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秦 第十九章 秦朝最後的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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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陳勝的這把火越燒越旺,張楚國的建立,掀起了一陣反秦鬥爭的狂潮,各地紛紛響應號召,一些六國舊貴族也重整旗鼓,參與到起義當中。
    眼看反秦形勢日益向好,陳勝決定趁熱打鐵,任命吳廣為假王(不是假的王,是副王的意思,地位僅次於陳勝),率領義軍主力西征滎陽,直搗函穀關,攻打鹹陽。滎陽就是今天的河南鄭州下麵的縣級市,當時秦朝在滎陽設置了三川郡,由李斯的兒子理由擔任郡守。另一方麵,陳勝派宋留攻打南陽,武臣北上攻打趙地,鄧宗南下繼續攻打九江,周市攻打魏國舊地、召平攻打廣陵。
    各路義軍進展順利,隻有吳廣碰上了麻煩。因為滎陽是戰略要地,是通向關中的門戶,打下了滎陽,糧草供應就不成問題了。但滎陽是個老城了,城牆堅固,李由也不是吃素的,在他的防守下,吳廣占不到便宜。
    西征是主要戰略,陳勝不能放棄,隻好另外派周文領兵,趁吳廣牽製著理由,繞過滎陽直接攻打函穀關。周文也是大有來頭的,他曾經在楚將項燕的軍隊裏幹活,還當過春申君黃歇的手下,因此陳勝把重任交到了周文身上。
    周文確實有能力,通過吳廣的牽製,一路上避開秦軍主力,在減少戰損的同時不斷征兵,到函穀關時手下已有數十萬士兵,戰車千餘輛。函穀關是出了名的難打,上次函穀關被破還是在公元前298年,孟嚐君田文和名將匡章幹的,時隔90年,如今的函穀關卻無力再守衛秦國,在周文的猛攻下,不久後被破。周文長驅直入,到達了戲亭(今陝西臨潼東),距離鹹陽僅有幾十裏。
    此前秦二世胡亥還沉浸在美夢當中,對於外界的動亂竟然絲毫不知,這是怎麽回事?原來之前陳勝起義的時候,確實有使者前來稟報過,胡亥還召集了身邊的博士和儒生,問他們怎麽辦,博士們覺得事情比較嚴重,建議胡亥立刻發兵前往鎮壓,胡亥一聽也有點著急了。有個叫叔孫通儒生看到胡亥有點急了,趕忙站出來說:“陛下不必擔心,他們都瞎扯淡的,在陛下您的治理下,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怎麽會有人造反呢?他們不過就是小打小鬧的盜賊罷了,不用擔心,當地的郡守就能擺平他們了。”
    胡亥聽後開心多了,原來自己這麽厲害,秦朝這麽太平。於是胡亥挨個問身邊的博士和儒生關於陳勝的事,有人說他們是造反,有人說是盜賊。那些說是造反的人,都被胡亥抓了起來關進了監獄,而叔孫通這個馬屁精被提拔為博士。
    就這樣,根本沒有人敢在胡亥麵前說真話,揭露秦朝的弊病,等周文快打到了鹹陽,胡亥才反映過來。“都怪你們,平時不說真話,現在好了,人家都打上門來了。”胡亥生氣說道。大臣們心裏吐槽:“倒是有人說真話,那些都成死人了。”在這萬分危急的關頭,秦朝的最後一位名將,章邯站出來說話了。
    章邯此時擔任少府,九卿之一,工作職責是管理皇家事務和財務,職位是比較高的。章邯說:“陛下,我們鹹陽僅有數萬守衛,周邊郡縣雖然還有點軍隊,但遠水救不了近火。”胡亥也很著急,說道:“那可如何是好呀。”
    可能有些人很奇怪,秦朝之前軍隊那麽強大,為什麽起義軍都擋不住。主要是因為秦軍的主力分布在邊境,秦始皇特別注重邊防工作,在邊境投入了大量軍隊,內部的軍力反而沒有那麽充足。但是要征兵的話,搞個幾十萬還是綽綽有餘的,隻不過現在沒有時間征兵了。
    章邯向胡亥建議:“陛下,在驪山腳下服刑的人有數十萬,隻要陛下願意赦免他們,他們肯定感激陛下,再讓他們出戰,肯定會奮勇殺敵。”胡亥沒其他主意,隻好宣布大赦天下,讓章邯帶著服刑人士出戰。
    數十萬的大戰,關鍵得看主將的帶兵水平。周文雖然有本領,但顯然在作戰指揮方麵比章邯差了一大截,而且起義軍一路來順風順水,還沒有碰到過真正的硬茬,而章邯就是硬茬,而且特別硬,今後各路義軍將在章邯這裏吃盡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