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座江邊的津渡之間，有一座小巧玲瓏的石亭。
    亭中，兩位老人相對而坐，其中一人是備受尊崇的文聖，另一人則被文聖戲稱為妖祖。
    這兩位已經相互調侃了許久，仿佛有無盡的話題可以聊。
    文聖感慨地說，妖祖曆經萬年修煉才獲得如此高深的修為，實屬不易，應當居安思危，不可掉以輕心。
    然而，那妖祖卻不以為然，她笑說文聖就像一個深閨中的大姑娘，整日閉門不出，卻還妄圖為儒家謀取一份因果，實在是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盡管他們的言辭激烈，互不相讓，但從他們的交談中可以明顯感覺到，這兩人其實是多年的老友。
    那妖祖看上去年輕俊美，竟然還是個女妖。
    在亭子旁邊的江畔，坐著一名女子，正是之前被道老二追擊的藍靈天蓮。
    那女子妖祖的容貌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與文聖相比，雖然年齡相同，但氣質卻截然不同。
    文聖已經活了三百多年，而那女子妖祖同樣也經曆了漫長的歲月，隻不過她是遠古時期的生靈，歲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並不明顯。
    她，一個被尊稱為萬妖之祖的存在，同時也被稱為妖族共主，其地位在妖族之中可謂至高無上。
    此時此刻，兩人看似正在閑談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仿佛隻是在閑聊家常一般。
    然而，文聖此次特意召見這位妖祖，實際上有著更為重要的目的——那便是“十境”。
    在當今的四座天下中，能夠達到十境及以上境界的強者屈指可數。
    妖族天下中，妖族共主已然處於十境中期，而天庭共主則達到了十一境，西方天下的佛主同樣也是十一境。
    此外，還有十境巔峰的元始清尊和玄天教主。
    至於北方天下，那位銷聲匿跡的上古龍族共主，更是也同樣達到了令人驚羨的十一境。
    然而，在這眾多強者之中，有一個人的狀態引起了文聖的特別關注。
    這個人便是盧羽，他的實力如今已經達到了98級，距離十境僅有一步之遙。
    可以說，在除了上述那些強者之外的人當中，盧羽是最有可能突破十境的存在。
    而此刻，盧羽就如同植物人一般躺在他們身後的石房中，依舊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
    文聖與妖祖所討論的一切，似乎都與這個昏迷中的盧羽息息相關。
    回想起初見盧羽的那一刻，文聖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那時在江麵上，盧羽的生命氣息已然微弱到了極點，若不是那神奇的藍靈天蓮護住了他最後一口氣，恐怕他早已命喪黃泉。
    因此，文聖特意邀請這位妖祖前來，其目的無非就是想要弄清楚一個問題——突破十境是否真的存在可能性。
    畢竟，如果盧羽真的能夠成功突破十境，那麽對於月羽聯盟來說，無疑將會是一個巨大的轉機。
    如此一來，月羽聯盟或許就真的有實力與天庭一較高下了。
    而對於他們儒家來說，一旦月羽聯盟能夠與天庭抗衡，那麽他們在這場博弈中的立場就會更加堅定，底氣也會更加充足。
    “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文聖的麵龐上，看不出絲毫的波瀾，仿佛他內心深處的情緒已經被深深地掩埋。
    然而，從他那略微低沉的語調中，還是能夠察覺到，他心中依然存留著最後一絲渺茫的希望幻想。
    這段時間以來，妖祖與文聖之間的交流可謂是頻繁而深入。
    他們絞盡腦汁，想盡各種方法來幫助盧羽突破那道看似遙不可及的桎梏。
    然而，盡管都想盡了辦法，但最終的結果卻令人沮喪，所有的幻想都以失敗告終。
    在這期間，妖族曾經提出過兩個可能的途徑。
    其中一個，便是借鑒她之前所采用的方法，即合道妖族天下。
    然而，這種方法對於文聖來說，卻存在著一個難以跨越的障礙。
    因為盧羽本身並非妖族，而是人族。
    更何況妖祖合道是因為擁有著遠古生靈的血脈，所以才能憑借著對後天生靈的天然克製及血脈壓製，輕鬆地合道突破到十境。
    妖族與人族在修行之道上存在著本質的差異。
    妖族通常以戰鬥作為自身本族大道的基石，強者為尊的觀念深入妖心。
    因此，血脈壓製在妖族中是一種自然而然的現象，這也使得合道妖族成為了可能。
    相比之下，人族的大道則顯得更為紛繁複雜。
    人族的修行之路千變萬化，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選擇和道路。
    雖然最終的目標都是追求至高無上的境界，但其中的過程和方法卻千差萬別。
    “所以大道看似殊途同歸，卻臨了天差地別。”
    第二個辦法，那就是合道他人的修為，不過這種修為至少也得是千年以上。
    顯然這第二種辦法看似極難，做起來也一點都不簡單啊。
    那女子妖祖喝了一口茶，喃喃開口。
    “其實也並非是完全沒有可能，這小子氣運未斷，保不齊不知不覺中就掉下來一個大機緣砸中他了也說不定啊。”
    文聖淡然一笑，心中貌似突然驚醒，說到氣運，盧羽這小子好像不屬於四座天下之中，更不是任何一派勢力，所以他想要合道是不可能了。
    除非，他也有本命字，但本命字這種東西，虛無縹緲，即便是他也沒有。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文聖最後也隻能留下這麽一句話，盧羽的氣運雖未斷，但卻跟四座天下都沒有任何關係，所以能救他的就隻有他自己的大道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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