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6章要死了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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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黴的張家族長一臉痛苦的讓人將解翎壓了下去,轉頭看著白梔。
    “我的老祖宗,這是不是有點反人類了,直接不顧意願生育,這不是人能做出來的啊。”
    白梔伸手直接給了他的腦袋一個巴掌,手動將他腦袋裏的水控出來。
    “腦子是個好東西,我希望你能有。”
    懷孩子不用解翎十月懷胎,生孩子也不用解翎骨開十指,連教育孩子也不用她諄諄教導,哪來的反人類。
    那孩子於解翎而言,更像是一個送貨上門的玩具。
    她自己也不用做什麽,解家白梔可以上手管,她隻用天天隔著牢門和她的塬哥互訴衷腸。
    隻是有好日子她不過,白梔也沒有辦法。
    總不能讓白梔自己再生一個吧?!!
    還意願,不過是拿捏著解雨臣的血脈說事罷了,解翎最在乎的是那個男人。
    “她當解家家主的那一刻起,就應該明白,生下合格的繼承人,保護解家的財產,守護張解兩家的秘密,是她這輩子都放不下的責任。
    結果她可好,長生秘密被她告訴了那個短命貪婪的塬哥,還被忽悠的,在這個位置上待了十幾年,直到她媽媽死了,發現連卵都沒有留下來,才跟我說要娶這個中山狼進來,生一個隻能盼著基因突變才能有出息是個好人、將來才能繼承家業的孩子。
    她想的美!”
    那個塬哥,暗戳戳的調查張家,詢問解家的前幾代事情,還將解翎手裏四分之一的財產都搞到了手裏,還有解家公司的一些項目被透露了出去,白梔早就想他死了。
    這麽說著,周圍的張家人,也隻能認了。
    “隻是可惜了,她媽媽還說要我好好照顧她的孩子呢。”
    “有個屁的可惜,要是不她媽媽的遺願,就那個塬哥的事情,我能把他倆一起弄死。”
    “要是她媽媽在,哪輪到老祖宗出手啊。”
    “一點不像她媽媽。”
    七嘴八舌的話,無一不在說一件事情,那就是解翎真的很招人恨,沒一個待見她的。
    白梔滿腦子都是解翎做人真失敗,渾身無力的上了樓。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橫豎睡不著。
    “啊啊啊啊!我討厭戀愛腦!”
    孩子是有了,還是一個小姑娘,白梔很滿意,直接打發了孩子爸爸,讓人時刻注意他。
    抱著小姑娘,白梔心情都好了不少。
    “怎麽樣,那個戀愛腦和塬哥現在還相愛嗎?”
    張家的那個神經病守在白梔身邊,笑著看白梔逗弄剛出生不久的寶寶。
    “解翎還愛著,那個塬哥一直打罵她,還沒有工作,解翎全扛了下來,還說對不起他。”
    其實他還沒有說完,解翎不止做了這些。
    因為沒有錢,所以解翎天天工作完還要回家做家務,那個塬哥還勸她回來給白梔認錯,好以後接他們回去。
    後來發現不可能,就攛掇著解翎跟一些基因進化激進者合作,拉張家解家下水。
    他沒說,但是白梔能猜到。
    看著對著她無意識笑眯眯的小孩子,白梔覺得,可以將人帶回來了。
    “將人帶回來關起來吧,收拾一下地牢,以後隻管送飯,剩下的衛生他們自己打掃,也不許別的跟他們說話,也不許提供任何電子設備。
    我倒要看看,在一個隻有他們兩個的小世界裏,他們能不能恩恩愛愛,不互相指責。
    看看她解翎,後不後悔。”
    “哦~”
    小孩子高興的叫喚了一聲,讓白梔更加高興了。
    低頭蹭著她的小鼻子,白梔轉頭冷著臉看向一旁的人:“我的小姑娘不能有一個想她消失,想拉張解兩家下水的媽媽,所以,看好那兩個人,別“死”了還在地麵上蹦躂。”
    “知道了,老祖宗。”
    不知道是不是矯枉過正的原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解翎兩人結局太悲慘的原因,解翎的女兒,有些薄情。
    男人是選的聰明好看人品好還愛她的,但是一輩子也沒有走進她的心裏,到死的時候,也隻是落得一個和她相敬如賓的下場。
    白梔看的牙酸。
    真的,就那客客氣氣,進退有度,情誼淺薄的日子,白梔覺得自己那是一天都不下去的。
    解翎女兒死在了解翎的前麵,白梔在解翎死的時候,去看了解翎。
    “你愛的塬哥天天打你罵你,到最後,你也聽到了他的真心話,怎麽樣,開心嗎?他手裏的財產到最後也沒有追回來,你的女兒,也因為這個原因,累的走在你的前麵,怎麽樣,開心嗎?”
    解翎看了一眼白梔一眼,沒有說話,因為那麽多年沒有人跟她交流,她已經不會說話了。
    但是看她的平靜的眼睛就是知道,解翎不後悔。
    解家財產的四分之一,不少了,都能排進全國財富榜前百了,說是元氣大傷也不為過。
    隻是可惜,這樣的情種,竟然是一個家族的繼承人,真是造化弄人。
    處理好了這件事情,白梔就又回到了青銅門裏。
    她喜歡清淨,也想眼不見心不煩。
    隻要不出現血脈快要斷絕的事情,白梔就不會出門解決事情。
    直到,白梔突然有一天,頭發變白了。
    “我要嘎巴一下就死掉嗎?”
    捧著自己頭發,白梔坐在搖籃裏,瞪大了眼睛。
    咋的,她這是過了多少年了啊!
    燈球媽媽看著驚訝的白梔,也很驚訝。
    這麽多年了,人類都走出銀河係在新的外星球定居了,白梔還沒有瘋掉。
    好厲害啊。
    “梔子,恭喜你,你快要死了。”
    白梔有些悵然若失,但是也沒有對於漫長生命的留戀。
    就好像高考完之後,不知道幹些什麽的考生。
    “額……謝謝媽媽祝我死亡,但是根據我對我閨女的觀察來看,我還有一段時間才能死呢。”
    最少估計一年,長的話,估計要兩三年。
    反正一點預兆都沒有,直接就死掉了。
    “沒關係,快到了不是嗎?反正你都等了那麽多年了。”
    白梔將一個大大的漂亮頭紗放到燈球媽媽頭頂,趴在空中搖籃的邊緣上,看著它。
    “是的媽媽,我該將我手頭的財產交到我後代們的手裏了。”
    死都死了,也該放手了。
    又不能帶著一起死。
    知道白梔要處理後事了,燈球媽媽直接將人送了出去。
    “去吧,到時候媽媽會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摸著身上毛茸茸的皮草帽子,再摸摸身上的藏服,白梔佛係了。
    剛才還是睡衣呢,現在直接被一鍵換裝掃地出門了。
    世界發展的太快了,也可能是白梔許久沒有出門了,她險些沒找到解家老宅和齊府。
    好在,燈球媽媽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將白梔直接送到張家當老師,以便她的財產繼承(明麵上的,暗地裏有燈球媽媽幫著藏)。
    所以,白梔還真的認識不少現在還在地球的張家人。
    古老的港城河邊,車子都在上麵跑著,地上是行人的天堂,一身漢服的白梔和這個科技感十足的時代格格不入。
    還是那副失明期的樣子,隻是少了一條眼睛上的絲帶,風吹過她的發絲,裙擺也被風展開,白梔像是如夢驚醒一樣,抓住空中飛舞的白發。
    “要死掉嘍~”
    現在的張家話事人,有一個不算壞,但是承載了父母的期盼的名字,張百尋。
    他看著這個張家最年長的人,抓著白發,泣不成聲。
    靠在欄杆上,看著和“古老”石板“腐朽”欄杆割裂的高聳的高樓大廈,無聲的為他長生的族人開心。
    哭泣的聲音慢慢變小,眼淚也不再下落,張百尋招手,他的愛人拿著文件走了過來。
    “早就擬好了,簽了就行。女孩拿七成財產加上你的所有珠寶,隻要她能生下女兒,還是姓解,再上張家的族譜,不會讓人欺負了去。
    男孩拿剩餘的,不是張家血脈就不上張家族譜了,但是張家也會看顧著他的。
    那邊的齊家誰繼承家業誰拿財產的大頭,要是聯姻了,也有張解兩家的待遇。”
    白梔拿過文件,簽下自己的名字,剛才奔湧而出的情緒又被她關回了心裏,目前已經能對著麵前的兩個孩子微笑了。
    “年紀不大倒是老成,你還有的活呢,那麽死板幹什麽,我是沒有見過你穿尿不濕的樣子,但是我見過三歲尿床從屋子裏跑出來的樣子,真是的,別裝了。”
    然後拉著他的愛人,將自己埋進香香軟軟的懷抱裏,還一臉陶醉。
    沉穩的表象又一次被白梔撕開,張百尋恨不得把白梔這個“為老不尊”的踢進河裏,緊咬著牙根才克製住自己把白梔這個張家“老物件”人道毀滅的衝動。
    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愛人拉到自己的身邊,遠離白梔的魔爪。
    “今晚吃個飯,和大家說一聲,總不能你死了,大家都不知道吧。”
    白梔白了他一眼,溜達的回了家,遠遠的飄過來一句話“知道了,我要吃好吃的,夜宵也要,再敢停老娘的飯,我一拳打死你。”
    財產的繼承儀式還有的忙,她還要在這裏多待一段時間。
    推開窗戶,看著院子裏盛放的玉蘭花,白梔趴在窗台上,一臉眷戀的看著它。
    不知道哪個姑娘看見了,覺得這一幕,美的有些驚人,呆在了原地。
    “是不是覺得這世界上沒有比她還有靈氣還寬容的人了,就像你想象中最愛戴的母親?”
    上一代留下來的張家長老站在姑娘身邊,用語言戳破一個個的剛剛升空的粉色泡泡。
    張家因為愛而不得孤獨終老的人不少,但是就隻有愛白梔的那個最慘。
    為了白梔安心,那人守著解家老宅過了半輩子,吃喝都是白梔負責,他們以為是白梔知道人家的心意呢。
    結果,白梔是覺得給她看門就應該付工資。
    窗戶紙捅破了,白梔就著急了。
    “你是說他喜歡我,然後我管吃管住管看病管旅遊的,他就出個人給我看家,就是付出良多?!
    你們是哪個牌子的神經病,這明明是銀貨兩訖好嘛,拿來的情誼?
    笑死,情誼最不值錢,真正付出許多的人是我,老娘花了很多錢的!”
    然後把人給送了回來,說不讓那人沾邊了。
    那人也是個死心眼的,就在張家等了一輩子,解家那小姑娘有事他就出去幫忙,真就愛到了一定程度。
    不打擾,不言語,不放棄。
    還說他就喜歡白梔無拘無束的樣子,說白梔穿著熱褲吊帶,大半夜翻牆出門的時候很漂亮。
    其實當時他看見了之後還是有些意見的,怕白梔在酒吧被人盯上害了,結果白梔亮出了她的大板牙,對著他示威。
    “起開,我愛穿什麽穿什麽,還不如清朝古董呢。”
    說完就跑了,還是他在後麵看了一個晚上兩人一起回家才放心的。
    聽著白梔的事跡,姑娘的愛心泡泡也沒了。
    愛情誠可貴,自由價更高,她做不到守著愛人的後代活一輩子。
    最主要的是,白梔很明顯排斥所有對她有愛慕之心的人。
    “別喜歡她,會讓她很困擾。”
    姑娘看著白梔開心的拿著小裙子在窗口比量,搖著頭走了。
    算了,她還年輕,還是不幹那些惹人厭煩的事情了。
    好在不是遺產繼承,隻是財產的轉讓,手續辦的很快,三個月就全部交接完了。
    而白梔,還選了不少的東西作為她死後的陪葬品。
    燈球媽媽看著那堆“帝王陵寢”陪葬品,沉默了。
    "算了,存起來吧,反正都是梔子的。"
    然後默默收起來,承諾那些東西隻會是白梔的財產。
    躺在搖籃裏,讓搖籃隨意的飄,白梔用一種很安詳的睡姿躺下了。
    “媽媽,我的驚喜呢?你不行了?我怎麽沒看見花花和瞎子他們啊。”
    她以為她要死了,所以在等死。
    燈球媽媽閃著亂碼的身體,突然定格:“睡吧,孩子。真的,睡吧。”
    沉默了一會兒,直到白梔睡著。
    “走你。”
    然後一個大力,將人連帶著搖籃一起扔走了。
    “小混蛋。”
    驚喜不都是這樣送的嗎?
    誰家驚喜是有準備的,有準備的驚喜不是驚喜,那是喜。
    這是白梔的驚喜,但是對於大晚上帶著人出門去荒郊野嶺撿白梔的人來說,就不是驚喜了。
    這是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