級,一般人想跌到1級還真不容易,她在懷疑我是不是神厷的擁有者。
    張哲翰淡然道:“可我不想當那個什麽侍衛,隻想做個普通人。我不喜歡那種權力傾軋勾心鬥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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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原妍子沉默半晌,歎了口氣:“是啊,師父有弑神之能,還是難逃一死。”
    “弑神?”
    “嗯,四大仆人中,隻有侍衛能殺死其他仆人而不跌境。”
    上帝的仆人殺人代價高,是呂載揚說的,沒想到侍衛有這樣的特權,張哲翰順勢問出最想知道的問題:“那誰又能殺師祖呢?”
    藤原妍子目光清澈,坦然道:“我也在查。”
    呂載揚說的沒錯,她不可能是凶手,“師祖死那天發生了什麽?”
    藤原妍子道:“你一定經曆過每月一次的衰弱。”
    張哲翰點頭道:“嗯,難道……”
    藤原妍子道:“對,那天正好是師父的衰弱期,沒想到那天來了個神秘人物。”
    “神秘人物?”之前的推測竟然是真的,張哲翰還是不太相信。
    “那人的境界絕對是無無境,我不是對手。”藤原妍子黯然道,“關鍵是,他手裏的武器是規則類武器。”
    “規則類武器?不就四件嗎?”張哲翰掰著手指,“廚師的菜刀,花匠的剪刀,管家的金叵羅,侍衛的大夏龍雀。”
    藤原妍子繼續道:“他殺師父用的是一柄拂塵,也是規則類武器。之前從未聽說過,所以這件事很蹊蹺。”
    張哲翰皺起眉頭:“無無境屈指可數,您覺得會是誰?”
    藤原妍子想都沒想道:“花匠、廚師和管家都不可能,他們殺師父會跌境,甚至失去仆人地位。而且他們的仿生人也沒那麽厲害。”
    合乎邏輯,確實找不出破綻,“那人長什麽樣?”
    藤原妍子道:“他當時處於隱形狀態,就算知道也沒用,諸天境以上,易容變身是很簡單的事。”
    “難道是上帝?”張哲翰的簡單邏輯是,能殺神的隻有上帝。
    “上帝?”藤原妍子笑道,“小家夥,你太敢猜了。”
    張哲翰斜著眼:“不可能嗎?”
    藤原妍子道:“上帝無處不在,他是規則的製定者,他要想誰死,根本就不用那麽費勁,連響指都不用打。”
    聽到“規則二字,張哲翰來了興致:”您是說,上帝是規則的製定者?
    藤原妍子看穿了他的心思:“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師父也想過,上帝是規則的製定者,但隻是製定而已,他同樣也無法修改規則。”
    張哲翰契而不舍道:“那他一定知道怎麽才能修改。”
    藤原妍子聳了聳肩:“那就得去問他了,可誰也沒有見過上帝,可能除了書僮。”
    “書僮?”
    “嗯,這位書僮同樣也是極其神秘的存在,沒有人知道他的境界和能力,但上帝之城的所有事物都是他在掌管。”
    張哲翰腦洞又開:“會不會是這位書僮殺了師祖?”
    “不可能,他和上帝一樣,從來不問世事,師父甚至懷疑他和布道者一樣,是天界的意誌。”
    “為什麽這麽說?”
    “你看,布道者是遺跡的維護者,書僮是上帝之城的維護者,他們的功能是不是很像?”藤原妍子說完又補充道,“不過隻是猜測,天界和上帝的事,誰也不知道。”
    張哲翰沉默了,本以為找到藤原妍子就會水落石出,沒成想還是一團亂麻。
    “您進這個副本也是為了‘我’的眼睛?”張哲翰在“我”字上加重了語氣。
    藤原妍子笑了:“傻孩子,荷魯斯之眼並不是荷魯斯的眼睛。”
    “那是什麽?”
    “你知道‘你’的眼睛有什麽含義嗎?”藤原妍子反問道。
    張哲翰照本宣科道:“左眼代表月亮,右眼代表太陽。”
    藤原妍子笑道:“你看看你手上的戒指。”
    張哲翰彎起右手無名指,仔細打量那枚“定情信物”,看見戒麵上的月亮,突然明白了,所有天行者追殺荷魯斯都不是為了挖他的眼睛,而是為了這枚戒指。
    藤原妍子繼續說道:“你手上這枚戒指是月亮,哈托爾手上的是太陽,合二為一才是真正的荷魯斯之眼。”
    哈托爾也是半神,從她手上拿那枚戒指難如登天,張哲翰不再惦記這事,想著初次見到這位師姑,是不是該送點什麽見麵禮,在儲物艙裏翻了半天,取出阿吞神劍雙手呈上,“師姑,獨眼人怕火,這個您拿著。”
    藤原妍子接過短劍剛要說話,突然臉色一變,“孩子,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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