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呂後和韓信有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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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的一聲,一道黑影從身邊掠過,是玄天境。
    剛想喘口氣,又是呼的一聲,又一道黑影掠過,是諸天境,而且是高階。
    好像是一個人在追擊另一個人,後麵是個女人。
    何夕突然感覺身上一鬆,“張大哥”不見了,耳邊悄悄話“你在這裏等著,我去看看。”
    隱身狀態的張哲翰一個瞬移追了出去,天極境加“疾影”,瞬移已今非昔比,速度之快不亞於諸天境。
    本不想惹是生非,但屬性恢複到地藏境,膽色頓增,自信心又開始膨脹。
    心想身上有奧丁聖衣,腳上有隆美爾的皮靴,手上有神厷,就差腦袋是唯一的弱點,有鐵蛋護持應該問題不大。
    穿出巷子口,視野豁然展開,一條大街橫亙,對麵是夯土高牆的巍峨剪影,一座座雕梁畫棟的高宅大院鱗次櫛比,和街這邊灰撲撲的低矮民居形成強烈反差。
    青銅鋪首銜環隱沒於暗影,鎏金門釘在燈籠映照下,如散落的星辰忽明忽暗,牆頭的青灰筒瓦蒙著一層月霜,瓦當上的四神獸紋樣在幽藍月光下,仿佛隨時會破壁而出。
    街巷間的石板路泛著冷冽的青光,偶有馬車駛過,車輪碾過石縫發出 “軲轆” 輕響,驚起簷角夜棲的寒鴉。
    駟馬高車的鎏金車轅裹著夜霧,織錦帷幔透出暖黃燭火,隱約勾勒出車內倚坐的人影。車簾被晚風掀起一角,露出繡著雲雷紋的錦緞邊緣,轉瞬又隱入夜色。
    非非的地圖上顯示是北闕甲第,這應該就是何夕說的貴族聚居區了。
    兩道黑影沒入一堵高牆,張哲翰追了過去,眼前的宅院明顯與眾不同,在一眾豪宅群中鶴立雞群。
    院牆外懸掛宮燈,牆頭青灰筒瓦的瓦當也比別家大出一輪,府門足有兩丈高,厚重的門扉上綴著直徑尺餘的青銅門,拳頭大小的鎏金門釘整齊排列,門楣中央高懸著黑底金字匾額,上書“舞陽侯第” 四個蒼勁雄渾的隸書金字。
    沒等他問,非非便主動說道【舞陽侯就是樊噲,此時已位居左丞相。】
    張哲翰一步就穿過院牆踏入院裏,一團濃重的黑色擋在眼前,定睛一看,是一座假山。
    假山後麵是一條路,路那邊是一個池塘,梧影婆娑,星辰倒影中,錦鯉擺尾遊弋。
    一座石拱橋橫跨在池塘之上,對麵有個亭子,上麵一塊石匾刻著“青梧”二字。
    亭子前麵是兩百多平米的空場,空場中央站著三個人,相距十米對峙。
    一個女人和兩個男人。
    女人三十來歲,瓜子臉,丹鳳眼,肌膚白皙,身形修長,一襲赤色曲裾深衣,腰束著一條寬幅玉帶,赫然正是艾曼。
    對峙的兩個男人,前麵豐神俊逸的“審食其”,後麵是一個彪形大漢,臉闊口方,濃密的絡腮胡,肩寬背厚,虎背熊腰,卻像娘們似的拽著“審食其”的袍袖,萎縮在比自己瘦小得多的男人身後。
    “你,你謀害親夫!”大漢翹著蘭花指,哆哆嗦嗦叫道。
    艾曼秀眉倒豎“放屁!你個死變態!”
    “審食其”用商量的口吻說道“給我個麵子,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張哲翰有些懵。
    這是在舞陽侯府,大漢自然是樊噲,他說艾曼謀害親夫,那麽艾曼的角色就是呂後的妹妹呂媭。
    所以場麵異常滑稽,呂後的妹妹呂媭要揍自己的老公樊噲,呂後的情人審食其攔著不讓揍。
    如果按劇情邏輯翻譯,呂媭發現自己的老公在外麵偷人,偷的還是男人,一怒之下要揍老公,被姐姐的情人阻攔。
    如果按天行者邏輯翻譯,艾曼要揍“樊噲”,波特曼護著……
    張哲翰突然知道“樊噲”是誰了,波特曼的“情人”,張蠔。
    艾曼冷聲如刀“你們是不是在天路上打了張翰?”
    張蠔弱弱道“那怎麽了……”
    天路伏擊他也一定在場,被波特曼帶進了副本。
    艾曼叱道“你們打張翰,我就要打你們!”
    波特曼擠出一絲笑容“張翰是你什麽人啊?”
    艾曼柳眉倒豎“你管我!”
    張哲翰心中湧起一股暖意,她心裏還有我,還認為自己是張翰的女人,“你打我的男人我就打你”。
    還沒來得及感動,艾曼動了,波特曼也動了。
    張哲翰突然發現自己不隱身了,眼前一片斑斕,心中泛起頹喪和失落,所有技能全被封禁。
    張蠔驚叫“通天繩!”
    波特曼不見了,紅色的細藤捆在張蠔身上,他顯然知道通天繩的厲害,在艾曼發動之前就已逃逸。
    我靠,這個渣女,你這是殃及池魚,連真老公也打啊。
    其實也算自作自受,當時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通天繩那麽厲害的東西,送她幹嘛。
    趕忙縮回到假山後麵,屏氣斂息,心想如果波特曼躲過幻縈術再打回來可就慘了,或許他打不過艾曼,但還是會殃及池魚,而且這條魚已經被殃及過一次。
    還好,亭子那邊沒了動靜,艾曼不知道把張蠔抓去哪裏。她的戰力和天督相差無幾,詭計多端,手裏又有通天繩,這倆gay肯定沒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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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後就是院牆,剛才一步進來,現在技能被封,多少步都出不去。
    幻縈術有效時間10分鍾,在失效之前哪也去不了,除了外掛裝備什麽技能都用不了,隻能先苟著。
    後羿弓還是拉不動,理論上能用的技能也隻有無極九式和黏魔土,至於鐵蛋,被封在裝備欄裏,想都別想。
    又一次處於至暗時刻,此時若是遭到攻擊,哪怕在臉上劃破點皮,都會掛掉。
    一隊全副武裝的甲士邁著整齊的步伐從假山前經過,甲胄相撞發出 “哢哢” 聲響,把風幹的魚嚇得戰戰兢兢。
    士兵過去沒多久,又來了兩個婢女,嘰嘰喳喳走過,士兵和婢女都是玄天境,隨便哪個張哲翰都應付不了。
    好不容易熬到9分鍾,突然感覺後麵被拽了一下,驚回頭,一股混合著油脂和臭肉的氣味撲鼻而來,強烈的威壓令人窒息。
    一個比人頭還大的黃褐色狗頭,蠟黃的獠牙,粉紅透白的舌頭,胳膊粗的前爪距離不到一尺。
    這是一條玄天境狗,隻要被它咬一口,後果不堪設想。
    “吼~~”
    狗嘴噴著臭烘烘的熱氣,眼看就要大吠。
    情急之下,張哲翰本能地繃開狗爪,擰腰發力,肘尖向後下方發勁頂擊。
    無極九式,穿心肘!
    “嘭!”
    假山後爆發出一團光,無聲無息,一閃而逝。
    雖然狗沒叫出來,光也沒發出聲響,但那團光在黑暗的夜色中實在是太亮了。
    巡邏的士兵迅速有了反應,呼喝著衝來。
    倒計時還有12秒,那群士兵衝到假山最多隻需5秒,他們全都是玄天境,隻快不慢。
    一個被封禁的地藏境,速度和普通人無異,使出吃奶得勁也跑不過他們。
    跑不過也得跑,總不能坐以待斃,不過張哲翰沒沿著牆根跑,而是往前跑,在士兵抵達假山時跑了十幾米,縱身躍入池中。
    士兵們全都一愣,他們之前沒搞清楚那團炫目的光是哪裏來的,現在又看見一個黑影撲進水裏,不愣才怪。
    張哲翰要的就是這一愣,等這幫士兵回過神來,走到池邊查看,倒計時早已歸零。
    【怎麽又斷線啦……】
    幾名士兵正準備跳進水裏,一道透明的身影——確切地說是被水勾勒出的輪廓——像核潛艇發射的導彈,從水中射出。
    一大片細密的冰花覆蓋而來,一霎那間,所有士兵被打成了血色的虛影。
    透明的輪廓穿回水麵,路人甲從水中站起,渾身濕漉漉,像個落湯雞,甩了甩頭上的水珠,一個瞬移穿出院牆。
    當他站在門洞時,卻傻眼了。
    壁咚的位置空無一人,何夕不見了。
    張哲翰大急,越絕劍一劃劈開木門,院子裏兩個人在喝茶,駢指一揮,兩人化作兩團關湮滅,張哲翰頭也不回往裏走。
    搜遍每一個角落,還是沒有何夕的影子。
    門洞沒有打鬥的痕跡,她是瞬間走的,要麽是自己走,要麽被擒走。
    猛然想起逃跑的波特曼,極有可能是他逃跑時順手抓了何夕。
    張哲翰頹然癱坐在門檻上,雙手抱著頭,後悔不應該把她單獨留在這裏,根本就不應該好奇跟去看熱鬧。
    找不到何夕不僅僅是她的安全問題,明天晚上蛻變的痛苦再來,能不能扛得住都是問題。
    儲物艙裏的陸壓已經癱軟在地,終於耗光了全部能量,張哲翰將他取出來,試著把手按在他頭上,沒有任何反應,1級天極境不能收錄。隻好把他放回儲物艙,收進物品格裏。
    儲物艙裏沒了人,天梭、陰遁和逐日功瞬間亮起,自信心又多了幾分。
    一輪缺月斜掛在長樂宮的飛簷,椒房殿被初降的寒霜浸得透涼。
    清輝穿過梧桐葉隙,在丹陛上篩落斑駁的碎銀,微風拂過,葉影與簷角銅鈴的晃動疊成搖曳的清影,恍若宣紙上暈開的水墨。
    枯黃的樹葉飄落在椒房殿回廊的夾道裏,宮婢提著羊角燈籠走過,鞋底碾過葉梗發出 “哢嚓” 脆響。
    “咚! 咚!”
    更夫的梆子聲從太液池方向傳來,兩響過後便隱在夜霧裏,餘下的隻有簷角鐵馬被風扯動的 “泠泠” 聲,混著遠處武庫更卒換崗時甲葉摩擦的輕響。
    椒房殿前的漢白玉石階旁,兩名士兵哈欠連連,一個筆直的身影出現在石階前,兩人一驚,端槍喝道“什麽人!”
    看清了模樣,慌忙站直行禮“辟陽侯!”
    奇怪的是,辟陽侯穿的是極普通的麻布褐衣,好像還有點濕。
    他們不敢問,也不會問,審食其穿任何衣服,在任何時候出入椒房殿都很正常。
    椒房殿是張哲翰能想到的波特曼能去的唯一地方,如果不是為了找何夕,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冒險變成審食其的模樣來探險。
    好在儲物艙已空出,遁逸技能均可用,否則給他個水缸做膽也不敢兵行險著。
    本想一進回廊就變成太監模樣,沒想到過來一名宮女,說是娘娘在等你,領著就往裏走,根本就沒有變化的機會,隻好硬著頭皮跟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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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名宮女顯然是專門奉旨接引,說明波特曼不在裏麵,心裏糾結要不要運起逐日功逃走,宮女卻停住腳步,對著簾門躬身叫道“娘娘,辟陽侯到了!”
    裏麵嗯了一聲,宮女撩開珠簾,做了個“請”的姿勢。
    張哲翰穩了穩心神,昂然走了進去,心裏祈禱波特曼不要突然冒出來。
    一個五六百平米的大廳赫然在目,兩人合抱的朱紅立柱撐起十丈高的穹頂,丹砂塗就的牆壁紅得似凝固的鮮血,光潔如鏡的青磚地麵映照著上方青銅宮燈搖曳的燭火。
    四十多歲的呂後身著的玄色錦袍,斜倚在丹砂塗就的蟠龍柱旁,身姿高挑,瓜子臉,丹鳳眼,肌膚白皙,和呂媭有幾分相似,但氣質卻完全不同。
    眼尾上挑的弧度如鋒利的刀刃,黛色的修眉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淩厲,仿佛能洞察人心,不怒自威。
    朱唇微微抿起,飽滿而性感,唇線清晰如鐫刻,似是在無聲宣告著她的強勢與決斷。眉間那一點朱砂,紅得似火,與她冷豔的麵容形成鮮明對比,更襯得她眉眼如畫,美得驚心動魄。
    美得奪目,也威嚴得令人心生敬畏,張哲翰強裝鎮定走到呂後身前五六米處,卻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如果按君臣關係就應該跪拜,但他並不知道西漢的跪拜是怎麽操作,動作一錯必有麻煩。
    如果按情人關係,在二人獨處的情況下就不應該生分,可又不知道兩人平時是如何相處的。情人之間的秘密隻有情人才知道,比如寧妮喜歡叫“翰子”,紅案喜歡叫“蟑螂”,艾曼喜歡叫“渣男”,每一個都不一樣。
    就在他猶豫不決時,呂後開口了“食其,你怎麽了?”
    她顯然是在問你為什麽穿著平民衣服還是濕乎乎的,張哲翰突然會了,躬身道“回娘娘,臣微服私訪,尋找韓信的下落,不慎跌入池中。”
    呂後懶洋洋道“嗯,找到了嗎?”
    怎麽像劇情對話,張哲翰信口胡謅道“還沒有,據說救走他的除了曹公公,還有一個女人。”
    呂後峨眉蹙起“女人?”
    好像蒙對了關鍵詞,其實也不算全蒙,後宮的事無非就是男男女女,張哲翰加重語氣道“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呂後曼妙的身形一擰,丹鳳眼中冒出怒火“什麽人,膽敢和我搶人!”
    張哲翰感到非常意外,她不是應該說“膽敢救人”嗎?怎麽是“搶人”,而且是“和我搶人”?
    難不成她喜歡韓信,甚至和他有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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