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戰事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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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禪在星彩等眾人的護送下,緩緩地回到了皇宮之中。經過一整夜的休憩,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了床榻之上,劉禪悠悠轉醒。
他微微睜開雙眼,適應了一下室內的光線,然後輕聲喚道:“張正。”這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清晰地傳到了守候在勤政殿外的張正耳中。
張正一直在殿外焦急地等待著,聽到劉禪的呼喚,他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快步走進寢宮。進入房間後,他看到劉禪已經坐起身子,臉上露出欣喜之色,連忙行禮道:“陛下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
劉禪輕輕點了點頭,揉了揉太陽穴,似乎仍有些疲憊不堪,緩緩開口道:“朕感覺還有些累。孫太後她……已經離開了麽?”說罷,他的目光投向張正,眼中流露出一絲哀傷。
張正神色黯然,低聲應道:“是的,陛下。孫太後已經仙逝了。”言語之間,難掩悲痛之情。
劉禪長歎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感慨道:“唉!人生無常,世事難料啊。朕身為人子,也唯有盡心盡力,以全孝道了。不知馬謖是否已經著手操辦孫太後的後事了呢?”
“馬謖大人已然著手操辦相關事宜了,孫太後的梓宮亦已運送至偏殿,並正在那裏搭建靈堂呢。”侍從恭恭敬敬地向劉禪稟報著。
劉禪聽後眉頭微皺,旋即擺了擺手說道:“孫太後乃是朕的娘親,怎能被放置於偏殿之中?速速傳朕詔令下去,責令馬謖將太後的梓宮妥善安置在理政殿內。就在理政殿為太後搭設靈堂舉行哀悼儀式吧,朕定當親往靈前為太後守靈盡孝。”
一旁的張正聞言麵露焦急之色,趕忙勸道:“陛下,禦醫之前可是千叮嚀萬囑咐過,稱陛下如今身體尚未完全康複,切不可過度操勞,務必要注重勞逸結合才行。”
然而,劉禪卻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高聲嚷道:“朕說了無事便是無事!休要再多言,快去將馬謖傳喚過來,朕要當麵同他仔細交代一番。”
見此情形,張正深知自己無法再勸阻皇帝,隻得無奈應諾一聲,匆匆領旨前去傳達旨意了。
聽聞劉禪已然蘇醒,星彩心急如焚,腳步匆匆地趕往勤政殿探望。剛踏入殿門,便瞧見劉禪掙紮著想要起身,她趕忙疾步上前,關切地詢問道:“陛下身體尚未痊愈,怎可如此貿然起身呢?依臣妾之見,還是安安穩穩地躺著靜養數日為宜。”
劉禪微微一笑,寬慰道:“朕並無大礙,子童莫要憂心忡忡。孫太後不幸離朕而去,朕定要為她完成這最後的一樁心願。”言語間,流露出深深的眷戀與哀思。
星彩秀眉微蹙,輕聲說道:“臣妾深知陛下情深義重,但終究還是擔憂陛下的龍體安康。”那嬌柔的語氣中滿含著憂慮和心疼。
劉禪拍了拍星彩的手,示意她寬心:“子童且放寬心便是。馬謖即將前來覲見,朕需得整理儀容,更換衣裳。”說罷,便欲起身。
星彩無奈,隻得小心翼翼地服侍劉禪更換衣物。不多時,張正端著一些精致的早膳走了進來。劉禪接過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輕抿了幾口後,便搖了搖頭放下碗,歎氣道:“朕此刻實在是沒有多少胃口。”
沒過多久,隻見馬謖腳步匆匆地趕到殿前,他整衣正冠,恭敬地向劉禪行了禮。劉禪微微抬手示意免禮,隨後開口問道:“幼常啊,朕覺得孫太後身為朕的娘親,不應讓她的梓宮放置於偏殿之中。朕之意乃是將其安放在理政殿內,並在此處搭設靈堂,朕欲親自為太後守靈盡孝。”
馬謖聞聽此言,趕忙躬身回應道:“既然陛下心意已定,微臣自當謹遵旨意全力操辦此事。隻是不知這梓宮應當停放多久為宜呢?”
劉禪略作思索,而後反問道:“依我大漢之製度,像這般情況通常應停靈多久?”
馬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回陛下,按我朝舊製應為三日。”
劉禪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那便依照製度行事吧。”
這時,馬謖又接著道:“禮部已經擬定好了數種孫太後的諡號,現特呈予陛下,請陛下定奪最終選用哪一個。”言罷,他小心翼翼地從袖中取出一張紙,上麵工工整整地寫著那些擬好的諡號,雙手遞至劉禪麵前。
劉禪接過紙張,仔細端詳起來。經過一番斟酌之後,他最終選定了“惠慈”二字。於是,他轉頭對馬謖吩咐道:“幼常,就照此擬定詔書吧,以朕之名追諡孫太後為‘惠慈皇後’。”
劉禪麵色凝重地道:“速速再替朕擬定詔書,傳旨下去,令京師內所有的臣子和官員們全都身披縞素、頭戴孝巾,朕也要停朝三日,親自為太後守靈以表深切哀悼之情。”馬謖恭敬地點頭應承下來,並將這一旨意仔細記錄在案。
稍作停頓後,劉禪接著吩咐道:“此外,還需給東吳那邊送去一份國書,告知孫權太後離世的消息。畢竟孫太後乃是他孫權的親妹妹。”
馬謖連忙回應道:“微臣領命,稍後便會著手去辦理此事。不過,還有一件事情,微臣需要向陛下請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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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劉禪微微抬頭,目光看向馬謖,緩緩開口道:“但講無妨。”
隻見馬謖深吸一口氣,然後鄭重其事地說道:“陛下知道,咱們漢家一直以來都是以孝道治理天下,太後的崩逝無疑是舉國上下的頭等大事。自古以來便有著這樣一個慣例,即在太後逝世後的一年內,全國範圍內都要停止一切軍事行動。如今,我大漢正全力進攻東吳的廣州之地,不知此次是否仍然依照這個舊例暫且罷兵呢?”
劉禪聞聽此言,不禁麵露驚訝之色,疑惑地追問道:“我漢室竟然還有如此製度存在嗎?”馬謖趕忙解釋道:“回陛下,確有此製。想當年,孝武皇帝因其生母皇太後不幸崩逝,也曾暫時停下了征伐匈奴的軍事行動,直至一年之後才重新恢複了戰事。”“果然有此製度。”劉禪站起身來踱了幾步。
此時此刻,薑維率領著浩浩蕩蕩的大軍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一舉攻破了那座堅不可摧的要塞。他們士氣高昂,銳不可當,一路勢如破竹。接下來,他們的目標便是廣信城,這座城池乃是通往蒼梧郡的關鍵所在。隻要能夠成功拿下廣信,那麽奪取整個蒼梧郡便猶如探囊取物般容易。而一旦占據了蒼梧郡,再謀取廣州也就並非難事了。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如果選擇放棄繼續攻打,無疑將會令人感到無比惋惜。畢竟此前已經投入了大量的財力和物力,若此時半途而廢,不僅會前功盡棄,更會造成巨大的資源浪費。可是,漢家的製度若是不能得到妥善的維護與執行,從長遠來看,對於國家的穩定和發展同樣不利。
麵對如此兩難的抉擇,劉禪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經過一番權衡利弊,他終於做出了決定。隻見他緩緩抬起頭來,目光堅定地看向馬謖,鄭重其事地道:“傳朕詔命,薑維大軍在攻下廣信縣之後即刻停止一切軍事行動,就地屯墾農田,戍守邊疆,並靜待朕的下一步指令。”
馬謖聞言,不禁驚訝地瞪大了雙眼,滿臉疑惑地看著劉禪,但很快便恢複了鎮定。他恭敬地躬身行禮,應聲道:“臣謹遵陛下旨意!”隨後,馬謖轉身快步離去,去傳達皇帝的詔令。
待馬謖離開之後,張正手捧著一套潔白的孝服走了進來。他小心翼翼地服侍劉禪穿上這身孝服,而後跟隨著劉禪一同走出了勤政殿。兩人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著崇政殿走去。一路上,劉禪麵色凝重,心中思緒萬千。
不多時,他們便抵達了崇政殿。劉禪抬眼望去,一眼便瞧見了正在忙碌的丞相蔣琬。他連忙招手示意,將蔣琬召喚到自己跟前。蔣琬行完禮後問劉禪“陛下身體可大安?”
劉禪端坐在龍椅之上,麵色稍顯蒼白,但眼神依舊堅定,他緩聲道:“朕身體並無大礙。朕此前已令幼常頒布詔書,輟朝三日以為孫太後守靈,在此期間,朝中一應政務皆交由丞相代為處理。”說完,他微微側頭,看向階下恭敬站立著的蔣琬。
蔣琬連忙躬身行禮,朗聲道:“臣謹遵聖諭,請陛下放心。”
劉禪輕輕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另有一事,朕依循漢家舊製,傳旨命薑維所率大軍即刻停止對廣州的進攻。對此,丞相可有不同意見?”
蔣琬略作思索後回答道:“回陛下,雖此次停止進軍有些許遺憾,但我大漢向來以孝道治國,陛下如此安排實乃英明之舉。”
劉禪聞言不禁長歎一聲:“丞相深知朕之心意啊!相比起軍事征伐,維護綱紀、傳承道統於朕而言更為重要。暫且讓那孫權多逍遙些時日罷,趁此機會,我軍各方也可精心籌備,以待來日一戰功成。”
就在這個時候,隻瞧見張正前來稟報道:“啟稟陛下,靈堂已經搭好了。”
劉禪道:“既然靈堂已經搭設好了,那麽朕現在就動身前往理政殿。”
劉禪抵達理政殿的時候,入眼所見之處皆是一片雪白之色。往日裏金碧輝煌、莊嚴肅穆的大殿此刻被白色的幔帳和挽聯裝點得充滿了哀傷與肅穆之感。
原本放置於大殿中央的寶座,此刻也已悄然撤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口巨大且精美的棺槨。這口棺槨正是孫太後的長眠之所。
在棺槨前方不遠處擺放著一張香案,案幾之上供奉著一塊剛剛鐫刻完成不久的靈牌。靈牌之上用蒼勁有力的字體書寫著“惠慈皇太後之靈”幾個大字,字裏行間透露出對逝者深深的敬意與懷念之情。
劉禪一步步走到靈柩跟前,雙膝跪地,再也抑製不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悲痛情緒,放聲嚎啕大哭起來。那哭聲猶如杜鵑啼血一般淒慘悲涼,令人聞之心酸落淚。
緊隨其後趕到的後宮諸位嬪妃們看到眼前這番景象,也都不禁悲從中來,紛紛掩麵哭泣,並一同在靈前舉哀默哀,以表達她們對這位已逝太後的沉痛悼念之情。整個理政殿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悲傷壓抑的氛圍之中。
突然間,一道身影急匆匆地奔至劉禪身旁,來人正是張正。他麵色凝重,躬身向劉禪稟報:“啟奏陛下,吳太後來了。”聽到這個消息,劉禪心頭一震,趕忙用衣袖輕輕擦拭去眼角尚未幹涸的淚水,迅速起身,快步走向門外迎接。
吳太後身穿素衣走了過來。劉禪急忙上前幾步,深深地鞠下一躬,恭敬地道:“母後怎麽親自來了?”
近些年來,經過歲月的沉澱與相處,吳太後與劉禪之間的情感日益深厚,不再僅僅局限於表麵上禮節性的客套。此刻相見,彼此眼中都流露出關切之意。
吳太後看著眼前略顯憔悴的劉禪,輕聲歎道:“我聽聞孫太後不幸因病離世,心中悲痛不已,特來此祭奠一番。再者說,我深知陛下與孫太後母子情深,但陛下身為大漢天子,身負天下之重責,萬不可因過度哀傷而損傷了自己的龍體!”
劉禪道:“多謝母後關懷,兒子明白其中道理,請母後放心便是。”吳太後聽後,臉上浮現出一絲欣慰之色,輕點了下頭。隨後,她移步走進大殿,徑直走到孫太後的靈柩前。
吳太後從侍從手中接過三支清香,雙手合十,閉目默禱片刻後,將香插入香爐之中。接著,她虔誠地行了一個大禮,以表達對逝者的敬意。
行禮完畢之後,吳太後轉身緩緩走出理政殿。劉禪一路相送,直至殿外方才止步。望著吳太後漸行漸遠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盡頭,劉禪這才轉身回到殿內,重新回到孫太後的靈柩旁,繼續靜靜地守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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