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哪個都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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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哪個都舍不得

    坐回車上,宋禾神色失落趴在窗戶,梁紀深似笑非笑瞥她,“不高興了?”

    她背對,沒有反應。

    梁紀深在這方麵一向大度,不計較錢,“再逛一家,開心點。”

    “我不是在乎那條項鏈。”宋禾坐直,“多少項鏈讓給何小姐都行,我沒有怨言,我介意是你讓的。曾太太囂張跋扈,指著鼻子罵我,何小姐一求你,你就心軟放過曾太太了。”

    梁紀深攏起她長發,捋到肩膀後,嗓音帶笑,“要不給你拿回來?”

    宋禾直勾勾盯著他。

    他掃了程洵一眼,“下車,你去拿。”

    梁紀深太過於平靜,平靜得她辨不明真假。

    可她很清楚,為一條項鏈,當個壞人,襯托得何桑楚楚可憐,得不償失。

    在程洵下車的一瞬,宋禾攔住,“不拿。”

    梁紀深仍舊沒什麽情緒,“真不拿?”

    宋禾搖頭,“不拿,讓都讓她了,哪有索回的道理。”

    她偎在男人胸口,無比依戀地凝視他。

    這張臉眉清目濃,骨子裏恰到好處的舒展和疏離感,梁紀深的英俊是鋒利的,帶毒刃的。

    他其實很有耐性,也舍得花錢哄她一笑,在危險中護著她,連一句重話都沒有過。

    可宋禾感覺他整個人罩了一片大霧。

    迷人心,亂人智。

    她迫切要看透這個男人,“紀深,你是愛我的對嗎。”

    男人眼眸漾起笑,“又胡思亂想了。”

    宋禾捧著他臉,要吻上去,梁紀深這時手背似有若無觸碰她麵頰,橫在她唇和自己唇的中間,“還疼嗎。”

    她緊緊挨著他手,“疼。”

    男人輕輕摩挲,默不作聲。

    “我理解伯母。”宋禾眼泛淚光,溫柔又隱忍,“她希望你娶一個有家世背景的妻子,助力你贏梁璟和梁遲徽,她理想的兒媳不是我。”

    梁紀深在聽,又沒在聽,視線晃過對麵的車水馬龍,午後陽光明亮,何桑攥著零錢,在公交站牌下翹首。

    他沒見過她紮馬尾,隻有早晨洗漱時,簡單在腦後挽個發髻。

    顯嫩,也顯小。

    紅色的寶馬x6停在臺階下,黎珍招呼她,她揮手,以什麽借口推辭了,那車又緩緩開走。

    何桑似乎是察覺到暗處有一束視線,東張西望尋覓了一會兒,才邁上公交。

    “假如伯母能接受我,我甘願跪在她麵前,跪多久也可以。”

    “又講傻話。”梁紀深注意力移回懷中的宋禾,“我母親就那樣,我會告訴她別再動你。”

    回到家,宋禾去臥室換了情趣睡裙,在腋下和腳踝噴了白茶香水,準備完到客廳,她從後麵抱住梁紀深。

    他挺直背,略微側頭,“逛了一天不累?”

    “你累嗎。”她高聳的胸脯廝磨著他,宋禾是豐腴型的身材,個子比何桑高,卻是精致顯瘦的鵝蛋臉,乍一看,也是纖細柔潤,很蒙蔽人。

    最滿足男人幻想的那類脫衣有肉的大s曲線。

    “我累了。”

    他的回答出乎宋禾意料,她一怔,退而求其次,“我們泡個熱水澡?”

    梁紀深仰起脖頸,抻了抻上半身解乏,他雙手慵懶叉腰,替代了她箍住自己的那一雙。

    “你先洗,我批文件。”

    隨後,他推開房門。

    裏麵漆黑,梁紀深抽出西褲的皮帶,丟在地上,取出一套睡衣。

    衣櫃角落的一排是何桑剩下的吊帶裙,基本是九成新,她很聽話,除了演出,從不穿這些,在床上十次也有八次保守,那露骨的兩次,又極盡風情,令他耳目一新的激烈。

    一個搞崩男人心態的小妖精。

    梁紀深眼前浮現她黑白分明的瞳仁,鼻尖小小的一粒痣,和咬得發白的唇瓣,腹部一陣燥脹得失控,他走進浴室,擰開花灑澆冷水澡。

    寒冬臘月,這一澆,澆得發起燒。

    後半夜,宋禾被隔壁的動靜吵醒,她下床查看,程洵湊巧送一名醫生離開,梁紀深倚在床頭吃退燒藥。

    她質問程洵,“為什麽會發燒?白天還好好的。

    程洵站在門口,“是風寒。”

    宋禾端起櫃子上的水杯,吹涼了,喂給梁紀深,“你應該叫我照顧你,程洵是男人,沒有女人細心。”

    梁紀深按摩著太陽穴,“知道你睡了,所以沒叫。”

    她擱下杯子,要幫他揉,梁紀深平躺下,“不用了,睡著就好,你也歇息。”

    宋禾手僵在半空,“我不如何小姐照顧得好,是嗎?”

    程洵不吱聲,從外麵關上門。

    “紀深,以後你不舒服,我照顧你,陪伴你,我會努力做得比何小姐更好。”

    月光斜射入窗,男人手搭在被子上,像是睡了。

    何桑周末下午到達壹山別墅的3號院,是一個男人開門,“您是梁秘書長的下屬?”

    她如實坦白,“我來還傘。”

    大約利用相同借口接近梁璟送禮的人太多,他謹慎拒之門外,“我先通報。”

    過了五六分鐘,門內傳來拖鞋擦地的窸窣聲,旋即又打開,引著何桑進客廳,“梁秘書長在寫發言稿,十分鐘左右,您稍候。”

    梁璟的好名聲,的確不是外界溜須拍馬奉承討好他而來,是實打實掙下的口碑。

    連一個家用保姆,都是男人。

    他倒是很守時,十分鐘後,在樓梯口現身。

    壁燈太刺目,何桑被灼得眯了一下。

    在虛無縹緲的幽光裏,男人靜靜立在那,麵容的棱角溫雅柔和,他眼尾有瑣碎的細紋,歲月不掩風華,依然是醇厚清輝,自有一股石破天驚的味道。

    何桑規規矩矩起來,“梁秘書長。”

    梁璟扯平衣袖,繼續下樓,“嗯。”

    老楊拎著公文包跟在他身後,“何小姐那晚順利回家了嗎?”

    她那晚實在狼狽,又是從梁紀深的房間跑出撞上梁璟,耳根爬滿一層紅暈,“順利。”

    “順利?”老楊一副揭老底的樣子,“我記得何小姐在平安路攔了一輛菜販的三輪車,將近十點才坐上出租。”

    “老楊。”梁璟嚴肅製止,“不許打趣她了。”

    何桑眼皮都紅得滴血。

    雪下得密,她躲在傘下,絲毫沒發現他的車何時經過。

    梁璟正色走到茶桌前,老楊也收斂了,“昨晚張承業在一衆狐朋狗友的起哄下欺負三公子的女人,惹惱了三公子,雙方在華西娛樂城交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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