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 章 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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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氣氛火速升溫。
白梔手抖了一下,趕緊又給黑瞎子戴上,側過臉,不去看他。
“合巹酒。”
黑瞎子將蓋頭放到白梔手裏,察覺到她手心的潮濕,得意的笑著,轉身去端酒。
很貴氣的杯子,鑲嵌著小顆的紅藍寶石和綠鬆石,加上掐絲的工藝,有點清朝的味道。
不對,白梔定睛一看,好嘛,這不是當時夫人拿了給她看過的那個嘛。
再一看,一屋子的東西,好像真的都是古董。
黑瞎子拿著兩個小酒杯走到白梔麵前,看著懶洋洋的趴在床上的白梔,小心的遞給她。
白梔沒有完全起身,隻是接過酒杯,另一隻手撐著床,垂著眸子,不去看他。
蹲下身,黑瞎子將墨鏡摘下,看著白梔的眼睛,慢慢湊近,兩人的胳膊如同交頸的鶴,纏繞在一起。
也不知道是醉酒還是醉色,白梔的臉紅的不行。
“我把花燭點上了。”
這時,白梔才反應過來,今天不是能縱容他的日期。
到最後,隻會倒黴。
往外跑是跑不掉了,黑瞎子壞心眼的換了白梔的合巹酒,把兌水的酒換成了高濃度酒。
跌坐在床榻上,白梔覺得,屋子裏那麽多的簾子也不是什麽好事。
所有的簾子都被給我轉放了下來,紅燭一照,太曖昧了。
“還沒有天黑。”
黑瞎子放下最後的床帳,將白梔抱上了床。
“我等不及了。”
解青月笑的臉都僵了,張起靈也沒有上前幫她,而是就近找了一桌,老老實實坐下。
婚宴可不是他們談生意的地方,但是“家長裏短”的,說著也費心,還不如好好吃飯。
蘇萬看見張起靈,跑過去坐下,揮手讓人換一桌子飯菜。
“張爺,師父走了?”
“嗯。”
“那師娘她……”
蘇萬擠眉弄眼的用行動表達他的未盡之言。
張起靈看了一眼,直接一個發丘指敲在了他的頭上。
“少管長輩的事情。”
蘇萬揉揉自己可憐的腦袋,覺得自己可憐的腦袋,真是多災多難。
以前被吳邪拍打,現在被張起靈敲。
“這不是師父結婚,但是放著賓客跑掉了嘛,要不然我才不說呢。”
蘇萬不滿的自言自語,但是聲音一點沒有降低。
張起靈見張日山也轉頭看他,放下酒杯,嚴肅的看著他們。
但是沒有人怕。
笑了,誰怕“孩子”啊。
比起幫黑瞎子招待客人的解青月,張起靈這個躲懶的人,真的更像“孩子”。
請的都是解家張家吳家霍家,和一些生意夥伴,解青月在,還真沒有多少人在乎這對新人。
於是,這對新人到最後散場,也沒有出現。
張海客解青月吳庸黎簇,帶著新一代的小輩們,送走了那些“不親近”的人。
等賓客一走,一群人就癱在了沙發裏。
“好累呀!”
黎簇覺得這根本就是在虐待老年人。
吳庸也累的不行,坐在沙發上,時不時的捶捶腰。
“好像不是表嫂結婚,是咱們。”
張海客和解青月倒是沒有什麽,還能動。
雖然不開心黑瞎子撒手不管,但是想想今天白梔結婚,又都笑了。
“房間都準備好了,都去休息吧,晚飯晚一個小時吃,多歇一歇。”
解青月看著時間,吩咐下人帶他們去休息,張起靈走過來,看了一眼。
“我去清點一下禮錢和嫁妝,好入庫 ”
解青月開心的抱了抱張起靈:“謝謝哥,那我去休息了。”
“嗯。”
親近的人都在這裏了,房間也夠,就算不夠,隔了幾家,還有白梔的宅子呢。
熱熱鬧鬧的賓客和幫忙的怨種,開開心心的新郎和不想理人的新娘,就這麽到了晚上。
“吃飯吧,我媽他倆估計是不來了。”
張海客看了一眼,拿了筷子就開始吃。
“洞房花燭夜,你還小,不懂,他們指定不來啊。”
張起靈一邊默默吃飯,還給身邊的解青月夾菜。
“吃吧。”
雖然白梔不管他們,但是他們也要照顧好自己。
一群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說著話。
好久不聚,現在正是說話的時候。
不過他們說的那麽肯定,可是黑瞎子和白梔,偏偏不是那種能用常理看待的人。
黑瞎子穿著睡衣,抱著白梔就來了。
“快點,給我騰個地方。”
張海客他們張著嘴巴,眼睛裏的光都沒有了。
半晌黎簇咳嗽著被蘇萬拍背,差點拍死,揮揮手:“今晚上你還出來,你是真想我們啊。”
黑瞎子強勢的坐在了張起靈解青月對麵,抱著白梔,從白梔的手裏拿了兩個紅包遞給他們。
“你倆的紅包,明早上我倆估計起不來,你倆自己吃飯,不用等我倆,聽見沒?”
白梔懶得動,黑瞎子喂啥她挑啥。
反正要說的黑瞎子剛才說了,哪怕那倆孩子不明白,可是該給的得給啊。
解青月和張起靈不明所以,但是黑瞎子既然給了,那麽他倆就接著。
“其實不用給的,我倆又不是小孩子,不和大人吃飯還要給零花錢補償。”
解青月打開紅包,看著裏麵的銀行卡,笑了。
指定不少。
張起靈也打開看了一眼,然後狐疑的打量著黑瞎子。
“給我幹什麽。”
黑瞎子剛哄著白梔吃了一口蓮藕,抬眼隻是瞅了張起靈一眼,就又收回了視線。
“幹什麽。”
張起靈以為他有事相求。
“萬萬,叫人。”
直接說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稍微“提點”一下。
蘇萬猛地明白了過來,差點笑出聲,趕緊擰了黎簇一把。
“師娘好。”
白梔沒有看還在愣神的張起靈,露出笑臉,抽了一個紅包遞給蘇萬。
“哎,萬萬好。”
蘇萬拿著紅包,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線。
黑瞎子也沒有放過黎簇。
“黎簇,叫人。”
黎簇想起他比蘇萬矮了一輩,就牙癢癢。
吳邪這貨,真是不管怎麽樣,都要坑他。
幹笑兩聲,看著白梔期待的眼神,黎簇抿抿嘴:“師奶晚上好。”
白梔看著黎簇有些憋屈的樣子,幹脆利落的抽了一個紅包給他。
“鴨梨好,師奶的紅包,可要收好了。”
收了紅包,黎簇看著裏麵的卡,心氣也順了。
有錢就行。
張起靈因為白梔在黑瞎子懷裏,所有打的畏手畏腳的。
最可惡的是,黑瞎子還用一種對小孩的態度對待他。
“你占我便宜。”
白梔伸手握住張起靈打過來的拳頭,拉著拿著筷子給他夾了一塊肉,喂到他嘴邊。
“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倆就因為一塊肉差點打起來,瞎子還難過了呢。”
張起靈想著白梔的說的,也不氣了,張嘴吃了肉,坐在黑瞎子身邊。
白梔看著他,覺得哪哪都好
“怎麽樣,我沒丟下你吧。”
張起靈端著別人遞給他的碗,埋頭吃飯。
真的是埋頭,因為不敢抬頭看人。
心裏有點美,又有點委屈。
畢竟被黑瞎子占了便宜。
白梔也不在乎張起靈說不說話,她對他好不好,她心裏清楚,在座的人,心裏也清楚。
“這次蜜月本來是想著帶你和小寶一起去的,家裏的人一個不落。
但是小寶之前就想著要過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就準備這次隻帶你一個,咱們三個去山上野營。
現在正是雨季,各方麵的災難預警也都準確,也不怕遇見山洪和山體滑坡。
到時候晚上你就可以聽著雨聲入睡了,我怕你孤單,還查了一下,到時候我們和一個露營隊伍一起。
家底也查了,沒有問題,到時候你們還可以一起做飯吃。”
白梔很溫柔,說話的時候,看人的時候。
張起靈聽著,反正一點氣都沒有了。
“嗯。”
低沉的聲音,但是怎麽聽都要有掩飾不住的雀躍。
張海客聽著很放心,不枉他任由張起靈去當“嫁妝”。
白梔和張起靈說著,那邊的黑瞎子也沒有落下解青月。
“這個給你,是京城的鑰匙。
你媽隻是嫁人,沒把你扔掉,這個是我給你的房子,算是一家人的慶祝禮物。”
解家那座一直住著的宅子,其實早就到了白梔手裏。
用解雨臣的話來說:“要不是梔子,這座宅子和媽媽的嫁妝,還有爺爺的家底,都到不了我手裏,所以,它們屬於梔子,不屬於我我,也不屬於我的孩子。”
所以,這麽一說的話,解青月一直都是和媽媽一起生活的。
但是現在白梔嫁給了黑瞎子,又又因為那座宅子裏的回憶,不願意在那住著。
真要是不說開,難免給人一種把解青月扔在房子裏,出去和新歡另築愛巢的感覺。
特別是白梔還帶著張起靈,沒帶解青月。
解青月看著那串鑰匙,再看看上麵小吊牌上的信息,眉頭一挑。
“齊叔,太貴重了。”
這房子,算是黑瞎子手裏為數不多的大房子,是個四進四合院。
其它的,因為一些原因,多,但是一些小,或者就是位置不算好。
黑瞎子輕柔的拍著白梔的背,讓她睡覺,對於解青月的推辭,認真的解釋。
“不算醫生護士,我是第一個抱你的人。
那時候我就想,估計我這輩子就你一個孩子了。
雖然我幸運娶了小小姐,以後會和小小姐有一個流著自己血脈的孩子。但是,你依然是獨一無二的。
你是第一個孩子,是小小姐第一次明確的告訴我,我老了以後也會有一個依靠的孩子。
你和我隻是沒有父女名義,現在,名義也有了。
收著,你的家一直在,隻是挪了位置而已。”
解青月沒有那些傷寒的想法,畢竟她在早上才拒絕了白梔今晚要陪著她睡覺的提議。
但是她感動啊。
愛你的人,會不厭其煩的給你解釋,就怕心裏有個小疙瘩。
“謝謝齊叔。”
黑瞎子欣慰的點頭,看向了張起靈,又忽的轉頭,和張海客他們喝酒。
怎麽白梔說什麽張起靈都不怎麽生氣,他看一眼都不行。
哪怕輩分上去了,但是弟位還是弟位。
白梔不太喜歡別人喝酒,所以他喝的是果酒。
味道甜甜的,度數也不高,白梔聞著,睡的更沉了。
推杯換盞,張起靈和解青月又坐在了一起,甜蜜的吃著飯。
他倆都有十分美好的未來。
尹琳琅和霍楹眼睛都綠了,一人拉著一個,將張日山和吳庸晃的眼暈。
“哎呀~我也沒有辦法啊,你媽媽這輩子都沒有結過婚,我上哪讓你有這待遇。”
那邊的吳庸也沒有辦法,但是他心眼壞啊。
“柱兒啊~”
霍楹最不喜歡別人叫她小名了。
不同於解青月小名大名都好聽,但是人人都待她如珠如寶,明明是最大的那個,卻偏偏都叫她小寶。
她的名字,那完全就是大名還行,小名省事。
楹,一是廳堂前部的柱子;也泛指柱子。二是量詞,一間屋子為一楹。
但是她本來就是帶著她媽她姨的期望,所以沒有後一種意思。
她就是柱子,是那個稱重的,要撐起家庭的人。
所以,她小名叫柱兒!!!
“啊啊啊!我不叫柱兒!”
看看,多好,尹琳琅還在磨張日山,吳庸就已經徹底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霍楹已經想不起來要幹啥了,滿腦子都是她那個小名。
賤名好養活,也不能這麽糙吧。
推杯換盞,誰都不在乎被“收拾”的張日山和吳庸,說著要趕緊說完的話。
白梔和黑瞎子頂多在這住三天,大後天故居估計就要走了,不說,下次就聚不齊了。
叮叮當當,已經是明月高懸。
“行了,你們自己玩吧,我和小小姐要回房了,照顧好啞巴和小寶,沒事別找我,有事更別找。”
蘇萬動了動自己的一把老骨頭,拍著胸脯給黑瞎子保證:“師父,你就放心走吧,我來幫你招呼他們。”
黑瞎子無語。
“萬萬啊,咱能不能注意一下修辭,你這樣和患者說話,患者不會打你嗎?”
蘇萬輕鬆的咬下一口排骨肉囂張的將骨頭扔掉。
“師父,我早在師娘的指導下轉了專業,從到我手裏,到進火化爐,患者對我沒有任何意見。”
這個是真的硬核,黑瞎子隻能抱著媳婦,回到屋子裏去。
“早知道不給他紅包了”
看在紅包的麵子上,至少蘇萬能對他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