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複仇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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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穿牆術就沒運行起來,剛才隻是硬生生拿頭撞牆。
    張哲翰這時候才發現,穿牆術根本就不存在。
    不僅穿牆術,所有技能都不存在。
    腦海裏的光幕消失了,非非沒了動靜。
    儲物艙也看不見,和艾曼斷了聯係。
    什麽裝備欄、技能欄、屬性欄,通通沒了。
    隻剩下手裏拿把傘,其他武器——無論是裝備欄還是儲物艙——都取不出來。
    至於陸壓的護主模式,想都別想。仿生人和其他武器一樣,裝備欄沒了,同樣也就看不見了。
    那裝備欄之外的穿戴裝備如何?
    右手一晃,後羿弓並沒有出現,扳指隻是扳指。
    戒指隻是戒指,鞋也隻是鞋,都是普通神佚物,沒了功能也沒了技能。
    光幕都沒了,什麽“混沌”“煽騙”“透視”都無從談起。
    好厲害的封禁!比幻縈術還厲害。
    不,不是封禁。
    這是規則,王宮的規則。
    張哲翰終於明白,護城河就是一道結界,河圈以內,所有神佚物和技能都不可用,所有功能也不起作用。
    “幻界最強1級”變成了真正的1級“素人”。
    張哲翰慌了,他想起在天心鎮被天心鑿打成白板素人的感覺。
    那豈不是一不留神就會被箭射穿,隨便來個什麽士兵就能把我紮個透心涼?
    撤退,還是前進?
    又怎麽進?
    一個白板素人,進去了又能怎樣?
    荷魯斯拿著一把傘去殺太初境的賽特報仇?
    想想都滑稽。
    青銅門是凹進去的,張哲翰躲在門洞裏,正上方頂上的士兵看不見,失去了攻擊目標,箭雨也就停了。
    嘎吱。
    青銅殿門右下角開出一個小門,出來一名身著盔甲的將軍,反手關上門。
    張哲翰嚇得後退幾步,定睛一看,這還是人嗎?
    將軍雖然是人的身軀,卻長了一個鱷魚頭,尖嘴凸眼,乍一看很像潘塞索摩,卻又不像,他是人眼,潘塞索摩是複眼。
    沒有一絲威壓,不知道是因為將軍是無無境,還是因為1級素人已感覺不到威壓。
    “荷魯斯,真的是你!”將軍尖嘴開合,凸眼流露出驚喜。
    張哲翰一愣,沒想到這種地方還有劇情,試探著問:“你誰啊?”
    鱷魚將軍拍了拍胸脯:“我,我啊,我是索貝克啊。”
    聽這口氣,是荷魯斯家的老交情,不是敵人就好,張哲翰鬆了口氣。
    想來如果“荷魯斯”不到這青銅門洞裏來,永遠也見不到這個鱷魚人。
    他從王宮裏出來,一定是通關的關鍵,沒有非非提供資料,也不知道鱷魚人和荷魯斯是什麽關係,張哲翰隻好自己套話,假意漠然道:“索貝克?什麽索貝克。”
    “哦,怪不得你,那時候你還小,不記得我很正常。”索貝克走過來,伸手摸張哲翰的頭,“都長這麽大了,時間真快,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張哲翰偏頭閃躲,心想這要是在外麵,陸壓非把你揍成渣渣,“你認得我父母?”
    鱷魚頭凸眼閃爍,“何止認得,論輩分,我應該是你堂兄。”
    這倒讓張哲翰沒想到:“堂兄?”
    鱷魚頭掰著手指頭:“對啊,你看啊,你父親奧西裏斯和我父親塞特是親兄弟,我是不是你堂兄?”
    這副本的狗血劇情動因,就是荷魯斯的叔叔殺了親哥哥,也就是荷魯斯的父親奧西裏斯,荷魯斯去找叔叔報殺父之仇。
    所以這鱷魚哥們既是荷魯斯的堂兄,也是殺父仇人之子。
    這狗屁邏輯,真不知道怎麽接,“你是怎麽認出我的?”
    索貝克盯著那枚戒指,“手上戴著荷魯斯之眼,還能是誰。”
    張哲翰終於想到應該說什麽:“可是,你父親殺了我父親。”
    “我父親你叔叔其實是冤枉的!”索貝克義憤填膺說道。
    啊哈,自動開始陳述,這劇情隻要荷魯斯到場他就必然會說,“怎麽回事?”
    “殺你父親我伯父的並不是我父親!”
    張哲翰愣了半天才適應他那種繞口令式的說話方式,“那是誰?”
    “凶手是我父親你叔叔的大夫人,奈芙蒂斯,都是她搞的鬼!”
    這個名字在之前非非提供的資料裏有,可惜看不見了,張哲翰順著話頭問:“奈芙蒂斯……不是你母親嗎?”
    鱷魚頭歎了口氣:“唉,那時候你還小,我的母親是二夫人涅伊特。”
    沒有非非的日子真麻煩啊,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張哲翰繞了半天才搞清楚,這位鱷魚堂兄是庶出,賽特有兩個老婆,他的意思是說,殺荷魯斯父親的是大老婆。
    “大夫人奈芙蒂斯為什麽要殺我父親?”
    “我母親說,奈芙蒂斯是個蛇蠍女人,她曾經色誘你父親也就是我伯父,被伯父嚴詞拒絕,所以心生怨恨。”
    我就說嘛,荷魯斯濃眉大眼的正派角色,怎麽可能有一個見色起意打弟媳婦主意的畜牲父親,“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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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奈芙蒂斯就設了毒計,借我父親你叔叔的手殺了你父親我伯父。”
    “什麽毒計?”
    “我也不知道,我母親沒說,總之是我父親你叔叔中計,殺了你父親我伯父。”
    這一大堆轉圈圈的話,至少說出了一個真相,荷魯斯真正的仇人不是賽特,而是他的大老婆奈芙蒂斯。
    赤級副本不可能那麽簡單,表象背後一定會隱藏一個或多個真相,找不到真相就不可能通關。
    得想辦法先進去,張哲翰用同樣的語式問道:“索貝克堂兄,我能見一見你母親我嬸嬸嗎?”
    索貝克搖了搖鱷魚頭:“我母親你嬸嬸不在宮裏,昨天去了你家,現在應該和你母親我伯母在一起。”
    這貌似是個任務,還得回卡納克去找荷魯斯的母親,見到賽特的小老婆才會知道真相,劇情才能往下走。
    “嗯,我這就回去,”感覺好像還缺點什麽,張哲翰又問,“可是我回來怎麽才能見到你?”
    索貝克想都沒想取出一把形狀奇特的銅棍棍,“這是這個小門的鑰匙,你拿著,隨時可以進去找我。”
    這就對了嘛,張哲翰接過鑰匙,索貝克又說道:“我會讓王宮衛隊不再攻擊你,但你一定記得,千萬不要讓奈芙蒂斯發現你。”
    “我知道了,謝謝堂兄。”張哲翰說罷轉身往外走。
    從門洞往外探了探頭,沒見箭雨射來,才放心走出去,保險起見,還是把雨傘打開扛在肩上擋住後麵以防萬一。
    吊橋咿呀咿呀放下,橫跨在護城河上,剛過橋的中線,眼前一亮,腦海裏光幕重新出現。
    非非的柔而不膩的聲音響起:【怎麽又斷線啦……】
    一切恢複正常,所有技能功能全部出現,自信心和安全感又回來了。
    艾曼在儲物艙裏問道:“張翰,剛才怎麽停電了?”
    “沒事,剛才頭磕了一下。”
    張哲翰突然想到,如果荷魯斯的複仇對象不是賽特,那任務提示裏的“擊殺賽特”就不是真正的通關目標,副本名稱是“荷魯斯複仇”,應該消滅真正的殺父仇人才對。
    如此說來,金匠說的通關條件“正邪相生,日月合力,風雨同舟,大仇可報”可能也是表麵文章,所有經曆過的線索最終都集中在能不能見到這位鱷魚堂兄,因此最終的場景並不是在腥風血雨中擊殺賽特,見到鱷魚頭之後,艾曼可能也不是必須的。
    紅雨還在下,時間已是晚上811,離12小時期限還有兩個多小時。
    沉沉夜色中,一條七色彩虹穿破雨幕橫跨尼羅河,“荷魯斯”打著銀傘,挽著“哈托爾”,走在彩虹之上。
    廚師早已在橋頭等候,迫不及待問:“情況如何?”
    張哲翰簡單答道:“這個副本很複雜,還有劇情未了。”
    廚師看了一眼艾曼:“是否要我給你保駕護航?”
    “不必了,”張哲翰把艾曼拉到身前,“我現在最大的軟肋就是她,你隻要把她保護好就行。”
    艾曼抱住張哲翰的胳膊,麵露驚恐:“張翰,不要!”
    張哲翰安撫道:“放心吧,索羅斯現在是我哥們,朋友妻不可欺,他懂的,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索羅斯對“哥們”這個詞很滿意,滿臉堆笑道:“艾曼,你男人都信得過我,你還信不過我嗎?”
    艾曼陰沉著臉,扭過頭去:“哼!”
    張哲翰柔聲道:“聽話,現在隻有索羅斯能保護你和孩子,別說管家,就算是清潔工親自來,也傷不了你。”
    除了把艾曼交給廚師安全係數最高,張哲翰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讓她逐步適應身份轉變,不要總沉在往事裏拔不出來。
    廚師樂顛顛接住高帽子:“是啊是啊,你就放心吧,弟妹。”
    聽到曾經的“主上”改了稱呼,艾曼臉色稍霽,抱著張哲翰的胳膊,似乎還在猶豫。
    張哲翰掰開她的手,轉身走出幾步,回頭道:“放心待著,保護好孩子,如果副本結束,我會去找你。”
    “等等!”艾曼叫道,取出一艘金光閃閃的小船,“這個給你,可能用得上。”
    張哲翰接過小船收入儲物艙,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運起陰遁。
    這一次回“家”,張哲翰多了個心眼。
    蒙哥馬利雖然被關起來了,共祭會那幫人還在,管家的勢力被打得七零八落,但殘餘勢力也還在。
    張哲翰現在不想橫生枝節,隻想盡快通了這個破關,都走到這一步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他沒直接回“家”,而是選擇了村口,初入副本時從沙洲上岸的地方。
    腳一落地,就聽見一人叫道:“荷魯斯,還不回家,你媽媽等著你吃飯呢!”
    還是最初那兩個村民,扛著鶴嘴鋤,村子發生過那麽多次戰鬥,他們居然都還活著。
    一聽這話,張哲翰知道這是新劇情,村民一定是劇情龍套,指示“荷魯斯”應該去什麽地方。
    都八點多了,這餐飯夠晚的,張哲翰拽住說話的村民問道:“我家還有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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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民掙脫道:“別鬧,又調皮搗蛋,你家裏要是沒人你自己不知道啊!”
    張哲翰嬉皮笑臉道:“我這不是去找哈托爾了嘛。”
    村民無奈道:“你媽媽,你婢女,還有你堂兄。”
    涅伊特竟然不在,婢女自然是海奎特,桃桃。
    堂兄?鱷魚頭讓我來找他媽,他自己倒先來了?
    不合邏輯啊。
    張哲翰又抓住另一位村民問:“沒別人了?”
    另一位村民答道:“沒了,荷魯斯少爺,你快回去吧,等著你開飯呢。”
    話還沒說完,突然臉色一變,磕磕巴巴道:“張……先生,別殺我!”
    張哲翰嘿嘿一笑:“老子第一眼就看你不對勁,哪部分的?”
    “黑水公司628特戰營上尉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我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誰的命?”
    “我們的老營長,帕達裏克將軍。”
    帕達裏克?張哲翰想起來了,娜塔莎的前男友,“他在哪兒?”
    “您家裏那位……”
    荷魯斯的堂兄,帕達裏克,這是哪兒跟哪兒啊,“說具體點!”
    “他的角色是烏普奧特,荷魯斯的堂兄!”
    【烏普奧特epaet)是古埃及神話中的戰神和軍隊守護神,他的名字的意思是“道路的開拓者”,以狼頭人身的形象出現於神廟的壁畫中,他被視為沙漠之神塞特和喪葬女神奈芙蒂斯的兒子,死神阿努比斯的兄弟。】
    有非非就是好,什麽事都秒清。
    原來這位堂兄是大老婆的兒子,還剛好是情敵,前幾次都被他欺負,這次怎麽也要扳回來。
    用袖錘收了上尉,打發去李如鬆的餐館,張哲翰舉著雨傘,邁著方步,沿著五六米寬的石塊路往“家”走。
    隔著老遠,就看見院子的矮牆裏戳著一個魁梧的身影,深棕色披風,右手一柄十字劍斜指地麵。
    “嘶嘶……嘶嘶……嘶嘶……”
    張哲翰聽出那是沙洲那頭鱷魚在叫,急忙緊走幾步,離院門還有十幾米,呼的一條黑影飛出。
    還真是那頭鱷魚,被打得變了形,張哲翰雨傘一伸,抵消來勢,往後一順,把鱷魚輕輕放在身後。
    從威壓上看,此時的帕達裏克已入諸天境,大致是天卒的級別,鱷魚隻是中天境,自然不是對手。
    沒聽見鱷魚摔落的聲音,那人轉過身來,是個四十來歲白人男子,尖鼻子,深眼窩。
    索貝克是鱷魚頭,烏普奧特就應該是狼頭人身,他卻是有關人頭,顯然是不滿意角色形象,恢複了自己的形象。
    “怎麽不進屋啊,堂兄?”張哲翰熟絡地打招呼,說的是英語。
    帕達裏克瞳孔一縮,“荷魯斯,張翰?”
    張哲翰沒搭茬,嬉皮笑臉反問道:“你不進去,是不是怕被我的丫鬟打啊?”
    桃桃是朱雀,艾曼都不一定打得過她,天卒級別的帕達裏克肯定不是對手。
    帕達裏克一怔,麵冷如霜:“我在等你。”
    真能裝,張哲翰戲謔道:“你是在等你的情敵張翰,還是在等烏普奧特的堂弟荷魯斯?”
    這一問倒把帕達裏克問住了,他當然不能說在等張翰,那就等於承認了“情敵”。
    沒等他回答,張哲翰突然說道:“娜塔莎有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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