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飯局&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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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太太……”巢皮抱著手裏的業務拓展計劃,忐忑不安的看著沒什麽表情的安娜:“不知道這份計劃有什麽問題?”畢竟是第一次成為店長,盡管他以前也幫助安娜做了不少事,但是百密一疏,他擔心難免會有遺漏的地方,好不容易站在這個位置上,他一點都不想因為自己的疏忽而失去這個對他來說幾乎是天上掉餡餅的好機會。
    安娜看了一眼巢皮,事實上她剛剛一直在神遊天外。從泰國回來的這幾天,她家老公並沒什麽失魂落魄的表現,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可她知道山雞這個兄弟對他來說有多麽的重要,山雞那個死硬派的態度絕對會影響到她老公。唉,如果不是知道他們各自心有所屬,她幾乎都要懷疑兩個人的關係有什麽不正常的了。
    轉過頭又一想,她什麽時候會在辦公的時候思考自己的私事了?搖了搖頭,企圖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事情空出來,安娜在心底鬱悶著,她現在還真的從身體到內心是有夫之婦了。
    “沒什麽,”看到巢皮戰戰兢兢的樣子,安娜輕笑著,她好像給人太大壓力了,貌似所有下屬在她麵前都是一點都輕鬆不起來的:“這份計劃做得不錯,叫你過來隻是希望你繼續努力。”
    巢皮點點頭,摸不清楚安娜的具體意思,從表情上來看,他的現任老板似乎一點都沒有“員工表現良好,老板很是滿意”的意思,反而不鹹不淡沒所謂的味道更多一點。
    見到巢皮的表現,安娜張了張口,不知該不該說陳某人和趙某人不得不說的故事。雖說是兄弟,可畢竟事關社團。身為老板的安娜很清楚,巢皮一直都有想要徹底脫離社團的意思,現在突然因為自家老公的事情再把他拖進來,她這個上司臉皮是不是厚了點?
    正巧,安娜的手機響了起來。接起電話,是牧師女兒林淑芬。
    “喂,淑芬?”安娜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安娜啊,”牧師女兒的聲音亦如她的性格一樣活潑:“我聽包、皮說南哥和山雞好像有些不妥,是不是真的?……不管是不是真的了,晚上我約了山雞和南哥吃飯,你也一起來吧。”
    聽到林淑芬的建議,安娜稍微一愣,隨即釋然,和男人比起來,到底是女人更細心一點。
    “好啊,”安娜應聲,接著瞥了瞥站在她麵前的巢皮:“我想多帶一個人去,你不介意吧?”
    那邊的林淑芬沒說什麽,大約覺得安娜不會無故的隨便帶個人,所以也就應下了安娜的意思。準備好了,約了新同事、山雞和陳浩南一起到屯門的某某餐廳。
    撂下電話,安娜想起之前淑芬跟她說過她聽了牧師的話去到屯門某間紀念中學,包、皮和焦皮則跑去做什麽先頭部隊,雖然玩鬧的興致比較大,不過安娜認為山雞這樣更靠譜一點。
    “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吃飯吧?”
    巢皮疑惑的看著現任老板,大嫂這種時候不是一般都掛著滿是甜蜜的笑容回家的麽?
    沒有解釋,安娜單純的笑了笑:“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鬱悶的點點頭,巢皮沒話說,她一個人都說完了,他還能說什麽?
    一路上巢皮一直悶不吭聲的開車,事實上他和安娜兩個人除了公事,沒什麽共同話題。在公司,安娜一直如此對待下屬,就算她隻是不愛說話並不是真的拒人於千裏之外。
    “安娜,這邊!”
    林淑芬在安娜目所能及的範圍內招手,安娜應了一聲,回頭看了看巢皮,往那邊走去。
    安娜和巢皮是最晚到的,先前的四人已經坐好了各自的位置,山雞和淑芬麵對麵,陳浩南和另一個不認識的長發美女麵對麵。
    因為安娜他們的到來,四人變六人,位置自然而然的更換了一番。換座位的時候,安娜不露聲色的注意到了那位據說是淑芬新同事的女孩子,高高瘦瘦,長發飄飄,畫著淡妝,又一個明星臉,李嘉欣,好歹是港姐呢。
    比較奇怪的是,山雞和陳浩南不約而同的被那位欣欣稱呼英文名,而且似乎還謊稱自己並不是黑社會的人。安娜本來還在擔心鬧別扭的兩個大男人有心結,不過在看到兩個人互相遮掩配合默契的時候,她放心了。
    山雞身邊是陳浩南,再旁邊是巢皮,對麵是淑芬、安娜和李言欣。莫名的,安娜有種三人相親的感覺,聽說巢皮正打算給弟弟存老婆本,就是不知道本人有沒有給自己存款。她看了一眼巢皮……人家正默不出聲的低頭切牛排,壓根就沒注意到那位漂亮的港姐。
    “哎?他不是學校福利社的員工嗎?”出乎安娜意料的,先被注意的是巢皮。
    “你誤會了,”淑芬連忙解釋:“福利社的那個叫焦皮,你麵前的是巢皮,不是一個人。”
    “真的?”性格單純的李言欣覺得很神奇:“他們長得好像,是兄弟嗎?”
    “不是,”安娜吃著沙拉,她總覺得這個李言欣有一種奇怪的違和感,但又說不出哪裏奇怪,索性就放到了一邊:“阿明是公司新店的店長,xxx療養中心,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在安娜叫巢皮為“阿明”時,陳浩南和巢皮的手不約而同的頓了一下。
    欣欣沒有注意到桌上的暗潮洶湧,她很佩服的說道:“我有聽過,那家店現在很有名。包先生你好厲害,這麽年輕就做到店長的位置,一定很很辛苦。”
    “還好,隻是老板照顧而已。”巢皮的情緒並不高,就算被美女誇獎了也依然如故。
    “對了,欣欣,你等下是不是回荃灣啊?”晚餐快結束的時候,林淑芬問李言欣。
    得到的是肯定的答複。安娜突然插嘴:“那不如讓阿明送你回去吧。”
    一桌子的人表情各異,唯有巢皮麵無表情:“好。”
    理所當然的,陳氏夫婦要一起回家。和往常一樣,安娜的話不多,對著自家老公也是有一句說一句,有十句說五句。所以先開口的是陳家戶主:“你打算……”
    聽到老公的問話,安娜轉頭,欣賞著陳某人在她眼中越看越耐看的側麵:“什麽?”
    麵對這樣的安娜,陳浩南忽然沒有了提問的欲望:“算了,沒事。”
    歪了歪頭,安娜好笑:“你想問什麽就問,不是你自己說的夫妻之間沒什麽不能說的嗎?”
    陳浩南抿了抿唇,意有所指:“巢皮……”
    安娜點了點頭:“人家巢皮因為你丟了老婆,我們賠一個也是應該的。再說我隻是牽個線而已,成不成功還要看他們自己,說不定兩個人沒感覺,我就做了無用功。你老婆我第一次當紅娘,要支持,知不知道?何況那位miss一看就是單純的女孩子,很適合巢皮啊。”
    歎了一口氣,陳氏好男人再一次屈服在老婆大人的淫威之下:“支持,一定支持。”
    滿意了,安娜扭過頭,繼續望向車窗外的景色。她其實不清楚巢皮是什麽時候對她有感覺的,隻不過隱約的,有了一點猜測,這種猜測在今天被徹底證實了。她不知道巢皮是怎麽打算的,也不知道她家老公有什麽打算,不過從今天的狀況來看,他還真的沒什麽實際想法。
    直到剛剛,她終於明白關於那點違和感是什麽了,李言欣跟她自己多多少少有那麽一點相像,不隻是長相,更多的是氣質。安娜並不是一個單純的人,但是她的外表不可謂不清純。加上兩人都是常年泡在書卷裏的人,三分長相兩分氣質,安娜和李言欣就有了五分的相像。
    雖然這樣很對不起巢皮和李言欣,不過她相信如果認真起來,說不定巢皮會是一個比阿南更好的老公。人都是自私的,她不想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感情而失去一個好幫手。
    到了一個路口,陳浩南因為紅燈停下車,沒多久就聽到耳邊傳來一些汙言穢語。
    “喂,長毛怪泡妞啊。我靠,馬子挺正點的啊。哎哎,把車窗搖起來幹什麽?哎!”
    安娜和陳浩南都認識那個車主,目前正和山雞爭地盤的生蕃,滿嘴不幹不淨。
    遇到這種上門挑釁,陳浩南不可能不應對,他有些尷尬的看了看自家老婆,飆車這種事,按通常來講她是不會同意的。安娜撇了撇嘴:“不要把車刮花了,最近養車費很貴。”
    陳浩南勾了勾嘴角,拉開手閘,衝了出去。
    飆車的具體過程……安娜決定以後都不坐雲霄飛車了,那東西根本比不上她老公的車。
    第二天,在一個隱秘的地方,雷耀揚和雷胖子約好了生蕃。
    “在屯門這裏迷路一點也不稀奇,不過在人生的事業上,就千萬不要迷失方向。”
    雷耀揚抽著雪茄,說著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如果他麵對的是安娜得到的會是一堆唾棄,但他現在麵對的是生蕃,所以:“哎,耀揚哥說話,真有學問。”
    “我跟黎胖子會全力支持你,包括我們的財力,和我們兩個人的智慧。你搭上我們的船,有權利就有義務,懂了嗎?”
    “懂,懂。”生蕃就像一個應聲蟲,不管明不明白,都會答應。
    黎胖子在給生蕃洗腦,而耀揚正吐著煙圈,腦子裏漸漸形成了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