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 章小孩子第一場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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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黑瞎子睡的那叫一個難受。
    在睡夢裏,都在和夫人哭訴,說自己一個小胖子吃不飽飯,要餓瘦了。
    不管黑瞎子餓不餓,反正白梔也沒有飽。
    隻是重新又喝到奶了,開心而已。
    早上起來,兩孩子餓的早早醒來,抱在一起,口水流了一床,眼巴巴的盯著門口,夫人進門差點被他倆嚇一跳。
    “怎麽這麽早就醒了,是不是想額吉了呀~”
    白梔和黑瞎子伸手就要去摟她,兩個人的表情很是一致,都很委屈。
    不一樣的是,白梔伸手指著自己的肚子,黑瞎子伸手指著自己的嘴巴。
    夫人看了一下,恍然大悟。
    “好好好,奶粉馬上就好了,我先幫你們洗漱換衣服好不好?”
    一邊說著,一邊給白梔換衣服,嫩黃色的衣服襯得白梔整個人像花一樣嬌嫩。
    黑瞎子倒是沒有注意,因為他正抱著自己的大奶瓶狼吞虎咽的吃著奶。
    白梔一直衝著那邊轉頭,伸手指著奶瓶,咿咿呀呀的叫著。
    夫人看著白梔是真的著急,趕緊將奶瓶拿過來塞到白梔嘴裏。
    本以為能好好穿衣服了,結果白梔高興的,腳也抬了起來,整個人抱著奶瓶喝奶,生怕有人將她的奶瓶搶走。
    喝完奶,給白梔累的夠嗆。
    奶瓶隨手往邊上一扔,整個人大手大腳的攤開,氣喘籲籲的看著房頂,沒一會兒就閉上了眼睛。
    那邊的黑瞎子也沒有好到哪去,連睡衣都沒有換,抱著奶瓶,直接睡著了。
    夫人站在換洗的床前,看看白梔,再轉頭看看黑瞎子,懵了。
    “今天這是怎麽了?”
    但是想了想,還是給他倆換了衣服,讓他們安然入睡。
    一個晚上了,衣服都臭了。
    到了樓下,吳邪在地上跟小狗打架,沒有看見黑瞎子和白梔,急得拉著夫人的褲腳,一直衝著上麵指。
    “啊!”
    人呢?
    夫人想起他們的反應,好笑的將吳邪抱起來,摸了摸他的肚子。
    “他們還在睡覺,小邪餓不餓啊?阿姨給你衝奶粉好不好?”
    想到吃的,吳邪咬著手指,思考了起來。
    雖說起來的時候吃了,但是架不住跟狗打完架餓了啊。
    "也不是不能再吃點,是吧。"
    眼珠子一轉,趕緊點頭。
    夫人給吳邪拿了奶瓶,看著他喝奶,又看著一旁的張海杏和張海樓也跑了過來,趕緊又去給他倆衝奶粉。
    張起靈看著吳邪又在喝奶,覺得自己以前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解青月多好帶的一個孩子啊,到了能爬的年紀之後,作息規律 ,飲食規律。
    哪像這幾個,恨不得拉屎的時候都要叼個奶瓶。
    想著想著,成功惡心到了自己。
    早餐時間,張起靈坐在餐桌前,興致缺缺。
    已經醒來好長時間,又喝了一次奶的白梔可不管張起靈有沒有食欲。
    坐在他的腳邊,抓著他的褲腳,抻了抻。
    “啊!”
    玩啊!
    張起靈低頭一看,徹底沒有食欲了。
    伸腳把白梔往旁邊扒拉了一下,看著她倒在地上,張起靈往桌子上掃了一眼,端著那碗雞蛋羹,挖了一勺,準備喂給白梔。
    白梔坐在地上,張著嘴巴,異常渴望的看著他。
    那幾個玩耍的小孩也過來了,一屁股坐在白梔的身邊,張著嘴,看著張起靈,像鳥寶寶一樣等著鳥媽媽的喂食。
    張起靈第一勺給了白梔,因為她最小,也最貪吃。
    第二勺給了張海杏,因為她是唯二的小姑娘,也是體型第二小的。
    第三勺給了吳邪,因為他是年齡第二小的,也是最老實的,白梔和張海杏經常搶他的吃的。
    當然,白梔那個可能是吳邪自己投喂的,因為白梔不用上手,隻是看著吳邪,就會有吃的。
    這第四勺,張起靈犯難了。
    是可愛的小胖子,還是自家的張海樓呢?
    這是個問題。
    不過好在,黑瞎子和張海樓沒有給他困擾的時間,他倆會主動打一架,贏的才配吃飯。
    這下好了,張起靈的腳邊亂了。
    白梔見張海樓去拉黑瞎子,不讓他吃蛋羹,一下就怒了。
    怎麽能不讓小胖子吃飯!
    “呀!”
    氣衝衝往那邊爬,伸手就要抓張海樓的臉。
    結果,爬了一會兒,沒爬動。
    轉頭一看,是張海杏。
    別看張海杏小,力氣也沒有白梔的大。但是好歹比白梔大一歲呢,聰明著呢。
    隻要白梔哭了,那麽那個小胖子就會來找她,張海樓就可以吃飯了。
    於是,藝高人膽大的張海杏一巴掌打在了白梔的腿上。
    啪的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白梔張海杏的身上。
    白梔先是一愣,然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下好了,所有人的心都死了。
    機器人啟動,閃著紅光,將除了張起靈之外的所有大人都驅趕離開,等著這群小孩自己消停。
    黑瞎子一看,也生氣了。
    他和張海樓打架,關白梔什麽事?怎麽能打小不點呢?!!
    看著黑瞎子要去給白梔找場子,張海樓也動了。
    那倆小玩意打架就打架了,哭了也沒啥。
    要是黑瞎子摻和進去,就那個體格子,再把張海杏打傷了。
    拖住黑瞎子,張海樓以為沒有問題了。
    結果,這裏麵最老實的吳邪衝了出去。
    鬆開張起靈的小腿,吳邪從張起靈的腳上爬起來,到了白梔的身邊,一巴掌就打在了張海杏的臉上。
    這下好了,張海杏也哭了。
    其實看見張海杏哭了,張海客的心裏,是鬆了一口氣的。
    因為他看見白梔哭的時候,張起靈臉上那毫不掩飾的氣憤。
    張起靈以前教過張家的孩子,他說過,在兩方各有偏向的時候,隻能朝著已經起了紛爭的人出手,不能朝著正要下場的人出手。
    如果出手了,那麽就是將無辜的人拉下水,是犯錯。
    簡單點就是,旁觀者可以加入張海樓黑瞎子的紛爭。白梔可以打張海樓,張海杏可以打黑瞎子,等到他們四個打在一起的時候,白梔和張海杏才能互相打。
    因為這個時候,就不講究對錯公平了,而是講究輸贏。
    剛才白梔還沒有動手呢,張海杏拖住白梔沒有問題,但是直接把人打哭了,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了。
    隻是他還是惱怒,畢竟吳邪打在了張海杏的臉上。
    “吳邪!你還是不是男人,你打我妹妹臉!”
    吳邪轉身不屑的看著他。
    笑死了,不打臉他也打不過張海杏啊。
    再說了,張海杏打的還是他妹妹呢!
    夫人看著他們“人多勢眾”,趕緊站了出來。
    “他本來就不是男人,他現在是男孩!”
    都是因為她兒子的那一口吃的打起來的,她這個當媽的,可不能往後縮。
    吳邪忍不住點頭,還驕傲的挺起胸膛。
    對的,他現在是男孩,還不是男人呢。
    然後轉身去抱白梔。
    這個小傻子,被張海杏直接了當的打了一巴掌之後,隻會坐在那裏哭,四處張望著,要人安慰她,連打回去都不會。
    不過也不怪白梔,她現在還小,沒有打架這個概念。
    她腦子裏,隻有想和不想這個概念。
    就像剛才,她伸手要“打”張海樓,也不是真的打,她隻是想抓張海樓的臉,拉著他,不讓他去吃蛋羹。
    而且這個行為,白梔也不認為是不好的不可以做的行為。
    因為這個行為,是她經常對黑瞎子做的行為。
    雙手抓著黑瞎子的臉,然後瘋了一樣的開始親黑瞎子蹭黑瞎子,給黑瞎子糊一臉的口水,或者是讓黑瞎子親她。
    所以,白梔從不覺得自己是在幹壞事。
    吳邪抱著白梔,不停的安撫她,想要止住她的哭聲。
    那邊的黑瞎子和張海樓,因為張海杏和白梔的哭聲,徹底的脫離了糾纏的範圍,打了起來。
    吳邪和白梔歲月靜好,但是張海杏不讓。
    張海杏可不像白梔那個小傻子,張海杏可是知道,要打回去的。
    等到張海杏一巴掌打在吳邪的腦袋上,場麵失控的更加徹底了。
    白梔被嚇得一直哭,差點縮到了桌子底下。
    吳邪和張海杏打在一起,黑瞎子那邊更是。
    你給我一巴掌,我給你一腳,硬是越打離白梔越遠。
    沒有人抱她,白梔哭的更厲害了。
    眼看著這麽哭下去,白梔又要進醫院了,張起靈趕緊把白梔抱了起來。
    “不哭,不哭,不會有人再打你了,白梔不哭,一會兒我們給瞎子喂飯飯,白梔不哭了。”
    抱起來,輕拍著輕晃著,白梔才抽泣著安靜了下來。
    可是那雙手啊,還是緊抓著張起靈不放。
    白梔脫離了戰場,張海樓也痛快地鬆手了。
    “親!”
    黑瞎子就這個字說的最清楚,也最多。
    張海樓看著抓著張起靈衣服不放手的白梔被黑瞎子抱著親親,趕緊去阻止吳邪和張海杏。
    而這場3:2的紛爭,也因為白梔這個小拖油瓶,落了一個平局。
    白梔窩在張起靈的懷裏,抱著那碗蛋羹,眼睛紅彤彤的,看著張起靈一勺一勺的喂給黑瞎子吃。
    張海客本來對吳邪打了張海杏一巴掌很生氣,但是看到白梔一直盯著黑瞎子吃飯,又沒氣了。
    伸手給張海杏挖蛋羹,還不忘記挖苦吳邪。
    “你還為白梔出頭呢,你看看,人家根本不理你,她隻記得黑瞎子一個哥——哥~”
    好陰陽怪氣,氣的吳邪肚子疼。
    不過張海客真的戳到了吳邪的痛點,白梔是真的更粘著黑瞎子,明明他倆這輩子是真兄妹,卻白梔偏偏更喜歡黑瞎子。
    不過白梔被人喜歡還是有原因的,比如那邊黑瞎子吃完了蛋羹,白梔就轉頭去找吳邪了。
    不止找了吳邪,還抱著吳邪,親了吳邪一臉的口水。
    “呀!”
    好人!
    吳邪看著白梔眼睛亮亮的,崇拜的看著他,啥氣都沒有了。
    反手抱了回去,原諒了白梔的偏心。
    不止原諒了白梔,還找出了解家大哥解安遠給他的零食出來,投喂白梔。
    對了,隻有這一代的解家男孩姓解,以前都是女孩跟著媽媽姓解,接管解家,男孩跟著爸爸姓。
    可能是因為解嫖也沒有老實到哪去,所以她直接大手一揮,男孩就跟著姓了解。
    也不是要男孩參與財產的爭奪,主要是因為解嫖說他們都是屬於以後女兒的財產。
    對,解安遠,解吳邪,都是解白梔的財產。
    以後,白梔要養著他們,所以他們這倆孩子,沒有財產可以分。
    是真的沒有,隻有房子珠寶古董,剩下的公司,他倆是一點沒有沾手。
    也是因為這個,解安遠更喜歡吳邪多一點,也更心疼。
    解家錢是真的多,但是他們分不到。
    解安遠失落,但是接受,因為頭頂壓著解梁解嫖和張家三座大山,他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
    吳邪更不用說了,他可樂意了。
    給錢,不用幹活,之後生活有白梔兜底,他樂的,晚上做夢都在笑。
    就這麽一場紛爭,除了白梔被張起靈夫人嚴肅的教她要還手之外,什麽風波都沒有。
    張海杏也被張起靈喂了吃的,也沒有說以後要讓著妹妹這種話。
    她也還小,張起靈覺得,還是要等到再大一點的時候再教。
    隻不過因為這事,白梔蔫耷耷了好幾天,給他們心疼的,投喂了更多的食物。
    也因為這次投喂,在恢複正常之後,白梔更加沒有辦法忍受夜晚的饑餓了。
    被餓醒的白梔看著不太亮的屋子,癟著嘴,伸手去摸黑瞎子。
    沒有摸到,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
    趕緊爬起來,忽視一旁伸過來給她擦淚的機械臂,爬到了床角落裏,挨著黑瞎子趴下。
    沒有人哄她,但是因為抱到了熟悉的人,白梔還是沒有太難過,最後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而她再一次醒來,是半個小時之後。
    機械臂一手把著奶瓶,讓黑瞎子好好喝奶。一手扶著黑瞎子,讓他不至於嗆奶。
    這個姿勢,讓身上的白梔有些不安穩,也讓黑瞎子猛地察覺到不對勁。
    身體好像……變輕了!
    睜開眼睛,先是看著房頂眨巴了兩下,然後再喝下一口大大的奶才停下。
    因為,他好像知道差點壓死他的存在是什麽了。
    移開奶瓶,黑瞎子低頭一看,白梔正餓的在睡夢裏也要時不時的抽泣一下,臉上委屈的表情,一直沒有下去。
    前幾天都沒有這回事,他也習慣了白梔隨意滾動,隻有醒了才找他。
    今天冷不丁的來這麽一下,他還真沒有反應過來。
    想了想,最後依依不舍的看了奶瓶一眼,塞到了白梔的嘴裏。
    白梔喝著喝著,一會兒就醒了。
    因為白梔察覺到自己在幹什麽喝奶。
    白天還因為喝了黑瞎子的奶粉被張起靈教育了一頓,不能搶黑瞎子的奶喝,黑瞎子會餓。
    白梔記住了,哭著將奶瓶扒開,隻是看著黑瞎子。
    黑瞎子心裏熱熱的,最後你一口我一口,喝完了半瓶奶。
    可是他們還是難受,因為沒吃飽。
    連上次的半飽都沒有!
    兩人都是連半飽都沒有,那叫一個傷心。
    黑瞎子看著白梔餓的直吃手,還難過的眼含熱淚。
    雙手一拍,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