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東星&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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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星?”安娜拿著手機疑問著,抬頭看見等在麵前已經可以算的上她的得力助手之一的巢皮,看了一眼手裏的資料,情緒不高的回答電話裏她家未婚夫:“不去行不行?”
    “蔣先生說這次會有很多立法委員、議員之類的政府官員,你去比較好。”
    “那是人家從荷蘭回來,人家的主場,我跑去湊熱鬧搶風頭,蔣先生真是這麽說的?”
    陳浩南一噎,剛剛說的是官方理由,蔣天生的確有這個意思,隻不過他知道安娜不喜歡應酬,也沒把事情說死而已。真正的情況是:“我想讓你去,感覺很久沒見了。”
    安娜手裏“唰唰”的筆一頓,明明前天才見過的,雖然說了幾句話她就被叫回公司了。有些好笑,又有些甜蜜,陳浩南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卻觸動了她心底柔軟的地方。
    其實,她也會想他的,有的時候甚至開會的時候都會走神,當然,她走神別人是看不出來的,隻以為總裁是在思考而已。這大概就是戀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她的表情細微的變化著,雖然隻有一點點,但在她不遮掩的時候還是很容易讓人看出來的,戀愛中的女人大約都是這個樣子,美麗得讓人移不開眼。
    巢皮愣愣的看著唇角彎起的安娜,感慨著他家現任老大的魅力,和前任老大的大度。換做是他,肯定會想把這樣的女人藏起來,不給別人覬覦的機會。
    這邊他還在思考,那邊安娜已經打完了電話:“阿明,我叫你準備的分店調動人員名單,什麽時候能交給我?”
    馬上清醒過來的巢皮看了一眼瞬間回歸老板模式的安娜,開始匯報工作情況。
    像大嫂這種女人,老大大概是想藏也沒得藏吧,有能力有樣貌有學識有背景,他家老大的壓力估計不是一般的大啊。好在大嫂一向很低調,不然他家老大就該悲慘了。
    車禍過後,安娜把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給了各部門經理,這使得各部門經理的業務能力上升了不少,也包括新上任的巢皮。
    作為一個曾經人見人怕的古惑仔,巢皮很清楚普通人對於黑社會的看法,所以他換回了自己的名字,包達明,這也是眼鏡男一開始叫他阿明的原因。久而久之,全公司上上下下,要麽叫他包經理,要麽叫他阿明。巢皮,似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也很滿意現在的狀況,朝九晚五的工作,有薪金有保險有補貼還有獎金,他家包、皮的老婆本有望了。
    阿明出去之後,安娜坐在辦公室裏等著未婚夫的開車來接她。
    摸摸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來裝了鋼釘的腿,安娜在思考。她經完全好了,阿南終於當上了銅鑼灣的摣fit人,馬上參加的,就是為了慶祝東星社社長駱駝帶著他兩個頭馬從荷蘭回歸香港。看過古惑仔的人都知道,每次有新人物出場的時候,陳浩南一定又倒黴了。
    而說到東星,安娜就會想到某個bt,那種場合,說不定還會相遇。和新男友一起去看舊男友,她覺得她的太陽穴都在突突,狗血到極致了,不想去啊。
    雖然悲憤,可是已經答應了的事情又不能不去。安娜忽然想起,貌似她和陳家靚仔在一起之後就沒怎麽一起出席過人多的場合,不熟悉她的人多數以為她是單身,甚至公司裏有員工和客人私底下追求過她,但是被她拒絕了……好像那個時候都被巢皮看到了。
    撇了撇嘴,她心裏開始對著某人打小人,巢皮其實是被派來臥底的,是吧,是吧?
    安娜摸著下巴,難怪今天突然這麽積極,估計是想通過人多的場合把她名花有主的消息傳出去,那些個立法委員政府官員什麽的,有不少都是她的客人。
    盡管如此,安娜還是去了,她其實挺喜歡陳浩南為她那點小心思的。男人為女人動心思,是因為他在乎那個女人,要不然誰會費那個力氣?
    到了場地,剛好看到所有認識的人那調侃的眼神。沒辦法,安娜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女式襯衫,下、身是一條黑色的短裙,很office的打扮,整個人看起來幹練卻不失女性的柔美,配上她小巧的五官,已經長到披肩的頭發,在一班古惑仔裏很是打眼。更打眼的是,陳家靚仔今天西裝筆挺,卻也是上白下黑的打扮,兩個人站在一起好似穿了情侶裝一樣。
    無視那些眼神,安娜衝著蔣天生頂頭上司點頭:“蔣先生。”
    蔣天生點點頭,戲虐的看著兩人:“安娜,你今天的打扮和阿南很配。”
    在心底給現任老板打上為老不尊的標簽,安娜像往常一樣沒說話。
    顯然蔣天生和眾人已經習慣了安娜的沉默寡言和不給麵子,卻隻有蔣天生身邊的女伴疑惑的看著安娜,大概心裏在猜測著安娜的身份背景。
    陳浩南看到場麵尷尬,自然而然的為未婚妻圓場:“哪有,蔣先生和方小姐才很登對。”
    蔣天生笑了笑,安娜思考著他大概在心底同情陳家靚仔,她自己也清楚,作為下屬她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作為女朋友,她大概算得上找麻煩數一數二的。也難怪當時蔣天生沒對她動什麽心思,女人,一旦涉及到感情的事情就會變得情緒化,尤其是遇到蔣天生這種永遠不會娶你的男人,就好像丁瑤。她思索著,要是真的那樣,洪興大概會被她攪得天翻地覆。
    安娜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蔣天生身邊的女人,方婷,近期算得上熱門的女星,不過看著她貼著蔣天生那麽緊的情況下,那個熱門多半是被捧出來的。果然,聰明的老大懂得利用資源,像這種花瓶式的女人最適合當情婦。厄,她家靚仔不算,結婚之後她算是賢內助。
    如此這般,蔣天生身邊貼著方婷,身後跟著陳耀,陳浩南和安娜,陳浩南身後跟著他的四人幫,還有一幫小弟浩浩蕩蕩的來到了駱駝的慶祝場地。
    蔣天生和駱駝寒暄,轉過頭對著身後的眾小弟說道:“叫駱先生。”
    安娜悲催的和陳家靚仔算在眾小弟一級裏,點了點頭:“駱先生。”
    寒暄了幾句,眾人就一起去屋內入席,飯店的桌子不大,一桌隻夠七人,安娜左邊是同樣的文職人員陳耀,右邊是她家靚仔南。席間安娜眼睛隻顧吃飯,沉默是金,限製自己眼睛裏隻有飯菜,因為陳浩南的另一邊坐著烏鴉,她實在不想看見那張勾起她許多回憶的臉。
    她到現在都沒搞明白到底是那人裝不認識她,還是真的是另外一個人,差距怎麽會這麽大,看看那西瓜太郎一般長短的金毛,那家夥以前品味沒這麽……新潮,明明是很非主流的。
    安娜冒出一個想法,莫非他也是穿的?剛剛看到笑麵虎的時候她以為b哥重生了,後來一看完全沒有反應的陳家靚仔和眾人,她終於明白電影的世界有多麽玄幻了。
    估計適合演黑道的一共就這麽幾個人,來來回回的換來換去。這麽說,她的初戀早就送給一個大反派了?也不一定,說不定他另一個角色演的是好人?好吧,她也覺得這種說法沒什麽說服力就是了。
    “收聲,烏鴉。”
    身邊人的起身打斷了安娜的思路,她舉著筷子迷茫的看著現場,她家現任男友正和疑似前男友以及疑似轉世大佬b的人對峙著,另外一桌洪興的人都隨著陳浩南的起身而起身。
    烏鴉明知故問,囂張的指著陳浩南:“咦?你哪位啊?”
    洪興頭馬就是不一般,沒有一點發火跡象,冷淡的回答:“陳浩南。”
    “我不認識你啊,”烏鴉故作靈光一閃:“哦,我記得了,銅鑼灣……摣……fit人。”
    陳浩南板著一張臉,安娜仰望著兩邊咬著筷子有點不安,如果掐起來,她是跑還是不跑?
    “嗬嗬,”烏鴉笑了笑:“說笑而已,你不會生氣了吧?在女人麵前大度一點好。哦?”
    最後一句,是衝著看似小白兔的安娜說的,還附帶一個媚眼,很有調戲良家婦女的意思。陳浩南看了一眼今天有點不正常的安娜,冷笑著握住烏鴉伸過來的手。
    蔣天生見到場麵控製下來了,衝著另一桌小弟擺了擺手:“沒事沒事,坐下,都坐下。”
    一群人都坐下,駱駝過來跟蔣天生引薦以前認識的探長,一場風波算是過去。
    隻是烏鴉和陳浩南對望了十幾秒,眼神都不怎麽友好。
    安娜低頭吃飯,企圖消失她的存在感,今天衝擊有點大,腦子都不清醒了。
    坐席結束的時候,安娜接到一個電話,急著離開。陳浩南想起今天的計劃,忙問她今天回公司還是回家,安娜滿腦子都是剛剛的電話,含糊的應了一聲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望著安娜離開的背影,陳浩南轉身對著四人幫開始嘀嘀咕咕所謂的計劃。
    而另一邊,安娜接到了電話,直接打了一輛出租車就來到了新界屯門的青山精神病院。
    “你好,”安娜問著前台護士:“我是安秦雨薇的家屬,是李醫生叫我過來的。”
    有人曾經說過,主角的地位在於他永遠立於不敗神話,無論情感還是事業。
    但,真的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