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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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遇險

    何桑再次甩開他,“那天總會到的,你不可能永遠不結婚。”

    “找茬是嗎。”梁紀深向來不是好脾氣,女人聽話,他也願意寵,怎樣小打小鬧都行,折騰過頭了,不行。

    何桑回避他目光,沒吭聲。

    梁紀深影子越來越近,她脊背也越來越僵。

    忽然,他扼住她胳膊,“不反悔了?”

    她低著頭,“不悔。”

    何桑沒看他,也感覺到他在生氣,手勁兒很大,勒得她皮膚泛紅。

    “非要和她爭個輸贏嗎?”

    她大口呼氣,深深地無力感,“我不是在乎輸贏,是我們不應該有戰爭,愛情是排他性的,是一對一的。”

    梁紀深凝視她。

    “你喜歡她,選擇她,喜歡我,選擇我,感情不能共生,隻有一死一亡。”

    男人聽到這,徹底鬆了手。

    何桑的心髒在這一刻生長出成千上萬的荊棘,刺得血肉模糊。

    梁紀深終究是選擇了他的舊愛。

    她轉過身。

    程洵目睹了全程,試探著鳴笛,“梁先生,追嗎?”

    男人靜默一會兒,穿上外套,單手係扣,另一手插兜,“追她幹什麽。”

    “這大冷天...”

    梁紀深表情晦暗,比夜色還要陰鷙幾分,“自作自受。”

    他拉門,落座,反鎖,一氣嗬成,“回去。”

    車經停街口,信號燈的燈牌下,何桑在打車,偶爾駛過一輛載了客的,她收回手,在唇邊嗬氣取暖。

    紅光下,她眼瞳似秋水,盈潤潤的,帶點毫無攻擊性的明豔,綠燈亮起,她又格外清冷孤傲。

    一個有無數麵孔無數顔色的女人。

    軟刀子氣人。

    男人把玩著手機,眼神喜怒不明,移向燈塔。

    程洵特意在附近減速,來回兜圈,也沒等來他喊停,反而被他發現了玄機,“油富裕嗎。”

    程洵馬上調頭,加速駛離。

    其實,何桑也看到他的車經過了,張揚氣派的紅旗5,滿大街的車全部出動,也不超過五輛。

    可看到歸看到,車不屬於她,人更不屬於。

    她記得有一次,陪梁紀深去濱海出差,是在一個高端商務會所,私人客戶製,需要老客戶介紹,登記,否則入不了第一扇門。

    梁紀深進去正好碰上熟人,把她忘在門口了,保安死活攔著她,不相信她是貴賓,外麵刮著瓢潑大雨,裏麵紙醉金迷,他近在咫尺,又仿佛隔著遙不可及的天塹。

    那滋味,無異於給了她當頭一棒。

    兩個世界,兩種未來。

    梁紀深的人生,是何桑無論如何也無法平等擁有的。

    這一點,很紮她的心。

    梁紀深沒提前打招呼,突襲回了一趟老宅。

    趕上紀席蘭獨自在餐廳,他脫了外套,交給保姆,“您挺悠閑。”

    “我著急,有用嗎,你爭氣嗎?”紀席蘭恨鐵不成鋼,“梁遲徽日日在你父親麵前獻殷勤,你父親也說他是孝子,沖他的麵子,保不齊哪天姚文姬又上位了,我灰溜溜下堂了,誰讓我沒生個好兒子呢。”

    “您何必擔心姚文姬。”男人在對麵坐下,注視她,“您的賢惠,哪個女人比得上。”

    “女人的賢惠是演給男人的。”紀席蘭攪拌著碗裏的粥,“姚文姬論手段當然不如我,我演得逼真。”

    “演得了一輩子嗎。”

    紀席蘭不屑,輕嗤,“大半輩子都熬過來了,我露餡了嗎?”

    “您演,我不幹預。”梁紀深的慪火擺在明麵了,“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你的底線是梁家的家産!”紀席蘭比他火大,“其他可有可無。”

    “父親癡迷像翁瓊的女人,您便幫他物色,您物色了誰?您問過我的意見嗎,堂堂梁家的夫人,傳出去,您要臉嗎。”

    “放肆!”紀席蘭猛地一砸,陶瓷碗四分五裂,其中一塊碎碴砸在桌角,迸濺到梁紀深的下巴,瞬間剮出一縷血痕。

    她始料未及會這樣,呆滯了一秒,繼續大聲質問,“你來興師問罪嗎?”

    “我來提醒您。”他起身,佇立在那,“我非常不喜歡違背我底線的行為,這是最後一回。”

    紀席蘭盯著他,“你如今連我也威脅了。”

    “是她,甚至是程洵,對我而言沒區別,我隻是討厭您算計到我頭上,您無所謂臉麵,我有所謂。”

    他撂下這句,揚長而去。

    和梁紀深不歡而散後,紀席蘭壓住氣性,端了一杯牛奶去書房。

    屋內焚著安神助眠的熏香,梁延章靠在椅背闔目休息,眉團卻緊蹙,瞧得出,他心事糾結。

    “延章。”紀席蘭放下牛奶,“紀深剛走。”

    他動了一下,“沒吃早餐嗎。”

    紀席蘭實話實話,“我打了紀深,他脾氣沖,沒吃。”

    梁延章立馬望了她一眼,“你們母子吵架了?”

    “他不懂事,我自然要教訓,他是幼子,你平日疼愛他勝過遲徽很多,文姬姐沒有抱怨過,我再得寸進尺溺愛自己的兒子,愧對身為人母的文姬姐。”

    紀席蘭的體恤與識大體,引得梁延章嘆息,“老三鬧,是為了何桑?”

    她不語。

    梁延章扶正椅子坐直,“他是不是不樂意我去劇院?”

    大抵是難以啓齒,他猶豫半晌,晦澀開口,“我是懷念翁瓊,又恰好何桑像極了她,可欣賞歸欣賞,我這把年紀了,老三不該誤會我,你們母子的地位是牢不可破的。”

    紀席蘭笑著,“我明白,你對小何的心意,和我對她的心意是一樣的。梁家沒女兒,我也稀罕她的。”

    “老三從小到大都沉得住氣,他如此鬧,那幹脆——”梁延章萌生退意,“由他吧。”

    “宋禾那狐貍精現在住南海灣,紀深跟她膩乎著呢,連副卡也給她母親了,養著她們母女。我之前派人監視了一周,那一周宋禾搬到檀府和紀深住過。”

    梁延章不太認同她的做法,“他多大了,你怎麽能監視他呢?”

    紀席蘭繞過書桌,替梁延章按摩肩頸,“我生養了他,他敢翻臉嗎。”

    “罷了。”

    打火機的小軲轆發出哢嚓聲,梁延章喜歡用那種塑料打火機,輕飄飄的,完全不符合他的身份,“為一個女人,父子不和睦,不劃算。”

    “那文姬姐呢,近期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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