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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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4章 番外

    梁酉酉出生在次年大雪紛飛的黃昏。

    七點整。

    酉時。

    所以乳名取“酉”字。

    何桑生梁酉酉出奇得順利,原以為要受罪,結果沒吃多少苦頭,母子平安。

    紀席蘭說,這兒子疼媽,不像老三,又渾又鬧騰的,在她肚子裏連踢帶踹的,就是不出來。幸好長大了成熟沉穩,有模有樣的。

    不過,生是好生,懷不容易,何桑孕前期豐腴,孕晚期食欲差,睡眠更差,臨産不足106斤,身材是保住了,大把大把的脫發,她一度不肯照鏡子,不肯出門,天天裹著頭巾。

    梁紀深明白産後抑鬱的可怕,小心翼翼關懷她,嗬護她,陪她散心,郊遊,養花草魚鳥,曾經是一日十六小時的工作量,如今減到八小時,變著花樣買頭巾,買墨鏡,擔憂她嫌自己打扮了太另類,心情不舒服,給她買了女款,買一套同款的男款,何桑戴帽子,梁紀深也戴帽子,她戴頭巾和墨鏡,他也裹上,逗得她高興。

    何桑的奶水多,梁酉酉吃母乳,她總是淩晨起床喂奶,梁紀深高薪聘請了乳母照料,何桑偏偏不放心,仍舊親自喂。

    梁酉酉金貴,不僅僅是梁家唯一的孫輩,大概率是三房唯一的孩子了。

    何桑體質難受孕,加上梁紀深不舍得她再經歷懷胎十月的辛苦,梁酉酉滿月,他結紮了。

    百日宴時,梁家大辦宴席,冀省傳遍了:小小公子相貌虎頭虎腦的,百天的娃娃,個頭兒比尋常娃娃大半圈,一些年輕備孕的太太紛紛請教何桑怎麽喂得這樣白胖細嫩。

    梁紀深口舌霸道得很,“傳授不了經驗,是我太太天生白皙嬌嫩,酉酉隨母。”

    何桑是出了名的水靈不假,太太們的確遜色,可這一句,屬實是得罪人。

    梁紀深自從做了父親,暴脾氣漸漸收斂不少,整個人溫朗斯文,剛柔並濟,人夫感的氣質十分有魅力。

    何桑對同房沒興趣,梁紀深偶爾憋不住,在房間求歡,她勉為其難答應,他才褪下睡褲,隔壁嬰兒房爆發一陣啼哭,何桑慌裏慌張推開他,沖進去抱梁酉酉。

    有孩子是喜事。

    隻是夫妻關係不溫存了。

    梁紀深的愉悅也大打折扣了。

    尤其是何桑喂奶,他眼饞,湊過去打算分一杯羹,她不依,背對他,“你瘋了吧,孩子不瞎。”

    梁紀深央求,“他不懂。”

    “可他純潔啊,你少汙染酉酉的眼睛。”

    “我素了五個月了。”梁紀深胸膛貼上何桑,暗示性的意味,廝磨她,試圖用自己精壯勃發的肌肉吸引她,勾起她欲望的漣漪,“我咂摸咂摸滋味,又不幹什麽。”

    “去去去...越來越沒正形,和孩子搶什麽奶。”何桑胳膊肘拱開他,“酉酉——我們酉酉真漂亮。”

    梁紀深躺在床中央,瞥梁酉酉,瞥得苦大仇深,結了冤家一樣。

    梁酉酉一歲的時候,梁紀深已經脫胎換骨了。

    禁欲,平和,穩如泰山。

    一股形容不出的幹練風雅的男人味。

    連老張都在辦公室念叨,“紀深有205天沒跟我強嘴耍橫了...”他在日歷薄上畫了一筆,“206天了,哎呀,不大習慣呢。”

    趙凱笑,“老師,您沒瞧見紀深在家裏什麽德行呢,那麽大的董事長,哄了老婆睡,再哄兒子,洗屁股,蒸輔食,戴尿不濕,親力親為。可惜他沒奶,他要是有奶啊,他一定自己喂,不累著何桑。”

    “他有奶還麻煩了呢!不是你師弟了,是你師妹了。”老張哈哈大笑,“短短一年,梁氏集團竟然有這麽大的起色,紀深也是一個經商的好苗子。”

    “省裏扶持嘛,當初追回的境外贓款一百零七億,有六十億是洗錢所得,三十億的罰款,剩餘的十七億是梁氏集團幹幹淨淨的資金,省裏念及梁秘和紀深大義滅親的功勞,退回了十七億,也算皆大歡喜。梁秘卸任了市裏信訪辦的職務,在公司任職副董,輔佐紀深,他心細,又踏實,財務處理得井井有條,紀深負責談判,擴展業務,他負責賬務。梁家雖然不如鼎盛時期輝煌,排名下跌了,終歸沒有掉隊,牢牢地占據在冀省私企的第一梯隊。”

    老張想到什麽,“張氏集團破産了是吧?”

    “資金鏈斷裂。”趙凱斟了茶,“首期十億、中期五億的巨大工程爛尾了,計劃是梁遲徽分擔三到五億,張董欠銀行的貸款多,壞賬也多,銀行拒貸,他拆東牆補西牆,挪了五億,全投入項目了,外債又收不回,隻能依賴梁遲徽,結果梁遲徽出事,張氏集團有十億現金的缺口,消息流出,股市大地震,股民拋售,其他的合作客戶接連爽約,活活拖垮了。”

    老張惋惜,“梁遲徽在商場是一個頂級高手,太遺憾了,沒走正路啊。”

    ......

    梁遲徽深度昏迷了十三個月。

    元旦,主治醫生讓梁紀深去辦公室。

    “病人被打撈上岸,經歷了長達四分鐘的心髒驟停,缺氧休克並且腦細胞損傷不可逆。盡管成功救活,但造成了片段性的記憶缺失,總之,有一係列的後遺症吧。”醫生翻閱他的腦部ct,指著某一塊白斑,“他不是一個健康人,是一個非常脆弱,需要長期救治和看護的病人。至於他多久恢複,取決於他的自我調節和藥物吸收,醫院無法預估。”

    梁紀深沉默,“刺激他呢?”

    “他倒是有感知...”醫生扶了扶眼鏡框,“試一試吧,激起他的求生欲。他的入院登記配偶一欄是無,對吧?有沒有很在乎的戀人呢。”

    梁紀深沒有回應。

    醫生打量他,“病人三十六了,有孩子嗎?”

    他避開話題,“有勞您了。”

    這家醫院是私立,引進了美國和德國的專家團隊,願意出高價治療的家屬,七位數的出診費、六位數的補貼費,雜七雜八加起來五六百萬,支付給這個專家團,即使是咽了氣,照樣從閻王殿拽回陽間。

    梁遲徽蘇醒後的第七天,冀省下了一場大雪。

    從醫院回家,梁紀深告訴了何桑。

    隻要後續病情痊愈,法院會重新提上日程,審判,服刑,如果始終沒好轉,就不得不監外執行了。

    何桑在露臺澆花,“通知姚姨了嗎?”

    “程洵去監獄通知了。”

    “有後遺症嗎?”

    “有。”梁紀深拆了領帶,搭在衣櫃的領帶夾上,“很嚴重的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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