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章 哥,手別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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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目標才有動力,這話說的那是一點沒錯。
黑瞎子對於自己的終身大事,那是一百個放在心上。
“這個這個,你們說這倆哪個還看。”
兩束花放到一起,張起靈隻覺得眼睛疼。
“這倆不是一樣的嗎?”
黑瞎子不滿道:“哪裏一樣,哪裏一樣,這倆明明就是兩種不同的花。”
張起靈無語,直接轉過身不去看他。
是,花不一樣,但是顏色一樣啊。
這不都是白色的嗎?
真要是不注意,說它倆一樣沒有任何問題。
張日山端著茶盞,為他無憂無慮的族長大人解圍。
這就是個沒有“受過苦”的。
“換個粉色的,白梔喜歡鮮豔但是不寡淡的顏色。
白色的話,過於淡雅了。
戀愛嘛,還是要熱烈一點的。”
黑瞎子本來不想用粉色的,畢竟白梔沒有表示出對粉色的熱愛。
這個特指花,不指人。
“可是粉色的,小小姐好像沒有喜歡的花,她連月季都不喜歡,她更喜歡橙色的花。”
張日山拿了電腦,找了圖片。
“那就換一個,咱們換一個寓意好都,或者白梔欣賞的花。
不拘束在花束上,你也可以直接送一棵花樹。”
好看的,寓意好的,張日山那是都找了出來。
別說,還挺全的。
“這個山茶花怎麽樣,這個紅色的,小小姐可喜歡了,雲南的小院裏小小姐就種了一棵,每年下雨的時候,小小姐都舍不得進屋,就要看它。”
張起靈很想反駁。
因為山茶花好像有點“悲觀”了。
斷頭花。
那大多數大朵往下掉的架勢,有種比菊花還要高傲的氣勢。
“可以。”
見張起靈有異議,張日山趕緊開口同意了。
現在不附和,一會兒他們都要遭殃。
結果,不管他們附和不附和,其實黑瞎子還是要折騰的。
“算了算了,這花氣性大了點,還是換個別的花吧。
小小姐那麽溫柔,還是換個和她氣質更搭配的。”
黑瞎子搖頭連連否決,然後又緊趕慢趕的去找找花。
解青月也是可以了,雖然他爸媽結婚的時候她沒有趕上,但是這次她媽的婚禮,她算是趕上了。
拿著那個圖紙,看著上麵那個恨不得融合京派和徽派的建築風格,她就佩服黑瞎子。
真是講究。
不過想想,反正是對她媽媽好,就沒有那麽多的嫌棄了。
“要什麽風格的。”
黑瞎子看見解青月,就好像在看從天而降腳踩七彩祥雲的救世主。
“小寶,你幫起叔想想,就好你媽媽喜歡的花裏,有沒有什麽看起來和你媽媽一樣堅韌但是有韻味的。”
說完,還拿手比劃了一下。
“就是那種一眼驚豔,但是越看越覺得和表象不符,越看越覺得細水長流的那種。”
解青月臉都青了。
這描述,她都不知道該說黑瞎子濾鏡深厚,還是該說他描述抽象。
但是看著這一屋子的老家夥,想想黑瞎子的年紀,她就不忍心打擊黑瞎子。
“花倒是沒有,但是有一個很符合你說的。”
張海客將圖紙一扔,看向解青月。
他是真的想知道,什麽東西能符合黑瞎子的描述。
見眾人都在好奇,解青月也沒有賣關子。
“香椿子。”
像是木製的玉蘭花。
漂亮,卻又比玉蘭花多了一份內斂。
黑瞎子眼睛一亮,快步走了出去。
花選好了,趕緊送。
別以為他不知道,白梔這些天堅持打扮自己,就是在等他動作了。
再拖下去,白梔該累了。
魚池邊,白梔喂著黑瞎子的小王八。
白色的倒大袖旗袍,手腕上戴著翠綠的鐲子。
黑瞎靜靜走到她身邊,看著她。
好看,但是今天,更好看。
就好像,她就缺了自己要送的花。
一會兒簪到白梔的頭上,一定好看。
白梔看見他手裏捧著的花,將魚料扔了下去。
“哥,手別抖。”
站著不說話就算了,手還一直抖,也不知道他以前槍林彈雨亡命之徒的氣勢去哪了。
不說還好,一說更抖了。
又不是沒有別人叫過他哥,但是白梔叫的,就是比別人喊的好聽。
甜滋滋的,甜到他心裏去了。
深吸一口氣,黑瞎子微微顫抖著手,將手裏的香椿子送到了白梔的麵前。
“抱歉,忘了送你花,忘了正式的說我想你做我的女朋友。”
白梔坐在欄杆上,看著黑瞎子,有心逗他。
“那你要叫我什麽,怎麽連稱呼都沒有一個。”
黑瞎子看著她帶笑說眼睛,上前一步,將人摟在懷裏。
“小小姐。”
白梔也不嫌棄。
黑瞎子的行為,黑瞎子的稱呼,她都不嫌棄。
將頭靠在他的胸膛,白梔伸手去摸那捧“花”。
其實說花也不算是,因為它是種子。
香椿樹的種子。
清脆的聲音響起,白梔拿著一小撮香椿子遞到黑瞎子眼前。
“給我簪上。”
她今天選了半天,反正從發簪到發帶,她是一個都不喜歡。
現在看見這個香椿子,她覺得正合適。
黑瞎子小心翼翼的將“花”簪到白梔的發間然後捧起白梔的臉,低頭親吻。
“小小姐。”
這個稱呼,他這輩子是不打算改變了。
他遇見白梔的第一麵,她就是他的小小姐。
稱呼也千變萬化。
有人叫她白梔,也有人改口叫她解小姐,有人謹慎的叫她夫人,有人親昵的叫她梔子。
但是,隻有他會叫白梔小小姐,一直不變。
嘴唇很軟,但是沒有白梔心軟。
伸手捏了捏黑瞎子的耳垂,白梔閉眼將心疼掩飾。
“怎麽又心疼了。”
奇奇怪怪的心疼,多的無處安放。
“哥。”
“嗯?”
“叫叫你。”
黑瞎子不在乎白梔叫他什麽,反正都是愛稱,無所謂。
解青月木著一張臉,像個小偷一樣,鬼鬼祟祟的舉著手機,偷窺她媽媽的私生活。
“我為什麽要答應你們。”
視頻的另一邊,幾張臉擠在一起,臉上全是興奮。
“因為愛。”
張海客看著白梔,嘖嘖稱奇,看熱鬧的同時也不忘敷衍一下“苦力”。
不去管沒有長輩愛的幾人,解青月抬頭看向身邊的張起靈。
“哥,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啊。”
雖然看長輩熱鬧不對,但是她家不正常啊,她媽媽對這個不在乎的。
以前也不是沒有看過,怎麽這次怪怪的呢?
白梔對於熱鬧的定義很偏激,又好像很正常。
那就是“禍事”。
比如虐待、打壓、汙蔑……這一類的“禍事”,在白梔眼裏才叫“熱鬧”,才值得傳播和唾棄。
簡單概括就是所謂的不能外揚的家醜。
至於親吻和情感上的小糾葛,純屬她的日常,隨便看,都不值得她多關注的。
張起靈看著還很年輕的妹妹,愛憐的撫摸著她的腦袋。
這還是個傻孩子,對於家人,一點心眼都沒有,連敏感度都沒有。
張海客剛剛都欺負她了,也不在乎。
“哥,要不你換個方式安慰我。這個手法,你好像在擼狗。”
張起靈停下動作,改為輕拍。
解青月抿著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兩個動作,前一個擼狗,後一個拍球。
她是人,她哥為啥不能正常點。
其實不是張起靈在搞怪,實在是張起靈也不知道為啥怪怪的。
但是為了他們的生命安全著想,張起靈決定直接帶著解青月走。
白梔人好,黑瞎子又不是。
反正最精彩的已經演完了,剩下的就不用看了,還容易暴露。
他們剛走,白梔和黑瞎子就看了一眼他們剛才蹲著的地方。
“你也看到了,咱倆也不要說那些虛的,這倆孩子那個都離不開我,我要是嫁過去,我要帶著孩子一起。”
沒錯,這就是張起靈解青月沒有想出來的奇怪之處。
跟年齡和經曆無關,純粹就是和身份有關。
他倆剛才就好像倆“拖油瓶”,看著自己老媽給他倆找後爹。
黑瞎子抱著白梔,將一個個“小花”插在白梔的頭發裏。
“他倆不是嫁妝嗎?難道小小姐要把他倆扔在家裏?”
黑瞎子壓根沒有想過甩掉這倆人,一直都沒有。
無它,隻因為家庭弟位。
白梔開心了,滿意了。
伸出雙臂,搭在黑瞎子的肩膀上,膩在他身上。
“小心他們聽見,我可不敢給你拉偏架。”
黑瞎子眼睛一轉,就拉著白梔的袖子撒嬌。
拉了開心,不拉也好,反正事在人為。
“那小小姐還疼我嗎?”
爭寵而已,小意思。
“怎麽疼。”
黑瞎子也很喜歡和白梔耳鬢廝磨的感覺,將人抱在懷裏,小小的,總覺得沒有抱緊。
“親親我,像第一次那樣。”
白梔微微側頭,躲過他的騷擾。
“不要,那是新手福利,開服禮包。”
沒有躲開,白梔氣鼓鼓的伸出手指戳在黑瞎子的臉頰上。
“你怎麽那麽壞呀~”
黑瞎子笑著拿鼻尖去頂白梔的鼻子,明明沒有接吻,卻曖昧的一塌糊塗。
去而複返的解青月和張起靈低著頭連連後退 ,全是吐槽。
“對味了,這種非禮勿視的感覺。”
解青月覺得,剛才真的讓人臉紅心跳,羞於見人。
雖然對象不是她,但是他們有這個感覺。
張起靈也沉著一張臉點頭:“可惜了,內娛拍不出來。”
嘴都親爛了,也曖昧不起來
解青月剛想點頭,結果發現她哥的注意點跑偏了。
“哥,我們說我媽的事呢。”
“不著急,你媽主意大著呢。”
就吐槽一下而已,又不是假話。
飯都做好了,就等著白梔和黑瞎子了,結果可好。
“夫人和黑爺說不用等他們,讓小姐和少爺先吃。”
張起靈和解青月對視一眼,覺得剛才白等了。
見他倆動筷,丫鬟鬆了一口氣。
其實不是那樣的,真就是一點邊不沾。
丫鬟低著頭看腳尖,不敢說其實那倆早就吃上了,還是黑瞎子將白梔摟著腰抱在懷裏,小心翼翼的哄著,兩人如膠似漆的吃的。
一點沒有想起這倆人的意思。
要不是後來上湯的丫鬟大著膽子和白梔說了一句餐廳沒有撤人,他倆還啥都不知道呢。
不過好在黑瞎子臉皮厚,將愧疚的白梔藏在懷裏,讓人給那倆“傻孩子”傳信,估計他倆能“餓死”。
以前沒見他倆飯點等過人,這次竟然啥也不說就非要等著他倆。
不過好在黑瞎子收尾及時,那倆啥都不知道,並且還特意來找黑瞎子,商量婚事。
“齊叔,別想著重建了,這風格,我媽看了會頭疼的。”
有種不中不洋的感覺,怎麽都融不進去,太雜亂了。
“而且,真要是建起來,我媽估計要等好久了。”
再說一遍,白梔愛美,但是不好打扮。
這些天為了不會在求婚時尷尬,她天天打扮,好累的,馬上就要發火了。
黑瞎子歎氣,隻能認命。
“那就換一個地方成婚,這個地界,張揚不起來。
別說八抬大轎了,就是車隊來了也是增加交通堵塞。
不行,不氣派。”
解青月反正說完就不吱聲了,她媽的婚事,她摻和太多有些別扭。
張起靈倒是有了張日山傳授的經驗,熟門熟路的瀏覽起了黑瞎子和白梔的房產,找出不少同在的區域。
然後,開始了快問快答。
“南邊北邊。”
“中間。”
“大的小的。”
“大的。”
“山重水重。”
假山和流水,中式園林不可或缺的東西,但是因為地域問題,它有不同的側重。
黑瞎子拿著酒瓶,憑借手感調酒,想都不想:“水。”
白梔對水的熱愛,讓他和解雨臣恍惚間覺得她是龍王轉世。
“要皮要骨。”
這就是借人喻房,想知道要什麽風格的房子了。
東方的皮相還是西方的骨相,前一個溫和大氣,後一個就略顯鋒利。
“骨。”
杭州住的久了,不能那麽相似,要不然會沒有新鮮感。
一問一答,全是老夥計間的默契。
電腦一轉,麵對著黑瞎子,上麵的地點讓他恍如隔世。
“謔,有緣了。”
那年解雨臣正式上台,遠不行近不行,大冬天的,他就是去的那個地方。
“行,就這了。”
然後他們就發現了一件他們解決不了的事情。
白梔的嫁妝。
雖說麵前這倆著重的嫁妝一起都在,但是別的也要準備啊。
這時,終於忙碌完的吳庸聽說了白梔的事情,打來了電話。
開口第一件事不是解雨臣的交代,而是問候解青月。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解青月對於那個不太負責的爸爸的意義。
更知道,當初解青月分了一半的骨灰將解連環埋在解九爺的身邊。
雖說解連環一輩子沒名沒分的,連解青月都是一直叫他三爺爺,但好在死後到家了。
他遺憾,但並不為他是誰家的人感到為難。
他姓吳,解家,隻有解青月一個繼承人。
雖然不知道吳庸怎麽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們,但是想想這倆小孩怎麽剪都剪不斷的關係,也就任由他倆閑聊了。
等到又聊了兩句,吳庸終於說起了解雨臣的事情。
雖然嫁妝這事有些棘手,但是別的容易啊。
黑瞎子和張起靈帶著張家人忙碌了起來,給了地址,徽州那邊就忙的熱火朝天了。
白梔無知無覺,反正成婚這事,著急的永遠不是她。
香椿子在她的枕邊,白梔難得睡的文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