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
    玲一直蹲著，就像一個靜止了的時間段，女孩沒有任何動作。
    白輕輕地把手撫在女孩後背，安撫小孩子一樣，嘴笨的什麽話都說不出，男孩感受到她在不自然的顫抖。
    還有背後那條衣服帶子。
    “咕咕咕”女孩肚子突然地就叫了起來，在這悲傷的氣氛下有點尷尬。
    “你看，哭累了還是會餓的嘛。”，男孩終於說了一句話，“要不我們先去吃飯吧，我請客。”
    玲把頭從膝蓋裏抬起來了。
    眼睛紅紅的含著些血絲，微微地腫了一圈，嘴上好像是被咬了一樣紅紅的，像血的顏色一樣，雙目無神又呆愣。
    白站起來，向她伸出手。
    “起來吧，一起去吃飯。”
    玲看著這隻手，還是沒有緩過來。
    最後還是抓起白的手。
    熱熱的，有點濕。
    是眼淚嗎？白用力地拉著她起來。
    就把手放開了。
    “走吧，去後街那找吃的，看看現在都十二點半了，下午還要上課呢。”白壓低了語氣放柔了聲音對女孩說，生怕刺激到她了。
    女孩子真是奇怪啊。
    玲背緊了書包，兩隻手一直抓著帶子。
    白跟在後麵，默默地沒有出聲，他不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麽去安慰她。
    粉麵店。
    “我要喝酒。”
    “不行。”白回答的很利落。
    “就一瓶。”玲在對麵椅子上坐著，就看出她嘴動了動，“那我走了。”
    “別！”白無奈了，感覺不妥協不好了，“行吧，就一瓶，我去拿。”
    白過去冰箱看了一下，幾種酒不知道拿什麽，就看著拿了一瓶容量小一點的啤酒，玻璃瓶子冷的刺骨。
    “阿姨，再拿兩個杯子。”
    白把啤酒放在桌子上，剛放下就女孩就把啤酒搶過來，拿起旁邊的起酒器一下子就開了。
    很熟練的樣子。
    白也沒再說什麽，給了對麵的她一個杯子，自己也留了一個。
    男孩是沒有喝過酒的，哪怕是最普通的啤酒，他也沒有嚐過任何一口，因為他家裏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喝酒，所以在男孩的世界觀裏麵酒是完全沒感覺的。
    第一次聞到酒味，冷冷的，澀澀的，光是聞著男孩就莫名反了一下胃，有點發麻。
    玲剛喝完一杯了，一口就悶了一整杯。
    “你們的麵。”兩碗熱騰騰的酸辣粉上來了，冒著白白的熱氣，粉湯裏麵紅紅的，很奪目的熱烈。
    第一口酒下肚，胃腔裏麵瞬間涼涼的，一股苦味在嘴裏擴散，澀澀麻麻的感覺一下子讓白身上起了一層疙瘩。
    這酒咋這麽苦的。
    男孩剛喝完一口酒就默默地端起了麵，先把酒放在一旁了。
    不好喝。
    玲又倒了一杯，和著酒和著麵一起吃，那樣子就像一個熟客一樣，喝得輕車熟路。
    男孩默默地把酒瓶拿過來一點，挪到了自己這邊，順便把自己那杯續滿了。
    然後視死如歸一樣也和她一樣一口悶了。
    差點沒噎死，好苦啊。
    女孩在對麵吃著麵，臉上一點微紅，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酸辣麵的熱辣，校服領口處第一顆扣子開著，微微露出一點白皙的肌膚，兩邊的鎖骨凸出一點輪廓，這樣看起來顯得又純潔又嫵媚。
    有點好看。
    心跳一下子快了一點，一砰一砰的。
    白突然又不敢看了，趕緊低下頭默默吃了一口麵，辣得出汗。
    又看見她把酒拿過去，給自己滿上了一杯，杯口處溢了出來，留到桌麵上亮亮閃閃的。
    男孩也不示弱地也滿了一杯，怕她喝太多了，回學校醉了。
    一下子一瓶喝完了。
    兩個人吃完了，女孩坐在那不知道看著什麽，男孩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麽開口。
    “我去買單吧。”白想了半天安慰的話，最後硬是別出一句那麽冷漠的話。
    他真的太不會安慰人了。
    女孩默默站起來，拿起書包背起一邊，斜斜地挎著，去到店鋪門口等著。
    “好了，”白結完單跑出來，還以為這女孩又要一個人跑走了，偷偷去喝酒什麽，“要不現在我們回學校吧，一點多了，兩點的時候進去要檢查校卡。”
    “嗯。”玲低著頭，聲音很小，隻有白那個距離能勉強聽見，“去做公交吧。”
    “好。”其實公交挺省錢的。
    其實玲就是想走走，公交站在距離這十分鍾左右的路程，要穿過超市走道出去再走幾分鍾才能到，就是不想那麽早回去學校。
    中午時刻的一點很安靜，也很少有人，男孩和女孩就這麽慢慢地走著，白跟在玲的右後方，不敢和她並肩走著，這樣怎麽都感覺不合適。
    一步，兩步，時間和步子都很慢，慢到有點煎熬。
    白拘謹地跟著，生怕這女孩子又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也不知道怎麽和她相處，好像自己就和她去過幾次超市。
    玲心裏亂亂的，不知道為什麽今天中午她就跑出來，莫名其妙地還哭了，就是心裏好痛，眼淚就那樣控製不住地掉了下來，還把自己搞得那麽狼狽。
    不過這個人怎麽跑過來了，自己哭的樣子又被別人看到了。
    應該是貞叫的，幹嘛要叫他啊？
    煩死他了。
    還好趕到兩點之前回了學校，學校裏麵還沒什麽人，都在宿舍午休，中午的時候宿舍會鎖門。
    所以他們直接往教學樓那走。
    白偷偷地給貞發了個消息，告訴她他們回學校了。
    喝酒的事情沒和貞說。
    貞跑下樓，看著玲就跑了過來，“哎，你終於回來了，沒在外麵喝酒吧。”
    玲沒有說話，低著頭看著地。
    “中午一起去吃了飯，我就帶她回來了，你帶她回課室吧，”白接上口，回避掉酒這個話題，好讓女孩下台階，“讓她回去休息眯一會吧，中午都沒休息。”
    “好，那我們先回課室了，謝謝你了，小白。”貞拉著玲的手，說完帶著她上去了。
    “沒事。”白看了一下玲，還是那個丟了魂的樣子。
    哎，一中午了都還不知道她在難過什麽。
    女孩被牽著回了二班，白也回去五班那裏。
    就在同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