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高漲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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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河兩岸的戰爭氛圍看似濃烈,但戰況實際一直維持在低烈度低強度的局部交鋒中,這樣不溫不火的交流了近半個月後,雙方才逐步開始增高戰爭烈度。
年節,歡慶之夜。
界河上的血與火並未影響到防線後方要塞。
城內張燈結彩,街道兩側景觀樹上掛滿了色彩鮮豔的綢緞,晚風吹過,這些綢緞便像舞女的裙擺一樣靈動的旋轉起來。
吝嗇了一整年的商鋪老板也把門店外的魔法霓虹燈給點亮了,同樣的,店鋪內的貨物價格也上升了一個台階,但這並不能阻止人們歡慶新年的熱情,省吃儉用了一整年的民眾在今天也會變得格外的大方,往日牙齒咬碎都不舍得買的食物和服飾,此時看上幾眼便讓店員去打包。
街上隨處可見互相挽著手的年輕男女,王都嚴苛的禮教風俗並未蔓延到這裏,挽手貼臉在南北交界地是屬於能被接受的尺度。
這些小情侶流連於繁華的鬧市區,並在標誌性的建築麵前留影打卡。
得益於留影石的快速迭代發展,這個世界也流行起了用投影石記錄生活的習慣。
許多年輕人都喜歡用留影石記錄生活中的美好時刻,信紙交流除了老一輩還在堅持,年輕人基本已經不用了。
這幅畫麵就和上輩子某國一樣,明明出現了更為便捷的付款方式,但因為執政的都是頑固不化的老人,所以還堅持著用錢幣結算的落後方式。
不過在大勢麵前,腐朽的觀念和頑固,最終都會被碾碎。
就好比眼下抨擊投影石交流沒有靈魂的老貴族。
燈壁輝煌的城主府內,悠揚的音樂聲與食物烘烤產生的香氣互相交映,形成了一幅紙醉金迷的畫麵。
執政官撒切爾大喇喇的坐在鎏金靠椅上,臉上洋溢著豐收的喜悅。
幾百萬大軍駐紮在界河一帶,雖然帶來了戰爭陰影,但也帶來了暴富的商機。
兩支軍隊每天產生的消耗是極其恐怖的,單靠運輸隊極難滿足軍隊的消耗,所以絕大部分還是需要從就近的要塞購買。
這也便宜了離防線最近的撒切爾,光這一段時間產生的盈利,就已經超過了去年全年的營收。
執政官在位期間,最大的功績來源就是稅收,這一波不單單讓撒切爾吃到缽滿盆滿,同時也滿足了他晉升的條件,所以從宴會開始,他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止過,對於其他人的敬酒,也是來者不拒。
撒切爾的目光在觥籌交錯的席間遊弋著,他正在挑選今晚徹夜暢談的人選,這個人地位必須足夠高,這樣才能給撒切爾帶去成就感。
人生得意須盡歡,功名利祿已經到手,眼下便隻剩能和自己一起分享喜悅的人了。
要說中意的,也不是沒有,就比如那位副指揮官,昔日的艾瑞希玫瑰。
身份足夠顯赫,血脈也很高貴,關鍵人還漂亮,可以說是無數野心家最渴望獲得的玫瑰。
但可惜對方抵達界河防線後,便沒有再離開,每日都跟隨在雄獅公爵旁邊,觀摩他的指揮,就連年節前的歡慶之夜都沒有休息出來玩,而是繼續待在營地裏學習,這讓要塞內不知道多少青年俊傑捶胸頓足,這裏麵自然也包括撒切爾。
作為要塞內地位最高的貴族,撒切爾在得知若拉公主也來到前線時,內心深處的野心,就仿佛燎原的火焰一樣,瞬間膨脹開來。
關注王都局勢的貴族都明白,艾登家族當中,眼下最有機會戴上那項王冠的,便隻剩下老幺若拉了。
在若安上麵的繼承人,不是被羅寧殺了,就是被羅寧逼得逃回封底,自立為王。
雖然那些繼承人將名字取得一個比一個響亮,但並不能緩解他們內心的不安,因為艾瑞希全國上下都清楚一點,就是沒有經過女王認可的自立,等同於謀反。
所以那些跑回封底自立為王的王儲,其實已經失去了繼承權。
並且不單單是繼承權,包括姓氏、權力、封地和在王都的財產,在他們自立那一刻就被默認剝奪了。
女王雖然並未在公開場合說過要立若拉公主為王儲,但是眼下還擁有資格的便隻剩下若拉公主了,除非女王敢冒著皇室威嚴受損的風險強行給前麵的繼任者洗白,不然若拉就是公認。
一個未來的女王,並且眼下看起來還沒有培養出原班人馬,如果能在這個時候搭上若拉的戰車,那麽未來必然就和中央大道一樣平坦!
如果能進一步,成為站在若拉身旁的男性,那未來道路何止平坦,簡直就是坐了火箭一樣,刷刷刷的就往上升。
雖然中間還隔了一個羅寧,但是在巨大的利益誘惑下,那點威脅也是可以忽略的。
畢竟感情上的事,並不是說你先來就占據的主動,而是看當事人的真實意願。
就算對方是你一手推上位的,但隻要對方不鍾情於你,那麽你就隻能成為守護騎士一樣的角色。
雖然是當事人最信任的人,但是和對方同床共枕的,永遠不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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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撒切爾沒有把羅寧考慮在內的最主要因素,因為對方一開始就把羅寧安設在了類似“守護騎士”一樣的角色上。
推若拉上位主要也是為了鞏固自己和林恩大魔導在艾瑞希的話語權。
這種想法在眼下是主流,畢竟雙方雖然有很多傳聞,但是能拍板的消息卻一個也沒有。
這也是撒切爾敢生出非分之想的源頭所在。
不過很可惜,雖然撒切爾心頭一片火熱,但是那位小公主卻沒有給任何人機會。
貴族遞送過去的宴會邀請函,看都不看直接推掉,這種不假辭色的冷厲,也嚇退了一些小貴族,但像撒切爾這種把晉升看的比命還重要的野心家,卻始終沒有熄滅心裏的野望。
就在撒切爾選中目標,並讓侍從將紙條傳遞給對方時,一名侍從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撒切爾麵前。
“執政官大人,前線營地有異動 。”侍從借著倒酒的空檔低聲說道。
涉及到自己安身立命的資本,撒切爾迅速恢複了清明,他借著端起酒杯的動作,沉聲道:
“什麽異動?我記得指揮部不是早早就下了通知,讓士兵分批次進入各個要塞嗎?可別說市政廳官員接待不周,讓那些大頭兵鬧出了情緒。”
侍從幅度很輕的搖了搖頭,“執政官大人,那麽士兵並沒有鬧事,而是營地出現了問題,我們的人員發現,進入城內參加歡慶之夜典禮的隻是輔兵,那麽正規軍的身影一個都看不到。”
撒切爾端起水晶杯的動作頓住,過了半晌他才低聲道:
“這件事你不要管,隻要看好那些士兵不要讓他們鬧事就可以了。”
侍從無聲點了點頭,隨後舉著托盤走向了其他位置。
嘴上說的輕鬆,但援軍任何舉動都影響著撒切爾的未來,此時撒切爾已經沒有了提前完成執政官業績的興奮,他低頭思考了數秒,隨後以不勝酒力為理由,提前退場。
侍從攙扶著撒切爾來到了休息室,在即將推開大門前,撒切爾揮手屏退了對方。
吱呀~
實木雕花木門被推開,接著又重重的合上,
這一動作充分體現了醉酒狀態下人的沒輕沒重,同時也讓悄悄跟隨在後麵倩影停住了腳步。
關上門後,撒切爾揉了揉臉,麵上再無醉醺醺的神色。
轉身,不出意外,靠窗的沙發上已經坐著一個人,對方背對月光,整張麵孔都隱沒在黑暗之中。
“你們還真是神出鬼沒。”
暗諷一句後,撒切爾揉著晴明穴道:“這個時間節點很敏感,有許多人都在盯著我,你們不應該來找我!”
黑暗中傳來了一道清麗柔媚的聲音。
“撒切爾,執政官的富貴生活讓你忘記了自己的出處,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如果沒有我們的運作,你不可能以邊緣次子的身份成為一座要塞的執政官。”
撒切爾露出了頭疼的表情。
“有什麽吩咐直接說,不用刻意提我的來曆,你應該才知道,過去是我最不想提起的話題。”
隱沒在黑暗中的人影換了個坐姿,從婀娜的曲線中,不難看出對方是一名身材非常棒的女性。
“還請您見諒,執政官大人。
這一次找您主要是為了上次的事情,我想以您的能力, 應該已經有了答案。”
女人的聲音明明很好聽,但聽在撒切爾耳朵裏,卻猶如催命符一樣。
“如果你們能多考慮一下我的處境,將聯絡頻率降低一些,我將會感激不盡。”
不陰不陽的頂了對方一句後,撒切爾才進入了正題。
“你們讓我收集的消息已經有眉目了,這次返回的傀儡數量有些對不上。”
隱沒在黑暗中的人影往前傾了傾。
“哪裏對不上,快點說。”
撒切爾沒有理會對方言語上的不敬,沉聲道:“數量不對,根據線人匯報,這次返回的傀儡數量不止一萬,而是至少兩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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