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告之夜？沒聽過，可這和廷達羅斯獵犬有什麽關係？”秦尚遠一邊看著後視鏡，一邊想著怎麽甩掉這些玩意兒。
    “哀告之夜，約束局插足了。”艾無常念著情報，“或者不如直接說，哀告之夜是約束局一手策劃的。”
    “？”
    秦尚遠聽懵了，約束局策劃了一場流血戰爭？
    不過讓他更懵的是，後視鏡裏追逐他的紫霧忽然消失了。
    下一秒，麵前方向盤的夾角裏傳來了一陣熟悉的、急躁的磨爪聲。
    畸長的舌頭變換著從霧中探了出來。
    秦尚遠眼瞳驟縮，他在高速中橫踩一腳刹車！
    嘭！
    汽車旋轉著撞向了路邊，方向盤上的安全氣囊直接彈了出來，夾角的摧毀阻礙了紫霧的出現。
    在紫霧還沒追上來之前，秦尚遠跳車逃生，朝nasa總部飛奔。
    “約束局和黑幫瞎攪和什麽？”秦尚遠迎著風大聲問，“和德川師兄他們家族的情況一樣？”
    寬闊的馬路上，夾角狀的存在離他很遠，廷達羅斯獵犬隻能在他身後追逐。
    “因為域外魔，”艾無常說，“血樹教會信仰莎布·尼古拉絲，那時候他們的勢力滲透進了西西裏島的黑幫家族。
    “夏守親自前往解決了這件事，壓製血樹教會，並將已經被汙染的幾個家族滅門，把法爾科內家族扶植成了西西裏島的黑幫至尊。”
    “老頭早就知道了？而且還跟莎布·尼古拉絲對抗過？”秦尚遠愣了愣。
    “法爾科內家族是夏守安插在西西裏島的眼睛，那裏是血樹教會的誕生地，法爾科內家族現任的家主麥克·法爾科內是夏守的教子。
    “而這位麥克·法爾科內的契約，是‘哀告之夜’對抗莎布·尼古拉絲時，來自於域外魔的契約‘罪國惡獸’。”
    “罪國惡獸？”
    “序列號91，沒有元素屬性，具體表現為一種漆黑、黏稠的獸形仆從，同樣具有‘追獵’的特性。
    “這份契約是夏守從莎布·尼古拉絲的部分肉體上剝離下來的，但主宰‘生育’的牠不應該具有這樣的特性。
    “所以夏守猜測罪國惡獸是莎布·尼古拉絲從某位別的域外魔身上奪取的力量。”
    “所以現在可以確定，罪國惡獸來自於廷達羅斯獵犬？”
    “基本上，但那種東西活在邊境的荒野裏，邊境中有長樂冥界，有陰曹地府，可出去這兩座空間，其餘都是漫漫無邊的荒野，沒人去過。”
    艾無常說。
    “那裏是當初邊境創造時就被遺棄的不毛之地，廷達羅斯獵犬作為域外魔盤踞在那裏，也很少有人見過牠的真麵目，或許你下次可以問問你小姨媽。”
    秦尚遠全速奔跑了八分鍾，已經跑出了十多公裏，秒速23米，這是博爾特巔峰速度的兩倍。
    即使是他也有些喘氣了，但背後的紫霧還是同樣的速度。
    秦尚遠回頭看了眼，紅溫了：“獵犬還在追我，踏馬的！”
    迎麵忽然傳來一陣風的聲音。
    秦尚遠放緩了腳步，朝對麵望去。
    荒蕪的大道盡頭，聖女以同樣，甚至更快的速度狂奔。
    但她不是在逃離紫霧的追逐......而是在追逐紫霧。
    變化著形狀的霧氣在前麵穿梭，她在後麵追著狂奔。
    兄妹兩人竟然在這裏見麵了。
    “哥？”
    聖女急刹，雙腳在柏油路上犁出兩道深痕。
    “你怎麽在這裏？”
    秦尚遠愣了下，繞過麵前紫霧的夾擊，喘著氣衝到了聖女身後。
    聖女和紫霧同時掉頭，緊隨秦尚遠的腳步在大道上飛奔。
    “我們被廷達羅斯獵犬跟蹤了，我擔心你，所以就趕了過來。”
    聖女很輕鬆地跟了上來，說完就一腳刹車將秦尚遠抱住。
    秦尚遠愣住：“你這是幹什麽？”
    濃鬱的霧氣緩緩圍攏了過來，刺耳的磨爪聲再度湧入了秦尚遠耳朵裏。
    白色的羽翼在聖女背後瞬間展開，紫霧貼伏地麵環繞著，詭異的“獵犬”在霧後的角狀空間中發出隱隱的低吼。
    牠們變得更警惕了。
    “怎麽回事？”秦尚遠察覺到了異樣，“我記得你剛剛是追著這東西來的？”
    “嗯，”聖女以如劍的目光環視翻卷的紫霧，“這些東西一開始想要攻擊我，但我進入天使碎軀的狀態後，牠們又放棄了，可能是因為我身上的天使氣息。”
    秦尚遠心中一動，也就是說，廷達羅斯獵犬的位格......在“真實”之下？
    “那你也不可能一直這麽保護著我，天使碎軀也有時間限製。”秦尚遠說著，便看到了聖女胸前的一枚吊墜垂了下來。
    那是他之前送給聖女的玄冥符。
    這枚玉石打造的符牌是精雕鏤空的，秦尚遠第一次這麽近距離觀察，才發現符牌竟然這麽精細......
    不對，是鏤空。
    秦尚遠皺了皺眉。
    鏤空，就意味著有“角”，小於120度的角。
    外圍的紫霧忽然消失了，聖女的金色瞳孔驟然收縮，她以極快的速度一把將懷裏的秦尚遠推開。
    可一頭猙獰著變化的廷達羅斯獵犬還是從她胸口符牌的“角”裏鑽了出來！
    秦尚遠手中，偽造的破滅之枝驟然凝聚，貫穿！
    獵犬仿佛被戳破的氣球連帶著紫霧一同萎縮。
    可下一個瞬間，另一團紫霧再度從“角”中翻湧著滲了出來。
    “不行，這種東西根本殺不死。”
    秦尚遠以各種誇張的姿態在彌漫的紫霧中閃轉騰挪，極限躲避、然後擊殺。
    可廷達羅斯獵犬卻仿佛無窮無盡，源源不斷地從紫霧深處探出牠們畸怪的身體。
    秦尚遠能保證自己不被這些生物獵殺，可他也沒辦法徹底殺死牠們從而擺脫追蹤。
    碎軀狀態的聖女也做不到完全清場，來之前她迅速查了資料，就算她砸碎玄冥符，這些獵犬也會從路麵和花台的夾角滲出來。
    “廷達羅斯獵犬會追獵目標到天涯海角......除非目標徹底死亡。”聖女喃喃，“難道真的隻有到這群生物所處的維度之中殺死本體，才能解決這個問題了麽？”
    “徹底死亡......”精疲力竭的秦尚遠忽然一愣。
    他扭頭朝聖女大吼：“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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