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和她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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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和她沒關係

    男人半握拳,抵住額角,“馬上是母親的忌日,否則我沒興趣回來。”

    “夫人是梁董的原配妻子,梁家本該屬於您,二公子和三公子充其量繼承一些您瞧不上眼的家産。”司機從後視鏡內瞟男人,“您回來,那兩房要寢食難安了。方姐說,姚文姬癌症晚期,梁董顧念夫妻情分,接她回老宅養病了。”

    男人麵色平常,不怎麽當回事,“是嗎。”

    “姚文姬的胃口比紀席蘭貪得多,她當初可是懷了孕嫁進梁家的,畢竟夫人剛離世半年,梁董沒打算這麽快續娶,但她的肚子拖不得。”

    車駛入一扇氣派非凡的金色鐵門,與此同時,何桑也付完車費,從貴賓通道去往私密的麓山酒店。

    經理正在門口等她,“梁先生不在這裏。”他開窗,指著對麵的觀景湖,“在2號院。”

    梁紀深並沒告訴她改地方了,有昨晚遇襲的前車之鑒,何桑很警惕,“我聯係不到他。”

    經理笑,“踏入湖心亭會屏蔽所有通訊工具,您打不通梁先生的電話。”

    竹苑的餐廳一院一戶,包一天三十萬,達官顯貴的酒局飯局最注重隱蔽性,拍照和錄音是大忌諱,設施稍有漏洞,也籠絡不住各界的大佬。

    何桑從房間出來,樓下是通往湖心亭的擺渡船,一共有六艘,往來接客,送客。

    這會兒隻剩一艘,也要開船了,甲板上站著一名男客,背影孤零零的,很斯文,或許是衣服的緣故,製服款式的西裝大衣,挺括而板正,使他在斯文之餘,透著淡淡的端正與英氣。

    十分特殊,罕有。

    何桑一把拽住纜繩,“先生!沒有船了,能捎上我嗎?”

    男人像沒聽見,一手插在長褲的側兜,一手敞了敞大衣領。

    何桑生怕他嫌繞路麻煩,拒絕自己,“我去2號院,先送你,再送我。”她凍得直哆嗦,“我進船艙裏避避風,天氣太冷了。”

    男人身型明顯動了一下,聲音低醇溫厚,“上來吧。”

    她跳到甲板,船一陣東搖西擺,瞬間失了平衡,往船艙裏倒。千鈞一發之際,男人扯住何桑外套的腰帶,他個子高,臂長腿長,腰部的定力驚人,一拉一托,扶穩了她。

    何桑抓住桅杆,感激道謝。

    男人自始至終不曾看她一眼,亦沒回應她的謝意。

    操控擺渡船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伯伯,何桑湊上前,“他在幾號院?”

    “都在2號。”

    她不可思議,望著男人,“你也去2號院?”

    男人佇立在船尾,依然背對她,湖上的風越來越大,吹開他衣擺的一角,何桑隱約猜到他的身份了,安靜落座。

    到達湖心亭,男人沉默經過她,先一步上岸。

    果然,竹苑的老總親自迎接他,“梁秘書長大駕光臨,竹苑蓬蓽生輝。”

    他脫掉大衣,交給侍者,在老總的引領下邁進院門。

    何桑腦海回憶起黎珍那句,“梁家的男人,個頂個的風姿出衆,爍爍發光。”

    梁璟的氣質,的確有縱橫外交界的風采,力戰群雄的穩重。

    前麵一隊人馬走出十餘米,梁璟倏而停住,附耳交待老板,老板扭頭張望,也應和了兩句,緊接著,男人獨自進入雅間。

    老板往回迎何桑,“何小姐,是2號院的客人?”

    “是。”

    “跟梁秘書長一起?”

    “不。”她立馬解釋,“是梁三公子。”

    老板好心提醒,“今晚是梁家給梁秘書舉行的接風宴。”

    何桑頓時懵住,雖然她去過梁家了,也和梁延章同過桌,可梁璟是何等人物,省裏都要巴結他,這種他作主角的正式家宴,沒名分的女人是萬萬不夠格入席的。

    何桑不知哪個環節出了岔子,可打道回府總歸正確,“是我記差了。”

    話音剛落,門從裏麵拉開,梁遲徽恰好發現了走廊上的何桑,“何小姐。”

    她步伐一滯。

    雅間內燈火通明,梁延章和梁璟分坐兩個主位,紀席蘭居左一,梁遲徽居右一,在紀席蘭的左邊,是梁紀深。

    他不露聲色擰了下眉,紀席蘭笑容也戛然而止。

    “梁董,梁太太。”

    何桑禮數周到,依次招呼。

    輪到梁璟時,她猶豫如何稱呼,是梁秘書長還是梁大公子,梁遲徽主動向她介紹,“我和紀深的大哥梁璟,何小姐隨意稱呼。”

    她挪了一小步,麵向梁璟,“梁——”

    “我們認識。”梁璟打斷她,“一個小時前,她的一位朋友追尾了我的車。”

    說罷,他先側過頭,“話劇院的何桑。”

    她先是錯愕,又恍然大悟,“是你?”

    梁璟非常不愛笑,哪怕是應付女人的客套場麵,他也莊重,笑紋極少。

    “原來何小姐比我們更早和大哥碰麵。”梁遲徽打趣,“倒是和梁家有緣分。”

    梁延章含笑,“用晚餐了嗎。”

    何桑下意識擡眸,梁紀深此時眼瞼低垂,摩挲著一隻陶瓷碗。

    跟了他一年,也算默契,何桑明白他在暗示自己出去。

    她編了個謊,“我和朋友在麓山酒店定了自助餐。”

    “麓山的自助餐七點開宴。”梁遲徽擡腕看表,“現在六點半,不如退掉,留在這邊。”

    “老鼠斑和藍龍蝦是竹苑的招牌菜,菜單不常有,你坐下嘗嘗。”梁延章打手勢,侍者立刻搬了椅子放在何桑的身後。

    紀席蘭相當有眼色,有道行降服梁延章三十年,女人中的人精,她起身,“和我換個位置吧,屋裏太熱,我要喘不過氣了,我守著門,透透氣。”

    梁延章笑著看了她一眼,“上了歲數,比年輕時候反而事多了。”

    她嗔怨,“你的意思是我不年輕了?”

    “比我自然是年輕。”

    “比年輕的小姑娘啊,我是老了。”紀席蘭走到何桑跟前,眼神在她臉上,卻對侍者說,“搬椅子。”

    何桑製止侍者,“梁太太,我哪有資格參加梁家的家宴,您折煞我了。”

    紀席蘭在富太圈練就了一身逢場作戲的本事,她表麵驚訝,實際是戳梁璟的軟肋,激起他的反感,“延章,我近距離觀察她,她嘴唇和臉型真有翁瓊姐的神韻,怪不得你看她演的馮程程會如此想念翁瓊姐。”

    梁延章叫梁璟,“她和你母親演過同樣的角色,穿過同一款月牙白的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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