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看你平時沉默寡言一聲不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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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熠?
秦梟微微蹙眉,直覺自己聽過這個名字,似乎不止一次,但他真的無法將眼前少年的模樣與記憶中任何一個劃等號。
“哦,你這柄槍是炁刃啊。”苗楷桀恍然大悟,像是察覺不到他的冷氣般笑了笑。
王旭熠一頓,笑笑沒有說話。
“哦。”秦梟忽然開口,“你是王霽的兒子。”
一瞬間,全場所有人的目光匯集了來。
阮盈櫟幾人驚呆了。
就這麽赤裸裸說了出來?
雖然他們對王旭熠的身份心知肚明,但沒人會在他麵前提起王霽。
雖說前幾年在魔月大賽上陛下當著所有人的麵將王霽軟禁,但沒過多久便又放了出來,近些年二人關係一直不太明了,時近時疏。誰也不清楚陛下對王霽乃至王家的態度究竟如何,隻是現在看並未有欲毀滅之勢,絕大部分還是處於觀望狀態,與王家的人保持距離。
除了墨寒殤。
在大賽前他們根本沒見過王旭熠。王旭熠本人加入後一直獨來獨往,偶爾和墨寒殤說幾句話,可能是察覺到他們態度的異樣,從不與他們交往。
徐君屹眼角抽搐幾下,一言難盡地望著秦梟。
這小子怎麽比他大哥還呆?
秦瑾逸本能想捂住秦梟的嘴,但話已出,再捂也無濟於事。
苗楷桀陳寞等人對雨華的內政並不了解,隻是對幾人驚異的態度感到疑惑,再加上聽秦梟的話似乎認識這位少年,便提起興趣。
尹璽晦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神色不明的王旭熠,又看看恍然大悟的秦梟,眸色變了幾變。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王旭熠開口了。
“你認識我?”
“之前見過的啊。”秦梟對眾人目光有些疑惑,倒也沒在意,麵色如常地和他打招呼,“你爹最近怎麽樣?”
他和夢梨雲如今感情還好嗎?
他想這麽問的,可惜說不出來。
王旭熠眯著眼睛打量他半晌,忽然瞪大雙目:“你是……那個,秦梟!”
“啊,是我。”秦梟見他忽然激動起來,有些莫名其妙,但這模樣與記憶中相重合,於是沒有太多驚訝,仍舊淡然。
“你竟然還記得我,真是太讓我感動了。”王旭熠站了起來,用槍一撐兩步到了秦梟麵前,麵無表情的臉上忽然神色飛揚起來,“我還以為你早把我忘了呢!”
秦梟:……
雖然確實如此……
秦梟默默轉移視線,摸了兩下鼻尖,瞥了眼他胸前的長命鎖。
他是著靠墨寒羽提醒加上這鎖認出來的。
“我爹最近很好啊,跟以前一樣。”王旭熠笑道,“你呢?那個和你走的很近的小孩兒呢?”
秦梟看了墨寒羽一眼,有些好笑:“再怎麽說也不算小孩了……”
“哎呀,在我眼裏就是嘛。”王旭熠歪頭一笑,笑容燦爛,閃到一眾人的眼睛。
……你之前從沒這麽笑過!
阮瑀暗暗腹誹。
“你都不知道,我現在竟然還沒突破地境,我心裏多著急啊……”王旭熠歎了口氣,憂鬱道,“想當年我爹這年紀都快天境了。”
秦梟:“但他現在不還沒到天境嗎?”
氣氛一滯。
王旭熠定定看著他,沒有從他眼中看出任何嘲笑等情緒,不由感慨。
這麽多年,他還是這麽不會聊天。
這個念頭不隻是他,連墨寒羽都沉默了。
“天境不是那麽好上的啊,就像你大哥幾年前受了傷,現在還卡在玄境,雖說最近要閉關突破……”王旭熠抱著長槍,一邊說著,一邊暗暗觀察秦梟神情。
秦梟麵色如常:“說的也是。”
“你們……認識?”秦瑾逸看著秦梟,他怎麽不知道秦梟認識這一號人了?
“啊,之前去落雲的時候見過兩次。”秦梟解釋道。
“真奇怪啊……”苗楷桀背靠座椅,一條胳膊伸到外麵,扭頭盯著秦梟,“看你平常沉默寡言一聲不吭的……怎麽人脈這麽廣?”
秦梟一愣:“有嗎?”
苗楷桀肯定:“有。”
“說起來還真是。”夏無了也表示認可,“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秦梟:……
夏無了苗楷桀又調侃幾句,見秦梟淡下目光,便收斂起來,對視一眼轉回正題。
“那由我開始吧。”夏無了伸手,“我叫夏無了,玄境上階,屬性是火鳳凰,是個邪修。”
黑色火焰於掌心燃燃升起,隱約有鳳鳴聲響。
王旭熠眉頭微皺,沒說什麽。
“苗楷桀,屬性絲線,玄境上階。”苗楷桀雙手食指之間連著細若蛛絲的線,在燈光下粼粼閃爍。
“你不是邪修嗎?”阮瑀不假思索道,見眾人目光向他看齊,後知後覺感到赧然,“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以為你們都是邪修來著。”
“不,其實我們學院邪修占比蠻小的,畢竟天生邪修不說絕無僅有也算萬裏挑一了。”夏無了笑笑,解釋道。
“哦,哦……”阮瑀沒說的是,他一直以為玉石是那種葷腥不忌,來者不拒的學院,所以對其影印象一直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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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隻是他,外界對玉石的口碑便是如此,甚至有傳言其學生殺人如麻茹毛飲血,還做些不可饒恕的血腥實驗……
所以在墨寒殤提起要和玉石約訓練賽的時候,他們都是抵觸的,甚至想象不到有和平相處的方法。
但如今一看,好像……都挺正常的?就是有幾個不太會說話。
秦梟看了一圈感覺都有印象,但隻有幾個熟悉的,還是介紹起來:“秦梟,玄境上階,屬性是雷。”
想了想,又補充道:“我是邪修。”
“我叫蘭淮秋,玄境中階,屬性風琴。”蘭淮秋接著道。
“仇璞玥,玄境下階,屬性青笛。”
“尹璽晦,玄境中階,屬性淵默弓。”
尹璽晦話語一出,不隻是墨寒殤他們,連秦梟都看了過去。
“你屬性叫什麽?”秦梟挑眉。
“淵默弓啊。”尹璽晦笑道,“自己瞎起的,感覺很有格調。”
……確實挺有格調的。
秦梟想著。
而墨寒殤等人卻不是因為他屬性的名稱了。
“尹璽晦?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阮瑀皺眉,暗自思索。
柳湘楓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動,僅二人聽見:“雷霆皇室。”
“什麽?”阮瑀一驚,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看看他,又看看麵帶微笑的尹璽晦,不可思議。
“他父皇——”
“誰知道他們怎麽想的。”柳湘楓不讓他再說下去。盡管他們聲音很小,但還是有被聽見的風險。
阮瑀想不明白,皇室中人怎麽就淪落到要在這樣的學院上學,甚至這次還要受到同種針對……
是親生的嗎?
尹璽晦麵對眾多各異的目光,麵色如常,甚至平淡地抿了口茶水。
在他身邊的仇璞玥都有點受不住這目光,本能想要逃離,看了眼眉目如畫的尹璽晦想說什麽,卻頓住了。
她記得,他好像很不喜歡被人注視。
仇璞玥恍惚,忽然想到。
依稀記得他們剛見麵時,尹璽晦光是被人盯著都會坐立難安,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他的這些應激反應不動聲色地消失了。
尹璽晦察覺到目光,與她對視一眼,雖然不解她眸中神色,仍微微一笑。
仇璞玥眸色複雜,沒有說話,也沒有起身,換了個姿勢繼續安靜的坐在他的身邊。
“怎麽?我們學弟很出名嗎?”夏無了見氣氛凝重,忽然開口笑道。
眾人一驚,紛紛移開目光,不知怎麽回答。
好在夏無了也沒揪著不放,拍了拍身邊站著的少年,道:“這位是陳寞,如今在玄境上階,屬性影蛇。”
王旭熠挑眉,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陳寞不解其眸中火熱,衝其輕輕點了下頭,當做招呼。
王旭熠微微一笑。
“嗯……不上場的人就不介紹了嗎?”墨寒殤看著從頭到尾都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田淼,問道。
“想認識一下也可以。”夏無了笑笑,看向田淼,“阿淼,來個自我介紹。”
在此之前苗楷桀已經和田淼排練過無數次了,田淼聽到夏無了話語,當即抬頭,露出個甜美的笑容。
“你們好,我叫田淼,現在是玄境中階,屬性是水妖。”
“水妖?!”
沒等話音落下,柳湘月站了起來,目光火熱。
“你,屬性是水妖?”柳湘月隱隱有些興奮。
“嗯……”田淼不明所以,乖巧地點了點頭。
“那……你能讓我看看嗎?”柳湘月目光火熱,“沒別的意思,就是我曾聽聞過水妖這個屬性,但一直未能親眼目睹,就……有些好奇。”
“方便展示一下嗎?”
“當然可以。”
田淼爽快答應,伸出手掌,掌心滲出藍色水炁,頃刻形成巴掌大的女子。女子抱著胳膊不善地望著她。
“二丫——”
“我說了我不叫二丫!”水妖與他爭論數年,依舊鍥而不舍。
而她的主人也是一等一的強種,在這些年的摩擦下已經學會熟練地無視她的話並轉移話題,:“——她想看看你。”
水妖磨著牙,拿他這副模樣無可奈何,隻能就此作罷,望向柳湘月。
柳湘月目光閃爍:“好可愛……“
“……”墨寒殤有些嫌棄,待沈宥歌介紹完,想著耽誤了那麽久,終於可以開始了,“好了,那開始——”
“你不介紹一下嗎?”阮盈櫟忽然開口,看著戴著麵具一言不發的墨寒羽,疑惑道,“你還戴著麵具,為什麽一句話都不說?”
“我說了。”
墨寒羽態度冷淡,瞥了她一眼。
阮盈櫟想到先前,眉間一抽,笑容有些撐不住。
“他叫墨寒羽,屬性是冰,如今上階。”墨寒殤替墨寒羽回答,“那麽話不多說,現在開始吧?”
阮盈櫟見其袒護如此明顯,便不再說什麽,點了點頭。
“那麽第一個——”
“讓小孩先來吧。”徐君屹開口道,“咱們幾個後麵再說。”
墨寒殤想了想:“也行,那你們誰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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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君屹墨寒殤所指的當然是阮盈櫟秦玖鳶幾人。秦玖鳶看向幾人,見其遲遲沒有發聲,墨寒殤已經開始不耐煩了,便主動開口。
“我先來吧。”秦玖鳶試探著看向秦梟,“那你們……”
秦梟看了她一眼,他和秦玖鳶差太多,沒有想和她交手的想法,再者他的雷電從某個方麵講有些克製,便不準備應戰。
秦玖鳶似乎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再加上兒時交手陰影,果斷轉移了目光,但麵對其他幾人她並不熟悉,一時僵在原地。
“寒羽哥可以嗎?”
秦玖鳶顯然是昏了腦,選擇了墨寒羽。讓原本準備站出來的蘭淮秋神色古怪,欲言又止。
不是姑娘,你是水人家是冰,而且整整差了一個境界,怎麽想的呢?
墨寒羽也有些意外,看了她一眼,倒沒拒絕:“可以。”
既然雙方都答應下來,那就沒什麽可說的。墨寒殤半是憐憫地看了眼秦玖鳶,歎了口氣。
秦玖鳶看著墨寒羽起身,終於察覺到不對,笑容勉強,求救般看向秦梟。
秦梟接收失敗,隻一個勁看著墨寒羽。
墨寒羽以為他擔心自己下手太狠,便俯首在他耳邊道:“我會輕一點的。”
誰料秦梟搖了搖頭,囑咐道:“不要留手,狠一點,別弄殘就行。”
凡知道他與秦玖鳶關係的眾人一臉驚悚。
不知道的更是驚異萬分。
你跟你妹有仇嗎?
墨寒羽卻明白他的意思——秦玖鳶是想上比賽的,既然如此,那她注定要麵對比自己強大的對手,而對方可不一定像他們這般友善。
避免日後留下無法挽回的傷痕,訓練自然要嚴厲一些。
很快其他人也想通了,秦瑾逸雖然有些擔心,卻也沒說什麽,拍了拍秦玖鳶肩膀當做鼓勵。
秦玖鳶自然聽到了她親哥的話,想到曾經他也確實沒留過手,認命地歎了口氣,站起身來。
“對了,既然大賽規則變了,那我們訓練賽也變一下吧。”王旭熠突發奇想,建議道,“我們也找合適的芥子碎片進去單挑如何?”
這個建議顯然不錯,簡單商量以後沒有異議,便去找場館老板找尋合適的碎片,眾人也換了個場地。
據老板介紹,這個場地與大賽當天的場地十分相似,芥子碎片中有留影石,房間中有投影屏幕和觀眾休息的座位,唯一不同的便是大小。
芥子碎片群懸浮在場地中間,讓秦玖鳶與墨寒羽自行挑選心儀的環境,最終兩人選擇的場地是雨林。
秦梟坐在後麵的座位上,看著選出的碎片,僅有巴掌大。秦玖鳶墨寒羽二人同時接觸碎片,隻見二人身形化作道道流光,眨眼沒了蹤跡。
同時屏幕裏的雨林中,顯出兩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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